66章 完全的對立
“看到了嗎,你們看到了嗎,就那麼大個瓷罐,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賽因汗拔都禁不住驚呼起來,拉着自己左右的親信大臣,激動的表情溢於言表。如果說蒙古人醉心於騎射,那不是一種正確的猜測。事實上,倘若任何一支軍隊,有可能因爲火力超越自己的對手,那麼作爲軍官們,會願意讓自己的軍隊變成那個模樣。
就像中國抗戰時的游擊戰法一樣,倘若那時的中國有能力使用大規模機械化部隊把日本人趕到海里餵魚的話,那麼一定不會願意選擇,用衆多軍人的生命去填補軍事科技的差距。此刻的賽因汗拔都同樣,倘若有了這樣的炮隊,可以輕易轟破一座城的城門時,他不介意擁有這樣的軍隊。
不過他手下的親信大臣可不這樣看,看着師志冬忙碌的,準備再度實驗的身影,他心中的陰影就可想而知了。師志冬在朝堂上的表演是一場賭博,此刻這小子贏了。將來只會更得賽因汗拔都的信任,現在他就是萬戶,倘若他有了這樣一支炮隊,那麼將會是什麼模樣?
但此刻顯然不是進言的時候,當他將來行差踏錯的時候,自然有機會在賽因汗拔都面前進一些言。
師志冬顯然並不清楚這些,此刻他與潘建安兩人,正在準備下一次的驗證。可惜潘建安的營地小了些,因此不能驗證最遠的射程。
這一次師志冬給彈囊裡裝的是一些小的彈丸,正如同他在羽林莊見過的那樣,這些彈丸所有的引信都連在一起,點燃一個也就點燃了全部。
再度的發射,也就讓賽因汗拔都再度的震驚。只是不同的是,這一次拋射出去的彈丸,在地下爆炸成了一片。因爲引信的長短不一,爆炸聲也連續不斷而有些雜亂。雖然力量不如上一次那枚獨彈的力量大,但成片的爆炸立即就讓賽因汗拔都,這馬上打了半輩子仗的人明白,這是用來對付騎兵的。
拋石機的最大射程,隨着不同型號有着不同結果。例如以拋射重型石彈,攻擊對方城牆與塔樓的拋石機而言,射程就不會太大。但以及遠爲目的拋石機,其拋射出彈丸的質量,及其千萬的殺傷力也就別當別論了。那麼火藥彈丸的出現,恰好讓這樣的情況進行了平衡。
只要拋射的夠遠,彈藥的種類就可以決定威力的大小,恰好解決了拋石機型號的問題。
“這個師志冬還真是個人才,雖然少了趙旭這個內應,但有了這樣的東西,自然不難打下整個黑衣大食。而且……”
一想到自己回頭,在蒙哥與旭兀烈面前,可以大大的揚眉吐氣一下的時候,賽因汗拔都就不由得高興起來。自從阿米娜開始供應起蒙哥與旭兀烈一方商品的時候,自己就多少有些擡不起頭。此刻雖然所有的商品都由他們供應了,但只看這霹靂炮的面子上,他們不也多得看看自己的臉麼!
想到這兒,賽因汗拔都是喜的眉開眼笑。眼見師志冬與潘建安在試完了霹靂炮來到他面前時,離老遠他的就笑呵呵的招呼。
“兩位……兩位將軍都是少年英傑啊!哈哈,這霹靂炮的威力……啊,兩位將軍得要衆賞纔對,諸位以爲如何?”
一旁的親信大臣們,這時已經完全拋棄心中的陰暗。紛紛向師志冬與潘建安表示祝賀的時候,一個兩個全都熱情非凡。
師志冬與潘建安看在眼中,冷在心裡。只是表面上還不得不虛與委蛇的與諸位大臣們應付,心中知道隨着自己慢慢的位高權重,與眼前這個朝堂上的大佬打交道的機會會越來越多。
在諸人順着賽因汗拔都的意思,說着“就是、就是”的時候,師志冬被授了忠義候的稱呼,至於潘建安則順利的得到了他的萬戶的職銜。不過這件事還沒完,賽因汗拔都就勢安給他們兩個一個任務。
“唔,忠義候的想法不錯,建立一個炮隊將來隨軍出征。不過這霹靂彈的製造方法……這樣,專門立一個霹靂制炮局,只管制霹靂彈與這回回炮,還要找出更好用的辦法來。志冬,回頭把這制霹靂彈的密法教告訴霹靂制炮局,到時……”
正在因爲自己終於可以封候而暗自欣喜的師志冬發現,賽因汗拔都終究還是不安全信任自己,看來自己將來會是一個炮隊的軍官多些,這霹靂制炮局自然沒自己什麼事情了!不過師志冬也不想諱逆賽因汗拔都,其實他知道自己的本領。如果不是在羽林莊見過這些東西,如果自己手中不是有震天雷的話,自己下輩子也想不來這些辦法。
“全憑大汗吩咐!”
賽因汗拔都高興的點點頭,他沒想到師志冬如此痛快的交出了霹靂彈的製造方法。這樣的話,也就不必要擔心,師志冬有什麼不臣之心。
要不說伴君如伴虎,就這麼一點,忠、奸就被判明瞭!
“嗯,即是如此,志冬,你便當我欽察汗國的炮隊都督,這位潘萬戶便是你的副手。將來我們要是攻打黑衣大食之限,城下只消擺下百十臺霹靂炮,那時……”
火炮在軍事中使用的原則,就是集中。集中使用炮兵,就是把炮兵的主要兵力集中使用於戰役戰鬥的主要方向上,並把火力集中使用於重要時節和重要目標上。倘若師志冬在組建炮隊的過程之中,能夠認識到這一點,那他的前程真的就無可限量了。
師志冬與潘建安得到了想要已久的晉升,只不過師志冬可不像潘建安那麼喜形於色。相反,他始終沒有忘卻他真正的敵人,可不僅僅是此刻佔領了勃撒羅城的趙旭。
“哼,大郎趙旭,二郎伏波,這一場晉升富貴卻是你們兄弟送與我的,且看將來我如何報答你們兄弟吧!”
隨着師志冬的發誓,他已經與趙伏波徹底站到了對立面上。那麼當他的姐姐師詩聽到的話,到底會如何說,那就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