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採臣有些好奇的問:“燕生,你剛纔藏的是什麼東西?”
燕赤霞答道:“是劍。我剛纔聞了聞它,有妖魔的氣味。”寧採臣想看一看,燕赤霞慷慨地拿出來給他看,原來是一把瑩瑩閃光的小劍。寧採臣於是更加敬重燕赤霞。
天亮後,寧採臣與燕赤霞二人就發現窗戶外邊有血跡。正好這時宋師道晃晃悠悠的踱着方步走了過來,寧採臣告訴宋師道與燕赤霞自己要出寺往北,尋找一顆粗壯的白楊樹。
宋師道目光閃動,主動要求和寧採臣一起前往。燕赤霞隱晦地看了宋師道一眼,也笑呵呵呵的對寧採臣道:“寧公子,我今天正好也無事,走我們一起去。”
宋師道喊來石青璇、張魅娘、裴行儼、秦瓊、趙雲、張郃以及數十名全副武裝的侍衛,準備停當後和寧採臣、燕赤霞一起出了蘭若寺向北而行。
燕赤霞面色凝重地掃了一眼揹負弓箭,腰挎刀劍,手握長槍全副武裝的宋師道一行人,心裡泛起了嘀咕:“這是要幹嘛?謀財害命?不像啊!自己與寧採臣窮的叮噹響,打獵?也不太像。因爲這個自稱宋公子的幾名手下和數十家丁,一看就是不是普通人,而都是一些身經百戰的高手,個個氣息沉穩,尤其是爲首的四個人,更是頂尖高手,雖然沒有與他們交手,但是燕赤霞也知道如果與這些人發生衝突,自己絕對討不了好。可是,這幾個頂尖高手給你的感覺,怎麼像是去打仗呀?準備的這麼充分周全,真是奇怪?”燕赤霞壓下心中的疑惑,暗中戒備,以防不測。
一行人出了蘭若寺,向北走了三五里,眼前出現一座座雜草叢生的荒墳,在荒墳的中央有棵需要數人才能合抱過來枝繁茂盛的楊樹,樹上有個烏鴉巢,裡面的烏鴉見來了生人“嘎嘎”叫個不停。
寧採臣這才告訴宋師道與燕赤霞,自己的表妹葬在這裡,想把她的墳遷走。於是宋師道令假扮成家丁的侍衛,幫寧採臣起了他所謂表妹的骸骨。等遷墳的事情辦妥當之後,宋師道讓寧採臣與燕赤霞退後。
寧採臣不知所以,疑惑地看着宋師道。而燕赤霞若有所思,深深地看了一眼宋師道一行人,拉着寧採臣緩緩向後退去。
這時宋師道大手一揮,衆人亮出兵器,全身戒備,慢慢地朝荒墳中央的楊樹逼去。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剛剛還安安靜靜矗立在那兒的古老楊樹,樹上的枝條突然間漫天飛舞,枝梢攪動空氣“啪啪啪”響個不停,朝宋師道一行人激射而來。
宋師道冷哼一聲,大喊道:“妖孽,來得好,本公子己等候你多時矣,今天看你還往哪裡逃。”說罷,身形拔地而起,同時身上亮起無數明亮的刀光,朝急速來襲的枝條斬去。
正在向後退去,還沒有走遠的寧採臣看到眼前的一幕,“啊!”一聲震人耳膜的尖叫脫口而出,同時腳下一個趔趄,眼睛大睜,滿臉錯愕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而燕赤霞眼中頓時精光閃爍,伸手從腰間解下一個破皮囊,拉起寧採臣繼續向後退去。
與此同時,裴行儼手中的馬槊一擺,一道槊芒朝天而起,快若閃電朝來襲的樹枝掃去。
秦瓊秦叔寶,雙手各持一柄瓦楞鐗,舞成一團風車,向粗大的楊樹本體衝去。
趙雲、張郃兩杆槍的槍尖吞吐着數丈長的槍芒,化作點點繁星迎向急速席捲而來的樹枝。
而宋師道帶來的數十名身手敏捷的侍衛,一手持盾護住身體,一手舞刀與飛來的樹枝戰到一處。
退到遠處的寧採臣與燕赤霞看到宋公子渾身散發出無數的刀氣與佈滿天空的樹枝撞在一起。“咔咔咔”刀氣斬中樹枝的聲音不絕於耳,接着被明亮的刀氣斬斷的樹枝,如同下雨般從空中落下。
雙手把瓦楞鐗舞成風車的漢子一住直前,擋在前方的樹枝頓時被撞得粉碎,木屑亂飛。
兩杆槍交替前進,密密麻麻的槍芒閃過,樹枝,樹條,樹葉瞬間一空。變成粉沫兒,揚揚灑灑在天空中四處飄蕩。
手持一把奇特大槍那個,更是生猛,凡是接近他三丈範圍的枝條,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在空曠的山林間響起。漫天飛舞,凌厲異常的樹枝頓時消失。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寧採臣用兩根手指使勁的一擰大腿,旁邊的燕赤霞“蹭”的一下跳了起來,呲牙咧嘴,一臉懵逼的看着寧採臣彷彿在問:“你掐我幹嗎?”
可是此時寧採臣對燕赤霞幽怨的目光毫不理會,眼睛一眨不眨看向前方。燕赤霞也隨後扭頭朝前看去。
“嘶”,“咕嘟”兩個不同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燕赤霞倒吸了一口涼氣,寧採臣喉嚨一陣蠕動。二人只看到,剛纔還枝繁葉茂高大的千年古樹,現在樹枝上光禿禿的一片。樹葉全部消失不見,就連樹枝也少了大半,上面一道道嶄新的,一看就知道是被利刃剛剛斬斷的平滑切口,此時不停地有鮮紅的液體流出,一股淡淡的的木頭所特有的清香隨着微風撲鼻而來,讓人頭腦一清,精神大振。
就在這時,異變叢生,需要數人才能合抱過來的樹幹上出現了一張滿臉皺紋,看年紀有七八十歲的老婦人臉。
嘴巴一張一合,一道難聽如破鑼的聲音在衆人的耳中響起:“小子,我們暫且停手,先聽姥姥一言,你我就此罷手,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宋師道冷笑一聲:“妖孽,你雖然修行不易,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爲了自己的修行,就四處殘害無辜的百姓,吸他們的血肉練功,今天本公子要斬妖除魔,徹底剷除於你,省得你以後繼續爲禍人間。”
“臭小子,少口出狂言,別以爲姥姥我就真的怕你,既然如此,那今天就是你死我活。”人臉瞬間消失在樹幹之上。
突然間,以大樹爲中心大地涌動翻滾,一浪接着一浪向四周蔓延,猶如地動一般,緊接着,一條條攜帶着泥土和砂石的樹根從地下破土而出,密密麻麻,不計其數朝在場的衆人扎來,就連退到遠外的寧採臣、燕赤霞也被殃及池魚同時受到了強烈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