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菜一爆炒就迅速縮水，如果是菜市場買的，兩顆不一定夠一盤菜。
但如今王媽快手摘下來的兩顆碩大飽滿，杆子掰起來嘎巴脆，葉片也是青嫩嫩的，下鍋炒起來，就跟菜市場三四顆的效果似的。
“你可以啊，王陽陽！”
當媽的將這碟生菜端上桌，一邊忍不住眉開眼笑：“這種子回頭給我拿一點，我也在陽臺上種種。”
王陽陽正端着飯過來呢，聞言真的搞不懂：“可這種子跟上回種的那茬是一樣的啊！媽你當時還嫌我種的不行呢。”
因此第二次種的時候也是她媽種的，當時也沒指望能種出個什麼來，只是有種子不能浪費。
畢竟頭一回種的生菜，長得稀稀疏疏不說，一顆也就那麼幾片葉子，下鍋一炒，七八顆才湊出一盤菜，別提多寒磣了。
跟如今這個簡直是天壤之別，彷彿基因突變了。
這叫王媽媽也卡住了。
她仔細想了想自己的種植過程，因爲種子上次種植效果地，這回來主打一個便捷省事，都沒催芽就直接撒進盆裡了。
誰知隔了一個月過來看，竟然都長這麼好了！
她又端了另一盤紅燒雞翅過來，順帶問道：“你是不是撒肥料了？”
王陽陽嘆口氣：“哪顧得上啊！新公司忙死了，你沒看澆水都顧不得——哎，好像還真有肥料。”
“我之前在喬喬直播間裡不是中獎中了一袋羊糞肥嗎？聽說可以當基肥用，就全部埋進那個大花盆裡了。”
喬喬直播間？！
當媽的迅速get到重點：“就那個喬喬啊？那個那個……那個菠菜？”
“對！”王陽陽點點頭——那個菠菜其實是她第1次嘗試下單，買回來還被她媽數落一頓，畢竟算下來真的挺貴的。
而且菠菜上還帶着泥土灰塵，黃葉子都沒收拾掉，菜市場超市的不僅便宜，還乾淨水靈呢。
但買都買了，當媽的還是嘀嘀咕咕收拾了，然後就簡單下鍋清炒一下——別說，老品種趴地菠菜的顏值不怎麼樣，快遞過來時葉子灰綠灰綠的，看起來像是老掉牙了。
但真的下鍋炒了之後就會發現，葉片油綠清嫩，塞進嘴裡都不需要費力咀嚼，自有一股獨屬於菠菜的清甜瀰漫……
總之！
“好吃！”
一頓飯後，當媽的立刻倒戈，甚至還催着王陽陽接着買：“多買點啊！再來個10……算了，買30斤，我焯水凍起來！燙火鍋肯定好吃！”
王陽陽：……
彼時還是個新粉絲的她不太清楚喬喬家究竟多有魅力，去直播間逛了一圈喊了兩嗓子，最終得到的是其他粉絲的怨念——
【就你想買菠菜啊？】
【就是！我不買100斤是因爲我不喜歡嗎？】
【賣的時候說了是回饋粉絲的啊！不是回饋粉絲怎麼會有這個價？】
【他真的！平時還買不着，結果就是爲了回饋粉絲只賣20】
【好氣啊怎麼來這麼多新粉？！要是沒有他們，我說不定就可以買到10斤了！】
大夥的怨念層層迭迭，王陽陽夾在其中，本想說出30斤這個數字讓賣家震撼一下的，最終也只能偃旗息鼓。
從那以後她就知道了——別人帶貨是帶貨，喬喬賣東西純粹是放福利。
如今聊起這個，母女倆又看了一眼盤子裡的生菜，二話不說先下了筷子。
片刻後兩人對視一眼：“這個菜……”
真的很好吃啊！
倒是比他們記憶裡的菠菜差了很多，可對比經常在超市買的那些來說，已經勝過好幾個層次了！
這可把母女倆都吃的不自信了。
就，有沒有可能生菜好吃是種子的問題啊？
可想想喬喬家賣的東西，還有那個搶手勁兒，以及抽獎得來的那包糞肥……
怎麼想都繞不過去好吧！
兩人一邊默默琢磨着，一邊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一旁的紅燒雞翅都要涼了，滿盤生菜也吃得一片不剩了。
而這時，王媽媽做出一個決定來：
“王陽陽，你再去那個直播間問問，這個糞肥咱買10包有優惠不？”
王陽陽：“……媽你是在爲難我胖虎。”
作爲一個已經跟了三期直播的粉絲，王陽陽如今已經多少知道喬喬家東西的搶手了，此刻只無奈道：
“這個人家不賣，是抽獎抽到的。”
“我曉得！”王媽媽卻自有一套邏輯：“我之前在超市抽獎還中了個玉鐲子呢，就是得補2000——這賣家的套路都這樣。”
“人家網上的花店裡都賣糞肥，有錢掙他幹啥不賣呀？貴一點咱也買。”
想了想又補充道：“要是菠菜還有，咱還買。”就是如今都3月份了，怕不是都老了吧？
王陽陽：……人家都百萬粉了，應該不是錢的問題吧？那個網店自己每天刷一遍，裡頭的限量品從來沒搶成功過……
這哪裡像缺錢的樣子？
她乾脆拿過媽媽的手機，三兩下安裝好了直播軟件和桃桃寶，然後熟練的找出喬喬的店鋪：
“媽你自己問吧，我估計是買不着了。”
“這是他家的網店，這是直播平臺，我已經幫你一鍵登錄關注上喬喬了。直播現在沒開只能看以前的回放，你還是在網店問吧。”
問就問！
王媽媽心想：這孩子真是！還沒問呢，就打退堂鼓。
她問就她問，又不是不敢！她也是在顫音看過直播的，還會美團買菜呢！
此刻劃出手寫鍵盤，一筆一筆寫道：
“羊糞肥，10包多少錢？”
“菠菜還有嗎？不要老的。”
……
網店裡如今要啥啥沒有，熟悉的老粉已經會自我安慰了，因此，後臺消息提醒時張燕平還愣了愣。
而等他打開消息欄，不由就沉默了。
啥羊糞肥？他們店賣過這個東西嗎？
至於菠菜……嗨，那玩意兒不等老不就都賣光了嗎？
就算有挑出來的老的，那也輪不着賣呀，家裡狗嘴豬嘴雞鴨鵝，都嫌不夠吃呢！
能這麼問的，肯定是剛進直播間的吧？
面對新粉，他也禮貌回覆：
【親親你好，本店沒有賣過羊糞肥哦】
【菠菜沒有了親，老的嫩的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