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宋檀撿回來的三隻狗,五六七寶,模樣都不醜。
甚至因爲活潑散養營養豐富,哪怕骨架只是中等,看起來也毛色濃厚油亮,張嘴哈哈喘氣時格外溫厚可愛。
但這種溫厚可愛,配合她簡短的性格描述,就……
更可愛了。
陸川都忍不住翹起脣角,儘量不笑出聲來刺傷七寶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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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咳……咳咳,它只是個小狗,小狗要什麼職場競爭力呢?”
“是啊。”宋檀也無奈:“所以他這不就被安排看茶園了嗎?”
尤其是現在還只有小茶苗,偷無可偷的時間段。
七寶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被嘲笑了,它只是在新崗位看到主人,難免又撒歡的跳了起來。
因爲太過興奮,宋檀和陸川正準備採的那幾層艾草芽兒都被狗爪子狠狠按下,眼看着是摘不成了。
宋檀:“……你看,我就說吧。”
陸川看了看空空的筐子,此刻也笑了起來:“沒關係,我們先去摘白蒿吧,艾草芽前面還有。”
他伸手指了指前方那一層略有相似的白蒿,被七寶看到,於是精準且英勇的順着手指方向撲了上去!
它撲上去的樣子很是用力,前方的草葉子都被粗糙的腳掌鏟飛老遠,甚至堪稱迅猛。
但,現在白蒿也沒了。
陸川這下真的忍不住笑出聲了:“嗯,果然沒有一點職場競爭力。”
……
真要論起職場競爭力,那還真得是小十小十一。
畢竟邊牧是邊牧,狗是狗。
如今哪怕有大王在河灘鎮着,它倆都還經常假傳聖旨。因爲沒有接受過正經教育,牧羊牧狗牧人牧雞鴨……
反正只要是活的,它倆都想牧一牧。牧的好不好暫且不說,但精力是真的旺盛,宋三成專用釣魚的醜陋小船拴在那裡,它倆都敢偷偷解繩子。
要不是那天河面的風一直在往岸邊吹,等人發現時,船估計都要飄到河中央了。
如今整個河灘,只有陳溪,大白,鵝妹和大王不肯被牧了。
大王是因爲體型壓制,又確確實實是家中老大。
大白跟鵝妹是因爲睥睨天下,他們平等的瞧不起所有比自己小的——眼裡的小就是小。
至於陳溪……陳溪是因爲還有腦子。又不像張旺家一樣寵他們,所以才能做一個孤獨的清醒人。
而如今春暖花開,又到了動物們繁衍的季節。比七寶的再教育來得更快的,是久違的想要一雪前恥的小孫哥!
江湖人稱,狗哥。
小孫哥去年的生意做的不錯。
因爲他給羣里人直播過,再加上喬喬的直播,大家摸到他的狗場去,發現雖然別的狗比不過大王他們幾個,可也被調教的非常好。
且品相和身體都不差,一來二去,竟然陸續也有了許多單生意。
而如今他再過來,除了是饞了之外,也是兼具着重要任務——
媒婆。
……
“所以你們家狗到底啥情況?”
小孫哥都要沒脾氣了:“只要沒絕育,那狗一年四季都有可能發情的。可你瞧瞧你們家這些狗……張燕平,都是兄弟,你跟我說實話,你們到底對他們幹啥了?”
“繁衍是動物本能,這怎麼還逆天而行呢?”
張燕平稀裡糊塗就又有了一口大鍋,雖然是均分全家,但誰讓小孫哥是他同學呢!
此刻不由無語:“你問我幹什麼?你問狗啊。”
“再說了,你幹啥不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你帶的那些都是庸脂俗粉?我們家寶又聰明又聽話又英俊又美麗,眼光高一點怎麼了?”
“這是眼光高的問題嗎?”
小孫哥也鬱悶:“這分明都清心寡慾了!”
他掏出手機來:“我跟你說,你也幫忙挑挑,我這回找的狗可都是品相血統上上之選,家裡條件也好,配你們家寶不差的。”
張燕平下意識探過頭去看了兩眼手機視頻,突然又反應過來:“你找我幹嘛?你跟檀檀說啊!”
小孫哥委屈:“說了。”
“她說婚姻大事她管不了,讓我來問狗。”
張燕平:“……所以,你來問我?”
他指了指自己,彪悍的臉上一股兇橫之氣。
小孫哥:……這要不是同學好幾年,他如今都不敢說話!
“哎你別管這些了,你先給看看!你看看這都是我羣裡的VIP客戶,人家那狗我親自上門考察過,不是騙你,真的很配!”
“那你帶來唄。”張燕平煩不勝煩:“下個月我們可都忙起來了,趁着現在還有時間,你直接把狗帶過來相親吧。”
“跟去年一樣,我們管狗飯。”
“狗主人如果來了,請吃食堂飯。”
這要換成去年,孫守平第一時間就能去約人約狗,但那回帶了那麼幾隻,一隻都沒選上,可挫傷積極性了。
但——
河灘的風呼呼吹着,綠油油的成片蘆葦銜接着牧草生機勃勃。分片區管理的綠油油草地彷彿絨毯一樣,接着着金河另一側剛生出的嫩油油藕田。
而在這樣一幅美景之上,幾隻狗來回戲耍奔跑,陽光下的厚厚毛髮彷彿上好的緞子一樣閃閃發光。
他忍不住拍下視頻,突然間又理解了這羣寶們——自身條件這麼優秀的話,看不上別的狗子也是正常。
但——
“退役犬總行吧?他們要求應該不高吧?”
小孫哥兩眼發亮,顯然退役犬的血統也相當受歡迎。
別的不說,那個叫“多多”的拉布拉多雖然有點胖乎乎的,可渾身淺金色的毛髮實在太吸引人了。
還有公主,多麼穩重且具有大姐頭氣質的狼青!
更別提左眼上還帶着一個精巧的銀質鏤空眼罩裝飾,輕飄飄看過來時,簡直就像是仙俠小說裡的靈犬,氣質和外形都格外優秀。
這個賽道張燕平倒是沒有想過,但——
“他們都是因傷退役的,我不知道檀檀當初籤的合同裡頭有沒有關於配種的事,可能還需要跟寧城那邊打申請。”
不過這四隻退役犬裡面,年紀最大的是英俊,但也才七歲。它纔是這裡頭最穩重的一隻德牧,認真看人時帥的一塌糊塗。
張燕平猶豫起來:“我幫你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