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一共有大小戰船五十五艘,除了一艘大型神舟和四艘小神舟之外,其他五十條船分別是七艘飛虎舟,十五艘海鶻舟,十艘海鰍船,十艘小走舸船和還有八艘其他戰船。這時宋軍的船隻都是橫向排開,隨着一連串繃簧響動,數百支長達五尺的弩槍,帶出令人生畏的凌厲呼嘯,飛掠過三百步距離的海面,射向孟橫的船陣。
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弩槍落進了大海里,但剩佘的弩槍有的釘入了船舷,有的插入甲板上,也有不少弩槍命中目標,使孟橫的陣中發出一聲聲慘叫。
由於距離實在離的太遠,弩槍對孟橫的聯軍造成的打擊其實非常有限,一輪下來只是射中了幾十個人。但也正因爲距離這麼遠,纔對聯軍心理上帶來的打擊卻是極爲沉重:宋軍竟然能夠從那麼遠的距離就開始發動進攻,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孟橫心中所震憾也不小,但現在自已以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拼下去了。因此孟橫當即傳令,命令所有戰船都儘量分散開,呈一個巨大的半弧形,向宋軍推進,這樣一來可以減少聯軍的受打擊面,二來可以利用船多的優勢,包圍宋軍。孟橫的船隻數量本來就是宋軍的兩倍以上,一但分散開以後,更顯得陣勢龐大,滿海面都是聯軍的戰船,彷彿是宋軍的五六倍。
李公佐見狀,微微一笑,立刻下令,針對聯軍的變化,宋軍也迅速調整船陣,兩翼立刻向中間收隴,四艘小神舟分守四方,唯一的一艘大型神舟居中策應,其他的飛虎、海鰍、海鶻船保護在大型神舟周圍,其他的走舸穿插在其中,從雁形陣變成了一個圓陣。圓陣本來就利於防守,現在宋軍船少,索性就收縮陣,也是合理的佈置。
等到雙方都調整好自己的陣形之後,雙方的距離以經拉近到只有百步之遙,如果這時從空中府視,就會看見,孟橫的聯軍象是一個巨型的月芽,又似一個龐大的口袋,正在逐形向宋軍靠隴過去,似乎是要將宋軍一口吞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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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雙方几乎是同時發出指令,頓時無數的箭矢在空中劃過,在雙方逐漸縮短的海面上來回飛舞。
孟橫聯軍的人數戰船雖多,但弓箭卻有限,而且射程也比宋軍要近得多,再加上聯軍的戰船都分得散,進入射程的戰船並不多。而宋軍不僅弓箭多,射程遠,而且宋軍的戰船普遍要比海盜的戰船高大,居高臨下大佔優勢,因此雙方展開了對射之後,海盜們迅速被宋軍的弓箭壓制住。只能舉着盾牌,遮擋弓箭。但盾牌遮攔普通的弓箭還可以,對牀弩射出的弩槍卻是形同虛設一般,只要是被直接射中,無不如紙糊一般被穿透,直接命中躲在盾牌後面的人。
盂橫只得下令,讓各條戰船冒着宋軍的箭雨繼續前進,希望靠近宋軍的戰船,施行蹬船作戰。
這時宋軍發射的箭矢之中,還夾雜着大量火箭,而且宋軍都並非胡亂射箭,而是以七八艘船爲一組,集中對準一艘敵船一起發射火箭,只到那艘船完全起火之後才把目標轉移到下一條船。這樣一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孟橫的船隊中以有十幾條戰船起火。不過通過昨天與徐海的一戰之後,孟橫部下的船隊也長了不少水戰的經驗,着火的戰船仍然向宋軍的船陣駛進,高速衝來,企圖在焚燬前撞擊宋軍的戰船。
這時宋軍各條戰船上的彈弓又開始發射石塊,一塊一塊重達數十斤的石塊帶着呼嘯的聲音,漫天飛向敵船,這些石塊加上衝力,重達千斤,可不是一般的兵刃盾牌所能加招架的,一但被石塊擊中,小的敵船要麼被砸得斷開成兩截,要麼也被砸得不能行動。即使是大的敵船,也被砸得船舷崩斷,甲板穿裂。而被石塊擊中的海盜,更是頭破血流,筋斷骨拆。在海邊上響起了一片連天慘叫。
兩軍初一接觸,孟橫聯軍這邊就以經損矢了近二十艘戰船。宋軍這邊的歡呼一陣高過一陣,士氣大振。
孟橫沒有想到,雙方的戰船還沒有接近,宋軍就給自己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這個時候心裡開始有些後悔,不該一時衝動,選擇和宋軍決戰。不過他也清楚,現在後悔以經遲了,想退兵也退不了了。只能咬着牙,硬挺下去了。
好在通過昨天與徐海的一戰,孟橫以經發現聯軍作戰只能打順風仗,不能打逆風仗的問題,因此在昨晚孟橫招集了聯合的各大小海盜首領,嚴厲聲明,第二天作戰所有人都必須全力以赴,如果發現作戰不利者,這一仗打完之後,自己一定會和他算帳。當然孟橫也明白,對於這些人僅僅靠威嚇也是不夠的,因此又明確表示,這一仗之後,其他海盜的一切人員、船隻的換失全部由孟橫來付責,並且標出明碼實價,損失一條小船賠償一千貫,損失一條大船賠償兩千貫,一個人五十貫。
正是這樣威逼利誘,因此今天打到現在,海盜聯軍纔沒有散架,仍然在盡力與宋軍作戰,否則一看到宋軍有這麼厲害估武器,其他的小海盜來就嚇得逃跑了。
而在海盜聯軍陣中的孟蘭君部,則又是另外一種情景,在她的部下中,到向孟橫的人都在進攻廣州時被宋軍抓獲,因此這一次帶來的這三十條船幾乎都是忠於她的人。當然由於怕人泄露密秘,自己以經投降楊炎的事情只有幾個心腹才知道,但她早就和楊炎商議好了,在自己的每條船上都作出了一個標記,宋軍一般不會對着她的船隻發動攻擊。當然偶爾也會造成一些誤傷是在所難免的,不過孟蘭君的船隊卻是損失最小的。只是孟蘭君把自已的船隊分散到大隊船隻之中,始終保持一個不前不後的位置,這樣一來,也不至於太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