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炎心裡也感到十分意外,因爲趙忱的舉動到真的不是楊炎教的。看起來趙忱到是與趙惇不一樣,想到趙忱年紀還小,如果多加教導,用心輔佐,他或許真的能夠成爲一代明君。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人事調動安排,必竟朝廷是經過了一場**,龍大淵、曾覿、張說等人身死之後,留下來的空位也需安另行安排,趙忱當即傳旨,洪适由樞密副使晉升爲參加政事,接替龍大淵,張栻接替曾覿,爲戶部尚書,葉衡爲籤書樞密院事。
一般來說,新君登基之後,對羣臣都會晉升一級,但因爲離趙惇稱帝才過了一個半月,因此不可能再給每個官員都晉升一級,不過趙惇再位時的官員基本都保持不動,即使是參與過陷害楊炎的史浩也仍爲參知政事。並沒有受到懲處。
因爲這以經是新的一年開始,因此大宋的國號改爲建興。並尊母親周氏爲皇太后。趙惇的靈柩停在靈門中,四十九天之後暫時安葬在天臨府,等打敗了金兵,回到臨安之後,再遷回臨安。
散朝之後,曹安立刻來到楊炎府上,請楊炎、和趙倩如一起進宮,陪皇上和太后進晚膳。兩人進宮以後,趙月如也在坐,五個人這才坐下,一起共進晚膳。
這時趙忱才告訴楊炎,原來朝會之後,樞密使韓彥直就上了一道摺奏:認爲中書省和樞密院的官員都是文職出身,韓彥直本人雖然掌過軍,但也巳脫離軍隊多年,鑑於目前大宋的形式,僅由中書省和樞密院主持抗金大局遠遠不夠,認爲朝廷應該設立都督府,任用專職武將,全面付責管理對金的作戰事宜,制訂作戰計劃與方案,然後再呈交給中書省和樞密院審議。
楊炎看完這份摺奏,點點頭,對趙忱道:“官家,韓樞密說得不錯,以文官節制武將雖是大宋祖制,但發展到由文官掌兵卻是及爲不妥,軍旅之事,文官怎樣也不及武將熟悉,像當年范文正公、韓忠獻公那般文武雙全者畢竟百年難得一遇。特別是現在,戰事緊急萬點大意不得,應該由專職武將來策劃對金的戰術計劃,方纔有望擊退金軍,收復兩都。”
都督府到不一個新設的機構,早在紹興七年,趙構就曾設置過這樣一個機構,用來全面主管軍事事務,當時是由時任尚書左樸射兼樞密使的張浚出任都督,後來因張浚受淮西兵變的牽連罷職,趙鼎拉替張浚爲宰相之後,就取消了都督府這個機構。
不過按韓彥直的意思,新設的都督府並不是一個凌架於中書省和樞密院之上的機構,而還是在中書省和樞密院的治下,但全由武將來出任,來制定抗金的戰術計劃,和俱體安裝實施。而中書省和樞密院不再付責俱體的軍事事務,只是審查都督府制定的計劃可不可行,並監督計劃的進展情況。總體來看也並未違反大宋的祖制。但又能很大程度上發揮武將的參與制定戰略作用。
趙忱也點點頭道:“朕也認爲韓樞密此議可行,不過韓樞密在表中並未推薦擔任都督的人選,今天請姐夫過來,就是希望讓姐夫出任都督一職。”
楊炎微微一怔,道:“我嗎?”
這時趙倩如在一邊搖搖頭,道:“這樣不行。”
趙忱有些愕然,道:“爲什麼?我覺得只有姐夫纔夠做這個都督。”
趙月如也有些不解,道:“我也能爲現在大宋朝野,只有他最合適當這個都督。爲什麼不行呢?難到現在大宋還有比他更出色的將材嗎?”
趙倩如微微一笑,對趙忱道:“這可不是能力行不行的問題,而且你姐夫還太年輕了,如果他的年紀再長一輩,到是沒問題,只是現在還難了一些,怕只怕那些老將未必心甘情願,聽他調派。到時候反而誤了大事。”
楊炎也點點頭,他當然贊成韓彥直的這個主張,但也知道,都督這個位置的人選並不是完全由能力決定。從一定程度上說,資歷甚至比能力甚至更重要一些,自己能夠在江南西路這邊令行禁止,也是因爲現在江南西路的人馬都是跟隨自己平定南方的老兵,除此之外,新加入的畢再遇、孟宗政等人的年紀也都不大,才能甘心服自己的管束,如果把自己的職權擴大到京西路和荊湖路,像李顯忠這樣的宿將恐怕很難服自己。
而且從另一方面,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還是更適合在前線指揮作戰,必要的時候還要親自上陣,以鼓勵士氣,而不是座鎮後方發號施令。因此也道:“我也認爲現在我並不適合當這個都督。”
趙忱到有些爲難,道:“如果姐夫都不行,那麼還有誰可以勝任?”
趙倩如笑道:“我覺是覺得讓楊老郡王來出任都督任合適一些。”
趙忱一拍額頭,道:“對呀,還有楊老郡王,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楊沂中是目前僅存的紹興時期的名將,幾乎紹興年間的所有大戰他都趕上過,真正算得上是身經百戰,現在雖然年紀大了,但對金做戰的經驗十分豐富。而且如果算上趙忱這一朝,他以經是四朝老臣,連韓彥直都是他的晚輩,李顯忠也曾經是楊沂中的部將,這份資歷在大宋軍方無人可及,由他出任都督一職,任誰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更重要的是他和楊炎是祖孫,這樣一來凡事也更好商量,也能更好的發揮楊炎的能力。
趙忱一拍桌子,興奮的道:“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朕就下旨,開設都督府,任命楊老郡王爲都督。”
趙倩如搖搖頭,道:“官家,先不要忙着下旨,我看你明天還是先和中書省、樞密院的幾位相公商議一下,等他們都同意之後再作決定。”
周太后也道:“小忱切記,爲君者最忌獨斷專行,一個人再聰明,也不可能做到事事正確。因此無論是什麼事情,多和大臣們商議一下,再做決定總是沒錯的。至少還可以讓大臣們知道,皇上是重視他們的意見,只有這樣以後他們纔會直言朝政,爲朝廷除敝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