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炎縱身追趕鍾欣玉,這裡本來是皇宮外圍,兩人幾個起落,就己出了皇宮,在民宅的屋頂上飛縱。不過現在現是午夜時分,街上空中一人。而其他的侍衛都留在了皇宮裡,只有楊炎一個人追了出來。這時鐘欣玉腳尖一點,飛身下房,楊炎手握“風林火山”也跟着跳了下去。
鍾欣玉猛然轉身,雙手一抖,從袖囗中飛出兩條綢帶,如同毒蛇吐芯一樣向楊炎飛刺過來。原來她發現只有楊炎一個人在追趕自已,便決意先殺了楊炎,再行逃走。
楊炎也早有準備,“風林火山”藍先暴漲,“呼”的一刀,帶出一股凌歷的勁氣,從兩條綢帶中間砍向鍾欣玉。兩條刺向楊炎的綢帶也被勁風衝開,分向兩邊。
鍾欣玉吃驚不小,這個侍衛的武功比自已估計的要高得多。急忙身形後縱,雙手一揮,兩條綢帶立刻再度飛回,交叉成一個十字形,“篷”的一聲,正好架住了“風林火山”。
楊炎只覺刀綢相擊的一刻生出一種無處受力的感覺,這一刀的勁氣如同石投大海一般,心中暗吃了一驚。正耍抽刀後撒,只見綢帶一卷,如同枯藤繞樹一般纏在“風林火山”的刀身上。生出數道吸,啜,拖,拉的怪力,頓覺“風林火山”一下子彷彿重了百千倍,幾乎握不住了。
楊炎也算得上是身經百戰的人,但也從未見過這麼怪異的武功。不過他的反應也是及時,當下不退反進,連人帶刀猛地向鍾欣玉撞了過去。這一下自己的推力,連目鍾欣玉的拉力,一但撞上,必是兩敗俱傷。不過由於楊炎是主動,鍾欣玉是被劫,因此真要是撞上,自然是鍾欣玉受傷更重。
鍾欣玉果然不敢接,雙手一揚,將“風林火山”帶起,綢帶也從刀身上滑落,身形向左橫移出四尺遠,避開了楊炎的一撞。
楊炎立刻覺得手中一輕,怪力全部消失了。不容對手重新進改,急忙使出“血戰刀法”中的“勢如破竹”刀芒暴漲,匹練一段向鍾欣玉攻去。
他以前在戰場上與敵人作戰,即使是一對一的交手,也都是一刀一槍的真砍實殺。及少和這樣的江湖高手動手。不過通過剛纔和鍾欣玉交手一趟,以及先和黑衣人動手來看,他們的怪招太多。楊炎自知如果還是這樣見招拆招的常規打法,自已一定應付不了對手這樣層出不窮的怪招,唯有以我爲主,揮刀搶改,不紿對手有施展的機會纔是正確的辦法。
果然面對這狂雨暴風一般的刀勢,鍾欣玉也不敢硬架,飄身後移,連續退了好幾步。楊炎立刻精神大扼,“血戰刀法”本就是善於攻擊的,這時一一展開,頓時舞出一片片刀光,將鍾欣玉籠在刀光之中。
鍾欣玉這時也知道,面對這勢如潮水一搬的攻擊,如果自已仍是一再退讓,只會令對手的氣勢更盛,當下一咬銀牙,揮動手中的綢帶,迎上“風林火山”。
“蓬,蓬,蓬,蓬”兩人貨真價實的再度對撼了十餘下之後,都不禁感覺到體內血氣翻滾,真氣有些不濟。不過這種情形對於楊炎這樣經常在戰場上打滾的人來說實在箅不得什麼。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揮刀又砍了過來。
而鍾欣玉這時尚未完全回過力來,一見楊炎又攻來,心中大椋。就在這時,忽然從左邊的屋頂上飛來一物,帶着強勁的風聲,擊向楊炎的頭部。
楊炎回刀一擊,“啪”的一聲,將那物擊得碎裂成十幾片,仔細一看原來是一片瓦塊。
乘着這當兒,鍾欣玉提起一口氣,身形一縱,躍上屋頂,轉瞬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一路上鍾欣玉不敢停足,一口氣跑回到和趙草碰面的那座小廟裡,剛從院牆上落進院中,就終於忍不住了,口一張,噴出一口鮮血來。人也踉踉蹌蹌,扶着牆身才免強站定。
她的兩個侍女正在廟中等她,一見她回來吐血,都大驚失色,急忙從廟中趕了出來,扶住鍾欣玉道:“聖姑,你怎麼了?傷得重不重?”
鍾欣玉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大礙。”這時一個待女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從瓶中倒出三顆藥來,送到鍾欣玉嘴邊,鍾欣玉一口吐下藥丸,又問道:“明王在那裡。”
一個侍女道:“明王說他去接應聖姑去了,怎麼?聖姑沒有遇上他嗎?”
鍾欣玉剛要說話,只聽衣袂帶風的聲音,趙草已躍入院中。原來就是他在街上用瓦片襲擊楊炎,使鍾欣玉有可乘之機逃走。不過他和楊炎見過面,而自已的體形也太過惹人注目,因此不敢露面,只是在暗中出手相助。
趙草道:“聖姑,你受傷了?”
這時藥力己經漸漸發作,鍾欣玉已不需要侍女扶着,道:“一點小內氣,算不了什麼!現在以經好多了,追我的那個侍衛好厲害,皇宮之中果然臥虎藏龍,我還是太大意了。”
趙草道:“這個人我認識,他就是這次大宋北伐,遠征黑陽山的楊炎,最近一些日子在臨安大大有名。我曾和他有過偶然一見,怕他認出我來,所以沒敢露面。”
楊炎的名字鍾欣玉當然聽說過,正在沉呤,突然風聲一響,院中竟落下一人。
趙草吃了一驚,還以爲是宮裡的侍衛追到這裡來了,正要動乎,只聽鍾欣玉道:“明王,來的是右使。”原來這人就是在皇宮中救下鍾欣玉的那個黑衣人。
這時他上前兩步,抱拳施禮道:“屬下見過聖姑。”
鍾欣玉忙道:“右使不必多禮,還要多謝右使在皇宮裡救我。”
黑衣人道:“現在事情危急,屬下爲救聖姑,已經露了聖教的神功,現在那個老宦官以經知道今夜進皇宮的是聖教的人,他一定會馬上派人搜察全城,找出聖教在臨安的教友,這裡我看也不安全,因此事不遲疑,聖姑必須連夜離開臨安,纔是萬全之策。明王你也必須離開。”
趙草點點頭,對鍾欣玉道:“右使說得不過,聖姑,我們必須連夜就走,只是你的傷勢如何了?”
鍾欣玉道:“我的傷到不打緊,只是右使你怎麼辦,是不是和我們一起走。”
黑衣人搖了搖頭道:“聖姑放心,現在我在臨安隱藏的很好,誰也不會懷疑到我頭上來。何況我要是一走,教主數十年的心機可就白費了。”原來摩尼教教主鍾子昴深謀遠慮,當年舉教南遷時早己佈下了這一步棋,派出教中光明右使打入大宋朝庭內部.以便爲以後舉事做準備.只是這一件事做得十分機密,當年全教之中只有鍾子昴本人和光明左使知道,只是後來鍾子昴的兒女都以長大成人,都漸漸成爲鍾子昴的得力助手,才把這個機密告訴了長子鍾振先和長女鍾欣玉,其他教中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有此事.
鍾欣玉來到臨安之後也沒有告訴趙草,只是私下和右使碰頭.
趙草雖然不知究竟,但也知道現在半點不知耽誤,道:”那好,既是如此,我和聖姑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