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笑卜包速給李浦。道!“衆是好東西,讓以下習加鞭送回京城,可醫治司馬大人和皇上的病,然後我將食用的方法一併寫上放在小包裡,要趕緊去辦這件事情。”
李浦指着那兩個蕃軍說道:“那這兩個人怎麼辦?”
杜文浩則微笑着說道:“那就是你李浦將軍的事情了。”
李浦不便在兩個蕃軍面前多說,讓人現將兩人押走,然後這才說道:“大人,末將真是捨不得您走。”
杜文浩不想再提此事,於是轉移了話題,道:“對了,你將柯克送回去的時候老離有沒有說什麼?”
李浦沉思片刻。左右看看無人,撩衣袍單膝跪到,抱拳道:“杜大人,末將敗軍之將,窮困潦到,今生本已無望東山再起,是您提攜,纔有今日。先生文公武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以少勝多擊敗吐蕃數萬大軍,卻遭此慘景。末將等兄弟與先生出生入死,思前想後,頗爲先生心寒,爲先生所抱不平。想着這仕途真的沒有可以依戀,十幾個出生入死的兄弟商量着。還在跟着先生自由自在的舒服,所以願意誓死追隨先生左右,鞍前馬後,請先生收留!”
杜文浩愣了一下。伸手要攙扶李浦:“李將軍大好前程,何必跟隨我這庸醫遊醫四海呢?”
“這是我等的榮幸!我等不是那花圃里長大的禁不得風雨的花花草草,請容我等追隨大人左右!”
杜文浩到底有些感動,雖然和李癰想出的時間不長,但是兩個人一直算的上是英雄惜英雄。如今真要舍下這個好搭檔自己一個人走,說實在的,還確實有些捨不得。
杜文浩有力地拍了拍李浦的肩膀。道:“多謝!我今已免職,再不要叫大人了,就叫我名字好了。”
“不敢!”李浦呵呵地笑了兩聲,抱拳道:“先生是我等龍頭大哥,就叫杜大哥吧。”
杜文浩哈哈大笑:“好啊!龍頭大哥,哈哈哈,,!”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李浦就將柯堯從樂瑤院接了出來,杜文浩他們在山下等着,所以李浦騎着快馬帶着柯堯去山下和杜文浩他們匯合。
看來柯堯一夜沒有睡好,神情甚是憔悴。
杜文浩和林青黛帶了二十幾個隨從還有猴子見李浦和柯堯來了,一行人開始進山了。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來到一個分岔口。柯堯對杜文浩說道:“大人,從左邊的小路過去有一條捷徑。”
大家聽了柯堯的話,果然走了不多時,就看見了一條河,不遠處已經可以看見那座柯家橋了。
杜文浩見柯堯的神色黯然,腳步也逐漸慢了下來。杜文浩說道:“是不是有些不想進去了?”
柯堯點了點頭。
杜文浩:“總是要面對的,不管將要面臨的是什麼,記住,你還有我們大家呢。”
柯堯感激地看了看杜文浩,沒有說話。
一行人過了橋。來到大門前,只見柯堯走到門邊的一個石獅子旁,將手伸進石獅子的嘴裡,大門緩緩地打開了。
進了大門,大門又自動地關上了。
柯堯環顧四周,確實並無發現一人,然後對杜文浩說道:“大人,是直接去山後的別院嗎?”
杜文浩:“這個你來定,我們跟着你便是。”
柯堯輕車熟路的走過一處長廊,穿過拱門,越過一條小溪,來到一個院子前,門虛掩着,柯堯說道:“這是我爹孃住的地方,我想進去看
。
杜文浩也不說話。跟着柯堯進了門,只見門裡是較爲高大的白牆,粉刷愕很乾淨,門上有“花居雅舍”四個字,顯然走過去遺留下來的舊物。和院中別的東西看着有些不太相稱,杜文浩想,花居雅舍這幾個字很好聽,房屋裡兩進。第一進掛了一個。匾額“新月小閣”第二進則掛了一個匾額“翟墨”字都寫得不錯,很有大家風範的氣度。
佐邊是我娘午間小憩的地方,右邊則是我爹的書房,中間則是他們休息的地方。”
林青黛不禁說道:“好一個雅緻的地方,一看就知道你爹是一個儒雅的人。”
柯堯微微一笑。走到中間的一處房間,將門推開,只見房間內早已是塵土遍地,柯堯嘴角劇烈地抽*動了幾下,回頭看了杜文浩一眼,杜文浩會意,停住腳步,等柯堯進去,然後將門給她關上了,房間了很快傳來了一陣低泣。
杜文浩示意大家到一邊去等,自己和林青黛也坐在院中一棵桂花樹下乘涼。
“文浩,我見着柯堯這孩子真是可憐極了。”林青黛輕嘆一聲,小聲低語道。
杜文浩逗趣道:“這麼可憐,那我將她贖身出來,跟着我們一起走好了。”
林青黛卻當了真。興奮地說道:“真的,好啊。她那麼聰明漂亮,而且還知書識禮,若是有意收她做你的五房也好啊。”
杜文浩樂了。輕輕地林青黛的手上打了一下,道:“你還當真的啊,你就不吃醋?”
林青黛小聲說道:“我給你說啊,你看琴兒賢惠,菲兒活潑,憐兒可人,你就是少個象柯堯這樣聰明的女子在身邊。”
“好了,不要往下說了,我知道你給我挖坑呢。我還不知道你,哼,你就已經很聰明瞭。”
林青黛咯咯的偷笑,正要說話,門打開了,柯堯走了出來,眼睛和小鼻子都紅紅的。看來是傷心地哭了一場。
“不好意思。杜大人耽誤大家的時間了,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杜文浩小聲勸慰道:“別想太多了,要不要再去自己的房間看
柯堯可憐巴巴地望着杜文浩,道:“時間允許嗎。我可以去嗎?”
林青黛:“去看看吧。”
柯堯輕輕地咬了咬自己的嘴脣,幽然說道:“我躺在爹孃的牀上,彷彿還可以噢到我娘身上蘭花的香味。”
林青黛聽罷,鼻子一酸別過臉去了。
從拱門出來,朝東邊走過兩個長廊,便看見了一個小院,只是門上竟然上鎖了。
柯堯時李浦說道:“勞煩李川“讓人將門鎖砍了李浦自己拔出劍來,劍起鎖落,門打開了,柯堯走進門,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很快地退了回來。杜文浩道:“怎麼啦?”
“不去了,不去了,我看見了門上有血跡,那一定是我妹妹的,我不能去。”
杜文浩探頭進去一看,果然見裡面的門上有一道噴濺的血跡,看着讓人是觸目驚心。
“好吧,那我們就不去了。”
“我去二叔的院子看看,然後我們就去我爹孃和弟妹的墳上
杜文浩沒有想到,柯堯的二叔院子竟然比柯銘也就是柯堯的爹孃的院子還要大些,而且更加的富麗堂皇。
柯堯徑直來到一個,房間門口。門依舊上了鎖,這一下李浦不用柯堯說,一劍劈了下去,柯堯走進門去。在房間裡走了兩圈,突然走到書桌前停下了。
“杜大人,您請進來。”
杜文浩進去走到柯堯身邊一看。只見桌上放着一張紙,紙上已經佈滿了灰塵,柯堯將紙拿起來,上面寫着:上蒼有眼,我柯塊去也。
“柯塊就是你二叔?。杜文浩問道。
柯堯點點頭:“是。”說着。將紙扔在桌上,紙被風一吹,翻轉過來,杜文浩見紙的背面還有字,便拿起來看,只見上面寫着:堯兒,不要怪你二叔,是你爹做事決絕。若是有一天,你看見了我寫給你的這些東西,你就知道二叔也有愧意。我帶着一家人遠走他鄉了,將這處宅院留給你,忘記我們柯家的每個人吧,我們掩埋了你的爹孃和弟妹,按照你爹孃的意思,就在你房後,這樣以便你祭奠。
杜文浩將紙張交給柯堯,柯堯看完了,身體顫抖着,嘴裡說道:“你在騙人,你在騙人,你將我賣了。我還怎麼回來祭奠我的爹孃,我恨你柯塊,,!”
杜文浩輕聲道:“柯堯,別哭了。你正在生病,不能太過傷心,如今事情也清楚了,你看還需要去你家的別院嗎?”
柯堯抽泣道:“不”不去了,杜大人柯堯想求您一件事情。”
“你說。”
“將這棟宅院幫我賣了,然後將我贖身吧。”
“好,你先別哭了,我見這宅院雅州的人未必買的起,再說我看了看房間裡面的古董都是真的,這些東西價值連城你捨得嗎?”
柯堯:“人都沒有了,留着這些東西做什麼呢?”
杜文浩:“其實賣掉其中一件字畫你就可以從樂瑤院出來了,沒有必要將自己的棲身之所都賣掉了,你說呢?”
柯堯慌亂地搖了搖頭:“不。不。我不住在這裡,這裡讓我害怕,我不要住在這裡。”
林青黛走過來,道:“既然柯堯不願意住在這裡,那就不要勉強她了,這個地方也確實是個傷心地,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個宅院沒有必要賣掉,就留在這裡吧。院中的糧食可否買給軍中的士兵。”
柯堯:“一切全憑杜大人和林姐姐做主了。”
林青黛牽着柯堯的手,道:“那我們走吧,找一副畫賣了爲你贖身,至於這個宅院,我看一般的人也進不來,到處都是機關,你就將它關着也無所謂,如果有一天你想回來了,也隨時可以回來看看你爹
隨後幾天,柯家的糧食按照柯堯的意思平價買給了官衙,用來賑濟災民,雖然那老鳩千萬個捨不得柯堯,但是自己開的價,李浦也將錢送來了,出爾反爾得罪了李浦以後的日子可是不要混,於是只好忍痛割愛將柯堯給放了。
柯堯孤零零一個人,很是淒涼。杜文浩問她有什麼打算,她也黯然
。
李浦心中惻然,跟杜文浩建議。要不帶上她一起走,叫來幫她找個。好人家,有個好的歸宿,也好過她孤零零一個人。杜文浩還沒答應,林青黛她們到先答應了,衆女都疼惜這可憐的女孩,眼巴巴望着杜文浩。杜文浩當然不能拒絕,便點頭答應了。
終於到了出發的日子,四里八鄉的百姓都來送行。
他們也都知道了,杜文浩是因爲沒有兵權帶兵而被革職的,說到底也是爲了解救百姓才遭殃的,都很感動,而且,杜文浩這段時間幫助恢復生產,賑濟災民,防禦症疲。可謂勞苦功高,又搞了立體農業示範田,還教會了怎麼循環使用沼氣。農家受益匪淺。心存感謝,所以前來送別。
本來杜文浩心灰意冷到了極點。只想在大車裡睡他個幾天幾夜再說,可看見蘇軾、韓繹帶着鄉伸百姓人山人海都來送別,百姓送的萬民傘、百家衣,各地鄉伸、商戶送的各種特產野味裝了幾大車。杜文浩陰霾的心情爲之一掃而空,想着自己沒白乾。儘管因此被免職了,但不後悔,救了百姓,救了無數人的生命,這就是最大的獎賞。
一直行出了十數裡了,杜文浩還沉靜在剛纔的激動裡。
龐雨琴等衆女見他心情舒暢一些了都很高興。雪柔兒道:“哥,咱們先去哪裡啊?先前問你你也不說,只說往南,到底是哪裡
杜文浩撩起車簾,望着青止。綠水,從車邊緩緩而過,輕嘆一聲,道:“心之所至,即身之所致!”
“什麼啊?”雪靠兒瞪大了眼睛。
林青黛道:“文浩的意思,是沒有目標,咱們一路遊玩着走,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對吧?”
杜文浩點點頭,又搖搖頭:“對,但也不全對,皇上讓我四處巡醫,沒說具體地點,所以我們想去哪就去哪。不過,這巡醫畢竟是爲贖抵流刑的,所以,先去西南和南面流放之所巡醫,再折轉往北。大致的方向就是這樣吧。”
憐兒問:“老爺,那咱們要在外面巡醫多久啊?”
“怎麼?怕了嗎?”
“不,老爺去哪裡,憐兒就去哪裡,刀山火海都不怕!”
杜文浩伸手擰了她滑嫩的臉蛋一把:“嘴巴真甜,那好,就跟着老爺赴湯蹈火好了。”
憐兒不好意思地看了旁邊靜靜地蜷縮着坐在一旁的柯堯一眼,低聲地:“老爺。有旁人呢,”
杜文浩忙悔回手。訕訕笑了笑。
龐雨琴道:“夫君說過,皇上和太皇太后要夫君在外面至少呆個一年半載的,等風平浪靜了再回去。所以啊,怎麼都少不了這個時間的
雪靠兒嘻嘻笑道:“一年太少了,咱們好不容易全家一起出來,得好好玩玩才行,怎麼也得逛個三年五年的再回去。”
林青黛道:“照我說啊,乾脆咱別回京城了,天子腳下,大氣都不敢出,王侯將相多如牛毛,是個官都比你大,見到誰都的點頭哈腰的,伴君如伴虎,那天皇上不高興了,腦袋就不安穩,這日子還沒過夠啊?還不如在江湖上飄。自由自在,看病之餘,遊山玩水,這就是文浩說的“心之所至,身之所至的。的意思。對吧?”
杜文浩微笑點頭:“是啊,那種日子真的過夠了,還是自由自在的好,咱們一家子在一起,好好享受牛活,哪裡日子好過,就在哪裡多住些日子,也也管不着。多好啊。”
衆女撫掌笑着贊同。
只有柯堯靜靜的。跟一滴水一般。
有的時候人會產生一些錯覺,在特定的環境和時間裡,人總是會善意或是惡意地理解一些事情,然後按照自己的錯覺去從事,以爲這一定就是正確的,殊不知。在別人的眼裡,你轉變的很突兀,以至於大家都認爲你是瘋了。
柯堯就是這樣的。一路上一直和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相處着,對杜文浩和他的四位夫人也是畢恭畢敬,雖說也是大戶人家出身,但從不挑三揀四,有什麼活兒也都是搶着去做。
這一天,大家到了一個清江的小鎮,屬嘉州地界,這個地方地勢險峻,到處都是懸崖峭壁,怪石鱗響,這是不大的鎮子,不過也就幾百號人,因爲連續好幾天沒有下雨,加上天氣實在太熱,所以李浦請示杜文浩後,隊伍準備在這個地方停留兩天休整一下,準備一些路上的乾糧再走,因爲是一行將近三十人,所以杜文浩讓李浦去找個寬敞一些的農家小院租住兩天,大家則在一家路邊的茶棚裡乘涼。
“浩哥,給我借兩本您的醫書給我瞧瞧?”柯堯走到杜文浩身邊
。
杜文浩笑道:“你怎麼突然對醫有興趣了?”
“不告訴你,這是我的小秘密。”
錢不收在鄰桌坐着,關切地問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告訴我,我給你看看就是。”
柯堯轉過頭:“我好着呢。”
杜文浩指着對面昏昏欲睡的龐雨琴,道:“你琴姐姐就是對醫術很癡迷。不過最近好像不見她有什麼興趣了。”
龐雨琴睜開眼。瞧了他一眼,眼神中頗爲複雜。
這一切都沒逃過柯堯的眼睛,低聲道:“龐姐姐是累了,這些日子她辛苦了。”
龐雨琴的眼神變得柔和了,慢慢合上了眼睛繼續假寐。
這時,前方打前站的李浦快馬奔回:“杜大哥,天要黑了,前面有個姓成的人家,他們正好有一處院子閒置着,我看了看,雖然有些破舊,但是收拾一下將就住上一晚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林青黛說道:“那就好,只是短暫的停留沒有必要這麼講究的,回頭我們和幾個丫鬟一起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大家收拾東西跟着李浦走了不遠,在一個山腳下果然見一個老人拄着柺杖在門口等着。
杜文浩上前施禮答謝,那老人見着是個隨和的人,笑着說道:“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我們在旁邊新蓋了一個院子。前幾天才搬了過去,住是可以住的,就是有些舊了。”
柯堯望着這老人。遲疑片刻,低聲問:“老人家,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老人:“你如何看出來的,這幾日大概是搬家累着了,確實有些不太舒服。”
柯堯將手中的行禮放在地上:“讓我哥哥給你看看,他是個御
!”
杜文浩被柯堯弄得是哭笑不得,這柯堯對醫術入迷的速度可是比龐雨琴當初要快多了。還什麼都沒有學呢,興趣就上來了,不過既然都已經說了,杜文浩也只好順着她的意思了。
老人一聽,連忙將杜文浩請到自己的新家去,坐在堂屋讓家人給杜文浩和柯堯上了茶,這才坐好了,讓杜文浩給號脈,柯堯則一旁目不轉睛地望着杜文浩。生怕自己一眨眼就將細節錯過了似的。
杜文浩一邊給老人號脈,一邊問道:“老人家怎麼稱呼?”
“我姓成,您就叫我成老漢好了。”
“最近有什麼地方感覺不太舒服?”杜文浩一邊問,一邊觀察成老漢的臉色,發現他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
“也沒有覺的特別的不適,就是最近上茅房的時候那個”那個贓物顏色不對。”老人大概不知道該怎麼給杜文浩說大便,所以就想了半天,想了贓物這麼一個詞出來。
“是什麼顏色?”杜文浩倒是挺懂了。
什麼是贓物啊?”誰想,一旁的柯堯卻問道。
杜文浩答道:“屎。”
柯堯俏臉一紅,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黑色。”老人說道。
杜文浩警覺了起來,又問:“除了排便是黑色。有沒有心慌,出汗和頭暈的現象?”
老人想了想。搖了搖頭,進來一個老太婆。是老人的妻子,說道:“你是忘記了,前天晌午在地裡割豬草的時候,你不是說你頭暈心慌的嗎?”
老人說道:“你懂什麼,那麼大的太陽,是個人都會心慌頭暈
老太婆囁嚅道:“那杜郎中是這麼問的,你自己又不記得了。”
老人沉下臉來。道:“趕忙去做飯,硬是煩人得很。”
杜文浩笑了。對老人說道:“這麼熱的天你還出去幹活兒啊。”
老人低聲說道:“看兒媳婦的臉色吃飯哦。”
杜文浩笑了。老人也笑了,杜文浩道:“老人家,讓我給你看看舌象,再摸摸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