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山順着風已經聞到刺鼻的火藥味,他飛快的打馬往回跑,想在地雷爆炸之前趕到城中。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火藥燃燒的速度十分驚人,條條火龍像風一樣飛向地雷,撤回城裡已經來不及了!
沒辦法!拼了!總比呆在這地雷陣中等死好!張世山咬咬牙,打馬如飛,在地雷上跳起死亡的舞蹈!
“給我殺進城去!”賈流見張世山再次逃跑,氣衝頂樑,MD不就是較量較量武藝麼,跑得這麼快,至於麼!
十萬士兵在賈流的號召下踏着穩健的步伐一步步向開州城下逼近。已經進入地雷陣的中心!
什麼聲音?賈流也聽到了那種噝噝的聲音,忽遠忽近,忽大忽小,像毒蛇吐信一樣讓人頭皮發乍,雙腳發麻,吞噬者所有人的靈魂。
士兵們也都聽到了,他們站在原地,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變紅,之後變黑……
絕望的閉上眼睛,他們,聽到了死神的召喚!
“轟!”一聲爆響,整個地雷陣的中心,巨大的火柱騰空而起,像一條狂舞的金蛇撕咬着身邊人的生命!讓他們從內心深處發出最淒厲的慘叫!!!
地雷陣的擺設方式乃是採用子母雷的排布方式,呈串聯方式,除了中心母雷,還有大大小小數百顆母雷。一旦母雷爆炸,它的十二個子雷在瞬間也將爆炸,時間間隔僅在一瞬之間!而母雷與母雷之間相近的子雷之間也都以引線連接,使整個的爆炸系統萬無一失。
這種爆炸方式的效果比單獨爆炸的效果明顯強烈,站在中心母雷附近的上百名宋軍士兵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就被母雷炸得煙消雲散。
母雷炸後,它的十二顆子雷也在瞬間爆炸,又將幾百名宋軍士兵消滅在懵懂狀態。
地雷由核心爆炸開始迅速向四周擴散,呈放射狀的大爆炸將整片土地炸得坑坑窪窪。
“散開!”面對這樣凌厲的爆炸攻勢,賈流大驚失色,他急忙下令士兵散開,卻又將士兵們的生命推上了死亡的快車!
士兵們呈圓環狀散開來,地雷也成放射狀爆炸,也就是說地雷一直在追着士兵炸。
這種情況是很恐怖的,誰也不想自己的屁股後頭跟着一連串轟隆作響的炸彈,士兵們爲了擺脫身後的跟屁蟲只好拼命的跑,引線也呲呲燃燒,玩命追。
“轟隆隆隆!”一連串的爆響之後,地雷終於攆上了奔跑的士兵,將他們徹底幹趴下!
“的確很恐怖!”陸雲望着城下的屍山血海,輕描淡寫道。
面對下面的殺戮,很多士兵都趴在城頭哇哇吐起來,他們都是久經戰陣的戰士,仍然被這血腥的場面引得反胃。
張世山在地雷陣中左衝右突,疲於奔命。他的戰馬早就被炸死了,他只好由機械化士兵變成了徒步士兵,這使他的機動性和靈活性大大減退。
張世山正在向城門方向跑去,忽然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聽到腳下正在呲呲作響的引線。
“逃命啊!”一個宋兵拼命向前跑去,瞬間便超過了張世山,箭一樣向前飛奔!
這種速度,要是拿到現在來參加110米跨欄,什麼劉翔什麼蘿蔔絲,統統靠邊站。
但是引線燃燒的速度更快!不停地燃燒着,追着士兵的腳後跟。
那個宋兵跑不動了,趴在地上喘着粗氣,眼前就是開州厚重的城牆了。
宋兵只覺腳下的土地在微微顫抖,他嘆一口氣,明智的閉上了雙眼。
“轟!”巨響過後,哪位有可能成爲有史以來最優秀的把米賽跑運動員被巨大的衝擊波掀上了天。
既然不能夠跑的最快,那飛得更高也是可以的。
張世山張大了嘴看着眼前那個飛跑的宋兵瞬間消失,整個過程只在眨眼之間,半天時間合不上張着的大嘴。
“轟!”身邊一顆地雷爆炸,將大量的泥土填到張世山的嘴裡,替他把嘴給堵上了。
“轟隆隆!”緊接着爆炸的子雷將張世山埋在泥土裡,張世山認爲在這裡還是安全一點,便任由泥土埋着,這樣反倒安全了許多。
爆炸仍在繼續,在城頭託着腮幫子看熱鬧的士兵眼裡,不過是半刻而已,但是在城下和地雷賽跑的士兵眼裡,似乎經歷了漫長的歲月。
“道倫,掐斷引線吧。宋軍這十萬兵看樣子已經剩不了多少了。”陸雲下令道。
汪道倫命令士兵們掐斷剩下的一百個還沒有爆炸的子母雷,來到陸雲身邊:“主公,我們下面該做什麼?”
“收拾爛攤子。”
“應該是繳獲戰利品啊!”一提到戰利品,汪道倫就兩眼放光,這可是個發財的機會!
“哦,呵呵,你去撿吧,都叫你炸成灰了。”陸雲衝他眨眨眼,嘿嘿笑道。
這次戰役對宋軍賈流部造成了毀滅性打擊,整整十萬兵馬,活下來不到四成,六萬將士全部安息在開州城南門那片田地裡做了底肥。
賈流也被一個大號地雷炸飛,屍骨無存。活着的士兵多數帶傷,陸雲見此情形,急忙派來醫官進行搶救。
張世山比較幸運的埋在土裡躲過一劫,當士兵們將他從土裡挖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憋得雙目赤紅,口鼻流血,眼看要就要去閻王那裡彙報戰況了。
“主公,我,我活下來了!”張世山睜開雙目,看到陸雲,心中頓時一陣輕鬆,沉沉的睡去。
“好了!這下子我們解決掉一半的宋軍了,還有兩路兵,我們一定要一鼓作氣,將他們全部收編過來!”陸雲獅子大開口,可惜他現在還沒有養活那麼多士兵的實力。
“大哥,那個出使草原的劉崇古傳來消息了。”月琳將一封信遞給陸雲,笑道,“大哥,那個書呆子沒有被殺掉真是命大啊!”
“是啊,沒想到他還真的活着走到了草原。夠厲害的。”陸雲報之一笑,緩緩打開信件。
信中別無他物,只是報個平安,書信中還提到現在他還沒有到達草原,只是在西夏境內。但是劉崇古格外說明西夏現在也是蠢蠢欲動,要陸雲多加小心。
“這老小子!我還以爲他到了。半路發什麼信!讓我空歡喜一場!”陸雲將信件扔在一邊,端起茶杯剛要喝,又嘆口氣,將茶杯復又放下,拿起信件又仔仔細細看起來。
“的確,金國初逢大亂,現在正在風雨飄搖之中,西夏一直覬覦關中地區,現在有機可乘,怎能不下手?”陸雲又將信件看過三四遍,工工整整擺好,面帶憂慮之色。
“我們夾在宋、金兩大強國之間,現在又要和那個剽悍的西夏接兵見仗,看來我們的情況很是危急啊!”陸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幽幽說道。
“大哥,我們爲什麼不聯合草原部落共同拿下西夏?這樣我們既可以開疆拓土,也可以摸摸草原部落的實力。”
“爲今之計,只有如此了。不要把送信的鴿子烤着吃,我還要用它來送信。”鑑於很多隻信鴿都被月琳抓來烤着吃,陸雲特意囑咐道。
“哦,還好,我還沒有下手。”月琳歉意一笑,嫵媚動人,陸雲心癢難耐,色迷迷的望着月琳:從椅子上站起來,展開懷抱向月琳衝過來!
“月兒,來,抱一抱。”陸雲厚顏無恥的要求道。
“大哥,呵呵,你真不要臉。”月琳笑罵道,身子輕輕靠向陸雲,似乎要投入陸雲的懷抱。
“哈哈!成功了!”陸雲幸福的閉上眼睛,等候美人投懷送抱。
月琳倒在陸雲的懷抱當中,回手在陸雲臉上扇了一個耳光。
“叫你不老實!”
“月兒,咱們什麼時候成親啊?”陸雲摸着滾燙的左臉,恬着臉問道。
“哼!成親,美得你!”月琳輕笑一聲,轉身逃開。
“死丫頭!看成親之後我怎麼收拾你!”陸雲暗暗發誓道。
還收拾人家?到時候不被人家收拾就燒高香了!
最近幾天,在臨安城的大街小巷,出現了大量的反動標語,例如說戶部尚書牛XX與潘家大小姐之間的緋聞,吏部侍郎郭XX家中還有未過門的妻子,樞密院使李XX是個陳世美……諸如此類的流言蜚語滿天飛。
這些不過是一些市井流言,下面兩條就比較厲害了:宋軍前線領兵大將賈流,賈波兄弟乃是天下第一大邪門——扶天門內的堂主!當朝重臣種人傑曾經與金國使者交往甚密,惡人們經常秘密相會,似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兩條流言爲了增強說服力,還不厭其煩的以較大篇幅詳細說明了三人通敵以及加入扶天門的具體經過,甚至當時穿什麼樣的衣服帶什麼顏色的紗巾都描繪得一清二楚。
(嘿嘿,多虧古人不穿內褲,要不然……)這幾張造謠生事的傳單被好事者添油加醋的傳播,最後竟然傳成了賈流兄弟幹掉扶天門門主自立,並說種人傑已經和金國商量好滅掉宋朝之後由種人傑充當新一任皇帝,他們還將此事寫出六個版本五個續集二十個外傳……大規模的流行,最後竟然被編成一曲《種人傑夜下會金使》,《賈氏雙雄鬥扶天》《煙波江上奪大統》等等著名段子,在勾欄瓦舍等紅燈區廣爲流傳。
此事自然而然的在朝廷掀起悍然大波,宋光宗對此事極爲重視,親自接見了種人傑,並就上述問題提出質疑。
“依你所言,你當真與那金國使者只是詩詞上的來往?”光宗陰沉着臉,淡淡說道。
“皇上明鑑!金國使者耶律鴻德與我只是詩詞上的好友,絲竹上的至交,我二人只是鑽研音律,根本就沒有談過什麼軍國大事,請聖上明鑑!”種人傑跪在皇上面前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