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10月7rì的到來,華北的烽火逐漸集中收縮到北平和天津兩地。局面截然相反的是,被圍在北平的rì軍以排山倒海之勢向着周圍的黑暗發shè一排又一排炮彈,將北平城四周籠罩在爆炸的閃光和不斷升騰的火焰之中;而天津城裡城外,中rì雙方卻正在進行你來我往的炮戰,並且隨着**大炮不斷抵達、放列、投入shè擊,**的火力呈壓倒優勢,城裡的rì軍卻因爲各師團在之前的野戰中丟棄大部甚至全部大炮而無力還擊;隨着**的炮彈不斷落下,導致天津城區也同北平城外一樣,在不斷騰空的火焰和閃光中逐漸閃亮,到處是火光沖天,煙霧瀰漫。
“子安,你真的準備打天津?”
“如果rì軍給我們這機會的話,何嘗不可一試?只不過我估計rì軍的增援很快就到,張藎忱沒多少時間了;天津可是他一塊老大的心病啊!讓他再拼一次也好!”我擡起頭來笑着說:“北平那邊閻老西不會真的準備攻城吧?”
“哪裡會,他剛把部隊往城下一靠就被轟的七零八落跑回來,連他那些寶貝大炮都不敢拉上去就撤了。”
“既然他不攻了,你就趕緊把東北軍還能打的部隊調到天津方向,就算不參加攻城也要防着rì軍從東北增援,其餘則應該趕緊撤退休整。”
“好,我這就去辦。”張學良到還不顧疲勞、興致勃勃的跑去發佈命令,我剛想再看看地圖思索一番。
不想張立即就跑了回來,隨着一聲:“子安,雨農來了。”緊接着穿着一身少校軍常服、有些狼狽的戴笠出現了。
“戴局長大駕光臨,真是稀客啊!”
“不好意思,深夜打擾兩位了,有公事找宋總長。”戴笠有些尷尬的說到。
“那好,兩位聊。”張學良招手把東北軍的參謀和副官們一起帶走了,房間裡只剩我和戴笠兩人。
只見戴笠解開軍服上衣,把綁在裡面的一個資料袋解開來遞給我,封口上居然還有侍一處的火漆大印。我撕開袋口上的封印,想不到沒看幾頁就憋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我受不了了!”我沒心沒肺的大笑,“這才幾天工夫就鬧成這個樣子了?哈哈哈哈!”
“你還笑的出來?你是沒看見這幾天武漢的混亂啊,連委員長也被這場‘道德審判’圈了進去,zhōng yāng大員被弄尷尬的更是不計其數啊!”
“那我們的目標呢?”
“他當然也難以倖免,煥章開頭炮,彥及先生他們搖筆桿,把他拋妻棄子、兩次另尋新歡,還有政治上的袁王被害,20軍所有幹部被殺,故意送西路軍送死等等炒了又炒。”說到這裡戴笠也笑了出來,“不出子安所料,他們果然把紅四、紅二的清洗拿出來‘陪綁’,幸好我們有準備,乘機跟着宣傳了一把異黨屢屢搞大屠殺殺害幹部,也讓我們得了不少‘分’。”
“那不是很好嗎?不就是現在波及我們某些大員們,小事一件啦。”
“還小?參議會已經提出彈劾議案。”
“參議會彈劾異黨領袖不很好麼。”
“你繼續看!”
“什麼?這些都是他們彈劾的?”望着雖把異黨領袖等幾個搞大屠殺的異黨頭目放在第一列,但後面包括大批國府大員在內一長列參議會彈劾名單,我猛然醒悟:“汪兆銘!”
“國民參政會議長汪兆銘,名聲好,夫妻恩愛,呵呵,國府大員中能比的就只有宋總長你了!用你的話就是:‘在中國歷史上對一個人行事的對錯,往往不看他做的事情具體內容,而是根據道德標準來進行判斷’,看來汪議長也知道這句話啊!”
頓時我哭笑不得了,雖然歷史上不久之後汪就去當漢jiān了,但有我這隻人型大蝴蝶在,現在抗戰的局勢好的很,過的很滋潤的汪議長自是絕對不可能跑去當漢jiān了。作爲比老蔣資格都老的黨國元老,個人品行又抓不出什麼毛病來,這一站在道德高度居高臨下一擊,雖不至於一下子掃倒兩個大黨領袖,但把老蔣弄尷尬是穩穩的。
“這下子搞大了!不過委員長應該沒大問題吧?他畢竟有正式的離婚手續,經國方面也搞不出什麼來。”我一邊說一邊心中暗笑,‘只要你戴老闆公開老蔣暗殺名單,老蔣至少能在彈劾名單上佔前三位。’
戴笠自然是心知肚明,連聲說是,“現在的關鍵是攤子被汪兆銘搞大了,各方勢力多有渾水摸魚,導致我們制訂的重點攻擊異黨領袖行動變得困難起來。還有些本來沒有關係元老也在以抗戰時期一致對外爲名勸說各方放棄這種輿論大戰。。。”
我翻看軍統和侍從室政治處收集的彙總報告,一面寬慰戴笠:“我們搞的這個‘賭注’行動本來就是想從道德高度摧毀異黨領袖和異黨在國民中的正面形象,難道我們還真能免去異黨首腦職務不成?現在雖被汪議長等其他勢力搞的有些離題,但從這些材料看‘賭注’行動總的效果還是不錯的。至參議會彈劾,反正他們也不敢彈劾委員長,其餘麼,讓被彈劾的大員們自掃門前雪去即可,沒什麼大不了的。”
“呵,子安到灑脫。”戴笠苦笑。
“還有我問你,‘破甲拳行動’開始了嗎?”
戴笠環視周圍,輕聲說到:“已經開始。”
我也輕聲問到:“唐季澧已經出發了?”
“是的,過境印度支那,通過法國人關係轉道rì本。”
“帶着破甲拳全部生產資料?”
“是的。”戴笠再度苦笑:“真不知道子安還有這麼大魄力,我本以爲是假的資料。”
“要讓敵人相信就只能用真貨,戴兄也不希望老朋友因爲假材料出事吧?”我滿不在乎,“反正我們沒有大批戰車可以裝備,rì寇就算生產出來打的也不是我們。”
“而且。。。”戴笠跟着也笑了:“我們暗中把我們在南京捉弄唐孟瀟,害他拉肚子不能參加官邸會議之事也捅了出去,呵呵。”
我也笑了,“沒關係,只要唐季澧能成功出任僞職主要職務,我們的付出就物有所值。”
接着我和戴笠又探討了一下通過輿論進攻異黨領袖行動和應對各方參與、反擊的措施,接着幹啊!
我們就這麼在不知不覺中聊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張學良再次竅門進來。
“子安,百川那邊已經把主力和大炮都已經撤離北平近郊了,現在北平城外只留下少量晉軍和晉綏軍監視;百川準備把晉軍主力暫時部署在城西的山區看看風sè再說。”
“張藎忱那裡呢?”
“藎忱報告天津城裡rì軍數量雖不少但炮兵很弱,估計只有不到2個大隊重、榴炮,大約4、5個大隊山、野炮,現在已經放棄和我軍進行炮兵對戰,任我軍隨意炮擊。我軍各前進分隊已經從西、南兩面接近rì軍主陣地,據一線偵察報告,防守的rì軍數量雖不少但工事單薄。”
“藎忱的意思是什麼?打還是不打?”
“他還在猶豫,主要是不知道能得到多少援軍。”
“問題不在我們援軍有多少,而在能趕到的時間及rì軍增援趕到的時間。”我又看看跟張學良進來的參謀們在地圖上標註最新的雙方部隊位置,大致估算一下嘆口氣說,“記錄。告訴張藎忱,他若準備攻天津,最早援軍是西邊來的東北軍約4-5個很疲憊的步兵師,前鋒大約在凌晨4-5點到達天津以西他的進攻出發地後方;zhōng yāng軍最快的2個師最早要到今天下午3點以後才能到達他的後方,其餘5個師大約在天黑前能趕到;如果他準備打下去,明天早上孫仿魯和商啓予各3個師能夠趕到戰場。不過據我估計,今晚關東軍第1個師團應該能夠入關,而且根據內線報告後續兵力規模很大。具體如何請他根據天津實情自己決斷,希望儘快答覆;完畢。”
“等藎忱答覆,我作東,請。”
“那就叨擾了!”
我等三人匆匆吃完宵夜,張自忠的電報已到,正文就一個字:“打”!
我和張學良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躍躍yù試的決心。
“就跟藎忱搏一次。”張學良興奮的說:“我馬上命令各軍整理出來迅速東進支援天津方面。”
“不用着急,我看讓前一階段打的比較少的51軍先去幫藎忱一下,反正這幾天大家都打的疲憊不堪了,其餘部隊休整一個白天再動。”
“讓於孝侯怎麼動?”
“儘可能集中各軍的兩用炮、迫擊炮、破甲拳給他們,讓他們繞到寧河一帶破路截擊南下的關東軍先頭部隊。”
“塘沽敵軍怎麼辦?”
“rì軍海運大部隊來不及,那裡地面部隊不多,但有海軍大艦爲憑,只可守不可攻,我軍只需以少量部隊監視即可。我倒是擔心rì軍從北平迅速整理出3-4個師團、在我軍後續部隊到達前東進威脅我軍後路,可惜閻老西又不準備出力,光憑傅宜生攔不住他們。”
“難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