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綏靖公署大客廳,閻老西熱情的給法肯豪森介紹晉綏軍的高級將領,副司令兼保衛團司令楊愛源、19軍軍長兼70師師長王靖國、33軍軍長兼101師師長孫楚、34軍軍長兼66師師長楊效歐、35軍軍長兼73師師長傅作義、騎兵司令趙承授、炮兵司令周玳等;看他們一本正經的相互行禮介紹,我和雲雁早就坐一邊歇着了。帶着雲雁一起出來好出多多啊,不會有煙霧瀰漫,不會有人羣聚集,只有美女佳餚,呵呵!
“子安先生和夫人?你們好!老朽趙戴文。”
我擡頭一看,“啊!”趕緊拉雲雁站起來行禮,“次隴先生,晚輩有禮!”
“哈哈,老朽當不起啊!”
“趙老先生爲山西‘今古第一文,列一等第一’,繼而棄舉求學,進而革命山西,成而建國民師範,次隴先生若當不起‘先生’一詞,天下還有誰當的起?”
“子安太擡舉老朽了!哈哈哈哈!”
雲雁趕緊上前攙扶趙戴文坐下。
“老朽研究中rì已二十餘年,看的出rì本之國力遠在中國之上,兩國若以傾國之力相拼,中國必然是國破家亡的結果。何況,哼哼。。。前幾天觀百川他們排兵佈陣,呵呵,不過呆板的陣地防禦,把軍隊擺得像一條長蛇,首尾不能相顧,擊首尾不動,擊尾首不動,或者乾脆抱着頭叫人家打;偶爾踢幾腳,手卻用來抱頭,不能相幫;結果正好給了人家各個擊破的機會,擊破一點,全線動搖,死守變成守死。不是想辦法考慮打,而是指望老虎不張口。我若是rì本,先當頭一拳,然後攔腰一腳。。。”
我聽到此處是吃驚非小!不但吃驚內容,基本就是戰爭初期山西戰局走勢,更吃驚趙戴文對我這麼一個初次見面的zhōng yāng系如此直截了當!
我由衷敬佩,“先生高論!晚生實在不如也!”
“子安莫要謙虛,老朽還等你答疑解惑?——弱國明知不敵強國,如何應之?”
面對這值得尊敬的革命老人和成就山西現代教育的大學問家,我認真回答:“幾年前在下游歷歐洲,每過一小國都問過不少當地人同樣的問題:‘面對強敵,弱國寡民如何保家衛國?’,總結起來有用的回答就一句:雖然我們弱小,但我們要使侵略者明白,要消滅我們,付出的代價比得到的利益多的多。”
“嗯,說的在理!然中國地大物博,就像一個小孩子拿着巨金行走於鬧市,懷壁其罪。”
“老先生說的對,但幸好就全球而言,如今的rì本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拖着把大刀行走於鬧市,未必能發揮‘傾國之力’。”
趙戴文微微一笑,“聽說下午在兵工廠,法肯豪森將軍已經在說1914了?借列強大戰,我們從中漁利?賭國運,壓的中注麼?”
“選注容易,然首先我們要有時間壓注,而後還要有本錢拖到勝利才能收利,否則上次大戰後的一幕就會重演,那纔是難點啊!”
“老朽已來rì無多,恐怕是看不到這一幕了,不過zhōng yāng有子安在,老朽就放心了!”趙戴文擺擺手制止我說話,“這山西方面具體,子安是否能謀劃一二?”
我也不客氣了,“如軍委會發給太原綏署計劃所言,華北抗戰將以固守山西爲核心,在晉東北和晉東兩個方向展開防禦;第三點在綏遠,以騎兵爲主反覆拉據。華北戰時首先是宋哲元那裡先打,綏遠應該是次要戰場;而後是西北軍南撤,當然也有可能部分西撤,畢竟29軍宋明軒不能全部控制。在這一時期,zhōng yāng會派3-5個軍北上參與晉綏軍防守晉東北和晉東山區,1個騎兵軍參與綏遠作戰。接下來就主要看晉綏軍自己了!”
“zhōng yāng只能給這點支援嗎?”
“恐怕初期是的,要等幾個月後西南地方各軍北上參戰,山西纔會有新的增援。”
“那,zhōng yāng的意思是主戰場放在長江流域?”
“老先生,有些事不可妄傳!”我只能隱晦的指出這一點。
“好好,老朽從此不言此事。”
這時,法肯豪森怒氣衝衝走過來,“宋,你來跟他們說說,他們居然拒絕我去晉東北視察!還說是爲什麼安全考慮,現在又沒打仗?何況晉東北離rì軍還有好幾百裡,這根本是無稽之談嗎!”
咦?法肯豪森去的話肯定能看出不少防禦不足之處,從而增加zhōng yāng給山西調撥工程款和物資,增加山西的防禦,閻老西他們怎麼反而拒絕?難道?我可不記得晉綏軍有什麼高官當漢jiān了啊?怎麼會這樣?
“子安賢弟,晉東北現在雖沒有戰事,但正值寒冬,天氣惡劣,山路崎嶇,實在不放心讓將軍和先生夫婦前往啊!”跟過來的楊愛源說到。
我笑笑,“晉東北我和太太可以不去,將軍久經沙場,那點惡劣天氣應該不放在眼中吧?”
法肯豪森自豪的說:“當然,宋和宋夫人既然不去,我和副官都是軍人,一點惡劣天氣不在話下。”
於是,在法肯豪森的堅持下,我們決定分道而行:法肯豪森在楊愛源陪同下,走忻州、代縣、應縣、大同、天鎮,經張家口去北平;我和雲雁在我的要求在由傅作義陪同去視察晉東,走娘子關去河北,經石門再轉北平和法肯豪森匯合。
法肯豪森心滿意足,和晉綏軍高級將領握手聯歡去了;我則苦命的偷偷摸摸再見閻老西。
“閻主任,三姐和大哥委託我感謝您的支持,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小老弟客氣了!百川也要感謝子文的幫忙和你的提醒,一些土特產,不好意思拉!”
寒暄過後,爲避免影響睡眠,我開門見山了:“今天在兵工廠大開眼界啊!”
“十幾年建設成果,還過的去。比不上下老弟在象山幾個月工夫。”閻老西繼續繞圈子。
我可沒工夫再繞,“我不過砸錢吧了。閻主任,zhōng yāng估計今年至多明年rì本可能再施故計對我中華髮動局部入侵,平津方面是重點,一旦宋明軒跑路,rì軍在南下冀中的同時,出兵攻擊晉綏勢所難免;閻主任需早做準備。”
見我不再客套,閻錫山不免有些吃驚,“zhōng yāng已多次表達過類似意思,但不知百里、耿光和賢弟?”
“我們也都是這個推測。”
“那樣的話,山西危也!”
“而且zhōng yāng初期支持有限,我先給你交給底,大約是山西3-5個軍,綏遠1個騎兵軍的規模;而後要等西南各部上來纔有第二批增援。”
“只有這麼點嗎?”
“所以說,太原可能陷落!希望閻主任相信在下一次,我預測rì軍大約在9月間進攻晉綏,如果在下說的準確,到時請閻主任把太原各工廠能搬的都搬到大後方去,免得爲敵所用。”
“賢弟說到這個份上,百川安有不承諾的道理!多謝了!”
“風雪yù來,請閻主任儘快準備。”
次rì,我們在風雪中驅車東行,“的確不是出門的好天氣啊!”我笑着對讓在前座的傅作義說。
“山西這裡已經算不錯了,綏遠那邊才真叫苦呢!這種風雪天氣是家常便飯。”
“這位司機是你從綏遠帶來的吧?真在這種天氣中開的四平八穩的確不錯。”
“是啊!”傅作義停頓了一下,“多謝先生。”
“不謝。”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
“在下可以稱呼宜生兄嗎?”
“那愚兄就不客氣了!”
雲雁也笑着說:“那弟妹這裡有禮了!”
“哈哈哈哈!”
雲雁接着說:“聽說傅大哥剛在綏遠打了勝仗,打死不少鬼子漢jiān?”
“不要聽他們吹噓,漢jiān是打死不少,鬼子只不過打死二、三十個而已。”
“綏遠地域廣大,又是一馬平川,宜生兄以步兵爲主,恐難以施展吧?”
“不錯,現在因對付的是僞軍,且靠山西支持百輛汽車,局面還能維持;若和rì軍長期作戰,恐怕難免。。。”
“小弟以爲綏遠適合騎兵作戰,山西騎兵是否可由宜生兄指揮?”
“現在山西兩個騎兵師在綏遠,以後就不知道了?”
“小弟會和百里先生他們一起向委員長建議,把**騎兵主力部署在綏遠,由宜生兄指揮,不知宜生兄是否願意?”這顯然是在替老蔣挖閻老西牆角了,見傅作義有些猶豫,“去歲李舒民一家死的好慘啊!”
見傅作義默不作聲,我繼續加碼:“次宸、啓予相繼離開山西,革非棄軍去練兵,李生達慘死,晉綏軍老軍長只餘宜生兄一人!”
“賢弟和委員長的意思宜生明白,容後再議可否?”
“那好,半年以後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