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撇嘴說道:“我同意姬道長的說法,畢竟兩千年都過去了,徐大師你覺得又去的必要嗎?”這徐福晃悠的又和抖衣服一樣,我明白他還是想去,我心想:“難道還能遇到老熟人?還能敘敘舊?”嘆了一口氣說道:“去,走吧,也不遠了。”看了看錶,已經快九點了。
當我們到山任村,徐福指着南方,意思是一直往南。
越往南住戶越少,當前面沒有大路走上小路的時候,我們還在繼續往南。這路實在有點顛簸了,顛的我心口還一陣難受。大概又走了十分鐘,我們停了下來,因爲前面是一邊楊樹林,樹木十分的高大,我問道:“大師還要走多遠啊?”他趴在車窗上看了看黑乎乎的外面,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包。
爲什麼我會知道他指的就是那個小山包?因爲周圍除了那裡,就是一邊空曠。於是我調轉車頭,往那個小山包開去。當我們快要到的時候,實在是沒有路了,於是拿上一些東西就步行。
姬園說道:“大師,那裡到底有什麼?”說着還把寫字板往徐福前面遞。徐福推開寫字板,風一般往那個小山包飄去了。我喊道:“你慢點,也的讓我們跟上啊。”還轉頭對喬玲說道:“喬玲,你先回車上等着吧。”我是害怕等會會出現什麼比較嚇人的場景……喬玲拉着撲欣的手堅定說道:“師傅,讓我出吧,我自己在車上害怕。”
安陽似乎明白我心思,就說道:“放心吧,我們兩個看着呢。”我搖了搖頭說道:“那你們倆個看好她啊,別出意外了。”姬園嘿嘿笑着說:“不是還有我嗎,再說了,能遇到什麼危險?”她們三個都不搭理姬園,快步往着那個小山包而去了。
我暗暗笑了笑,也不知道姬園現在什麼表情,也快步的跟上了。望山跑死馬,說是小土包,走進了才知道原來是就是一個小山丘。這個小山丘孤零零的,周圍完全沒有兄弟姐妹。走到這個小山丘的下面,又一塊石碑,上面寫了六個大字:“秦觀星臺遺址。”
我和姬園相互看了看,姬園說道:“我算明白徐福爲什麼來這裡了,原來這裡是他以前工作的地方啊。肯定是回來拿什麼東西的。”我嘆了一口氣說道:“拿什麼東西,人家不是說了來找人的?”姬園嘿嘿笑了笑說道:“那我們快點上去吧,也不知道這大師跑哪裡去了。”
當我們上到這個小山丘的頂部的時候,發現前面一個軟綿綿的黑影,用手電一照,果然是皮屍徐福,而在他前面還有一個石臺子,周圍都比較平坦。那個石臺子還被鐵圍欄圍着,估計是什麼文物之類的。
當我們走到徐福身邊的時候,我問徐福說道:“大師,你來這裡找什麼人啊。”這時候,徐福飛起那張皮跳到鐵圍欄裡面,盯着那石臺子,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我正想走上前再問問,姬園攔住了我,壓低聲音說道:“我們被跟蹤了。”
我一愣神,姬園右手一揮,一道破空的聲音響起,然後就是“哇~~”的一聲,好像是烏鴉的叫聲。隨後姬園快步走到一邊的矮樹叢裡,用手電搜索着什麼。沒多久,姬園就回來了,手裡好像拿着什麼東西。走到我們身邊就往地上一扔說道:“這是信鴉,道門中訓練用來監視人的。”
我用手電一照,地上的確是一隻已經死了的烏鴉。我有些吃驚,心想:“是什麼人要監視我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監視我們的目的而在?”我稍稍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波瀾,說道:“沒想到姬道長還有這一手啊。”姬園嘿嘿笑着說道:“我們最好快點走,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點了點頭對着徐福說道:“大師,我們被跟蹤了,你又什麼事就快點吧,說不定等會他們來人了,我們就不好脫身了。”這皮屍好像沒聽到似的,繼續在那個臺子前面發呆。我心想:“如果你不是徐福,我早就想去抽你丫的了,給你說個話連個反應都沒。”
正當我決定衝進去的時候,他突然的飄了出來,然後就在那個寫字板上寫到:“火燒石臺子。”當我看清楚的時候,我就差點暈了過去。這石臺子人家用鐵圍欄圍着餓,怎麼說也是保護對象,我們要是用火燒了,被人發現了那還了得?這破壞文物的罪可是和刑事案件沾邊的啊,又不是偷偷摸摸的乾的,現在雖然是黑夜,但是也算“光天化曰”吧,這裡放一把火還不得把人給引來了?
我內心一陣糾結,姬園一臉曖昧的問徐福說道:“大師,我聽你的,反正那個東西以前也是你的,燒自己的東西不犯法吧。”說完就去一邊撿材了,我心裡一陣暗草。徐福又在寫字板上寫到:“沒事。”
我嘆了一口氣,心想:“希望這次別玩的太大了。”能動的,全部都去撿材了……沒多久,鐵圍欄裡面就堆起了很多敢材。順利的點火,我只希望千萬別引來什麼人,也希望這只是個祭拜的活動,弄完我們馬上閃人。
火不是很大,畢竟也沒多少乾材,沒多久就熄滅了。我看到這裡,就急切的說道:“弄完了,我們趕快走吧。”姬園在一邊打趣的說道:“秦澤,你膽子太小了,這有什麼啊,不就是放了一把火嘛?”
安陽既然也在一邊小聲嘀咕着說道:“就是啊。”我是徹底無語了,心想:“媽的,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小爺不管了。”久久沒開口的喬玲拉着我的衣服,在一邊安慰我說道:“師傅,你別生氣,我想大師肯定又辦法應付一些突發情況的。”
我摸了摸喬玲的頭說道:“師傅沒事。”現在的我,把更多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那個上山的出口,生怕來個人什麼的。就在這個時候,徐福又在那塊寫字板上寫着什麼,我湊過去一看,既然是一句詩。“三天三水一路仙,雙龍戲珠永長眠。”
我沒開口問,姬園問道:“大師,這是什麼意思?”當我看到雙龍戲珠這句的時候,就知道描繪的可能就是秦始皇陵墓裡面的構造。傳說他的陵寢位置正是在雙龍戲珠的那個珠上。徐福又在傍邊寫了兩個小字:“暗號。”
我懂了,其他人估計也懂了。這句詩估計就是街頭的暗號。可是都兩千年過去了,誰還會來接頭啊,就算接上頭了還能幹什麼?難道還想進秦皇陵?這個打死我我也不會進去的,進去就是一個字“死。”而且死後我還得受屍體腐爛之苦…….本來打算去崑崙找火種的,這一弄倒好,又和這秦皇陵扯上關係了。和這秦皇陵扯上關係的,都沒什麼好下場,這都是歷史的教訓。不然這東西在這關中平原上樹立了兩千年了,怎麼沒人敢動?我可不認爲又徐福在,自己這些人就敢進去,那怕裡面有解藥我也不進去。如果沒有解藥最少我還能自然死亡,進去拿解藥就是馬上死亡……
過了沒多久,上山的路上就傳來了腳步聲。好像只有一個人,十分的矯健。黑夜裡他沒帶任何照明工具,依舊能在這樣的黑夜中健步如飛,看來是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的熟悉。我心想:“難道這個就是他要接頭的人?還是監視我們的那些人?”心裡有些拿不準,就警惕了起來。
當這個人影上了平臺的時候,我們才隱約的看清是一個大約一米七左右的中年男人。我們用手電照了照他,他下意識的用手臂檔住了眼睛,這人皮膚黝黑,身材壯碩,小平頭,看不到眼睛……“能把你們的手電放下嗎?”他淡淡的說着。
姬園清了清嗓子說道:“你是什麼人?”那個人反問道:“你們又是什麼人?”我一看這還沒完沒了了,就說道:“三天三水一路仙。”沒過多久,那個人十分激動地說道:“雙龍戲珠永長眠。”說完,他普通一聲跪倒在地,激動的說道:“你們可是主上的後人?”
我們都愣住了,沒想到這反應也太大了,都不知道該如可是好。這時候,皮屍徐福跳了出來,接着那微弱的火光,估計對面的中年人看清楚了這東西,絕對不是一個人……大吃一驚的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沒有起來。
我呵呵笑着說道:“你快點起來吧,這個不是人,就是他剛纔放的那把火,也是他告訴我們這個暗號的。”“啊~~~~”這個中年人似乎還沒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姬園指着皮屍說道:“這位就是徐福,我想你們應該知道徐福是誰吧。”
“胡說,主上兩千多年以前東渡再也沒有回來,這怎麼可能是。”我心想:“看來這人絕對和這徐福又關係,而且關係不一般,也許是他的後人也說不定。換了誰誰能接受?老祖祖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事?”我笑着說道:“你快點起來吧,我們既然能對上暗號,說明肯定和徐福有關係吧?我也沒有騙你的意思,不信等等你好好問問不就行了。”
又過了一會,這個中年人似乎在考慮。然後他就站了起來說道:“既然各位知道這裡的機關,而且還能對上暗號,那麼就是自己人了,就請先跟我走吧,這裡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心裡一陣暗喜,這鬼地方,要是引來了派出所的人,還真不好解釋。
姬園攔住了我們說道:“我們還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呢?”那個中年人似乎十分驕傲的說道:“秦陵第四十八代守陵人丁力。”我心裡一陣吃驚,心想:“四十八代守陵人,看來這也不是國家編制啊,是屬於從秦朝的時候就開始的了,而且把守陵看成了事業的那種人。兩千年過去了,這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這樣的堅守?”
聽了這話,這皮屍又是上下翻滾,似乎十分的激動似的。而訂立則看到這一張人皮這樣的舉動,也是退後了幾步。我心想:“是啊,平常人誰看到這玩意誰不害怕啊。我覺得這丁力肯定是見過世面的人,不然也不會才這麼點反應。”
正當我們準備跟着丁力下山的時候,突然聽到山上的道路上又是一陣腳步,這些腳步也很矯健,估計都是練家子,但是這些腳步十分的凌亂,一聽就知道來的不只兩個個人。姬園問道:“丁力兄弟,這是和你一起來的?”丁力搖了搖頭說道:“只有我一人來了,他們絕對不是,聽腳步聲他們一共來了八人。”
我心想:“沒想到這丁力還有這個本事。看來這批人估計就是那些監視我們的人了。”我心裡一陣打鼓,要是碰上妖魔鬼怪什麼的我還能對付,要是遇到人,我這兩下子可真的就不行了。而且人家一來就來了八個人,我們這邊活人帶上我和喬玲才四個,對方肯定有道門中人,安陽和撲欣根本就不是她們的對手。這徐福就更別說了,就一張人皮,還能幹啥?
我們這邊基本就廢了,我暗歎一口氣,抽出了那把長刀,戒備着路口。沒多久,果然是八個黑影出現在到路口,姬園用手電照了照,他們全部蒙着面,一身的黑衣。姬園先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八個人中間走出一個個子不高的人,帶着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們是什麼人你們不需要管,只要知道我們是你們惹不起的人就行了。”一聽這個聲音就是裝出來的,沒敢用本音罷了。姬園又問道:“大半夜的,你們不會是想來這裡看風景吧?”
那個人繼續說道:“姬道長果然風趣,我們來這裡當然不是看風景,而是爲了你們手上的一些東西而來的。”我和姬園相互看了看,都看出了對方的心思。心想:“這貨怎麼認識姬園,難道他們以前就認識?”
姬園疑惑的說道:“這位,你認識在下?”那個人繼續說道:“談不上認識,聽說過罷了。”我問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那個人把目光鎖定在我身上說道:“很簡單,只要你們把從李淳風古墓裡面拿到的那些東西交出來,我們立刻就走,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我心裡一驚,心想:“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去過李淳風的古墓,而且知道我們還活着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