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都是我的錯

陰陽二氣彈在地下爆炸了,引起了地震。黑衣人肯定……我不敢去想,心裡一陣陣的疼痛,感覺有個親人就這麼突然的沒了,讓我實在無法接受。我們所在的這個峽谷,就從山上掉下來幾塊大石頭,想砸中我們,實在是難上加上,偶爾幾個小石塊砸到身上,也死不了人。只是從洞口噴出的衝擊波,實在是太厲害,也幸虧全部都爲了拉我,離的很遠。

只有短短的不到十秒的時間,地震就過去了。我看看已經被石塊覆蓋住的洞口,我真的只有兩行淚了。全身好像被抽空了一樣,心裡無比的壓抑,覺得自己好像欠了黑衣人什麼。突然的,我覺得一股悲憤從內心生出,再也無法壓抑的悲傷涌向心頭,我哇的一聲放聲大哭。這一聲哭,好像是壓抑了千百年,讓我想起了第一次遇到黑衣人的場景,想到了第一次和黑衣人戰鬥的場景,想到了自己初出茅廬不怕虎的那個傻樣子,更想到了這一路走來,黑衣人不斷的教誨和指導。

這一刻,我覺得我失去了自己的師傅。我雖然後悔自己走上這條路,但是我從來沒有記恨過,甚至連想都沒想過是因爲黑衣人的過錯。在我心裡,我喜歡叫他黑衣人,因爲他永遠都是一身黑色的裝扮。這也讓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每當我心裡想起,我總是會和現在對比。他的確就像是我的師傅,沒有他,我是萬萬走不到今天了。

哭聲,肆無忌憚的迴盪在山谷之中,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親人或者朋友哪一天會這麼的離我而去。我放開了喉嚨,發泄這心中的悲傷,嘴裡不停的說着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該來這裡。

姬圓走過來,蹲下身子扶着我說道:“別難過了,老何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走不了了,只是沒敢告訴你罷了,一切都是命啊。”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着姬圓,姬圓繼續說道:“在來這裡之前,老何已經給自己卜算了一卦,知道自己來這裡,將是最後一次陪着你冒險了,別難過,他自己知道自己要走的路,他告訴我,他都失敗了一輩子了,認識你,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事,是你讓他感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溫暖,他無怨無悔,他走的沒什麼牽掛的。”

我哭的聲音更大了,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姬圓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你應該高興纔對,你看他最後,還是那麼的凌然,一點悲傷都沒有,他告訴我,看到你一天一天的成長,是他最高興的事情。”我顫抖的帶着沙啞的聲音說道:“本不應該這樣的,如果….如果我當時…能過去幫他….一把…就能把他救出來的啊。”

多吉也是跪在地上哭得一沓糊塗,姬圓眼眶之中滿滿的全部都是淚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別想那麼多了,他心中有自己的道啊,他走了自己選擇的道,他無怨爲悔,他奔波了大半輩子了,就在你這裡找到了家的感覺。”我心中,後悔,無比的後悔,要是能在回到過去,我肯定會回去救他,不會讓他一個人爲我們斷後。

哪怕自己死了,自己也願意,最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悲傷了。也許時間,就是最好的療傷藥物,可是黑衣人的形象,在我腦海之中,久久的不能散去,我知道,我早已經把他當自己的親人了。

哭夠了,悲傷夠了,我提起刀,來到洞口堵住的一塊大石頭前面,這塊石頭是剛剛落下來的,我想寫點什麼來紀念黑衣人,可是又不知道寫什麼。腦子中一片的空白,最後,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就在石頭上寫道:“何清乾之墓。”五個大字。

然後我提着刀,對着山谷大喊:“不報此仇,誓不爲人,不報此仇,誓不爲人,不報此仇,誓不爲人。”這句話,久久的在山谷之中迴盪着,迴盪着,好像也是在告訴我,要好好的報這個仇,不管對方是,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我們簡單的手勢了行李,離開了這裡。沒走一步,我往回看一眼,好像是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留在了這裡。來的時候五個人,走的時候只剩下四個人了。我真的無法接受,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看着身邊少一個人,我總覺得黑衣人在後面,還沒有跟上我們,我們要在這裡休息休息,等一等他。

一直到下午太陽落山,我們都沒走多遠的路程。我是一步三回首,其他人也是這樣的,總是覺得自己落下來什麼。晚上,我們都沒有吃飯,我就躺在帳篷裡面,腦子一會一陣空白,一會是亂七八糟的都有。我始終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至於是怎麼睡着的,什麼時候睡着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第二天太陽剛出來,我就睜開了眼睛。

邁着回家的路,我始終是無法適從,本應該五個人的隊伍,現在只剩下四個了,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更無法接受的。姬圓看着前面的山說道:“翻過這座山,我們就到縣城了,就可以回家了。”我點了點頭,就想行屍走肉一般的往前走着。

當我們站在山頂的時候,看到汶川縣縣城,一片廢墟,人頭攢動,我終於明白,哪天我們看到的那些陰兵是來幹什麼了,我一口氣沒上來,“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就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睜開眼,我的兩行淚就下來了,我覺得黑衣人是我害死的,我覺得這些所有人都是我害死的,如果沒有我,如果不是我非要來這裡,就不會害死黑衣人,就不會引起這裡的地震,就不會死那麼多人…….我是被姬圓他們三個擡下山的,由於地震的原因,我們當天沒有走,而是就住在了汶川這裡,也幸虧自己有帳篷。多吉和姬圓還有李浩,都忙着去救人去了,而我肚子躺在帳篷裡面,思緒萬千,更多的是自責,覺得自己十分的失敗,我真的有點承受不起了。

姬圓他們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了一點吃的,我始終死吃不下,我虛弱的問姬圓說道:“老道,這是不是都是因爲我?”姬圓斬釘截鐵的說道:“哪能這麼說,如果要不是咱們,等他紙傀儡出來了,陰陽二氣彈在地面上爆炸了,就不是簡單的地震了,還有爆炸的衝擊波,這裡的人直接都被衝死了,哪裡還能看到這救人的場面?”

我不能接受姬圓這麼的說,我始終覺得都是因爲我。多吉安慰我說道:“大哥,你千萬別自責啊,要不是我們,死的人會更多的。”李浩也在一邊附和的說道:“是啊是啊,拿東西要是在地面爆炸了,咱們不但要死,這裡的人也都要死啊。現在這個情況,最多就是以一些人罷了,咱們這是在救人呢。”

我苦笑這說道:“要是死了就好了。”姬圓馬上轉移話題說道:“都怪那些製作的人,現在咱們最主要的是要養好傷,查出這後面的主謀,你可別忘了,在我們來之前,還有人去過那裡呢,那個大的紙傀儡,不不會無緣無故的攻擊我們,它都在哪裡幾百年了,爲什麼我們剛去,就要攻擊我們?身體內還有陰陽二氣彈,這分明就是一個陷阱,我們還是中計了。”

我點了點頭,沙啞的說道:“是啊,我們還不能死,我們還要報仇呢,何前輩的仇還沒有報,我們怎麼能死呢?”多吉遞給我了一些水,我喝了兩口,咳了兩下,說道:“走,我們馬上離開這裡。”姬圓穩住我說道:“別急別急,你先養養傷再說,這裡現在都在救人,我們在這裡還能救人呢,再說了這裡的交通都斷了,電話都打不出去,我們先穩一穩再說。

我點了點頭,就躺下了,他們也累了一天了,全部都回到帳篷裡面休息了。半夜,救人還在繼續,只是沒有白天那麼忙碌了,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鈴鐺的聲響,開始我還以爲是誰家小孩或者自行車上面的那種鈴鐺,也沒太在意。可是當我聽到第三聲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這是招魂鈴。

我心想:“大災當前,誰tm還在招魂?這絕對不是想招自己家人的魂魄什麼的,這tm連頭七都不到呢,現在就招魂,太明顯的動機了,絕對是歪門邪道,圖謀不軌之輩乾的事情。這裡死了那麼多人,絕對是歪門邪道的樂園了,特別是想收取魂魄爲自己所用的那些人,現在絕對是好機會。”我決定對不能讓那些人得逞,我就拖着疲憊的身子,艱難的爬起來,渾身無力走到多吉的帳篷外面,裡面沒人,我有走到姬圓的帳篷邊上,看看也沒人,難道是去找那個招魂的了?”

我又走到李浩的帳篷前,李浩的帳篷既然也沒人,我就覺得吧,他們肯定不是去找那個招魂的了,而是去救人了,不然也不會帶上李浩這廢材。又是一陣“鈴鈴鈴”的聲音,清脆悅耳,但是到我耳朵裡面,確實無比的刺耳。我就挪着步子,回到自己的帳篷,拿出自己的包,看了看裡面工具倒是齊全,背上包就出去了。

眼前一陣的暈眩,又是一陣餘震。我蹲在地上,看着四周又是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心裡無比的抽搐,搖了搖牙站起身子,心想:“都這個時候了,既然還要搞歪門邪道,真是天理難容啊,今天我要是不把這小子滅了,就算是白活了。”

又是一陣招魂鈴的聲音,我順着那聲音,艱難的朝着那個方向而去了。夜裡,只有幾處燈火,全部都是篝火形式的,幾處應急照明都離的我很遠,我心想:“越遠越好,越遠自己越好辦事。”

地上十分的坎坷,全部都是碎石瓦礫,我艱難的向着那鈴聲的方向走着。十分的小心,生怕一點小動作驚動了對方。現在我這個情況,就算是對方跑了,我也是有心無力的追啊,只能玩偷襲了。在一處坍塌了一半的房子後面,我隱隱約約看到兩個黑影,而那鈴聲也是從哪個後面發出的。

我心想:“兩個人啊,我自己現在怎麼對付?”但是當時也沒想那麼多,想着就算對付不了,嚇走他們,打亂他們的計劃也可以啊。於是乎,我就小心的朝着他們那個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十分小心,生怕驚動了他們,哪怕給他們一個突然襲擊,幹掉一個也是好的。當我悄悄的繞道房子後面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兩個人,看不清樣子,畢竟太黑了。我是把這殘垣斷壁當做掩體,這纔沒有被他們發現。

我悄悄的開了天眼,也沒看到什麼魂魄在四周遊動或者朝着他們而去。他們似乎在小聲的說着什麼,太遠了我一句也聽不清楚。我又是一陣的暈眩,覺得自己的體力實在是支撐不住了,也不知道是上次在燕京的傷還沒好,還是這次以被氣的內傷太重,或者是以前的老傷家現在的新傷,總之我覺得這一次比燕京那次還要重。

我艱難的從揹包之中抽出了自己的刀,第一次的,覺得自己這刀實在太重了,都有一些拿不起來了。沒有辦法啊,現在只能硬着頭皮上,一想到那些人是來收魂的歪門邪道,再加上這些人的死多少和自己有關係,我的內心就是一股悲憤,一小股力量就莫名其妙的涌了上來。開啓了散勢法鷙鳥,一個閃身就衝了出去,一刀揮向了他們兩個。

速度和我巔峰的時候不相上下,絕對的。我有把握一招拿下這兩人,只是後續力量不足,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沒想到,對方也出刀了,速度也十分的快,既然把我的刀給擋開了,電光火石之間,我又是一陣的猛劈,他們其中一個人也拿着刀擋了幾下,另外一個則是後退了一步。我真的沒想到,他們也是高手,能接下我這突然襲擊的攻勢。

這時候,我心就有點涼了,因爲我已經沒什麼後續力量了,內臟又是一陣的翻涌,心想:“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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