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關先生泣不成聲的告訴我關田死了。我當時就愣住了,腦子裡一片空白,過了好久我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電話那頭的關先生帶着哭腔說道:“具體原因還不清楚,秦先生你能不能過來看看?”我堅定的說道:“我現在在澳‘門’,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徐老和多吉看我接電話前後表情變化的太大,都知道出事了。徐老沒問什麼,多吉問道:“大哥,怎麼了?”我嘆了一口氣說到:“我一個朋友去世了,我現在就要趕回去。你是還留在這裡玩還是和我一起回去?”多吉拍着‘胸’脯說道:“當然是一起回去啊,沒你在,我玩着也不安心。”
就這樣,我和胖子多吉又忙着趕回M市,一切都是胖子安排的,我們沒有過度的去心。至於爲什麼我身上發出那股香味,水鬼就跑了,我也沒去多想。現在我心裡就想着關田,關田到底是怎麼死的?被人害死的還是意外事故?
想起這個小僞娘,我心裡就是一陣‘激’動。男兒的身體,‘女’人的靈魂。我知道她喜歡我,我也喜歡她,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其實自始至終我都沒把她當成男孩子。我是算命的,我知道她的內心是‘女’人的世界,靈魂就是‘女’人的。
我真的沒想到,她就這麼會死去。其實現在在飛機上,我一直還抱着不可能的態度,心中總是存在着那麼一點希望。我當初可是答應過,要保護他們全家一家安全的。可是現在自責?有點,自己並不能二十四小時跟在她身邊啊,畢竟她現在也是大人了,也有自己的生活。
我已經好久好久沒見過關田了,電話只是偶爾一個。不知道是我太忙還是太疏忽了,總之內心就是一陣的翻滾,總覺的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煩躁的情緒衝着腦‘門’。一路上就像得了多動症的病人一樣,總想着快點回去。
焦躁的情緒一直伴着我到了M市。當我到達醫院的太平間的時候,我突然之間冷靜了下來,不在焦躁了,可是雙‘腿’怎麼也邁不開步子往前走了。當冰櫃被拉開,打開裹屍袋的時候,那張蒼白而陌生的臉,讓我心裡一陣絞痛。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唰唰唰的順着眼眶往下冒。我想去用手‘摸’一‘摸’,可是這手顫抖的怎麼也擡不起來了。
想起和關田在一起的每個瞬間,想起關田那‘奶’聲‘奶’氣的聲音,想起關田那比‘女’人還‘女’人的裝扮,我的心就像掉進了絞‘肉’機,一股奇異的香味在周圍慢慢散開。我想着等着頭七,招關田的魂魄的,但是看着關田身上比較嚴重的屍斑,估計已經死了已經超過七天了。
我情不自禁的把頭伸了過去,輕輕的‘吻’在了關田那冰冷的‘脣’上。眼淚啪嗒啪嗒的滴在了她的臉上,不知道怎麼了,我着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了。當我擡起頭的時候,似乎看到關田的‘脣’角微微上揚,好像是在笑
離開了太平間,我‘抽’泣着對關先生說道:“這事關太太不知道吧?”關先生沮喪的說道:“現在還瞞着她你,畢竟她現在還懷着孕,要是在有個三長兩短的,我真的就承受不起了。”我點了點頭說道:“關先生放心吧,不管是誰害死了關田,都不會又什麼好下場的。你也節哀吧。”接着我又問趙旉隊長:“趙隊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旁邊一直沉默的趙隊長說道:“這事看上去就是一個意外,關田和幾個朋友晚上去北郊的一棟老樓練膽,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後來她的那幾個朋友害怕跑了,沒去救護也沒報警,還是後來路過的人聞到屍體變質的味道的時候,進去看了看,才發現的。”我問道:“她的那幾個朋友就沒一點嫌疑?”趙隊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都已經排除了,那幾個人絕對沒什麼問題的,經過法醫餓堅定,關田摔下來,後腦就已經受到嚴重的創傷,就算當時搶救也來不及了。”
我心想:“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意外?這裡面肯定又什麼蹊蹺。”嘴上卻說道:“你們警察辦案,我管不着,你們又你們的理論,我也有我的,能不能把那棟老樓的地支告訴我?”
趙旉隊長很快就把關田出事的那棟老樓的地支告訴了我,我心想:“今夜,希望能讓我開心開心。”
回家的路上,多吉就問我說道:“大哥,你是懷疑那棟老樓裡面有鬼?”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是這麼就死心的人嘛?就算沒,我也想去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樓梯能摔死人。”多吉冷冷的笑道:“,如果裡面有那些不三不四的東西,今夜就給他們送魂,讓他們連鬼也做不成。”我咬了咬牙,點了點頭說道:“到時候看着辦吧。”
回家拿了些法具,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心裡太堵了,一點東西也吃不下。當我們到達關田出事的那棟老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夏天天黑的比較晚,我就和多吉在這棟老樓周圍轉悠這,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
這棟老樓像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築,紅磚4層宿舍建築,裡面的屋子一間挨着一間。以前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反正現在裡面空‘蕩’‘蕩’的,‘亂’七八雜的什麼都有,各種雜物,有的地方甚至連下腳的地方都沒。
裡面的屋子大都沒有‘門’,就算有‘門’也是殘破不堪的。也不知道多少年沒人來過了。樓上的窗戶更別提了,有幾塊破玻璃就已經是很幸運的了。也不知道這棟樓最後一次是用來幹什麼的,像是宿舍,也像辦公樓。這裡的空氣除了有種物品發黴和變質的味道,其他的到也沒什麼。我們從一樓一直搜索到四樓,在三樓上四樓的樓梯處還有一些血跡。我想:“關田可能就是在這裡出事的。”多吉問道:“大哥,現在我們咋辦?”我嘆了一口氣說道:“等吧,等到天黑看會有什麼結果。”
多吉無奈的對我說道:“現在還這麼早呢,咱們能不能出去轉一會在回來。”我看了看天,太陽還沒落山呢,就說道:“咱們先走吧,等等再來。”於是我和多吉就走出了這棟老樓,我讓多吉自由活動了,約定晚上十點在這棟老樓的‘門’口集合,我則開車直奔醫院太平間。
不錯,我要去看關田了。這太平間,一般是不會有人來的,就是有個看‘門’的老頭,這個時間也不會在這裡。我再次踏入這‘陰’森的太平間的時候,我渾身有種淒涼的感覺,感覺周圍好像突然低了好幾十度,一股股的冷風順着我的‘褲’管就往上鑽。頭也有點暈暈的,感覺上和喝了兩杯就一樣。
當我再次拉開冰櫃,打開關田的裹屍袋的時候,我的心就像被貓抓了一般。這次在看到關田的屍體,她的眼睛居然是睜着的。想一想,今天上午看到她的屍體的時候,還是閉着眼的,怎麼現在確實睜着眼睛的。我真的不怕她詐屍或者是什麼的,只是不明白死了這麼久了,屍體怎麼還會自己睜開眼睛?
要是人爲的,誰會來着太平間來爲一具屍體開打眼睛?這居心何在?我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到誰會無聊的這麼做。她自己睜開的?要是屍體還能自己這個睜開眼睛,那就真的沒有死人了。難道是死不瞑目?還是想在看我一眼?
腦子裡突然‘亂’七八糟的,輕輕地拂過她的雙目,看着這具已經稍微有些變質的屍體,我的心劇烈的疼痛着。也許疼痛久了,就有點麻木了,也許這種心疼的感覺能讓自己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親人。或者告訴自己失信於別人了,覺得自己有責任。內疚,已經內疚的讓自己心疼的麻木了。
也許,這就是命吧。關田的命,我的命。也許,這是我看關田的最後一眼。當我走出太平間的時候,我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下來。我覺得我的人生失敗極了,想到自己‘胸’口的那個詛咒,我的心更是一陣的‘抽’搐。
當我再次到達那棟老樓的時候,離相約的時間還有一段。但是天已經黑了,周圍除了我車燈的燈光以外,好像再也找不到什麼光源了。路邊的大樹上,知了叫的讓人心焦。我揹着自己的單肩包,開啓了天眼,就走進了這棟老樓。
樓裡除了黑暗,就和白天沒什麼不同。當我小心的上到三樓的拐角,關田出事的地方的時候,我的心好像又被什麼抓了一下一樣。咬了咬牙自言自語的說道:“希望這裡能出點什麼事吧。”
當我說完這句話,周圍的空間突然變了。就像當初在秦嶺胡茵使用的幻術,只是這個幻術和胡茵那個比起來,實在是破自行車和奧迪A8的對比。周圍除了光亮一點,隱隱約約的看到樓裡全部都是住家戶,但是現實中的破舊已經清晰可見。我馬上拿出一張鎮魂符貼在自己身上,左手握塔,右手切魂,戒備着周圍的一切。
正當我小心的注意着周圍的時候,從四樓上面衝下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看不清樣貌,衣服被撕成了不成樣子,下身就沒有穿衣服,半‘裸’的就往我站的這個位置衝過來。我拿出切魂正準備迎敵的時候,又從四樓的拐角處衝出三個男人,模糊的幻想讓我也看不到他們的臉。這幾個男人全是赤身‘裸’體的衝向向我跑來的那個‘女’人,‘女’人剛衝到我面前,就被後到的那三個男人抓到,往四樓上面拖着。
‘女’人奮力的掙扎着,張着嘴怒吼着,在披散的頭髮中,我看到了絕望,無助,憤怒,悲傷這雙虛幻的眼睛中,爲什麼能有這麼多的感情在裡面?我拿着切魂就划向拉扯她的那幾個男人。沒有任何效果,也許是誰想讓我看到的,也許這就是一個陷阱,也許關田的死和這個幻想有某種關係。
我來不及多想,順着樓梯就往四樓上面追去。剛追到四樓的拐角處,只見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掙開了那三個男人的魔抓,又往四樓下三樓的樓梯口跑來,我切魂拿在‘胸’口,對着那個又一次衝向我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幻想穿過我的身體,就往下樓下跑去,腳下一個沒踏好,就從樓梯上面摔了下去。
頭重重的摔在了臺階上面,虛幻的血不斷的從她頭上流了出來,後面趕過來的那三個男人也追了過來,看到樓梯下面血流不止的‘女’人,那三個男人愣了一愣,轉頭就跑進了一間屋子正當我準備跟過去看這三個人要幹什麼的時候,突然的,周圍的幻想全部消失了,周圍又變成了黑暗。我一個愣神,眼前一個帶着雙角的,臉‘色’煞白,雙眼流血的,沒有鼻子,只有兩個黑黝黝黑‘洞’的鼻孔,青面獠牙的臉出現的自己的眼前。
突然出現的這張臉,嚇了我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當我腳快落地的時候,我心想:“糟糕,後面就是樓梯了,這一腳下去肯定就空了。”果不其然,我這往後的一腳的卻是踩空了,身體不由自主的就往後面仰倒,我的左手下意識的去抓樓梯的副手,可是左手什麼也沒抓到,我暗叫一聲:“完蛋。”
這一下要是摔下去,要是一般的情況下,死倒是死不了,可是這裡和一般不一樣啊,要是這樣摔下去,肯定就要和關田一樣了。我的身子已經完全的後仰了,想在去保持平衡,除非是殭屍,直接能起來,不然這一下下去,自己非要‘交’代到這裡不可。沒有給關田報仇,自己難道也要死在這裡?死到不可怕啊,就怕自己死了,這身上的詛咒還沒接觸呢,我這魂魄就不能離體,要受屍體腐爛之罪啊。
當我心灰意冷的時候,感覺身後有一雙手托住了我,回頭一看,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