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 溪口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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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溪口戰役

“全師下山,佔據大鄣山關隘,隔斷杭歙通道,小股隊伍大張旗鼓,向杭州境內昌化,於潛佯動,逼迫蘇少保收縮於臨安,富陽,餘杭一線,死保杭州不失。”

“而真正的大軍,則向西攻擊,一舉打下歙州,獲得糧秣後,焚燒州城,攜裹丁壯,然後一部繼續西進,穩守祁門。”

“而大軍再次折返,或攻擊睦州的青溪,綏安;或攻擊杭州的昌化,於潛。”

“如此至少可得歙州全境。向西可以威脅大宋金銅根本之地永平監,銀山場;向東威脅大宋最繁華的杭州,錢塘。”

“要是能翻越天目山,甚至可以直下湖州,長興!此舉雖然冒險,但是真要成功,兩浙路的天,就都是明公的了!”

“這就是孫策,錢鏐的立國之資!”

“就算不成,我們也可以東守大鄣山,西守祁門,將歙州穩穩拿在手裡,再與朝廷講和。”

“‘要做官,殺人放火受招安。’這樣也有身價和本錢。”

“明公,如今歙州新太守尚未到達,正是我們的機會!無論如何,也比坐以待斃,束手就擒強得多啊!”

叫天齊也是老於行伍之人,對歙州的地形瞭然於胸,魏崇一邊說,他便一邊拿毛筆在黃草紙上塗抹勾畫,待到魏崇說完,一幅完美的短期戰略規劃已然躍然紙上。

將筆往几案上一拍:“好!秀才你簡直就是他孃的張子房!早兩年你怎麼不說?!”

魏崇訕訕地笑道:“這不是兔子逼急了也咬人嘛。早兩年周圍的官兒們多乖?咱在山上享福收孝敬不好嗎?”

叫天齊哈哈大笑:“那就叫齊弟兄們,咱這回砸鍋賣鐵,下山玩一把大的!”

歙縣,縣令劉世光擔憂地看着先期趕來的百人小隊:“使臣,小縣卑陋,戰具不修,數月前才遭過一次攻伐,多賴楊公集合鄉兵,死守溪口,倉廩方得保全。”

“如今楊公已去,新太守未至,歙州沒有主官,大家各行其是,盜匪又如此猖獗,區區百人,怕難以敵手啊……”

爲首之人正是張麒和石鍮,張麒笑道:“少保說了,歙縣只負責當面防守,只要守穩溪口,便是有功,我們也不勞縣令組織戰力,只帶民夫按我們的要求,挖出壕溝,將積土裝入麻袋搭建到壕溝之前,便無事了。”

縣令急得直跺腳:“一道低矮泥牆,怎麼擋得住叫天齊的人?他們可有八百多人!”

張麒拿這縣令沒辦法:“你要這樣想,有我們在前面抵擋,總比連抵擋都沒有好不是?就幾天時間,少保大軍就到了!”

縣令都要哭了:“你們是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叫天齊精於行伍,手下一文一武,都不是等閒,與普通打家劫舍的盜匪不一樣!”

石鍮說道:“那這樣,縣令你要是覺得不把穩,自己再去組織鄉弓手,義勇,倉曹,做我們的後盾預備,好不好?”

縣令心一橫:“是禍躲不過!不過事後要是僥倖得活,我要上書朝廷,彈劾少保處置失當,在歙州主官未至的情況下,激怒盜匪下山劫掠之罪!”

說完拂袖而去。

石鍮對張麒說道:“七哥看到沒?這就是大宋的官,自己守土不力,反倒怪別人對盜匪不夠好。屁股該坐那邊都搞不清。”

張麒搖頭:“沒辦法,文恬武嬉太久了,這種風氣要糾轉,還得慢慢來。說到底這還是個成本問題,地方武裝養起來,對縣裡也是很大的負擔。”

“剿匪這種事情,本來就該是軍方的職責,而軍方俸祿低下,缺額嚴重,了無戰心,打起來根本就不是悍匪的對手,纔會出現十八名匪徒就能穿州過府的奇事。走,再去看看陣地。”

……

再說叫天齊的隊伍,他與洪孟公魏崇下得山來,讓魏崇帶着一百多老弱,分兵去了大障關,準備出關造出聲勢,逼迫杭州收縮兵力。

而自己與洪孟公,帶領着手下六百多精銳,趁此時間,朝歙縣撲來,準備一舉奪下這裡。

歙縣兩面臨水,位於績溪與浙江上游河段,被稱爲新安江的河段的交接處。

從新安江渡河是不大可能的,水面較窄的績溪渡口,纔是首選。

兩人帶兵順着大路一路向西,沿途村子的人早就跑光了,不過給養不缺。

這裡有養魚的傳統,稻田裡水產豐富,不少人家還有帶不走的存糧。

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往每次下山,都能挾裹一些丁壯入夥,壯大聲勢,而這次,丁壯們卻全都跑了。

好在幾乎沒有遭遇什麼像樣的抵抗,搶了幾戶大戶的糧倉後,隊伍飽餐了一頓,烏泱泱地朝着績溪殺來。

績溪上本來有一座木橋,如今木橋已然拆毀了一半。

溪口對面靜悄悄的,看來大軍行動迅速,歙縣方面只來得及拆掉半座橋,壓根沒有來得及別的動作。

叫天齊和洪孟公對視一眼,眼神裡都是欣喜,看來這輪進攻,把握很大。

很快,十來條竹筏修造起來,叫天齊讓百人上筏,先過去佔住渡口,然後接應後續大部隊。

應該說叫天齊還是有章法的,然而就在竹筏快要接近對面堤岸的時候,渡口上方,幾處堆放着橋樑木料的地點,突然冒起了一些淡淡的白煙,緊跟着幾十聲鞭炮一樣的脆響傳過,在溪谷中迴盪,驚起無數鳥兒。

竹筏前頭,舉着臨時拆卸下來的門板,用作盾擋在前邊的匪徒,一個接一個地栽倒在水裡,將竹筏上驚慌失措的其他人,完全暴露在渡口上方守衛者的視線範圍之下。

這下就熱鬧了,對岸的爆響陡然變得密集起來,竹筏上的人如同下餃子一般跌落溪中。

叫天齊衝到岸邊狂喊:“衝過去!到了對岸找地方躲避才得活!”

然而竹筏上的匪徒們已經被這法術一般的陣仗嚇懵了,在竹筏上狂呼哭喊,幾艘竹筏瘋狂地往回劃,幾艘甚至都忘了控制,在溪中打起轉來。

會水的,瘋狂地跳進冬日裡冰冷的溪水,瘋狂地往回遊。

對面又是一陣爆響,又一批匪徒跌入水中。

洪孟公眼力尖,瞅見對面一個隱約的人頭晃動,拿着一個什麼東西對準了這邊,衝上前去將叫天齊撲倒,然後倒拖回來。

叫天齊剛剛站立的地方周圍,咻咻地濺起幾點土花。

一名匪徒好不容易游回,剛剛在水裡站起半個身子,胸前就開出幾朵血花,然後一頭栽倒在溪中。

叫天齊嚇得兩腿連蹬瘋狂後退:“妖術!妖術!”

對岸的爆響開始放慢,但是明顯有了節奏,收割竹筏上慌亂的人命,效率卻更高了。

沒多大功夫,十艘竹筏上除了趴着不動的匪徒,其餘都落入水中。

只有水性和運氣較好的二三十人回到了岸上,剩下的都變成了屍體,在溪中彌散着鮮血,緩緩向下遊漂去。

對岸的官兵心腸很毒,爆響聲再次響起,將竹筏又清掃了一遍,才任由竹筏向下遊漂去。

這一次岸上的人都看得清了,除了竹筏上噗噗的聲音,竹筏周圍還濺起一些小小的水花。

叫天齊一把抓過一名受傷的匪徒,拔出尖刀在手下的慘叫聲中,從他肩膀傷口裡剜出一顆變形彈丸:“不是妖術,是器械!”

洪孟公將彈丸接過,抽了抽嘴角:“什麼器械,這等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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