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犧牲並不是我的願望
但當犧牲終於來到我的身旁
我依然沒有苦澀
沒有任何的猶豫
因爲死得其所
便沒有什麼遺憾
“答對了,可惜沒有任何的獎勵!”侯君集笑了起來,豪氣干雲的道:“我正是雁門關常勝侯秦叔寶麾下,侯君集是也!”
哈迪德一挑大拇指,大笑道:“果然不愧是秦叔寶的手下,我就猜到也只有秦叔寶這樣的人物才配有你這樣身處重圍仍談笑自若的人物,除了秦叔寶沒有人能使用你這樣的豪傑!但不知閣下在秦叔寶手下擔任什麼職位?”
侯君集笑道:“常勝侯秦二哥手下英雄如雲,象我這般的人物能夠被他看上已經是我的幸運,我只是沒有任何職位的一個小兵罷了。”
哈迪德悠然神往道:“我沒有見過你口中的秦二哥,只聽說過這個秦叔寶一些事蹟,雖然是我的敵人,卻由不得我對他產生佩服之意。既然你是秦叔寶的手下,我也知道如果勸你投降也只是褻瀆了你,不提也罷。”
侯君集點點頭:“正是。你雖然是個大草原人,也很有眼力。要我投降,豈不墜了秦二哥和雁門關的威風,還是你上來吧!”
哈迪德讚許的道:“真不知道是怎樣的秦二哥,能有你這樣的兄弟!既然如此,我哈迪德便成全了你!看掌!”
侯君集不退反進,竟然迎着哈迪德捲起的狂飆冒險突進,在刻不容發之際掌中銀光一閃,奔着哈迪德的心口便是一下,哈迪德也是好生了得,一聲暴喝,施展空手入白刃的上乘功夫,來硬奪侯君集的天星刺。果然是“一寸短,一寸險”,天星刺在侯君集的手中閃展騰挪厲害非常,竟然一時之間哈迪德竟然沒有辦法奪下他的兵刃。哈迪德讚道:“侯君集,真是有你的!”
“蓬”的一聲大響,侯君集的後心被重重甩了一掌,他瘦小的身軀被拋在了半空中,然後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落到了地上。哈迪德趕上去一看,侯君集的臉色如金紙一般蒼白,口中大口吐着鮮血,顯然是不能活了。哈迪德不由心中慘然,暗想中原中竟然有如此人物,而且還不知有多少是這樣的英雄,象如此如何能征服得住?
“你的性命已經不長了,你有什麼心願可以託我幫你完成的?”哈迪德敬重侯君集的風采,於是問了他一句。
侯君集笑道:“謝謝你,我此行本來是受常勝侯秦二哥的託付來到你們突厥大營探聽一樣緊要的軍情,沒想到任務不知道有沒有完成便被閣下所殺,如果得便閣下見到我秦二哥就對他說,我侯君集無能竟然口中信誓旦旦卻沒有能完成所託,我侯君集,對,對不住他。”
哈迪德不由肅然起敬,見侯君集的臉上掠過了紅暈,知道這個人必定是不行了,說道:“你時日無多,還有什麼要交代的?你就沒有家人麼?”
正在這時,一匹戰馬捲起的馬蹄聲驚動了哈迪德和衆多的近衛軍軍兵,只見那匹馬上一個近衛軍士兵從馬上飛跑了下來,高聲道:“二首領,不好了,剛纔發現又有一個人影在我衝車營閃過,有幾個兄弟被他快速異常的身影所傷,現在不知道他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什麼?你說什麼?”哈迪德大驚失色,他負責帶領精銳異常的近衛軍軍兵看守衝車,突厥大可汗吩咐的非常清楚,不許衝車有任何的意外發生,不許衝車被任何人窺探,否則軍法從事。他這才領悟,侯君集爲什麼不顧性命的和自己和近衛軍纏鬥,並不急不緩的談笑自若,分明是存了一死的念頭,目的是給別人騰出時間來。如果這樣說來,這才探營的一共至少有兩個人,一個便是此時傷重不治的侯君集,還有一個看來已經洞察出了衝車的秘密往雁門關去了。頓時將哈迪德急的額頭冒出了黃豆大的冷汗,叫道:“馬上傳信號,務必要制止奸細到雁門關報信,記住無論死活,格殺無論!”
“哈哈哈哈,原來尚懷中師弟終於完成了任務,我侯君集一死還有何憾!”侯君集的臉上都是驚喜的笑容,他突然頭一歪,哈迪德將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竟然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呼吸,不由駭然:視死如歸,好漢子啊。
“看在他也是一條好漢,你們留兩個人把他給掩埋了吧,其餘人等隨我去攔截奸細。要知道奸細對我們突厥大營的路途不熟,難免走錯了路,還怕他逃了不成!”哈迪德大聲喝叫道,在他看來,即使這奸細有穿天入地的能力,也不能輕易闖過有二十多萬突厥精兵駐守的大營。
其實,他還是真的小瞧了奸細的能力。他以爲以侯君集這樣的輕功身手,是舉世罕見的。然而,又怎麼可能有第二個如侯君集一樣具有高超輕功的奸細呢?有,這個人正是侯君集的師弟尚懷中。尚懷中的輕功人稱“地裡飛星”,這是他被衆多武林人所稱呼的綽號。一個人的名字可能名不副實,而一個人的綽號絕對不會起錯,尚懷中的輕功甚至連侯君集都比不上!
因爲侯君集是帶藝投師的,他的一部分本領在他的神偷絕技上,而尚懷中就不一樣了,他的七成武學都投在了輕功上面,只有三成放在了兵器和暗器方面,所以他的輕功比侯君集更快,更妙,更神鬼莫測!
他看到師兄侯君集用輕功引出了追兵開始他還真的以爲師兄侯君集只是爲了引開敵人好讓自己乘亂下手,但見到侯君集飛奔的方向竟然是直奔突厥大營的北方,作爲侯君集的結義兄弟,同門師弟他頓時明白了師兄的想法,這分明是飛蛾撲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