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年輕人
他卻是不願意光芒四射
寧可將自己的頭
低下去
再低下去
讓別人看不到
他眼中的厲芒會突然
一閃 掩藏得越深
才越是深沉
“大可汗陛下教訓的是,澤澤多一定銘記在心。”澤澤多雖然這麼說,眼中還是掠過了一絲不甘心,畢竟雁門關的戰敗是他二十五歲從軍以來最慘痛的失敗,而他的對手偏偏是這樣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比武力比未來他幾乎已經沒有了還手的機會。突厥大可汗自然知道這位心腹愛將的不甘,他微微一笑:“你對吐谷渾王子付運瞭解多少?”“他?”澤澤多猶豫了一下,從平時對吐谷渾王子付運的看法來說是不佳的,覺得他缺少軍人的豪爽率直,對大可汗陛下的命令倒是言聽計從,但是他指揮作戰的能力就不行了,於是他如實的說道:“末將對此人知道不多,但總體感覺是指揮才能一般,既比不上契丹王子耶律出奇,也不是吐蕃王子松贊干布的對手,所以末將以爲陛下應該謹慎爲好。”
突厥大可汗呵呵一笑:“你沒有以自己的平時觀感來斷言,而是從看到的想到的來評論這個人,不錯。但是朕要告訴你,吐谷渾王子付運可是不簡單啊。”澤澤多不以爲然的說:“末將還是以爲他也就是松贊干布的數次手下敗將而已,不值得大可汗陛下如此看重。”突厥大可汗問道:“以你的看法,他有沒有令人心悅誠服的長處?”澤澤多一愣:“這個,末將倒是沒有注意到,只是覺得並沒有什麼長處,連松贊干布這樣的都能輕易的擊敗他,末將想——”“這樣一個無能的傢伙,朕還要使用他,真是瞎了眼睛了。”突厥大可汗笑道:“朕問你,你可知道付運從吐谷渾王國出兵帶了多少人馬,如今有多少損耗?”澤澤多心中一動,他想了想:“末將好像明白大可汗陛下的意思了,這個付運來到雁門關後和隋朝太子楊廣對陣一次,並在雁門關前擔任攻擊東門的主將,而在水淹雁門關的一戰中也曾經帶領爲數衆多的船隻進攻雁門關,他從吐谷渾王國帶兵只有二萬人,但是目前他們好像還有二萬人不到點,也就是說他們的損耗非常低。還有,他們出動了規模很大的船隊,但是他們這次的損耗也不多。從這個意義上看,付運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何止不簡單而已?朕告訴你吧,付運此次船隊的損失爲零損耗,非常驚人吧。”突厥大可汗說:“但是,你想想看,吐蕃軍隊自從出戰雁門關以來,他們目前和吐谷渾相比如何?”
澤澤多不由冷汗直冒,吐蕃軍隊此次被雁門關打得人仰馬翻士氣完全喪失了,不僅他們賴以稱雄的‘狼騎兵’被一戰就全軍覆沒,而且由於連續出戰連續失利,從統帥吐蕃王子松贊干布和吐蕃大相祿東贊到部下的將領再到普通的一兵一卒,都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士氣低落現象。而和吐谷渾相比,他們在這方面差得太多了。突厥大可汗看到他一臉震驚的模樣不由一笑:“澤澤多,你知道嗎,雖然朕命令六國部落圍攻雁門關以吐蕃爲首,但是其實吐蕃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就是一直以來他們傲慢的和其他五隊割裂開了,攻打雁門關他們包打南北兩門,而剩下的東門和西門交給吐谷渾等五國,這樣的氣量本身就無法服衆。據朕的消息,其實自從出兵以來,除了我突厥,契丹和吐蕃外,另外五國都是一直以吐谷渾王子爲首的,按道理來說吐谷渾的實力要比吐蕃弱,即使這些部落想要找一個靠山也應該是勢力強勁發展的吐蕃爲最佳,那麼爲什麼會出現現在的偏差呢?朕以爲付運個人的能力是第一位的,正因爲付運可以在作戰的時候顯示出了驚人的預判能力,所以他們跟着付運的時候可以有效的趨利避兇,而這種結果在剛剛結束的戰鬥也就是汾河之戰中顯露無疑。”
“不錯,吐谷渾王子付運的確在以往的作戰中屢次負於吐蕃王子松贊干布,但根據朕的調查,他負於的不是松贊干布,而是松贊干布背後的人物!”突厥大可汗冷冷的道。澤澤多驚訝的道:“陛下說的可是祿東贊那廝?”他和突厥大可汗一樣,對吐蕃歷來十分忌憚,對這個使吐蕃王國近年來實力得到突飛猛進的發展的第一功臣也沒有任何的好感。突厥大可汗點頭說:“正是此人。雖然此人必定是我突厥未來的莫大威脅,但是此人的才華是確鑿無疑的,所以以吐谷渾王子付運之年輕能夠對抗祿東贊松贊干布的戰役中雖然常常失利卻始終未有大敗,說明此人的不凡之處。何況,這是一個年輕人,他還在成長的當中,昨天輸,不等於今天輸,今天輸,不等於未來輸,因此朕可以給他一個成長的機會,如果他能夠經住朕對他的考驗,他也許將成爲朕手中一粒得力的棋子,成爲對抗野心勃勃的吐蕃的一粒有力 的棋子!”
澤澤多聽了霍然而起:“大可汗陛下說的對,吐谷渾王子確實有能力,而且從大可汗陛下所說的末將感到此人的心機也是頗深。年輕人按道理急需建功立業,喜歡爭功,即使末將看好的契丹大王子耶律出奇也是如此,身先士卒,奮勇向前,希望贏得大家的認可。吐蕃王子松贊干布也是如此。但是,這個付運王子確實聰明,小小的年紀竟然是懂得了韜光養晦,果然是令人驚奇。陛下不用說了,末將知道該怎麼做!”突厥大可汗笑道:“你可以審時度勢,及時改變自己的態度,甚好。你在告訴他接替吐蕃王子擔任雁門關方面軍統帥時不要忘記觀察一下他的反應,朕要看看他是否真的保持了足夠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