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公主
一身榮光
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子
將兇險一一排除
是什麼 令她毫無懼色
輕輕一笑
將肅殺變得緩和
建安郡主張紫嫣看着殺害自己滿門的大仇人一個連着一個,心中的怒火不可抑制,她冷冰冰的道:“你就是宇文成都?”她對宇文家本來就是血海深仇,尤其這宇文成都多次和自己的叔寶哥哥爲難更是厭惡至極,因此連一句最起碼的“宇文將軍”都沒有稱呼,這讓宇文成都心中大爲不快,他本就不是胸襟寬廣的人,當下也不由得板起了臉:“郡主殿下來到我的軍中本督歡迎之至,但是軍中本督爲主將,郡主動輒將罪將裴元慶鬆綁,不是目無本督目無——開皇天子陛下嗎?”宇文成都說到後面幾個字時故意加重了語氣,哪知道建安郡主根本就不在乎,她冷冰冰的道:“宇文成都你正是長進不少,看來常勝侯那一頓打倒是讓你腦子清醒了些,你居然眼中還有開皇天子陛下!”她這麼一說,頓時令帳中的衆將都有些受不了,一個個忍着笑意不好意思看宇文成都,連心情抑鬱的裴元慶也心中一樂。裴元慶雖然被張紫嫣救了性命,但是他知道宇文成都殺他再有其他的原因但是確實佔了一個“理”字,因此心中還是很不好受,不知道後面的路怎麼走。而建安郡主刀下相救,卻是破壞了軍紀,裴元慶心中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這時聽到建安郡主諷刺宇文成都這位大都督,他心中也很是解氣,而伍雲召等人也覺得好笑,這位小郡主也真是——有趣,這種事怎麼好在軍帳中說?宇文成都眼角都在跳了,奇恥大辱啊,秦叔寶將自己打的養了半個月纔在看不出有傷之後好意思出門,這樣的奇恥大辱竟然被這小丫頭拿來譏諷本督,以爲本督好說話嗎?偏偏張紫嫣很是樂意看着他受窘的模樣,她哼了一聲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郡主殿下!”宇文成都真想當即動手,但是目前動手是非常荒謬的,雁門關戰事如何,自己離着還有上千裡的路程,能不能如期趕到還在兩可之間,在自己沒有大破隋朝軍隊和突厥大可汗裡應外合的情況下豈能小不忍則亂大謀?而且自己由於平白多了紫陽真人的內力,目前還在穩固的階段,根本就不適合動手滋事,因此宇文成都想了想只能強壓怒火道:“請郡主殿下自重,裴元慶是罪將,郡主爲什麼要違反軍紀將他救下,請郡主給本督一個解釋!”他說的可真是厲害,的確建安郡主的身份雖然尊貴,即使是他也要以下臣的身份參見,但是軍中就是宇文成都爲第一,是不容他人來插手的。建安郡主張紫嫣冷笑道:“來人,將本郡主手中的聖旨給這位大都督讀上一遍,大都督你就會明白了!”她這麼一說,宇文成都猶如頭腦中響了一個炸雷一般,這小丫頭竟然是有恃無恐的模樣,這是什麼原因,真的有這麼一道聖旨嗎?宇文成都不是一個無能的人,而他的父親宇文化及憑藉着豐富的閱歷也推斷出明羽公主有一道聖旨,應該是關於秦叔寶爲當朝駙馬的旨意。但是聽這小丫頭的口氣竟然不是,這是怎麼回事?他還在尋思,帳中衆將已經齊齊跪倒在地,這叫接聖旨是必須跪倒的,宇文成都無可奈何的也只能從帥坐中下來,在隊伍前列跪倒:“臣宇文成都接聖旨!”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是聖旨中有對自己不利的內容就只能魚死網破了!一個宮女站了出來接過張紫嫣手中的聖旨高聲朗讀:“奉天承運開皇天子詔曰:孤聞我大隋朝忠勇大將常勝侯虎威大將軍秦叔寶,雁門關前揚我國威大挫蠻夷,非重賞不能彰其功,特賜明羽公主——”雖然依然是大聲朗讀,但是這個宮女卻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建安郡主張紫嫣,心想是不是郡主說錯了?張紫嫣心中也是一愣,難道自己是拿錯了一道?明明記得師姐說是第一道嘛!其實張紫嫣太過了心急,將明羽公主說的“第二道”聽成了“第一道”,因此拿錯了。宇文成都面沉似水,心中卻是暗自得意,原來是這麼一道聖旨,果然和父親的猜想如出一轍。這雖然也是聖旨,但是在軍中卻是毫無用處。他冷冷的站了起來,目光看着一臉錯愕的建安郡主,吩咐道:“建安郡主,玩笑開到現在應該結束了!”張紫嫣心中恍然大悟,必定是自己救人心切將聖旨拿錯的緣故,但是見宇文成都臉上壓抑不住的得意,她的氣火就不打一處來,當下就要破口大罵,而這時伍雲召和裴元慶卻是互相一對眼色,兩個人同時走上了一步,如果宇文成都膽敢對這位可愛的小郡主無禮的話他們就是潑出性命也要保護好建安郡主的安全。尤其是銀錘太保裴元慶由於感激郡主張紫嫣救命之恩,更是將身體一側如果宇文成都敢動手自己就要捨身報答郡主的恩情。正在這時,忽然從軍帳外傳來一聲嬌喝:“明羽公主在此,你們還不退下!”隨着這一聲呼喊,只見一個白色宮裝的麗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容顏娟秀長髮披肩猶如瀑布一般披散在了麗人如削的香肩上,要說建安郡主張紫嫣如果是尚未長成的含苞待放的花朵,而明羽公主則是已經綻開出如夢如幻笑顏的明麗牡丹,豔光四射不可逼視。就算是宇文成都氣焰再囂張,也不敢對開皇天子這長公主有絲毫的不恭,他無奈之下只好帶着衆將迎接明羽公主的到來。見到師姐楊芙終於是到了,建安郡主張紫嫣這才鬆了一口氣,而明羽公主用嗔怪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而後道:“宇文都督,你是否以爲建安郡主的話是一個有趣的玩笑?”“這個,本督不敢。”宇文成都對建安郡主張紫嫣倒是不怎麼在意,但是對於這位長公主殿下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聽長公主殿下這麼一說,他的心中也是一驚,難道真有這麼一道密旨?他偷偷看了明羽公主一眼道:“本督要將罪將裴元慶斬首以正軍威,但是卻被建安郡主所阻擾,並將一道聖旨亮於本督的面前。但是這道聖旨卻是頒給常勝侯的,對於本督沒有任何的約束力。因此本督請公主殿下和郡主殿下能離開軍帳,不要妨礙本督處理軍中要事!”明羽公主楊芙見宇文成都話中軟中帶硬,心中不由冷笑:“你聲稱裴元慶將軍是罪將,不知道罪在何處?”宇文成都洪聲道:“他身爲我軍先鋒將,竟然連小小的盜賊也抓不住,而且還讓盜賊屢屢堵住我大軍前進的方向,依照軍紀應該處死!”“哦,照大都督的意思,先鋒將不能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就要問斬,但是本宮問你,”明羽公主楊芙突然聲調提高了:“你是否可以在殺掉裴元慶後就能將盜賊一網打盡,大軍一路順風?”宇文成都被問得張口結舌:“這個,本督不能這麼斷定。”宇文成都雖然知道這些盜賊是奉了父親的命令行事,但是在明羽公主已經有所堤防的時候要通知這批強盜撤離談何容易!更何況要將這些傢伙一網打盡,更是不可能。因此他急切之下,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