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克復隨着宇文化及上了他的那的那輛馬車之後,也不由得驚訝起來。這馬車外表看起了好像有些很普通,可是真正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車裡面是多麼的富麗堂皇,甚至完全可以用奢華兩字來形容。
車廂裡面的空間十分寬闊,簡直就能當一個小會客室了,陳克復估計就是四個人坐在這裡都能湊一起打一桌麻將。不但如此,車廂內木板上鋪着虎皮墊子,陳克復盤腿一坐下就發現,這虎皮下面還墊了羽毛墊子。想這宇文化及一個主管全國車馬的太僕寺少卿,這傢伙還真懂的以權謀私啊。
一個大男人,戰場之上居然不騎馬而是坐馬車,虧得他還是一位大將軍的兒子,自己更是管理着全國馬政的傢伙。不過這位“輕薄公子”可絲毫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此時這傢伙隔着一個小茶几座在陳克復的對面,身邊還倚紅偎翠的,兩個漂亮的貌美女子正圍坐在他的兩旁。
宇文化及從旁邊的侍女手中接過一瓶酒,神態很是優雅的給陳克復倒着酒。看着那腥紅的酒液,他也一下子就聞出來了這就是波斯那邊傳來的葡萄美酒了。
看着宇文化及這位出名的紈絝這麼熱情的和自己套近乎,陳克復也多少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估計是想把自己拉到他們宇文氏去了。這年頭雖然是遠在千年前的隋朝,但是這和後代的職場一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當官的人就得面對政治。不管是玩政治還是混職場,首要第一重要的東西就是站隊了,這是比其它所有東西都重要的事情。
按軍隊出身來說,他本身是左翊衛出身的,這本來就是宇文述的部下出身,可以說一開始他就已經被打上了宇文家的印記。而現在宇文化及所做的,也同樣的印證了這一點。想想自己雖然來到這個時代沒有多久,但是他卻已經和宇文家有些糾纏不清了。一開始他成立破軍營的時候,宇文述就給了許多的支持,可以說沒有他的支持,他就不可能有現在的這個滿是百戰精兵的破軍營。
特別是黃英對他說的前些日楊廣帳內關於封賞,那些大臣起的爭執。那天宇文述可是對自己全力支持的,現在估計不但是宇文述將他當做了宇文門閥的人,就連其它的所有人也自動的幫他站隊了。現在的他,已經由別人幫他挑好了陣營,而他自己還不能發表什麼意見。
宇文化及給陳克復倒了杯葡萄酒,笑着道,“破軍兄你可知道你今日這平步青雲來的有多不容易?當日殿前爲這事,我家老爺子可是和那裴家大大爭執了一番。要不然,你今日就有可能是那毫無實權的金紫光祿大夫了,何能有這正四品的折衝郎將這職。”說着,宇文化及得意洋洋的向陳克復又詳細的敘說着那日的情形。
不過這事情陳克復早已經聽黃英對他說過了,而眼前宇文化及所說的明顯那是有些誇大事實了。如果陳克復不知道的話,甚至會以爲那天要不是他老爺子出面,那麼他這次可能根本不要想升職了,甚至連手上的這點實權也會被裴家給拿去。
知道歸知道,陳克復還是裝着十分感激的對宇文化及道,“宇文大人如此待卑職,卑職定不敢忘,今後宇文大人但有所驅,定當不辭。”陳克復心裡也嘆息着,自己這如今也算是進了一個奸臣的圈子裡去了,就是不知道以後的史書會怎麼寫啊。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辦法去想那些了,裴家看他不順眼,其它人也看不上他,如果宇文家這樣對他示好,他還拒絕的話,那麼到時惱羞成怒的宇文家的怒火,根本就不是他這個毫無根基的人所有承受的起的。
宇文化及雖然史書上評價他是一個貪財好色,卻又無能怕死的角色,但是呆在宇文家這樣的大門閥,對於這些圈圈繞繞的東西自然也是自來熟。讓他帶兵打仗他不行,但是讓他拉攏人,他還是很有一手的。
端起手中的酒杯,宇文化及笑着道,“破軍兄但請放心,我宇文家定不負那些與我宇文家共進退的兄弟們,今後有我宇文氏在,定會與將軍共享富貴。來,如此美酒,你我今後就是兄弟了,咱們乾一杯。這邊荒苦蠻之地實在是沒有多少樂趣可言,等他日回到京城,不管是東都還是西京,哥哥定帶你一開眼界,盡情享受這繁華世界。”
陳克復嘴角上翹,微微笑了笑,雖然對這個宇文化及十分看不順眼,但是不得不說,如果只是做一個狐朋狗友,這樣的人還是很合適的。他陳克復雖然自認爲不可能和這樣的人長期爲伍,但是現在這樣的時刻,如果有宇文家幫他摭擋下風雨,他在這亂世中也能更好的累積一些資本。
自認爲收服了陳克復這位新崛起的猛將後,宇文化及也是更加的開心,馬上就又成爲了那個紈絝子,坐在馬車上不停的向陳克復吹噓着京城的衆多好玩之處,例如哪家青樓的當家花魁漂亮,哪家青樓的坐倌人唱的曲子最好聽等等。
陳克復也只得耐着性子坐在那裡應付着,這樣的場景他穿越前可是經歷的多了,在現代社會,基本上大多數的人都學會了厚黑的一套,應付這樣的小事,算的上是小意思了。
馬車外面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傳進馬車,“將軍大人,天色已晚,離遼東城尚遠,我等是否要在此紮營過夜?”
聽到這聲音傳來,陳克復也是終於感到解脫了,笑着對宇文化及道,“今日與宇文兄一番暢飲真是大感相見恨晚啊,不過小弟軍務在身,先向宇文兄告辭,來日回到京城,定當做東請兄再暢飲一番。”
宇文述笑着道,“破軍兄有軍務就快去吧,我就不耽誤你了,如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儘管叫一聲。”
告辭了宇文化及,陳克復也就下了馬車從羅林手中接過他的那匹青騅,騎着馬向前方趕去。新城到遼東城快馬疾奔的話,一天就能趕到,不過這次回去的可不光是他的三千騎兵,還有着加一起近十萬人的俘虜及高句麗平民。這麼多人在一起,自然是快不了的,這走了一天了,才走了一半左右。
陳克復趕到前面的李奔雷等校尉旁邊的時候,李奔雷已經將紮營的命令傳下去了。破軍營在這位老將軍的帶領下,紮營挖溝,樹柵欄,放鹿角,甚至將隊伍中的車輛全都圍成了一個大圈,將整個營地圍了起來。在幾個營門處,還砍了幾棵高高的樹豎在那裡,做成了瞭望哨,一切的一切都做的井井條條。
陳克復一邊騎着馬過去,一邊不停的和碰到的那些破軍營士兵們打招呼,對於將軍這樣親切的招呼自己,每個被叫到的士兵們都十分激動。
對着李奔雷點了點頭道,“老將軍辦事果然讓我放心,我破軍營三千人要帶着這麼近兩萬的俘虜和數萬高句麗平民,還有我大隋近萬民夫呆在這野外,確實得多加強警惕。雖然這一帶如今都已經被我們的大軍佔據,不過也不得不多加提防,如果真有一支高句麗人趁夜襲營,萬一引起慌亂的話,那就麻煩大了,一不小心我們這三千人就得丟在這裡了。”
“放心吧,大人,雖然我們只有三千人,不過宇文大人還帶了一千騎兵過來,再加上這萬餘名民夫,只要我們把大營紮好,再讓士兵們多加警惕,認真防守,就算高句麗人敢來,也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李奔雷沉聲道。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營地裡開始升起一堆堆的篝火,那篝火不但將整個營地照的明亮無比,更讓那些沒有帳蓬的高句麗平民和那些俘虜們也得到了溫暖。在那火光中,破軍營的士兵都負責起了營地的防守工作。而剩下的那些民夫不但要負責做飯等工作,還得負責看守那些高句麗人。至於宇文化及的那一千騎兵,則被陳克復給調去死死的看守那二十多萬石糧食了。整個存放糧食的地方在大營的最中間,那裡被一千士卒死死的隔離了開來,任何人如果沒有陳克復的手令就靠近這中心區域,就會被格殺勿論。陳克復和李奔雷等將領都明白這些糧食的重要性,在很大的程度上,糧食就是主宰着這場徵高句麗戰爭的勝負。
據李奔雷老爺子說,要想將一車糧食遠到遼東城下,那些民夫得運着糧食往返數月時間,從中原他們每運一車糧到遼東,平均就要消耗十七車的糧食。這樣的數字讓陳克復也不由得感到萬分驚訝,這上百萬大軍在這遼東呆上半年,那消耗的糧食本來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再加上那十多倍的損耗,這就等於一千多萬人的半年的糧食啊。而繁盛的大隋也不過四千萬多萬人,這樣的戰爭,確實是當得起一個勞民傷財,人沸人怨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二十多萬石的糧食有多珍貴就可想而知了,這些糧食如果從中原運來,至少得準備三百萬石糧食從中原起運,一路消耗,最後也就是剩下個二十萬石糧食了。三百萬石糧食分到全天下百姓頭上,那都是一個不小的數字,更何況一路艱辛的運到這遼東來。如果這些糧食有失,那麼他們之前再大的功勞,到時也肯定會大大失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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