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已經準備好了嗎?…毛喜雙目直視陳我復,眼睛裡滿是激動。
“此爲天予,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陳克復目光堅定,臉是滿是決絕之意。到了這一步,已經再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造反是一件大事,最難的其實就是前期。
造反的前期充滿了危險和變數,一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真正扯旗造反了的時候,其實已經相對簡單了。要造反,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這是一個團隊的事情。
唯有趁早準備,才能精心謀劃,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佈局。陳克復現在開始向心腹們表明志向,正是爲了在楊廣那邊的反應之前,抓緊每一點時間進行佈局。如果,他才能應對楊廣接下來可能的出手。
“各位,你們都是我陳克復的手足兄弟,我向來也是當你們爲自己人。如今大隋楊廣無道,致使天下混亂,民不聊生。天下烽火四起,
衆多英雄豪傑競相起義。隋失其鹿,天下英雄共逐。我等將士在遼東戰餘生,可是楊廣卻對我等開始猜忌。先前張須陀統兵前來,名爲增援,實爲奪遼東之權,更有宰相蘇威爲監軍。我陳克復本爲南陳皇室,昔日我陳室先祖失德,至此陳氏被隋而代。如今隋朝楊廣昏庸,姓不堪其苦。我陳克復,自當登高呼喊,率遼東將士,解民於倒懸,救民於水火,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誓死追隨元帥,復我故國!”魯世深和陳青等陳家莊舊部,都激動的血脈賁張,脖子上青筋一條條鼓起。陳家莊之人本就是南陳舊臣,年青一代也大都是那些舊臣的兒女。此時見陳克復終於決定復國,一個個都激動不已。
毛伯擦了擦眼角的淚荷笑着道“以後要叫殿下,將來要叫陛下。”
陳克復忙伸了伸手製止道“此事還言之過早過早。”說完又轉身對沈光等將領道“不知道沈光等將軍可願助我一臂之力,共伐楊氏?”
沈光拿眼偷偷瞄了一眼四周,現魯世深他們都冷冷的拿眼打量着他今天他要是敢說一個不字,估計是走不出這個屋子了。不過沈光家族原本就是南陳官宦貴族世家,陳氏亡國,他們被迫到了長安後過的並不怎麼樣。最後不但房子都沒有了,甚至飯都吃不飽。他祖父和父親都曾是南陳官員,可是到了長安後最後卻只能成爲一個抄書先生。要不是他那次攻城時表現出衆,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個軍中夥長。
眼看着隋朝越來越亂,陳克復實力卻一天天強大起來他自己多了個心眼。現在陳克復要造反他家本就是南陳舊臣,他自己又是陳克復部下高級將領,如果這個時候響從,那麼以後復興沈氏家族指日可待。更何況,他現在也沒有了選擇不從,估計也只能爲大隋先走一步了。
雙膝跪地沈光向着陳克復一磕頭“我沈氏一族本就是南陳舊臣,如今殿下決意復國,我這昔日舊屬定當爲馬前卒,爲殿下效犬馬之勞。”
有沈光這麼一帶頭,其餘幾位將領自然也紛紛從應。
“殿下,此時起事,是不是有些匆促,一切事情都未準備好。”
魯世深有些疑惑的道。
陳克復笑了笑“今日我只是向諸位弟兄們言明心志,讓大家從今日起好有個準備。但是並不是說我們現在就要舉旗造反,我們現在開始着手準備,表面上我們依然是隋氏臣子。不過從此以後,本帥要擁兵自重,聽調不聽宣。只要楊廣不派兵入遼東,不削我的兵權,那麼我對他臣服又如何?等到時機成熟之時,自然是我等起兵之時。”
“殿下說的沒錯,復國得經過細密謀劃才行。謀定才能後動,現在最關健的是掌握兵權。如今最可靠的人是我們在座的諸位,還有帶兵在外的毛翊將軍,他的那部份兵馬也是可靠的,但是其它將領現在一時還無法確定他們的態。”
陳克復點了點頭,要造反就要有兵,他手中本來有十六萬人,結果上次守城死傷四萬,剩下十二萬人。其中還有兩萬是契丹和mòhé兵馬,所以他手中只剩下了十萬人,這十萬人分爲七軍,真正他完全掌握的只有他的中軍、魯世深左廂軍、毛翊左前軍、陳貴右廂軍,還有元帥府兵馬。其實胡海、劉鐵柱、張合三人雖然也應當算是心腹,但還沒有溝通過。
所以今日調兵,陳克復乾脆先把胡海三人的兵馬全都調派出去,分散各地,徐徐圖之。
“殿下,如果以遼東以基業,那我們就不能再如鼻初一樣了。我們得做好長久準備,遼東已經平定,該殺的也殺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我的意見是,所有人貴族及部落的頭人們,全都抓起來殺掉。高句麗國之民,民有數族,我們可以區分對待,凡高句麗族人押送遼東爲奴隸。其餘如漢族、扶余族、mòhé族、契丹族等族民,我們可以將他們全部分散打亂,重新安排到各個城中,重新分給他們土地。”按毛喜的意思,光殺掉是不行的。人口在一項重要的資源,先前殺掉的人已經不少,高句麗族原本不過萬人。連續幾次戰爭已經死傷過半,現在只要將剩下的高句麗人中的貴族頭人們殺掉,剩下的就可以打爲奴隸。至於其它部族,則可以分折,重新分到不同的地方去。
換一個新的環境,沒有了熟悉的人脈,沒有那些複雜的關係網,又沒有了那些充滿野心的貴族頭人。諸族混居,那麼要想叛亂,基本上已經很難。
而最關健的,在保持軍隊威懾的同時,也要開始組建地方官府,不管用什麼名目,總之就必須有他們的人來擔任這些遼人的管理者。
而且必須在這些管理機構中保持一定的數量比例。
“軍中如今有許多殘疾之士兵,多數已經不適合繼續留在軍中。
但是我們去可以簡單培訓一下,將他們分調各城,擔任管理者。而且可以通過這個機會,將軍一些對我們大事可能態比較模糊之人,也從軍中移除。另外,我們可以按比例,在其它遼東各族之中挑選一定數量比例的人爲管理者,協助我們的人管理地方。”毛喜說的很合陳克復的意,既然要把遼東弄成他的根據地,這個地方最起碼也得呆上個兩三年甚至更久。所以這老巢一定得弄的鞏固了。
將那些殘疾甚至年老了的士兵,調到各地擔任地方管理者,這絕對是一個好主意。
“毛司馬的意見很好,依我看,既然這遼東之地已經成了我中原之地。那以後這些遼東自然也應當變成漢人才行,從今以後,遼東凡是我軍佔領之地,所有人,不管他是高句麗人也好,還是mòhé人也罷,必須易服改。除了穿漢人衣,束漢人型外,敢於穿戴以前各族衣服、披各族型者,一律貶爲奴隸。另外,在各城開設學堂,分爲白班和夜班,白天所有十六歲以下的遼人,必須得進學堂學習漢話漢字,晚上則所有成年遼人必須學習漢話。等學成以後,所有人之間,只許說漢話,否則,貶爲奴隸。…,
要搞就搞徹底一點,易服改,這是許多民族在佔領了其它民族之後,所慣用的一招。不說後世野豬皮的留頭不留,就是南北朝是鮮卑人政權,就曾經強迫漢人不準備穿漢家衣冠。甚至那些姓,也跟着改成了鮮卑人的姓,如宇文、尉遲,那些雙姓,大都是胡人姓氏。
這樣做的作用很大,把對立的雙方,變成了同化。時間一久,連自己的種族都分不清了,又何談對立。陳克復現在也要用這一招,直接將遼人同化,徹底不給他們死灰復燃的機會。再過個一兩代,這些人穿着漢家衣冠,說着漢話的遼人,又怎麼可能再記得他們曾經是披着野豬皮,還是曾經結着小辮子。
既然佔領了遼東,那他就打算將遼東徹底的變成中原的一部份。殺光遼人中的上層份子,分散,各族混居。漢人爲管理者,易服改,他要徹底的改變這一切。
“殿下,遼人中除了高句麗人,其實各族大部份都是奴隸,只有少部份爲〖自〗由民。如今殿下一下子全部要分給他們田地,是不是對他們太好了一些?升米恩,鬥米仇,還是慢慢來的好。
”毛喜對於陳克復的決定還是有點意見。
陳克復想想也對,既然是恩,就不能太大方,不然無法喜示珍貴。
“這樣,原先爲〖自〗由民的遼人在遷往他處後,原數給土地,反正這部份人不多,土地也少。至於另外的A,土地照分,但是有個條件,分給他們的土地,頭兩年,土地中兩成的收成是付給他們的酬勞。其後三年,其中三成是他們的酬勞。如此五年之後,土地就永久爲他們所有,只需要繳納規定的稅收就行。”毛喜想了想,點點頭,如此一來遼人分爲三等,奴隸,隋軍的佃戶,自耕農。重點防範高句麗人,對其它的人卻寬鬆許多。
“毛伯,以後這軍中事務你不用過多操心,你專門幫我管理民政這一塊。如今既然要反,那就一切都得靠自己了。…,陳克復笑着道。
“我雖無諸葛武侯之才,卻也願意爲殿下鞠躬盡瘁,死麪後已!”毛喜深深一躬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