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安靜的大殿之,好久才傳來楊廣淡淡的一聲好字。
王世充誘殺三萬叛軍,楊廣連說了數聲好,還擊掌大讚。可是現在陳克復擊敗二十萬聯軍,全殲遼人,奠定了遼東的勝局,楊廣卻是半天后才一個好字。不少的大臣,已經猜出了些皇帝的心思。
“恭喜陛下終得遼東,高句麗聯軍一敗,遼東局勢完全平定也,三徵高句麗終究成功,陛下武功更上一層樓。”
楊廣臉sè平靜,淡淡的道“朕不喜得遼東,喜得陳破軍一員虎將也。陳破軍果真了得,當初朕於百萬軍提撥他時,又何曾想到。
當日一夥長,如今竟然能以一已之力,拿下整個遼東。不但作戰勇猛,善於奇謀,愈加讓朕高興的是,陳破軍竟然還有如此點石成兵的本領。十萬民夫,不過月餘,轉眼就已經成了十萬精兵。如今大隋之名將多已經殞落老去,有此等虎將,朕之江山穩固矣!”
只是本來一番讚揚臣的話,卻說的平平淡淡,沒有半點讚揚的味道。
做爲皇帝,陳克復的功勞和能力已經讓楊廣有些不安和警惕。任何皇帝,自小都會習帝王之術,所謂帝王之術,不過是御下之道。講究的就是一個制衡之道,對臣之間的制衡,對地方與地方之間的制衡,甚麼國與國之間的制衡。做到平衡,皇帝就能當的平穩。
武將統兵,兵是皇帝最忌憚的。這是一把雙刃劍,既能幫皇帝開繮拓土,威懾天下。一不小心,也容鼻被武將掌握,成爲要挾皇帝江山的利器。所以聖人說兵者,兇器也。
楊廣的父親楊堅是一位帝王之術掌握的極好的皇帝,一生之,不管是統御臣還是對於國於國之間,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也正是楊堅將府兵制進一步的改革,才使的大隋朝名將名帥再多,卻也沒有擁兵自重的可能。
現在陳克復一個平定遼東已經成爲了一個名將。這樣的將領,皇帝是很忌憚的。本來楊廣派張須陀去遼東,就是想讓他們一起平定遼東,到時平定遼東之大功也不落於陳克復一人身上。且張須陀這樣軍有份量的大將在遼東也能防止陳克復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當皇帝,不能指望着所有的臣都是忠心的。
而是要不給臣有二心的機會,防微杜漸纔是最好的辦法。不管是武將還是臣,達到了一定的勢力時,皇帝就必須開始抑制。現在陳克復已經到了讓楊廣警惕的邊緣再放任下去就容易出問題了。
“朕沒有想到,張須陀大將軍竟然會如此早去,朕之大隋又喪失一員大將也。朕之江山,又得到一根擎天之柱也。傳朕命令,贈張須陀大將軍司徒山東河南十二郡太守,賞賜其家人田地一萬畝錢一千萬,讓張大將軍陪葬先帝陵寢,朝廷罷朝三日哀悼。”張須陀的死,
確實讓楊廣能痛非常,這樣一位忠心且又能戰的大將,突然這麼死了,讓他非常傷痛,就如他說的一樣,大隋的又一根柱倒了。
楊廣爲張須陀滴了幾滴眼淚,對於張須陀的身後封賞追贈也十分的盛大,基本上已經達到了頂級。
好一會後,楊廣才道“遼東即平,那諸將也當論功行賞,各位愛卿議議,當給遼東將士何等封賞?”宇述舉笏出列道“陛下得遼東,遼東諸將士勞苦功高,不過陛下之前已經連續厚賞過兩次,所經臣以爲,對於遼東將士能夠下聖責嘉獎,但無須再行賞賜。”
雖然不斷視陳破軍爲自己人,但是現在陳克復早已勢力大增,陳破軍還聽不聽自己的還是兩說。更關健的是,狡猾的宇述剛纔已經聽出了皇帝的一點心思。陳破軍功勞太大了,皇帝已經有些隱隱的防備了。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再一頭撞上去,說要封賞了。如果這樣說,那就是和楊廣的心思相反,做爲楊廣的近臣,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既然宇愛卿這樣說,那就不再提升官職,賞給將士們錢財吧。
賞遼東將士一百萬貫錢,絹五十萬匹!”
“陛下,不可!”楊廣的話一落,又一位大臣舉芴出列,監禮官伸出笏板一指,示意他發言。
黃門shì郎裴世矩反對封賞“陛下,遼東諸將士雖然平定遼東,但是陛下對他們的賞賜愈加豐厚,接二連三數次賞賜,早已經是讓衆臣驚訝。遼東兵馬不過十萬,可是卻有從三品以上三十餘人,從五品以上一千多人,從品以上者更是足有一萬多人。陛下,我大隋之官職何時曾有此多的空缺。這遼東一下就擁有如此服紫穿緋之將領,這讓天下其它將領怎麼看?:說着裴世矩指着大殿的羣臣道“陛下,這滿殿武大臣,服紫之從三品者也不過區區數十人。爲何區區遼東一支兵馬,其的服紫者比大隋之金殿的服紫者還多?陛下,如今國運艱難,天下盜匪四起,剿匪都需要糧草錢餉。各地槽運堵塞,京糧食都不充足,各地糧米之價不斷上漲,此時正當節流之時,又如何能如此厚賞。陛下,臣請求,不但那一百萬貫錢、五十萬匹絹不能賞賜。就是先前陛下曾經答應的那些賞賜也得酌情減小,特別是遼東將士之散官過高,區區一十人夥長也授從品之散官,我大隋的官職真的如此之多?”有大臣反對“陛下,這遼東諸將之賞賜雖然確實有些過於優厚,但是金口一開,便是御言。這賞賜的旨意都早已經由通事舍人帶去遼東,此時遼東已經拿下,卻又要減免,這豈不是讓將士們寒心?”裴世矩寸步不讓,當時不知遼東情況如何,危急之,設立勳格太重,如果執行,以後將士的功績又比照什麼標準來酬勞?再說獎賞的總數實在太大,如果間接從運河倉儲取用,國家數年來的艱苦積蓄將耗費在此等事情上,一旦有急,又將如何?所以,只能斟酌執行。
那位大臣也是個牛xìng,對於自己堅持的東西也不肯鬆口,爭到最後,乾脆大聲的吼起來“如果朝廷這樣失信於將士,將來有事,又有誰願意出力?”楊廣坐在龍椅之上一言不發,不斷面無表情的看着大臣們爭辯。
這個時候,突然起身,站在丹墀之上,冷冷的道“你是不是想讓遼東將士以後都記着你的人情,來感jī你?”這可就是誅心之言,楊廣的話一出,那大臣再不敢說半句話,跪倒在地,連呼死罪。
宇述這個時候忙出列道“陛下,其實還是有變通之法。既不損朝廷之威名,又不會讓將士們心生怨憤。”“哦,愛卿有何妙策?、,天下天天剿匪,又連續進行了三徵遼東,前面又是修東都,挖運河,把一個富足的大隋朝確實給折騰的快底掉了。這個時候,遼東即平,楊廣也不願意再拿出這麼多錢糧來了。特別是那些將士們的官職,給官就得給傣,當時封賞的時候沒有注意,現在才發覺,這竟然是一萬多個官職。哪怕是一個從品的散官職,這一萬多人的傣祿加起來,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更何況,遼東十餘萬人,還全是徵召的士兵,這些不同於府兵那些自帶裝備的戰士。這些人呆在遼東每日都要付給糧餉,不但人吃馬嚼,末了還得發給軍餉,每一筆都是一個好像無底洞一樣的開支。
“陳破軍不是有奏表隨信使送到嗎?他說現在遼東還未平定,遼東遼西數族正對遼東虎視眈眈。如果這個時候朝廷撤軍,那麼必然引來其它部族的進犯,到時我們滅了高句麗,遼東卻反而又會落了其它遼西部族之手。所以他向陛下建議,在遼東開設鷹揚府,將那些遼東的將士和民夫等,全部留在遼東屯田駐守。朝廷只需在遼東分給他們土地,那以後他們就是府兵,從此朝廷再也不用負擔他們的糧餉。而且如此一來,十餘萬遼東將士就能常駐遼東,確保我大隋對遼東的完全佔有。”“而且對於先前陛下答應的賞賜,我們也能夠變通一下。將聖旨先前賞賜給衆將士的官職和錢糧改一下,將這些全改成遼東的土地。遼東東西一千餘里,南北兩千餘里,如此大的一塊土地,土地全是我大隋的。只需陛下給將士們多賞賜點土地,那麼衆將士一定欣喜,大家只會感謝陛下的恩賞,又有哪個會再心生怨念。”楊廣聽後沉默不言,宇述說的很有道理,如此一來,朝廷不用撤回遼東兵馬。有十萬兵馬,就能繼續保持對遼東遼西各族的震懾。
而且這樣一來,關健的是朝不用拿出一分錢來賞賜給那些將士們,所有的軍功都能夠用遼東新得的土地來換先前答應的賞賜。只是,如此一來,這遼東將士卻要留在遼東,這卻是他有些不願意的地方。
今天上午有事外出,抱歉現在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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