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弄明白了李二留在突厥營地的目標目的,陳喪良又盤算了一段時間,很快也就拿定了主意,決定按既定計劃在今天夜裡展開決戰,戰術計劃不做任何調整,同時還決定採納李二的建議,把之前俘虜到的突厥戰俘斬去兩根手指後驅逐爲前鋒,衝擊突厥隊列。
對此,陳應良的幾個幫兇走狗當然都提出了質疑和擔憂,包括李靖都有些擔心過於奸詐的李二太不可靠,不顧一切的出賣隋軍戰術計劃,幫着突厥軍隊打敗勤王隋軍。陳應良卻神情鎮定說道:“沒關係,我最後的底牌足以扭轉戰局,就算中計我也有信心翻盤,今天晚上最壞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用不着擔心我們會大敗慘敗。而且我這張底牌是什麼,就連你們都不知道,更何況是李世民,所以我們今天晚上就算被突厥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同樣也可以殺突厥一個措手不及,把戰局重新扯平。”
“況且,我覺得李世民出賣大隋軍隊的可能很小。”陳應良又補充道:“出賣了大隋軍隊,他得不到什麼,相反倒是全力幫助我們攻破突厥軍隊,他才能獲得最大的回報。因爲他的家世背景放在那裡,只要他在這場大戰中立下一個象樣的功勞,想要升官賜爵那是易如反掌,但他如果出賣了大隋,出賣了皇帝陛下,他的家族就再也幫不了他什麼,這樣的利弊關係,以李世民的聰明,肯定考慮得很清楚。”
見陳應良已經拿定了主意,又見陳應良對他的最後底牌這麼自信,陰世師等人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全都是抱拳唱諾,接受陳應良的決定。陳應良這才又對李靖說道:“李郡丞,你昨天晚上辛苦了一夜,快去休息吧,順便把你的傷治一治,傍晚酉時正到這裡來,陪同我點將發兵,繼續幫助我處理軍務,指揮軍隊。”
李靖呆了一呆,仔細去看陳應良的模樣時,發現陳應良的臉色鄭重,並非說笑,李靖這才向陳應良拱手唱諾,並沒有多說一字一句,旁邊的陰世師則臉色陰鬱,實在搞不懂陳應良爲什麼會如此信任重視李靖,但是在沒有證據證明李靖已經背叛的情況下,陰世師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對陳應良說道:“大帥,謹慎起見,今天晚上軍隊開始行動後,你最好隨時把李淵李大使帶在身邊,直到大戰結束。”
“好主意,我也正想讓李大使親眼看看我是如何大破突厥。”陳應良含笑答應,然後又說道:“陰太守,十名僞裝成突厥附離的士兵,我就交給你安排了,一定要挑最可靠的人。再有,每個人身旁都安排兩個絕對可靠的人保護,也順便預備着在僞報失敗的情況下,能把消息及時傳回我的面前。”
陰世師答應,這才與李靖聯手告退,而陰世師和李靖走後,陳應良又派出大量傳令兵各營,讓軍隊加緊準備夜戰事務,也讓主力戰兵抓緊時間,同時派人傳召闞校來見。傳令兵紛紛領命而去,結果沒過多少時間,隸屬於譙彭嫡系的闞校就來到了陳應良的帳中,向陳應良行禮道:“末將闞校奉命拜見大帥,請大帥吩咐。”
陳應良並沒有急着下令交代,而是先仔細端倪了闞校一番,發現身材高大的闞校和往常一樣,仍然把腰板挺得筆直,站資標準,臉上神情也一如既往的穩重剛毅,陳應良滿意點頭,這才說道:“闞校,我召你來,是有一個無比艱鉅也無比重要的任務交給你,這個重要任務關係到我軍存亡,也關係到我們和突厥決戰的最終結果,這麼重要的任務,十三萬勤王大軍中,我認爲只有你才能做到完成,但這個任務也十分的危險,註定要面臨惡戰苦戰,我希望你千萬不能推辭,也一定要不惜代價給我完成任務”
難得看到陳應良的語氣這麼莊重,闞校的神情也變得比平常更嚴肅更鄭重了,向陳應良稽首說道:“大帥對末將既有活命之恩,也有知遇大恩,末將就是粉身碎骨,也難報大帥大恩之萬一,既然大帥如此信得過末將,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末將,那麼末將就是豁上這條性命不要,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拼盡全力完成大帥交託的差事末將發誓”
陳應良點點頭,又把自己的親兵隊長三狗子叫了出來,讓他與闞校並列,向吩咐道:“三狗子,今天晚上你把那兩個團的士兵帶上,陪同闞校行動,不到最後時刻,不許動手暴露,明白沒有?”
三狗子朗聲唱諾,陳應良這才向闞校吩咐道:“闞校,今天晚上,你率領兩千陌刀兵,兩千最可靠最精銳的陌刀兵,與三狗子的兩個團聯手作戰,開戰之後,三狗子的隊伍給你擔任弓弩手的角色,以遠程武器掩護你,你要不惜一切代價的保護三狗子的軍隊,明白沒有?”
闞校恭敬唱諾,陳應良這才又吩咐道:“今天晚上,我會安排你們這兩支軍隊隨同江都勤王軍行動,也會安排王世充在戰事初期全力保護你們的隊伍,給你們保留體力和兵力。戰事進行過程中,倘若看到我的煙花信號,你們就馬上出手殺退與王世充交戰的突厥軍隊,然後與王世充聯手支援我們的友軍,一邊解救雁門以西的友軍,一邊向我的中軍靠攏這一點非常重要,你千萬記住,一定要和王世充解救出雁門以西的友軍隊伍,然後再向我的中軍靠攏,雁門城東面的友軍你們不必理會”
闞校和三狗子答應,用心記住陳應良的交代,然後闞校又趕緊問道:“大帥,什麼是煙花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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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三狗子會告訴你,我會在戰場旁邊的山林中佈置信號手,發出多個信號,你們不用擔心貽誤軍機。”陳應良解釋,見闞校點頭,陳應良這才又說道:“再記住,倘若戰事順利,王世充成功擊敗了突厥,突厥敗走後,你們這兩支軍隊不必參與追殺,馬上給我立即趕往西陘關,搶佔西陘關以南的狹窄官道,徹底堵死突厥軍隊的逃命道路,幫助我軍全殲突厥敗兵”
“西陘關南面官道上,目前正有突厥拓羯胡兵的駐紮。”陳應良又說道:“今天晚上,我會使出調虎離山計,讓拓羯胡兵撤出狹窄山道退往西陘關以北。調虎離山順利倘若得手,你們倒是可以輕鬆一些,倘若調虎離山失敗,那你們就要全力攻佔路口,不惜代價的扛住前後兩面的突厥軍隊衝擊,支撐到我們的主力軍隊抵達增援,我也會盡快給你們派去援軍,替你們分擔壓力。”
闞校和三狗子再度答應,陳應良則神情更加莊重,沉聲說道:“拓羯胡兵戰鬥力相當不俗,倘若我的調虎離山失敗,你們就要做好打一場血戰的心理準備,總之我們大隋軍隊能否大破突厥,能否一戰打出北疆二十年安寧,就看你們的了”
說到這,陳應良於脆起身來到了闞校和三狗子的面前,又向他們說道:“闞大哥,三狗子,十三萬大隋勤王軍的生死存亡,大隋北疆的二十年安寧,我就全部拜託給你們了。事關重大,我替十三萬大隋將士和大隋北疆的萬千百姓,向你們行一個禮,提前感謝你們的努力與犧牲。”
說罷,陳應良還真的向闞校和三狗子單膝跪下,稽首到地,闞校和三狗子激動得熱淚盈眶,忙一起向陳應良雙膝跪下,下拜還禮,陳應良起身,一一將闞校和三狗子攙起,又和他們每人擁抱了一下,也對他們每人低聲說了一句,“拜託了。”
給闞校和三狗子交代了最爲關鍵也最爲重要的任務,陳應良又召來了馬三寶和牛進達二將,命令二人在下午時把上次夜間大戰時俘虜到的兩千多突厥戰俘提出戰俘營,用繩子仔細捆綁雙手,押在前營聽用,期間陳應良本想下令砍去這些戰俘的雙手拇指,但考慮到這麼做爲引起戰俘反抗引出動亂,便也打消了這個主意——反正是衝鋒炮灰,砍不砍拇指並不重要。同時之前在崞縣俘虜到的五千多突厥戰俘仍然還被關押在崞縣城外,時間緊急,陳應良也懶得去提來聽用了,準備留着將來慢慢料理。
做好了這些安排,時間已經是正午,魏徵、袁天罡和長孫無忌都勸陳應良趕緊下去休息,養足體力準備晚上指揮作戰,兩天兩夜裡只睡了一個時辰的陳應良也接受了幫兇的好意,可惜卻因爲精神過於亢備的緣故,陳應良就算躺在了牀上也翻過來覆過去的睡不着,最後陳應良無奈,於脆重新回到中軍大帳,一邊對着沙盤地圖盤算夜間決戰的各種細節,一邊等待時間流逝,期間袁天罡和陰世師等人都勸陳應良回去休息,陳應良都搖頭拒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申時過半後,安靜了許久的隋軍營地裡重新熱鬧了起來,養足了體力的隋軍主力戰兵紛紛起身備戰,領取各種夜戰必須之物,再到酉時正時,陳應良果斷下令吹號升帳,號角嗚嗚間,各路隋軍將領也紛紛來到了中軍大帳,接受陳應良的命令調遣,召開雁門決戰前的最後會議。
直到衆將都到齊後,陳應良才從地圖沙盤旁回到帥椅上宣佈升帳,包括齊王楊喃在內的隋軍衆將都向陳應良恭敬行禮,陳應良揮手,然後才說道:“各位將軍,終於還是到這一步了,陛下和雁門守軍明天就會斷糧,我們別無選擇,只能是在今天晚上不惜代價打敗突厥,解除雁門之圍,迎回我們的皇帝陛下。今天晚上,我們將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決戰,血戰苦戰,爲了皇帝陛下的安危,爲了大隋江山的生死存亡,也爲了千千萬萬的大隋子民不被突厥奴役殺戮,還望諸位將軍用心用力,奮勇作戰,打出我們大隋的國威軍威,也打出我大隋北疆二十年安寧”
“謹遵大帥號令”隋軍衆將整齊抱拳,大聲答應。
陳應良點點頭,這纔拿起了一支令箭,大聲說道:“東都勤王軍謝子衝聽令”
“末將在”劉長恭的副手虎牙郎將、同時也是陳應良曾經戰友的謝子衝出列領命。
“謝子衝,你率領八千右武衛將士,東渡滹沱河,務必要在初更一刻前全線過河。”陳應良沉聲命令道:“初更二刻,你立即率領軍隊北上雁門城,屆時突厥定有軍隊伏擊於你,遭遇伏擊,你的軍隊不可慌亂,只需列陣而戰,堅決纏住突厥軍隊,不消多時,戰事必有轉機。待到突厥敗退,全力追擊,不必擔心突厥是詐敗誘敵,突厥是真敗”
謝子衝大聲唱諾,鄭重接過令箭,陳應良這才又拿起了一支令箭,高聲喝令劉長恭聽令,劉長恭也難得正經了一次,象模象樣的出列抱拳,大聲答道:“末將在”
“劉長恭將軍,你的任務很艱鉅,也很危險。”陳應良嚴肅說道:“今夜初更一刻,你率領一萬右武衛軍隊北上,每名士兵攜帶三天於糧,取道突厥營地西北側的道路北上,迂迴趕往雁門城假裝增援,屆時定有突厥軍隊伏擊於你,遇襲後不可交戰,全力逃往雁門城東面,吸引突厥軍隊全力追擊於你,直到追殺你的突厥軍隊回頭向西,你再掉頭殺敵。全力追殺突厥軍隊”
“大帥,你要我向雁門城東面逃命?”劉長恭有些張口結舌,忙說道:“如果突厥不退怎麼辦?我豈不是就要和你失去聯繫了?”
“這也是我要你的軍隊攜帶三天糧草的原因。”陳應良答道:“如果我們主力作戰不利,你與我斷絕聯繫,那你就帶着軍隊繼續東進,涿郡留守薛老將軍正帶着涿郡勤王軍從東向西而來,你去和他會合。記住,牽制住越多的突厥軍隊越好”
聽到陳應良的這個安排,劉長恭很勉強的唱諾,上前接受令箭,陳應良則搖頭說道:“不急,我對你還有一個命令。”
“大帥請吩咐。”劉長恭哭喪着臉答道。
陳應良並沒有站在帥案後吩咐,而是越過帥案,走到了劉長恭的面前,柔聲說道:“劉大哥,這道命令,我不是以全軍主帥的身份向你下令,而是以你兄弟的身份向你下令,這條命令是……。”
說着,陳應良突然張開雙臂,當衆擁抱住了劉長恭,說道:“劉大哥,兄弟我給你的命令是,活着回來你是我的好大哥,講義氣,把我當手足兄弟一樣照顧愛護,所以,你一定要給我活着回來。”
說着,陳應良還緊摟了劉長恭一下,又說了一句一定要活着回來,話音裡還帶上了哽咽,劉長恭則呆了一呆,然後眼淚也不由潤溼了眼角,同樣張臂抱住了陳應良,緊摟着陳應良,哽咽說道:“好兄弟,大哥一定會活着回來,我們以後還要繼續做兄弟做親兄弟”
陳應良點點頭,這才把令箭交給了劉長恭,然後抹去了臉上的眼淚,重新回到帥案後,拿起第三支令箭,朗聲說道:“王世充聽令,今夜初更三刻,你率領一萬五千江都勤王軍出營,緩緩北上,發現劉長恭遇襲,你馬上假意前去增援於他,遭遇突厥攔截後,你假意戰敗,把突厥軍隊引向雁門城正西方向,退到山腳處與突厥結陣而戰待到突厥敗退,全力追擊”
“末將遵命”
王世充也是出列唱諾,也期盼着女婿能象對待劉長恭一樣對待自己,給自己一些發自肺腑的叮囑關心,可惜陳喪良的小陳世美外號卻不是白叫的,又吩咐道:“還有,我會安排闞校率領一軍隨同你行動,遭遇突厥後,你必須全力掩護闞校軍隊優先撤退,結陣而戰時也要全力保護於他,是否參戰,何時參戰,由闞校隊伍自行決定,情況再危急,你都不能讓他們遭遇敵襲,更不能強迫他們參戰”
看了一眼滿臉難色的王世充,陳應良淡淡說道:“王郡丞,我這麼做,可不是爲了照顧自己的嫡系,闞校軍是今夜大戰的關鍵,關鍵中的關鍵,闞校軍不出手便罷,一出手就能扭轉整個戰場的局勢我之所以放心把他們交給你,也是因爲我信得過你,同時更爲了保護你,有他們在,就是有百萬突厥軍隊圍攻你,你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這麼厲害?”王世充將信將疑,但考慮到不肖女婿不太可能在這種場面說笑,王世充還是抱拳唱諾,大聲說道:“末將明白,請大帥放心”
陳應良點點頭,這才把令箭交給王世充,然後喝令雲定興出列,向雲定興吩咐道:“雲老將軍,今夜二更,你率領兩萬左屯衛將士出營,在營前三裡處集結侯命,收到王世充遇襲的消息或我的命令,你馬上提兵北上,假意救援王世充,遭遇突厥攔截,且戰且退向西面退卻,吸引突厥追擊,退到山腳下結陣而戰,待到突厥敗退,也是給我全力反擊記住,牽制住越多突厥軍隊越好不必擔心危險,突厥軍隊假如死戰不退,我自會援軍給你”
“末將領命。”雲定興恭敬唱諾,又好奇問道:“大帥,你把右武衛、江都軍和末將的左屯衛主力都派出去了,五路主力只剩兩路守衛大營,你還怎麼派遣援軍啊?”
“老叔,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陳應良微笑說道:“總之你放心,我是你小侄子,不會放着你不管。”
雲定興很沒臉皮的笑笑,這才退回班列,陳應良這才又喝道:“李建成、齊王楊喃聽令今夜二更正,你們盡提太原勤王軍出營,左右列陣,與我的譙彭中軍聯手迎接始畢賊酋今夜這一戰,我們一定要取下始畢賊酋首級,衝進雁門城拜見皇帝陛下”
“齊王殿下。”陳應良又補充了一句,微笑說道:“破敵之後,你第一個率軍入城拜見陛下,陛下與你父子連心,你也應該第一個拜見陛下”
“末將遵命”楊喃歡天喜地的答應。
“末將遵命。”李建成很溫和的回答,又主動說道:“大帥,開戰之後,末將請爲前部先鋒,率先衝擊敵陣。”
陳喪良笑笑,也很溫和的說道:“準你所請。”
命令頒佈之後,隋軍衆將立即告辭回去整軍出戰,陳喪良與衆人一一拱手告辭,互道珍重,直到把衆人都送走後,陳喪良才把陰世師叫到面前,問起突厥假傳令兵的準備情況,陰世師答道:“請大帥放心,十個假傳令兵,還有二十個隨從,全都準備好了,軍衣、戰馬、盔甲和武器,全都天衣無縫。”
“很好,一會把他們帶來,我要親自向他們頒佈命令。”陳應良笑着點頭,又吩咐道:“陰太守,今天晚上你和李靖一起隨我出戰,把李淵帶上,大營這裡,我交給魏徵和袁天罡他們守衛。再有,把李大使的假人頭給我準備好。
陰世師含笑答應,這纔下去安排十名假傳令兵前來領命,結果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以幕僚身份陪同陳應良召開會議的長孫無忌才湊上前來,在陳喪良的耳邊低聲說道:“兄長,小弟之前仔細想過,如果今天晚上我們故意不把假人頭交給突厥軍隊,李世民那小子,豈不是……?”
陳喪良笑笑,笑容還頗苦澀,答道:“這一點,應該也在李世民的預料之中,他很清楚,以我的性格,只要能夠增加一個拿下始畢賊酋首級徹底奠定勝機的機會,我就會按他的指點去做。而且以我和他兄長的交情,也不可能故意弄死他,不然的話,將來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李建成?”
“不過嘛。”陳喪良又在心裡暗暗說道:“李二你千算萬算,肯定算不到一點,我不想弄死你,是我不想徹底改變歷史進程,不想失去和雨兒好事成雙的機會。”
與此同時,十三萬勤王大軍也已經展開了大戰前的最後準備,領取於糧火把,擦亮刀槍劍戟,清點弓弩羽箭,檢查武器裝備,餵飽戰馬準備草料,互道珍重暗留遺言,負責鼓舞士氣的軍法隊成員在各個營地來回奔跑,大聲吶喊,“將士們,想想我們的陳應良陳大帥吧,天下人誰不知道?兩年多前,他落魄得揀菜葉子熬粥,被人逼着退婚,可是現在,他已經是我們十幾萬勤王大軍的主帥了爲什麼?就是因爲他精忠報國,奮發圖強,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打出了今天,想要變成第二個陳大帥,今天就是你們最好的機會最好的機會”
“呸狗孃養的”左屯衛中有一個校尉重重吐了一口濃痰,然後瞪着旁邊的士兵吼道:“看什麼看?還不趕快檢查裝備?別聽那些軍法狗吹,那小子連雞都沒殺過,一刀一槍打出今天?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