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入皇城

安排了郭峰和陳志宏率領報國軍返回教業坊駐地,又懇請了同來迎接自己的盧楚給報****將士多熬些薑糖水喝,陳應良本人連白袍和鎧甲都來不及更換,馬上就跟着裴弘策返回東都皇城,覲見越王楊侗和東都留守樊子蓋等人。

第二次進到皇城,也第二次來到了之前仗義執言救下裴弘策的那座議事大殿前,陳應良這次沒有象上次那樣在殿門前被禁軍衛士阻攔,隨着裴弘策很直接的進到了殿中,同時陳應良還很細心的主動解下了挎刀,雙手捧了交給守殿衛士,然後才隨裴弘策進到了殿中。

剛進大殿,陳應良粗略看了一眼殿內情況,發現情況和上次差不多,年僅九歲的越王楊侗高坐正中,樊子蓋和皇甫無逸東都兩大重臣一站一坐在兩側班首,還無比相似的有着四名禁軍衛士押着一個男子站在殿中,僅僅只是多了幾名陳應良還叫不出名字的東都官員。接着陳應良也不敢怠慢,趕緊隨着裴弘策向楊侗等人行禮,恭敬說道:“河南贊治衙門記室陳應良,叩見越王殿下,叩見諸位大人。”

被四名衛士押着那名男子似乎腿上有傷,右腿平放的坐在地板上,聽到聲音回頭看到陳應良,那滿身滿臉泥濘血跡的男子頓時就象殺豬一樣的慘叫起來,瘋了似的帶着哭腔大喊道:“白袍軍!白袍軍怎麼又來了?越王殿下,樊留守,皇甫將軍,罪臣沒說假話啊,罪臣半句假話都沒說啊,你們怎麼又把白袍軍叫來了?罪臣沒說假話,你別叫白袍軍殺我,別叫他們再殺我了,求你們了啊——!”

“出什麼事了?”陳應良和裴弘策都是滿頭霧水,那男子卻是哭喊得更加大聲,還雙手着地象條狗一樣的掙扎着向前爬行,儘可能的遠離陳應良,禁軍衛士趕緊把他按住,他則拼命掙扎,然後乾脆放聲大哭。

“閉嘴!”樊子蓋開口,咆哮道:“虧你還是朝廷官員,堂堂的宣義郎,怕成這樣,成什麼話?”

“我不是怕,他們都是瘋子啊!”那男子眼淚鼻涕一起噴涌,情緒無比激動的指着陳應良哭喊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在我面前把我的八九個親兵砍成了碎片,腸子腦漿都流出來,血噴得我滿身都是,我跪在地上投降了,他們還把我的腿踩斷了,把我的腿踩斷了!他們是瘋子!他們是陰曹地府來的瘋子——!”

“閉嘴!你纔是瘋子!”樊子蓋再次怒喝,可那男子還是象得了精神病一樣的又哭又喊,拼命哀求樊子蓋讓陳應良離去,樊子蓋無奈,只得命令禁軍衛士將那男子暫時架出大殿去,免得他看到陳應良受到刺激。

那名斷腿男子哭着喊着被架出去了,樊子蓋嚴肅的臉龐上也漸漸露出了些笑容,微笑着衝陳應良說道:“陳記室,看來你當初在老夫面前立的軍令狀,不僅是完全達到了,還是超額完成了,能讓在大興城裡頗有任俠之名的宣義郎虞柔對你怕成這樣,不容易!這次大戰,打得不錯,爲朝廷立下了大功!”

“此戰全託皇帝與越王殿下洪福,得留守大人與皇甫將軍運籌帷幄,又賴劉長恭劉將軍指揮有方,將士用命,這才僥倖獲勝,小子毫無尺寸之功,留守大人謬讚,小子實在愧不敢當。”陳應良趕緊謙虛。

聽了陳應良這話,性格正直的樊子蓋微微一皺眉頭,對陳應良的油滑頗爲不喜,皇甫無逸也咳嗽着呵斥道:“陳應良,你纔多大點的年紀,怎麼就學會了這些虛僞套詞了?你有沒有功勞,我們在城牆上看得清清楚楚,還假惺惺的謙虛什麼?小小年紀就這麼油滑,以後還得了?”

陳應良尷尬苦笑着不敢吭聲,心裡則暗歎,“想不到這些封建時代的官員,品德居然也能比我以前那個上司好得多,那個老不死局長,破了大案子後,誰要是敢不在報告上把他的功勞寫得最大,他就保管讓誰吃不了兜着走。”

“陳記室,你到底是怎麼練的兵?”只有九歲大的楊侗開口替陳應良化解了尷尬,無比好奇的問道:“你才把那兩個團的兵練了十三天,怎麼就把他們練得這麼厲害?本王聽說,今天下暴雨那一小會,你帶着兩個團的兵,就差點把叛賊的三千兵馬殺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樊留守和皇甫將軍親自證實,本王差點都以爲那些內侍是胡說八道了。”

“殿下恕罪,這不是一兩句話所能說清楚的事。”陳應良恭敬說道:“如果殿下有興趣,不妨親臨報國軍營地,小人一邊指揮軍隊操練,一邊爲殿下講解,這樣殿下或許就能明白得更快一些。”

“好,我明天就去。”楊侗到底是孩子天性,一口就答應,樊子蓋則咳嗽了一聲,板着臉提醒道:“殿下,陛下有旨,你不能私自出宮,殿下如果想要出宮檢閱軍隊,需得老臣等陪伴在旁。”

完全就是傀儡的楊侗閉嘴了,樊子蓋這才向陳應良喝道:“好了,起來吧,別跪着了,還是那句話,打得不錯,不愧是前朝名將之後,果然有點本事,不過老夫有件事很奇怪,今天你在出城前,怎麼說你已經徵得老夫同意,戰勝後賞賜加倍,戰死的有三倍,老夫幾時答應給過這樣的賞賜?”

“留守大人恕罪,小人當時是爲了鼓舞士氣,所以才捏造了這番話的。”陳應良恭敬請罪,坦白說道:“小人是這麼想的,自楊逆謀反以來,朝廷大軍在野戰中屢戰屢敗,小人率領報****如果能夠獲得野戰首勝,這樣的賞賜留守大人肯定會答應。如果不幸戰敗……。”

說到這,陳應良擡起頭來,更加坦白的補充道:“如果小人不幸戰敗,那麼就只有兩個下場,一個是被逆賊軍隊殺死在戰場上,一個是履行軍令狀,被留守大人斬首示衆,到時候人死帳消,小人也不怕將士們找我算帳了。”

大殿中笑聲四起,楊侗和皇甫無逸等人捧腹大笑,樊子蓋也難得的開口笑出聲音,然後喝道:“老夫現在還真不向兌現你胡亂許諾的賞賜,看你小子現在怎麼辦?竟然敢連老夫的話都敢捏造,簡直就是無法無天,膽子大得沒邊了!”

陳應良繼續以額頭貼地,畢恭畢敬的請罪,心裡卻沒有半點擔心——這時候樊子蓋如果還計較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那麼樊子蓋肯定就真是老糊塗了。果不其然,又臭罵了陳應良幾句後,樊子蓋還是揮了揮手,說道:“起來吧,看在你今日兩戰兩勝的份上,你編造的賞賜,老夫會替你兌現。但是老夫有言在先,只有這次,下次再敢捏造軍令,小心你的腦袋!”

陳應良假惺惺的道謝,這才畢恭畢敬的站了起來,然後陳應良又馬上問道:“樊留守,皇甫將軍,剛纔那個虞柔都招了什麼?適才小人未及稟報,小人追擊叛軍迫近金墉城,並未遭遇叛軍主力,所以無法判斷叛軍主力是否還在城內。”

樊子蓋的臉色重新陰沉了下來,皇甫無逸則咳嗽着有氣無力的說道:“被你猜中了,虞柔剛纔供認,楊玄感逆賊這幾天日日搦戰,故意加大斥候戰力度,確實是爲了掩蓋他暗中分兵,去偷襲我們的大興援軍,這個逆賊兩天前的傍晚就已經暗中分兵了,金墉城上那面帥旗,不過是戲耍我們的一個小把戲。”

陳應良不敢吭聲了,也真不敢吭聲了,在這件事上,樊子蓋和皇甫無逸一起犯了一個天大錯誤,還可能導致大興援軍全軍覆沒的巨大錯誤,這個錯誤如果能夠挽回還好,如果不能挽回,樊子蓋和皇甫無逸指不定還要背多大的黑鍋,受多大的懲罰,這時候胡亂開口,搞不好就得給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當了出氣筒。

果然,樊子蓋果然仰天嘆道:“丟人啊,東都城裡的足足有着超過兩萬五千的守軍,結果卻連敵人主力在眼皮子底下分兵都不知道,還送去了錯誤軍情誤導衛文升的援軍,我們這些東都官員,愧對朝廷,愧對天子啊!”

陳應良更加不敢吭聲,皇甫無逸和裴弘策等在場東都文武更不敢吭聲,還好,樊子蓋並沒有往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搖了搖頭後,就又對陳應良說道:“逆賊分兵的消息,老夫已經派了十名信使,分頭趕往崤函道去與衛文升聯繫,他們再是廢物,也總有一個能把信送到的,在這件事上你只有功勞,責任都是我們的,你只管帶好兵就行了。”

陳應良趕緊點頭,表示明白,樊子蓋又嘆了口氣,這才勉強擠出了些笑容,說道:“好,現在來談你的封賞問題吧,自從你來東都投軍後,很是爲我們東都軍隊立了些功勞,只是以前的功勞都是進言獻計,老夫不便爲你請賞,今天你這場仗打得很漂亮,以四百兵力大破三千叛軍,斬首過千,生擒叛軍大將虞柔,又與劉長恭聯手再勝逆賊援軍一陣,勞苦功高,老夫如果再不爲你向越王殿下請功請賞,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陳應良,你不愧是前周名將陳欣的曾孫,沒給他丟臉,是個難得的將才。”皇甫無逸也微笑說道:“怎麼樣?想不想進右武衛?乘着越王殿下就在這裡,我與樊留守現在就聯名爲你舉薦一個右武衛下鎮鷹擊郎將的職位如何?”

皇甫無逸剛剛說完,不等陳應良說話,樊子蓋馬上接過話頭,向裴弘策說道:“黎國公,你這個侄子是將才,別讓他在你的贊治衙門裡荒廢了,割愛吧。”

“樊留守有命,下官那敢不從?”裴弘策微笑拱手,又推了陳應良一把,喝道:“應良,還不快跪謝樊留守和皇甫將軍的聯名舉薦之恩?別說這東都城裡,就是朝廷裡,能得他們聯名舉薦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偷着樂去吧!”

陳應良猶豫了一下,還是向樊子蓋和皇甫無逸雙膝跪下,磕頭說道:“小人陳應良,叩謝樊留守與皇甫將軍的聯名舉薦之恩——但是,小人不能接受!”

樊子蓋、皇甫無逸和裴弘策的微笑凝固在了臉上,在場其他的幾個東都文武又瞪大了眼睛,接着裴弘策勃然大怒,擡腳踢了陳應良屁股一腳,怒道:“小混帳,你又發什麼瘋?下鎮鷹擊郎將那可是從六品,樊留守和皇甫將軍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還嫌低啊?”

“叔父恕罪,小侄正是因爲感激樊留守和皇甫將軍的恩情,所以纔不能接受他們的好意。”陳應良朗聲說道:“請叔父不要忘了,我大隋法令,男子需得年滿二十一歲方能加入府兵,小侄今年才區區十七歲,還沒有到可以加入府兵的年齡,小侄不能爲了自己官職升遷,使得樊留守與皇甫將軍帶頭罔廢國法!”

裴弘策一楞,樊子蓋和皇甫無逸也是楞了一下,這纔想起陳應良現在僅有十七歲,確實還不夠資格加入右武衛。猶豫了片刻,樊子蓋點頭說道:“你說得對,這是一個問題,不過也沒關係,老夫可以求越王殿下法外開恩,特許你加入右武衛,皇上那裡,老夫也會上表爲你求情。”

“老子不想進右武衛,至少現在不想進右武衛,現在進了右武衛,就算當上了什麼鷹擊郎將,頭上也還有一大堆的鷹揚將、虎牙將和虎賁將管着,再加上老子現在的年齡資歷,還想往上爬一步就會比登天還難,老子纔不上這個惡當!”

飛快在心裡嘀咕了一通,陳應良重重磕頭,大聲說道:“謝樊留守好意,但國法如山,恩典不能輕開,天恩輕施,後患無窮,爲了大隋國法的重如泰山,也爲了大隋軍隊的軍令嚴明,小人情願繼續留在河南贊治府中,繼續擔任一名沒品小吏!”

如果換了其他的重臣,聽了陳應良的這番話,非得要火冒三丈不可,但樊子蓋和皇甫無逸是什麼人,兩個都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清廉正直,靠着實實在在的政績和有口皆碑的品德爬到了今天的位置,所以聽了陳應良的這些話後,不僅沒有對陳應良的不肯領情生出火氣,還一起的連連點頭,對陳應良事事處處以朝廷爲重讚賞不已,也更加滿意和欣賞他們本就十分看好的陳應良。

暗暗點頭後,樊子蓋又盤算了一下,十分難得的做了一次讓步,說道:“好,既然你執意不肯接受老夫和皇甫將軍的好意,那麼老夫也不勉強,你的年齡也確實太小了些,正式入仕的事可以慢慢再說,但有過必罰,有功也必須得賞,這樣吧,老夫多替你向越王殿下求些恩賞,以做表彰。”

皇甫無逸對此也點頭贊同,當下樊子蓋與皇甫無逸一起向楊侗下跪行禮,列舉陳應良這些天來大隋朝廷立下的種種功勞,以東都留守和右武衛大將軍的身份,懇求楊侗對陳應良給予賞賜,以爲表彰。九歲的楊侗倒也沒有含糊,當場就決定賞給陳應良彩縑三百匹,錢千貫,出手相當大方,陳應良這次也沒有含糊,馬上就向楊侗磕頭道謝,又謝了目前實際掌握東都大權的樊子蓋和皇甫無逸。

“不必謝了,這是你應得的。”樊子蓋搖頭,說道:“你的賞賜,連同報****將士的賞賜,明天老夫就派盧楚送到你的營地去,你今天也很累了,再商量一件事,你就回去休息吧。”

“請留守大人吩咐。”陳應良恭敬答道。

“報****隊伍,今天傷亡是多少?”樊子蓋問道。

“陣亡二十一人,重傷兩人,輕傷三十五人。”陳應良如實答道。

樊子蓋的白眉一揚,驚歎道:“了不起,斬首一千三百具以上,傷亡還這麼小,這樣的戰績,也就是八十四年前那支南朝的白袍軍可比了!”

陳應良也有些得意,知道這樣恐怖的傷亡比在歷史上雖然也有不少,但絕對不多!然後陳應良又習慣性的謙虛和奉承道:“承蒙留守大人誇獎,但小人還是那句話,東都的軍隊無論是裝備還是訓練,其實都遠在楊逆賊軍之上,小人只不過是讓將士把裝備和訓練的優勢正常發揮了出來而已,所以這份功勞,應該記在朝廷和諸位大人頭上,小人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其實很小。”

“你也不用謙虛,如果東都城裡的武將有那麼幾個能夠做到你這點,那麼東都軍隊早就把楊逆賊軍殺得乾乾淨淨了。”樊子蓋搖頭,又問道:“短時間內,你還能練出多少這樣的精兵?你那兩個團的兵力太少了,老夫想讓你多練些精兵出來。”

“只要你有膽子,把洛陽城裡所有軍隊交給我都沒問題。”陳應良心裡嘀咕,嘴上卻不敢說這樣的蠢話,盤算了片刻後,陳應良答道:“兩個團,如果留守大人希望小人能夠在短時間內再練出一些和報國軍一樣的精兵,小人估計也就最多也就是兩個團了,而且小人還有言在先,必須得要加入右武衛兩年以內的新兵,老兵都已經定了型,練起來只會事倍功半。”

陳應良這個要求又用上了一點心理技巧,再要兩個團,那麼報國軍就只有八百餘人,給樊子蓋一種不到千人無足輕重的感覺,如果要三個團,那麼報國軍的兵力數量就達到了千人之上,會讓樊子蓋覺得兵力上千猶豫不決,結果也正如陳應良所期望的一樣,聽了陳應良的話後,樊子蓋立即就點頭說道:“好,那老夫就再讓你帶兩個團,皇甫將軍,明天你給陳應良一道公文,讓他右武衛各營任意挑選士兵,各營將領務必全力配合,不得刁難。”

皇甫無逸含笑答應,道:“樊留守請放心,下官認爲,肯定不會有人故意刁難,各營將領還一定會爭着搶着希望陳應良從他們的麾下多挑士兵,他們再是無能沒用,也絕對不會嫌他們麾下的精兵太多。”

敲定了將報國軍擴編一倍的決議,陳應良便辭別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人返回營地休息,裴弘策也與陳應良一同離開皇城,在回去的路上,裴弘策少不得對陳應良發了些火,埋怨道:“你這個傻小子,樊子蓋和皇甫無逸聯名舉薦你官職,這是多大的榮耀?你找那麼多借口推辭幹什麼?你以爲從六品小了,你叔父我才正四品,和我只差了五級,這麼好的入仕機會,你怎麼就捨得放棄?”

陳應良只用了一句話,就讓裴弘策的火氣化爲了烏有——陳應良微笑着說道:“叔父,如果你的其他部下,也因爲別人許以高官厚祿,就馬上拋棄你投靠別人,去爲別人效力做事,那麼你的心裡會怎麼想?”

裴弘策楞了一楞,這才醒悟了過來,明白陳應良是在向自己表忠,決心永遠牢抱自己的大腿,所以裴弘策很快也就轉怒爲喜,拍着陳應良的肩膀微笑說道:“賢侄原來是這個意思,叔父明白了,你也放心,你不負叔父,叔父也不會負你,從六品的官職,你一定能得到。”

陳應良笑笑,心說你如果給我謀一個地方實權職位,既可以帶兵又可以掌政,那我就一定把你當親叔父孝敬了。在心裡說完了這句話,其實早就覺得全身痠痛難當的陳應良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不由自主的軟綿綿的癱靠在了裴弘策身上,裴弘策大驚,趕緊攙住陳應良,發現陳應良的身上滾燙,再趕緊去摸陳應良的額頭時,發現陳應良的額頭已經燙得是簡直可以煎雞蛋了。

別怪陳應良沒用,是死鬼陳應良留下的身體底子太差,在發育期間營養不足,連日的軍務操勞又讓陳應良精神和身體都十分疲憊,今天在揮汗如雨的大熱天裡被雨水一澆,冰涼的雨水打在了舒張的毛孔上,陳應良真是想不病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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