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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高熲的愛妾桃花夫人,其孃家姓陶,又喜桃花,故得此名。
高熲前些年髮妻過世,楊堅曾勸他再娶,還表示願意幫他做媒,但高熲一直鍾愛這位桃花夫人,又知道獨孤皇后並不喜歡男人三妻四妾,便謝絕了楊堅的好意。
前兩年這位桃花夫人生下了一個幼子,於是更得高熲的寵愛,但鑑於楊勇的前車之鑑,高熲不敢把她立成正室,除了一個名份外,高家上下視這位年輕的二夫人都如正室夫人一般。
桃花夫人坐在了安遂玉的牀前,和顏悅色地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
安遂玉一見這位慈眉善目的絕色婦人,就知道了高熲的用意,輕聲地說道:“婢子名叫徐阿尼。”
“哦,是徐姑娘啊,聽說你是上大將軍獨孤陀家的人,是嗎?”
安遂玉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直盯着桃花夫人,她猜不透爲什麼一位身份如此高貴的貴婦。要這樣關心一個象自己這樣的小丫頭。
桃花夫人嘆了口氣。擡起了安遂玉那傷痕累累的手。眼中淚光漣漣:“都是爹生媽養的,對一個小姑娘怎麼能下如此狠手?徐姑娘,你是不知道,昨天你剛剛被送進來的時候,我幾乎要給嚇暈了過去。”
安遂玉惶恐不安地說道:“夫人,您的心地太好了,阿尼只是個下賤的燒火丫頭,何德何能。勞您如此掛心。”
桃花夫人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安遂玉的臉:“在嫁給老爺前,我也只是府上的一個丫環,我從小父親就過世了,母親在這高府以洗衣爲生,我小時候也是在這府上做各種雜事。
後來我長大了點後就侍候老夫人,老爺是個好人,看我可憐,就收了我做妾室,還給我娘養老送終。但我也是丫環過來的,對苦出身的人天生就有三分親近。看到你,就好象看到了當年的我一樣。”
桃花夫人這話說的倒是實情。她的心地很善良,對待下人也一向很好。
雙兒在一邊搶着說道:“是啊,徐姑娘,我家夫人成天吃齋唸佛的,看到小鳥受傷掉下來都會好生養着,你看我們這些隨身丫環,個個都受過夫人的恩惠。”
桃花夫人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徐姑娘,男人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老爺說過,你是被人矇蔽,受人利用了。看你小小年紀,哪裡會懂什麼官場上的勾心鬥角。你養貓鬼一定是受人唆使,何必替人頂罪,枉送了這條性命呢?”
安遂玉一聽就急了起來,不住地擺手:“夫人啊,您對阿尼的好,阿尼永世難忘,但阿尼真的沒受過什麼人指使。
那個貓鬼是我娘傳下來的,我每天只是養着,並沒有讓它去害人。那個堂上的大老爺也是成天這樣兇巴巴地問我這些事,還叫我如實回答,可我如實答了,他就不停地打我。”安遂玉一想到前幾天的可怕經歷,身上的傷處都是一陣疼痛,臉色都變得發白。
桃花夫人“哦”了一聲:“當真不是你家的老爺,或者是夫人,命你用這東西去別人家裡盜取錢財的?”
安遂玉搖了搖頭:“這役使貓鬼之法,害人性命,盜人錢財,有幹天和,每使用一次都要折壽十年,所以我娘一直告誡我,除非深仇大恨的仇人,是不能使用的。
我娘這輩子都沒用過。而且這貓鬼每天都要祭祀,若是斷了一天,它都可能要去害一個人,我娘當年就是有幾天忘了祭祀它,最後反被這貓鬼奪了性命。”
桃花夫人花容失色,輕輕用袖子掩住了嘴,後面的雙兒更是驚聲叫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桃花夫人才神色稍緩,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道:“此物既然如此邪門,何不除去?”
安遂玉搖了搖頭:“夫人有所不知,第一,阿尼從小養貓鬼,到現在十幾年了,多少也有感情,此物也是我們家幾代所養,靈力已經很強,若要除掉,實在是可惜。第二,阿尼只知道如何養,不知道如何除。第三,老爺夫人都說留着這東西,以後要是有人想害我們獨孤家,也好靠它復仇。”
桃花夫人嬌軀一震:“你是說你家老爺和夫人知道這東西?”
安遂玉點了點頭,把和高熲背好的臺詞說了出來:“我娘當年是夫人家的貼身丫環,跟着夫人一起到老爺家的。這貓鬼之術據說是當年夫人的娘,也就是太夫人傳下來的,夫人性子不是太細,太夫人當年怕哪天她忘了祭祀這貓鬼,反噬夫人,所以沒傳夫人這養貓鬼之術,只教了我娘。”
桃花夫人嘆了口氣,眼波流轉,有意無意地說道:“這太夫人也真是,明知此物兇險,不傳給自己的女兒,非要傳給你娘,最後你娘還是死在這上面,現在又傳給了你,我真是……”她突然好象意識到自己不該這樣說,一下子停了下來。
安遂玉神色慘然,眼中淚光閃閃:“這又有什麼辦法呢,誰叫我們生來就是做下人的命,主人要我們做什麼就得做什麼。”
桃花夫人朱脣微啓,似是想要再說話,外面卻輕輕地傳來了一聲咳嗽,她一下子停住了嘴,換上了一副笑容:“徐姑娘,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調養調養,我明天再來看你。”
桃花夫人轉過頭來,對雙兒說道:“好生照顧徐姑娘,若是徐姑娘有什麼話想說了,隨時來找我。”
桃花夫人走出房門,向右邊的窗外一看,只見高熲正眉頭深鎖,站在窗前。
桃花夫人正要開口,高熲見她要說話,連忙以指封嘴,拉着她走出了院子,一路回到自己的書房,關上了門窗。
桃花夫人知道現在可以說話了,使勁地揉着心口:“老爺你這次可真是嚇死我了,怎麼把這等驅使惡鬼的丫頭也往家裡帶?萬一惹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進了府,那可怎麼辦?”
高熲笑了起來,摸了摸桃花夫人吹彈得破的臉蛋:“放心,此事我早有計較,貓鬼進不了我們高府的。這小妮子已經有些動搖了,明天再加把勁,讓她早點畫了押,就早點把她送出去。”
桃花夫人還是有些後怕,也不理高熲,整個人轉向了另一邊,使起了性子,不說話。
高熲嘆了一口氣,隔着窗櫺望着外面的月亮:“若不是皇上對這案子催得這麼緊,一定要拿出個解決辦法,我也不會出此下策,把家人牽涉進此案。
阿陶,你也知道,楊素已經鐵了心要把我搞下去,這次要是我不能借此事反擊成功,那我高家一門將來都會死無葬身之地,你忍心看到寶兒落得這個結局嗎?”
那寶兒正是桃花夫人所生的幼子的小名,今年才五歲,生得聰明伶俐,正是桃花夫人的心頭肉,一想到兒子的將來,桃花夫人就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她狠了狠心,秀目中透着一種不可阻擋的堅定:“老爺要我怎麼做,我都聽您的就是,爲了您,爲了寶兒,要我做什麼都行。”
安遂玉這一晚上與雙兒聊到半夜,兩人年紀相差不大,雙兒畢竟在府中接觸的人比較多,雖然小安遂玉好幾歲,但見識倒未必差過她,一直聊到了三更,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手。
安遂玉這晚上總算睡了一個好覺,一睜眼時天光已是大亮,卻發現桃花夫人竟然坐在自己的身前,看着自己的神態更是一臉的慈詳,還帶了一絲憐憫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