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魏徵薦英傑(二)

魏徵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房彥謙在長葛的那幾年,以身作則,把長葛治理得井井有條,即使是被他查出過失,加以處罰的吏員,也都對房彥謙心服口服,百姓們更是把房彥謙稱之爲慈父。(頂點小說)

在仁壽二年的時候,楊堅派出持節使者走遍全國每個州縣,對全國所有的刺史和縣令作了一次業績大考覈,結果房彥謙被評爲天下第一,也被破格提拔爲鄀州司馬。

長葛的百姓知道房彥謙被調離的消息,一個個如喪考妣,而州衙裡的屬吏們聽到這消息後,也是痛哭流涕:“要是房父走了,我們這些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

後來爲了表達對房彥謙的思念之情,長葛的吏民甚至還紛紛捐款,爲房彥謙樹了一個碑,以記載稱頌他的功德。”

魏徵一氣說了這麼多,聽得王世充連連點頭:“房公之名,我在大興就聽說過,可不知是如此的人材,只是房公現在已經有五十多歲了吧,又是至忠之人,肯和我們這些人一起做這種大事嗎?”

魏徵微微一笑:“房公應該不會肯跟我們一起起事的,但他的兒子房喬,是我的至交好友,其纔不下於乃父,而且對當今時局的看法和我,和主公非常接近,若是主公以誠相待,他是一定肯跟我們做一番事業的。”

王世充大喜過望:“玄成推薦的人才,又是房公的兒子,那一定是錯不了的,這位房喬。現在何處?”

魏徵說道:“房喬。字玄齡。大象末年生人,但他家裡人更喜歡叫他房玄齡,所以他便表字爲名,讓別人都這樣叫他。他父親出仕爲官後,這房玄齡倒是留在了齊州淄博郡,那是孔孟之鄉,文化氣息濃厚,房玄齡十八歲就在州里鄉試時排名第一。被舉薦爲羽騎尉,當了番上府兵的一名軍官。”

“他來京城報道任職時,正好是開皇十七年的時候,那時我四處遊學,每年回家一趟,就正好在那年回家的途中碰到了進京的房玄齡。”

“我二人年齡相仿,一見如故,相互間也是推心置腹,好一番詳談。此人的不少見解在我之上,與之相談。我實在獲益良多。”

“本來我在鄉試中了頭名後,也與房玄齡相約大興相見。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皇上因廢太子之事而罷天下鄉學和太學,所以這一約定也無從談起,直到幾個月前,我又偶遇回鄉娶親的房玄齡,才又在一起徹夜長談。”

“開皇十八年的那次,房玄齡曾和我論及天下大勢,那時候東宮之位雖然爭奪已經挺激烈,但是此事只有宮中和一些高官重臣知道,象房玄齡這樣的外地士子,是不知道晉王與太子之爭的,就連當時在四處遊學的我,也對此是一無所知。”

“可是這房玄齡當時就跟我直言,說是皇上對東宮太子楊勇並不滿意,甚至有所忌憚,遲早會廢長立幼。而這一舉動會引發其他的皇子們的眼紅,都會爭相效仿,於是國無寧日,雖然現在天下太平,但是未來的亂世已經是可以預期了。”

“當時我對他的這個判斷還有些不服氣,問他如何能看出先皇對太子不滿意的。他笑着說,太子監國近二十年,卻落得被掛了個太子頭銜,獨守東宮,不能參與朝政,也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能臣幹吏,左右庶子如唐令則,夏候福都是些阿諛奉承的小人,不是治世的能臣。”

“相反晉王、蜀王、漢王這幾個弟弟的王府中都不乏精明強幹的能吏,尤其是晉王楊廣,野心勃勃,在朝中四處結交重臣以爲援手,這些事情皇上都心知肚明,卻對此不聞不問。而且楊勇唯一能依靠的高熲,卻在當時已經日漸受皇上的猜疑,以楊勇親家的身份在朝堂上一再維護楊勇的地位,這是犯忌諱之舉。”

“所以房玄齡斷言,皇上是有意放縱自己的幾個皇子,讓他們培養自己的勢力,以抗衡太子楊勇,而對楊勇則是百般限制,不允許他建立自己的班底,更不允許他真正插手朝政。這樣的結果一定是楊勇被廢,高熲免官,而其他幾個皇子爲了爭奪皇位也會骨肉相殘。”

“後來的結果果然證實了他的判斷,所以說這房玄齡的見識,連我也歎服不已。此人後來又在秘書監任校讎,有一次被號稱識人無數的吏部侍郎高孝基看到,有着火眼判官之稱的高侍郎也曾對人嘆息不已,說是他高孝基一生看過無數官員,都沒見過房玄齡這樣出色的人材,一定可以成爲國器。”

王世充突然有點印象,以前裴世矩跟自己一次閒聊時說過,吏部侍郎高孝基曾對他嘆息在秘書監一個新來的年青官員實在是大才,必成一代宰輔,這高孝基的眼光非常毒,在開皇十九年到仁壽年間的這六七年時間中,吏部有牛弘和高孝基這對黃金搭檔,舉薦了大批有真材實幹的官員,這也是這些年天下大治的根本原因,而這高孝基的識人之術還在牛弘之上,能得到他這麼高的評價,看來絕對是錯不了的。

王世充嘆了口氣:“此等大才,我一定要回到大興後親自去延請,只是現在他身有官職,也不會輕易投我門下吧。”

魏徵微微一笑:“房玄齡既然已經看清楚了時局,那一定也會爲將來作些準備,主公現在不必公開招攬此人,只需跟他搞好關係即可,他現在被調任幷州隰城擔任縣尉,如果主公有意,我可以先去探探他的口風。哦,對了,忘了和主公說了,房玄齡娶的正室,乃是范陽盧氏的女兒,而他的父親房彥謙,與當朝內史侍郎薛道衡,還有東宮右庶子張衡的關係極好,主公也可以通過這層關係去接近房家。”

王世充點了點頭:“房玄齡。這個名字我記下來了。除了此人之外。玄成還有什麼好的人才可以推薦的嗎?”

魏徵思索了一下。開口道:“冀州衡水孔穎達,不知主公是否聽說過?”

王世充的雙眼一亮:“就是大儒劉焯門下的那位青年才俊?”

魏徵微微一笑:“我倒是忘了,主公資助過劉焯的書院,當知此人。”

王世充嘆了口氣:“我沒有去過劉焯那裡,錢也只是託人轉的,但聽說此人年紀輕輕,才學居然不在一代大儒的劉焯之下,可否當真?”

魏徵正色道:“千真萬確。這孔穎達乃是書香門第。高祖和祖父都是北魏的國子學博士之類的文官,父親則是北齊的青州法曹參軍,跟那房彥謙乃是同僚好友。所以這兩家也算是世交了。”

“孔穎達八歲讀書,日誦千餘言,十幾歲的時候就靠着家裡的累世藏書,孔穎達明悉了服虔所注《左傳》,鄭玄所注《尚書》《禮記》,王弼注《周易》;於儒經之外,還旁及諸子,兼善歷算之學;更長於屬文。彬彬焉儼然一少年老成之儒士!”

“二十歲的時候,孔穎達由於天下鄉學被廢。絕了鄉試後上國子監做官的這條路,只能求學於同鄉的大儒劉焯。”

“主公應該對劉焯這個人瞭解,劉焯聰敏沈深,學通五經及諸家註解,並對《九章算術》《周髀算經》以及天文推步,測量山海之術,有精到的研究,著作有《五經述議》,見解獨到,多所創見。論者以爲數百年以來,博學通儒,沒有比他更好的了。與當時另一位博學宏儒劉炫,同稱“二劉”。而皇上廢天下鄉學之後,天下的名儒和後進學子,或質疑他的學說上門論戰,或不遠千里來拜師求學的,每天都絡繹不絕。”

王世充點了點頭:“是的,劉焯這個人我知道,性子非常孤傲,脾氣還有些怪,上次我派人給他的學院送錢資助,他還懷疑了半天,推辭了幾次,就怕有人是送錢毀他清譽,不收這種飛來橫財的,我還真是第一次碰到。”

魏徵微微一笑:“那是因爲每天上門找他論戰的人太多了,劉焯的儒學觀點標新立異,而儒學的經典典籍又因爲歷代的大儒以個人的見解標註過,而引起了分裂,遷延至今,已經有了不少門戶之見。也難怪劉老夫子警覺性高了些。”

“不過這孔穎達先去劉焯門下時,劉焯對他很冷淡,可是一年多的相處下來,連飽學宿儒的劉焯也驚歎於孔穎達的才華,欲留他同館共授學業,也好互相切磋。可是孔穎達卻婉言謝絕,迴歸故里。”

王世充的眉頭一皺:“這個人是不是太狂了點,學到了本事就把師父給扔了?如此忘恩負義之人,我只怕是不敢要的,你我做的乃是大事,若是從他這裡事泄,都是滅族之禍啊。”

魏徵搖了搖頭:“主公只怕是想多了,這孔穎達的理想,不是出將入相,博取功名,而是想成爲一代大儒,名垂青史,我曾經和他聊過,他一直說自漢以來,歷代大家對五經作了註釋,這不可避免地夾雜了不同時代,不同個人的看法,也因此而導致了儒學的分裂,現在儒學內部門戶林立,相互間爭吵不休,已經上升到意氣之爭,而非單純的學術討論,他有意以畢生時間,對五經進行重新的統一註釋與講解,以統一儒學內部的學術爭論。”

王世充倒吸一口冷氣:“此人的志向竟然如此遠大,這事情要給他一做成,那就直接成爲一代聖人了。”

魏徵微微一笑:“正是如此,他覺得在劉焯那裡,思路會被劉焯一家之言所影響,失掉自己學術上的獨立性,所以不惜離開,只是要找到五經的原本,需要探尋不少上古典籍,自漢以來,多年戰亂,尤其是五胡亂華,神州陸沉,多少珍貴文獻就此散失,所以孔穎達的研究,需要大量的資金扶持,還需要有一幫人四處幫他收購那些典籍,主公,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王世充點了點頭:“給他錢倒是不成問題,只是聽玄成這樣說,此人只是一個單純的學者。並非象玄成這樣的謀士。對我的大業沒有太大的幫助。我資助他,每年花個百十萬的錢無所謂,可這樣有用嗎?”

魏徵正色道:“主公,此人乃是文壇領袖,未來的一代大儒,您既然能想到資助當今象劉焯這樣的儒者,以收天下士子之心,當知資助孔穎達的意義。”

王世充眉毛一動:“資助劉焯是因爲他那裡的士子學生極多。也許會有幾個有真才實學的人才,能在我這裡派上實際用場,可是孔穎達這樣看起來手下不會有多少人,他是完全醉心於聖賢之名,我幫他真的有好處嗎?”

魏徵點了點頭:“所謂千金市骨,主公買的不是一個孔穎達,而是天下愛士之名,太子一向親近江南士人,而疏遠北方的學子,如果主公能資助象孔穎達這樣的北方纔子。必然會收到北方士子之心,以後投奔您的人。不在少數。要知道,這些士子多數出身世家,吸引了他們,就吸引了他們背後的那些大中家族啊。”

王世充沒有說話,站起身來踱了幾步,搖了搖頭:“可這樣不就是跟太子擺明了爭奪人心嗎?如果是當今皇上,我這樣做不會有問題,可若是太子即位,沒準就會以這個爲理由害我。”

魏徵低頭想了想:“那我建議現在皇上尚在時,先跟孔穎達搭上關係,每年給個十幾二十萬錢地資助,這樣不是那麼顯眼,等太子以後真的即位後,看他下一步的舉動再說。”

王世充笑了笑:“就依玄成所言。到時候我開一張三十萬錢的錢票,勞煩玄成跑一趟吧,就當是我給孔穎達的見面禮。改天若是有空,我還會親自上門拜訪。”

魏徵起身行了個禮:“那我先代孔穎達謝過主公的恩情了。”

王世充坐回到了榻上:“除了這二位之外,還有什麼有真才實學的關東士子,能入玄成的法眼,向我推薦的呢?”

魏徵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還有一人,也是大才,只是我建議主公觀察一段再決定是否招攬吧。”

王世充“哦”了一聲:“何人?”

魏徵正色道:“此人名叫祖君彥,范陽人,文采絕世,若是主公要作檄文或者是文書,只怕沒有比此人更合適的了。”

王世充一下子想了起來,連忙問道:“就是那個北齊奸臣,害死大將斛律光的祖珽之子嗎?”

北齊與北周從東西魏階段一直就在死掐,宇文泰和高歡這對絕世雙雄死了以後,他們的兒孫改了國號繼續打,打到最後,雙方開國時的老臣宿將基本上死得差不多了,而北周的鎮國大將就是韋孝寬,北齊的國之長城則是斛律光。

斛律光是高車人,從東魏時期就跟着高歡南征北戰,屢立戰功,更是數次擊敗北周的戰神韋孝寬,堪稱國之柱石,也是北齊在國政混亂,一堆皇帝胡作非爲的情況下仍然能勉強和北周維持均勢的根本原因。

而這祖珽,家中世代爲官,他本人也算是文武雙全,才華絕世,可偏偏就是人品低劣,堪稱極品,到別人家赴宴時就偷了主人家的兩個銅碟,去朋友家作客時就偷了朋友的老婆,並非他缺錢或者沒有美女,而是本性使然,後來做了糧倉參軍之後就貪污倒賣糧食,當了僕射之後便大肆地販賣官爵,一邊對着北齊的皇帝溜鬚拍馬,一邊離間皇帝和斛律光這樣的重臣大將之間的關係。

斛律光知道這個小人當了宰相之後,每天哀嘆:“盲人掌權,國家要完蛋了。”祖珽聽到之後,懷恨在心,正好此時韋孝寬因爲在戰場上打不過斛律光,於是使起了反間計,派小兒在北齊境內散佈童謠:“百升(百升爲一斛)飛上天,明月(斛律光號明月)照長安。”“高山不扶自崩,槲樹不推自豎。”

祖珽聽到以後,馬上覺得機會來了,又加了兩句:“盲眼老翁背大斧,饒舌老母不得語。”其中盲眼老翁是指被斛律光指爲盲人的自己,而饒舌老母則指北齊有女相之稱的陸令萱,果然氣得陸令萱與祖珽合謀,陷害斛律光。

由於陸令萱是當時的北齊皇帝高緯的乳母,深得高緯信任,說話的價量比祖珽這樣的外臣要重上許多,所以在她的唆使下,高緯果然殺掉了斛律光,於是北齊失掉了國之柱石,很快被北周所滅,至於祖珽,在害了斛律光後,也沒有得到好報,被陸令萱過河拆橋,貶官外地,最後鬱鬱而終,徒留千古罵名。

王世充笑道:“我想起來了,這個祖君彥就是祖珽的兒子,此人確有文才,連當代文豪薛道衡都稱讚不已,還向皇上舉薦過,可是皇上一向崇拜斛律光,一聽說是祖珽的兒子,馬上就說不用此人,把他打發回家了,想必此人一向也是懷才不遇吧,正好可以爲我所用,玄成何故覺得不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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