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玄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只有兩千多人,面對的是楊玄感仍然是無窮無盡的兵馬,源源不斷,每次投入的兵馬如同一朵浪花進入大海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就被大海所吞噬,可是衛玄站在那裡,仍然是一動也不動,好像死的不是他的子侄一樣。
“衛規。”衛玄招過身邊的一個年輕人,目光復雜,說道:“汝父死的太早,你就是我衛家唯一的男丁,但是我衛家世受皇恩,今日該我衛家爲國效力的時候了。汝叔、汝兄、汝弟都已經葬身疆場,現在該你了。你可怨恨祖父?”
“大丈夫當戰死沙場。有何畏懼?”衛規目光中露出激動之色,拜倒在地,說道:“可惜的是,孫兒再也不能盡孝當前,祖父,保重。”
“哈哈,盡孝?汝走之後,就是該輪到祖父我了,我率領兩萬精兵出關,沒想到被楊玄感擊敗,身邊只有兩千兵馬,又有何面目去見代王,去見陛下。不如今日在這裡以身殉國,也能留下清名。”衛玄哈哈大笑,寶劍握在手中,大聲說道:“不過就算是死,也要將楊玄感崩掉一顆牙。”
“祖父。”衛規大聲說道:“祖父,孫兒先去。讓你看看孫兒如何擊殺楊玄感這個逆賊的。”
“好。孫兒,祖父親自給你擂鼓振威。”衛玄哈哈大笑。
“祖父,你看,我們的援軍來了。”衛規忽然指着遠方,大聲說道:“不知道是哪位將軍領兵來此?來的可真是時候。姓嚴?祖父,朝廷之中有姓嚴的將軍嗎?”
衛玄望了過去,果然看見遠處一隊士兵殺了過來,不過很快他就嘆了口氣,不過數千步兵,雖然能振奮軍心,不過,在這十萬大軍的作戰中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很快就會被楊玄感的軍隊所擠壓,然後被消滅。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
“大哥,朝廷的援軍來了。估計三千人。”楊玄挺也發現遠處的援軍,見不過三千之數,漫不經心的說道:“待我去滅了他。”
“不,積善,你去,滅了這些傢伙。”楊玄感望着遠處,他隱隱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遠處有煙塵升起,直上雲霄,好像有大軍殺來。他正待吩咐楊玄挺的時候,卻感覺到遠處大地一陣震動,有一隊人馬殺了過來,爲首之人,手執方天畫戟,狀若天神。
“是他。”楊玄感面色變了。
“是他。”衛玄也看見了來人,面色狂喜,對衛規說道:“孫兒,李信來了,你可以安心出戰了。李信既然來了,那就說明皇上的援軍來了。”
“援軍來了。”衛規雙目一亮,頓時大聲歡呼起來,身邊的將士也都歡呼起來,雖然衆人都做了必死的準備,可是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呢?現在李信領軍來救,衆人如何不是士氣大振,手中的兵器揚起,在衛規的率領下,朝楊玄感殺了過去。
“玄挺,擋住李信。”楊玄感一見漫山遍野都是敵人,心中微微有些畏懼,想也不想就對自己的弟弟楊玄挺說道。在衆將的武藝當中,楊玄挺的武藝僅次於他,他認爲楊玄挺能夠率領足夠的兵馬擋住對方,而自己卻能儘快的擊敗衛玄。
“是。”楊玄挺面色陰沉,望着撲來的李信,雙目中充斥兇光,這個時候,楊玄感大軍發生了一些變化,一隻援軍突然出現,或許士兵會有一些影響,但是不會太大,可當兩隻援軍殺來的時候,不管援軍是有多少,對士氣都會產生很大的影響。更不要說,楊玄感麾下的士兵,還有許多剛剛入伍的農民、民夫之流,打順風仗還是可以,碰到這種情況,就有些混亂。
“蘇定方,攔上去。”李信看見亂軍中衝來的楊玄挺,忽然從馬鞍邊抽出弓箭來,張弓搭箭,一聲厲嘯,就見一道烏光朝楊玄挺射了過去。
楊玄挺看的分明手中的長槊匯揮出,就將弓箭擋住,正待笑話的時候,卻感覺到胸口一陣疼痛,卻見胸口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長箭正中自己胸口,他擡起頭來望着遠方,只見一個年輕人正放下長弓,臉上更是露出得意之色。
“好。定方。好箭法。”李信望見楊玄挺被射中,滾落馬下很淹沒在亂軍之中,讚許的朝蘇定方點了點頭,他的力量雖然很強大,可是箭法卻是不行,沒想到蘇定方的箭法卻是不錯,亂軍之中居然能將楊玄挺射殺。
“將軍過獎了。”蘇定方聽了很高興,李信的神勇,李信的兵法韜略使得他極爲敬仰,在李信的麾下,他就像是海綿一樣,拼命的吸收着知識,這個時候能得到李信的誇讚,他心中極爲高興。
“殺。”李信面色一正,胯下的照夜玉獅子飛奔起來,手中的方天畫戟斬了過去,身後的萬餘精兵緊隨其後,衝入大軍之中。
在李信身邊幾乎都沒有任何的士兵可以抵擋,紛紛被李信斬殺。楊玄感麾下根本就沒有任何將軍能夠抵擋李信,不過一個回合就被李信所斬殺。
“李信。”楊玄感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被斬殺,自己的弟弟楊玄挺被蘇定方所斬殺,一時間心中憤懣,恨不得立刻將李信斬殺。
“將軍,今日不能再戰了。”李密這個時候趕了過來,大聲說道:“士氣已衰,敵人援軍已經趕來,不能再戰了。”楊玄感沒有察覺到,可是李密卻是感覺到,隨着李信兩路大軍的出現,軍心士氣已經受到了影響。而楊玄挺射殺更是讓士氣降低到了最低點。想要一舉擊敗衛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時候只有暫時休兵,將打出去的拳頭收回來,纔有戰勝衛玄的可能。
“可惡。”楊玄感被李密攔住了馬頭,這個時候也發現己軍士氣受到了影響,再戰下去不一定能戰勝,或者損失太大。就算是滅掉李信,最後也是損失慘重,最後只能是下令鳴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