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城守府內,榮留王被殺的鮮血剛剛洗刷乾淨,如今這裡文臣武將雲集,新任的寶藏王在這裡第一次召開御前會議,大莫離支蓋蘇文主持會議,不僅僅是高句麗的主要將領,諸如姜以式、鬼室福信等蓋蘇文麾下大將,還有新來援助的黑水靺鞨首領阿固郎也率領麾下各個部落的首領濟濟一堂。有)?意)?思)?書)?院)
“李信兵強馬壯,想要對付他十分困難,我們現在採用的是騷擾加堅守的策略,靺鞨族的兄弟們騷擾李信的糧道,逼迫李信的退兵,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趁機進攻李信,達到擊敗李信的秘密。”蓋蘇文朝阿固郎等人拱手說道。
黑水靺鞨在遼東土地上,人口衆多,他們以漁獵爲生,是山林之中的王者,在遼東地面上,他們雖然不常出沒在城池之中,可是城池之中,卻有他們的傳說,在遼東,黑水靺鞨分爲十六部,雖然人數不多,可是卻是驍勇善戰,一般的漢人也好,高句麗人也好,都不敢惹這些靺鞨人,就算是蓋蘇文也只能與這些人交好。這次應蓋蘇文的邀請思慕部、郡利部、窟說部、莫曳皆部等十六部紛紛下山,或是數百勇士,或者是數千勇士,組成了聯軍,正在遼東城內訓練。
“不錯,這次應大莫離支邀請,我們黑水靺鞨部下山,就是要會一會大唐的軍隊,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與外間傳揚的那樣勇猛。”阿固郎是一個面色黝黑的中年人,只見他前腦空白,後腦上金辮髮垂肩,留顱後發系以色絲,與後世的女真族極爲相似。阿固郎是思慕族的大酋長,在黑水靺鞨中實力是最強大,這次思慕族一共出兵五千人。
“大酋長所言甚是,在這黑水白山之間,靺鞨一族是最強大的勇士。”蓋蘇文哈哈大笑說道:“大王已經決定,將爲你們十六部劃分土地,每一部都設都督。”
阿固郎等部落首領聽了之後,十分高興。他們很是羨慕大城市的繁華,這些生活在城池裡面的高句麗人,他們居住在寬敞的房子,穿金戴銀,衣着華貴,讓這些從山裡面出來的人很羨慕,只是冒然下山,恐怕會跟當地人發生衝突,現在高句麗準備爲他劃分土地,再也不用擔心這種事情。
“遼東自古都是我高句麗的領土,李信前來,想要消滅我高句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當年隋朝楊廣率領百萬大軍,三次攻打我高句麗,最後也沒有取得勝利,李信憑藉二十萬大軍就想攻打高句麗,幾乎是不可能的。”寶藏王將心中的一絲擔憂隱藏,笑呵呵的說道:“有諸位相助,遼東城肯定是固若金湯。”
“咚!咚!”
寶藏王正待繼續說下去,卻聽見外面戰鼓聲響起,聲音震天,響徹雲霄,就算在城守府的寶藏王也聽的清清楚楚,剛纔還是一臉笑容的寶藏王面色頓時變了,這個時候出現在城下的,只有李信的大軍。現在正在大廳內的衆人也都明白是怎麼事,一時間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氣氛陡然之間凝重起來,相互望了一眼,無人敢說話。
“李信來了。”蓋蘇文低聲說道,目光閃爍,露出一絲陰狠之色,他站起身來,望着寶藏王說道:“大王,不如我們去見見大唐的威風。”
“好,好。”寶藏王目光深處露出一絲畏懼來,大唐的兵鋒他沒有見過,但是在高句麗,號稱防守之王的楊萬春都戰死了,他對遼東能不能抵擋李信,並沒有什麼信心。這個時候,蓋蘇文提出要去見李信,心中雖然不願意,但是也不得不前往。
蓋蘇文實際上也沒有辦法,李信大軍前來,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到了城牆下了,守城的士兵雖然是淵氏精銳,一旦見到二十萬大軍一起殺來,氣勢喧囂,恐怕對軍心士氣是一個打擊,這個時候正是需要自己去坐鎮的時候。若是能拉上寶藏王就更好了。
那黑水靺鞨各個部落的首領臉上都露出不屑之色,他們並沒有見過大唐的兵馬,但卻是見過了高句麗的兵馬,雙方曾經較量過,在靺鞨部族士兵兇猛的進攻之下,這些高句麗士兵紛紛敗北,在他們看來,大唐士兵也差不多哦,也只能依靠數量取勝,若是論單兵質量,根本不是黑水靺鞨的對手。
“這,這就是大唐的軍隊?”高藏望着城下的黑色的方陣,面色一變,忍不住低聲說道。蓋蘇文點了點頭,面色凝重。
黑色方陣綿延數裡,彷彿天地之間都是黑色的,肅殺之氣瀰漫蒼穹,讓人人心中一陣顫抖,煞氣沖天,一些高句麗士兵身形顫抖,無聲的世界裡,就算是戰馬也好像被這股煞氣所震驚,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響。足見大軍在一起凝結出來的煞氣。
“好強大的軍隊。”鬼室福信忍不住嘆了口氣,管中窺豹,從這些軍隊的紀律方面就能看的出來,大唐的軍隊是何等的強大。
阿固郎面色也變了,自己的部下兇狠殘暴不假,但是敵人也不簡單,黑色的軍陣一望無際,在烈日之下,居然沒有半點聲響,阿固郎知道自己的軍隊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表現,他們作戰勇猛,可是想要有如此的紀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信來了。”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大軍分來,一輛馬車由六匹白馬拉着,緩緩而來,在馬車之後,是黃羅傘蓋,無數文臣武將簇擁左右,緩緩朝城牆靠近。
“弩炮可能用之?”鬼室福信望着緩緩而來的馬車,對身邊的士兵說道。
“沒有用處的,李信若是這樣簡簡單單被殺了,他就不是李信了。”蓋蘇文話音剛落,雙目頓時一陣圓睜,死死的望着遠處的一切,只見馬車之中,一個身着金甲的男子走了出來,朝遠處的城牆望了一眼,然後就上了身邊的一匹戰馬,蓋蘇文正待驚訝的時候,又見馬車之中走出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任由李信牽着,也騎在馬上。
“楊虹!”蓋蘇文的意識裡很快就閃過了這個名字,他舉起手中的千里眼,望了過去,果然看見那個女子正是楊家的楊虹,當初在新城的時候,曾經見過此女,生的狐媚動人,婀娜多姿,就是蓋蘇文也忍不住爲其所吸引,所以答應了楊萬春的請求,準備等擊敗李信之後,就納其爲妾。可是沒有想到,轉眼之間,屬於的自己的女人爲李信所奪。
“李信!你該死。”蓋蘇文一聲怒吼,作爲一個男人,沒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加讓人憤恨,他想也不想,張弓搭箭,就朝李信射了過來。
“砰!”一聲大響,就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大軍衝了出來,手中的銀錘飛舞,將利箭擋在一邊,正是裴元慶。
“看,那就是蓋蘇文,他已經殺了榮留王,成爲高句麗實際的掌權者了。”李信再次望着蓋蘇文,相貌倒是和以前差不多,但是面色兇狠,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英武的模樣,他將手中的千里鏡遞給楊虹。
“陛下,這樣的惡人臣妾不想看,高句麗的子民何其無辜,面對****大軍,蓋蘇文應該舉城投降,歸順我大唐,這樣才能免得遼東百姓受苦,蓋蘇文逆天而行,實在該殺。”楊虹搖搖頭,並沒有接李信的千里鏡,若是在以前,楊虹或許還會看看,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她見識了大唐王朝的厲害,見識了大唐王朝的軍威,心中的那一點想法也就拋之腦後。
“很好,你有這種想法那是最好的,高句麗雖然是你的故國,但是不久之後,這裡只能是你的家鄉,高句麗的子民必定會以你爲榮的,朕已經決定開發遼東,讓中原的子民儘可能的遷移到遼東來,讓這裡變成一片沃土。你以後有時間可以來自己的家鄉多走走。”李信聽了很高興。
能讓敵國的女人臣服自己,這是一件十分開心的事情。任何時候,女人都是臣服強者的,尤其是高句麗這樣的國家,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陛下聖明,相信高句麗的子民聽了之後肯定很高興的。”楊虹雙目一亮,她在朝中孤立無靠,只有得到李信的寵幸,才能在後宮中活下去,既然高句麗即將滅亡,楊虹也要爲自己的以後考慮了。
“陛下,是不是準備進攻。”秦瓊打馬走了過來,說道:“正好讓他們見識一下大唐軍隊的厲害。”
“開始吧!”李信點了點頭說道:“聽說許多黑水靺鞨的人都來了,這些人終日生活在山裡面,何曾見過大規模的戰爭,今日就讓這些山裡人見識一下大唐武器的厲害。先從絞車弩開始,試探一下遼東城牆是不是傳說中的那樣堅固。”
“是。”秦瓊趕緊應道。
絞車弩又稱車弩,是攻城守城的重要工具,是以堅硬的木頭爲箭桿,鐵片爲翎,箭桿有兒臂粗,宛若標槍。發射時蔚爲壯觀,七百步發射可以直接釘入到城牆裡面,齊射的時候,成排成行的弩箭牢牢地釘入城牆,攻城兵士可以藉此攀緣而上。
只聽見一陣陣厲嘯聲響起,聲音將戰場上所有的聲音都壓了下去,整個戰場之上,只有一陣陣厲嘯聲,只有一陣陣轟鳴之聲,只有一道道黑色的光芒從唐軍陣地上飛出,哼哼的砸在城牆上,城牆一陣顫抖,城牆上忍不住傳來一陣陣驚慌上,卻是城牆上的衆將被車弩的規模所驚駭。
煙塵過後,只見城牆上密密麻麻的插着數百根巨箭,穿過黃土夯築而成的城牆,深深的紮根其中,只有丈餘長的木杆露在外面,這些弩箭在城牆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醜陋的疤痕。
城牆上的高句麗早就被眼前的情況所震驚,雖然這一次進攻沒有給敵人帶來了多大的殺傷力,但是足以震驚那些高句麗士兵。
“陛下,炮彈已經準備完畢,請陛下下旨。”秦瓊面色平靜,對李信說道。楊虹卻是好奇的望着不遠處的一個個鐵皮桶,這是大唐王朝的攻城利器,傳聞大唐王朝憑藉這個攻城利器也所向披靡,也不知道多少城池都倒在如此利器之下。眼下利器已經出現在遼東城下,遼東城能守得住了嗎?
蓋蘇文也發現陣地前有許多鐵皮桶,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對身邊的寶藏王說道:“大王,事情有些不對,還請大王立刻離開城牆,李信奸賊恐怕有其他的手段了。”
寶藏王本待拒絕一二,但是一見蓋蘇文緊張的樣子,也不敢在這裡停留下去,點了點頭,就招呼身邊侍從下了城牆。
剛剛下了城牆不久,就聽見一陣地動山搖,就見城牆上忽然濃煙滾滾,好像天雷滾滾而下,嚇得他一下子趴到在地上,身邊不遠處的戰馬,一陣嘶鳴,居然掙脫繮繩,跑的老遠。高藏已經顧不得這些,突如其來的天雷,嚇得臉色蒼白。
城牆上的蓋蘇文更是如此,天雷響起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妙,只見一道道紅光從城下衝去,身邊就聽見無數聲慘叫聲,有的人被炸的四分五裂,有的人被炸的七竅流血,有的人被炸的鮮血橫飛,一時間整個城樓上慘叫聲一片。
阿固郎等黑水靺鞨的部落首領更是跪在城牆上,大聲高喊着什麼,或許這在他們眼中是神蹟了,正在祈求着上蒼的赦免。
“可惡,這是什麼攻城手段。”蓋蘇文猛的吐了一口吐沫,在城牆垛子上,望着城下,也許只是前來炫耀一下武力,震懾一下己方,下面並沒有天雷出現,甚至連李信都在率領大軍緩緩後撤。很快就見無數人影正在城外十里的地方紮下大營。
“可惡了,可惡了。”鬼室福信望着遠處的大唐軍隊,看了看四周一眼,低聲說道:“將士們都被天雷聲所震驚,今夜想要襲擊李信的大營是不可能了。這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有如此大的威力。”
“應該是一種攻城手段。”蓋蘇文面色陰沉,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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