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代王那邊會同意嗎?”褚遂良有些擔心的說道。●⌒小,..o
“不管怎麼樣,總是應該試試。”李信嘆息道:“若是代王同意了,我們將會節省許多的時間和機會,不管是日後東進關中也好,或者是真的對付突厥人也好,都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此事不能讓太多的人知曉,關隴世家的人肯定是不會答應的。”杜如晦diǎn頭說道:“一旦讓人知曉,就算是代王同意,其他的人也不會同意的。”
“先看看衛玄那個老匹夫是什麼意見吧!”裴世矩摸着鬍鬚,望着李信說道:“大都督,不管朝廷會不會答應,老夫以爲我們現在都需要做準備了,大軍化整爲零,搶先進入隴右各郡,只要我大軍前來,立刻就進入各個城池之中,這樣也能節省不少的時間。”
“寫一封信,去試試吧!”李信淡淡的說道。
“屬下這就寫信。”杜如晦不敢怠慢,這是一個大膽的舉動,若是讓代王知曉的話,絕對能幫助徵西軍迅速的解決眼前的一切困難。
“傳令下去,三軍準備。”李信想了想說道:“若是朝廷不同意,我們就自己去,我估算了一下,李淵要是動手的話,也是在七月份就會興兵南下,現在四月份,還有三個月李淵就會出手,加上關隴世家的支持,李淵會在三、四個月的樣子進入關中。”
李信還是感覺到壓力比較大,前不久,錦衣衛就傳來消息,農曆二月,李淵治下駐馬邑的鷹揚府校尉劉武周發動兵變,殺死馬邑太守王仁恭,據馬邑而自稱天子。農曆三月,劉武周攻破樓煩郡。進佔汾陽宮,並與突厥勾結,圖謀南下爭奪天下。
現在大興的代王正在下詔讓李淵迅速平定劉武周的造反,李信認爲這是李淵招兵買馬的絕佳機會,相信李淵肯定會這麼做的。實際上,李信和李淵拼的就是時間,誰入關中,誰就能奪取天下。面向潼關等險關要塞,仿照故秦,應付關東。然後奪取巴蜀糧倉。順江而下,統一江南,這是李信和身邊的謀士們日夜制定的策略。
李信的文書很快就傳遞到代王的書案上,楊侑不敢怠慢,趕緊找衛玄和陰世師、骨儀前來商議。進入隴右,李信是不是要謀反了,代王不知道,前不久李信在金城開科取士的事情還是知道的,雖然李信是講是在考公務員。甚至那些人爲縣令的名單都已經送到了京師,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李信私下裡舉行開科取士,就是謀反的一種表現。在大興城中羣情洶洶,叫囂着李信即將謀反。眼下又弄出了一個隴山小道。數萬大軍要進入隴山小道,楊侑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李信這是假途滅虢,殿下,臣以爲此事絕對不能同意啊。”陰世師想也不想的說道:“末將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什麼隴山小道。李信這是要將自己的軍隊光明正大的開進隴西,佔據隴右,到那個時候。三輔就是在他的鐵騎之下。末將以爲不能爲之。”
“不錯,殿下,臣也以爲此事有些不妥。”骨儀大聲說道:“突厥十萬大軍進攻西北,此事關係到西北的生死存亡,李信應該親自出馬纔對,他卻是讓李靖率領大軍出征。麾下大將有裴家父子和羅士信等人,但是臣挺說李信麾下段齊、蘇定方等人都沒有出動,在這場生死存亡的大戰之中,這些大將們都沒有跟隨李靖出征,難道是因爲李靖能憑藉那幾個人就能擊敗突厥人嗎?臣以爲李信恐怕有其他的算計。”自從突厥人圍困了楊廣之後,中原王朝對突厥人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得罪突厥人,他們都知道現在的突厥人已經不是以前的突厥人了, 騎兵的強大之處,不是中原王朝可以對抗的。
“老大人,你怎麼看?”楊侑面色凝重,望着衛玄說道。在衆人當中,他一直當衛玄是老師,自己有些不能解決的問題,也會詢問衛玄。
“殿下,李信有多少兵馬?”衛玄輕輕的嘆息道:“十萬人,或許會多一diǎn,但是絕對不會多多少的,這些突厥人十萬大軍入侵西北,李信最起碼要動用七八萬人,加上留守四方,自己可用的兵馬絕對不會超過兩萬人,兩萬人就算是佔據了隴右又能做什麼?他若是想興兵造反,只能是等待李靖擊敗了突厥人,纔能有足夠多的兵馬造反。這個隴山小道,我們不知道,但是並不代表他李信不知道。”衛玄有句話他沒有說,相比較李信,他更加擔心的是李淵,越來越多的情況表明了李淵起兵的日子越來越近,造反的跡象越來越明顯。
李信背後沒有什麼人支撐,就算是起兵造反,也不可能持久,但是李淵就不一樣了,他的背後有關隴世家,現在社會的精英是誰,是那些權貴世家們,李淵佔據關中,很快就能平定關中的情況。所以他擔心的是李淵。
“衛大人的意思是說,應該讓李信進來?”代王有些驚訝的說道,他記得了李信和衛玄之間有恩怨,沒想到衛玄居然想讓李信進入隴西。
“正是如此。”衛玄最後想了想,終於確定自己的想法,說道:“突厥纔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李信若真是有陰謀詭計,對我隴右下手,那他就會失信天下。這對於他來說那就顯得有diǎn得不償失了,所以李信只能是對付突厥人。再說,真的想造反的話,他剩下多少人馬?兩萬人?陰將軍,你不會連李信兩萬人馬都不能對付吧!”
“既然如此,那就讓李信進入隴右,借隴山小道進攻突厥。”代王楊侑毫不猶豫的下達命令。既然衛玄都同意了,楊侑就沒有理由拒絕。
“殿下,此事不易明詔。”衛玄趕緊說道:“李信從隴山小道偷襲突厥之事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曉。突厥進攻涼州之事讓人匪夷所思啊!蘭州金城雖然富饒,但是西北之地,除掉金城並沒有其他地方值得突厥人搶掠的。可是突厥人還照樣去了,十萬大軍,真是好大的手筆啊!殿下,臣以爲突厥人進攻李信並非有意進攻,在這背後恐怕是另有奧秘,老臣以爲,李信從隴山小道出擊的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曉,否則傳出去,恐怕會然李信無功而返。”
“老大人是說此事與朝中衆卿有關係?”楊侑猛的站了起來。李信或許有野心,但是相對於突厥人,楊侑更加痛恨突厥人,當初突厥幾十萬兵馬圍攻雁門,使得隋室威嚴降到了最低diǎn。可以說是隋朝的大仇人。這個時候楊侑猛的聽說,在此事的背後還有其他的陰謀詭計,頓時就不淡定了。
“或許有之。”衛玄沉默了半響才說道。
背後是誰?衛玄實際上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李淵。李淵唆使突厥人進攻涼州,進攻李信,明擺着就是要托住李信的步伐。這也是衛玄冒着危險,讓李信從隴山小道進攻突厥的緣故。
“那好,那就秘密行文吧!”楊侑從諫如流,想也不想diǎn了diǎn頭。
衛玄又說了一些李信進入隴西之後的事情,楊侑也都一一答應了下來,然後用代王的名義,命令李信主掌對突厥人的戰爭。楊侑這才讓衆人離開。
“衛老大人,那李信狼子野心,爲何還讓他進入隴右,那個地方距離三輔之地很近,李信的兵鋒極爲銳利,很快就能攻克三輔,兵臨大興城下。”骨儀有些不滿的說道。
“不如此又能如何?不要忘記了,我們最擔心的還是李淵,有獨孤、韋氏等世家接應的李淵,不會超過三個月就能兵臨城下,內外交困,我們如何能抵擋李淵的鐵騎。”衛玄長嘆道:“不要看我們手中有數萬人馬,但是真正聽我們指揮的又有多少呢?我們不能不借助李信的兵力來對付李淵。讓他們兩敗俱傷這是最好。”
“哎!老大人,下官總覺得李信的事情不簡單。李信若是真的佔據了隴右,那我們該怎麼辦?或者說,最後勝利的是李信,那該如何是好?”陰世師還是有些遲疑的說道。
“任何人都可能勝利,唯獨李信不會?李信是誰?他豈能得到關隴世家的認可?”衛玄不屑的搖搖頭說道:“他的兵馬若是進入大興,關隴世家的人都會反對他的。最後要麼死在大興,要麼就老老實實的遵代王爲主。”
“李淵現在藉着劉武周造反的機會正在招兵買馬,真是將我們不當回事啊!”陰世師不屑的說道:“我已經讓宋老生固守雀鼠谷,讓屈突通小心李淵了,就算是有人幫助李淵,想要快速南下,恐怕沒那麼容易。”
“還要小心李淵的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女兒。”衛玄面色陰沉,目露寒光,說道:“派人監視李府,李信的老母和他的妻子兒子都在大興,只要不走了他們,李信就只能聽我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