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隴山小道旁,李信笑呵呵的擺弄着手中的聖旨,上面是代王楊侑用楊廣的名義冊封李靖和裴仁基兩人,當然李信關心的是代王楊侑給自己的安排,領軍一萬進駐隴西,李信頓時笑了起來,楊侑或者說衛玄等人還真是天真,以爲現在還有人聽他的。
天下大亂,只要李淵敢南下,李信就敢東進,爭奪關中,然後王天下,這是李信既定的目標,誰也改變不了這個計劃,就算是代王也不行。
“大都督,指揮使送來的緊急情報。”大帳外面走來一個身材幹瘦的年輕人,唯獨是一雙眸子閃爍着精光嗎,隱隱有一絲陰毒,正是沈千秋的副手,叫做紀綱,以前曾經是軍中監察使,被李信任命爲沈千秋的副手,是爲副指揮使。
“李淵那裡怎麼樣了?”李信接過情報,打開看了一眼,面色一愣,緊接着就詢問到。
“那邊恐怕不大妙,根據兄弟們說,突厥人已經殺過去了,劉武周、樑師都等人都已經向突厥人稱臣了,突厥始畢可汗率領十幾萬大軍已經殺到了太原了,李淵這次恐怕要吃大虧了。”紀綱卻是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放心,突厥人奈何不得李淵的,晉陽宮中多珍寶、美女,李淵皮糙肉厚,他肯定會向突厥人求饒的,徒突厥人來是爲了錢財和人口,李淵會滿足他們的,甚至還會給的更多,突厥人的騎兵可是相當的厲害,若是給一些錢財,就能讓突厥人幫助自己打仗,學着我們的樣子,也不是不可以的。”李信不在意的說道。在歷史上,他就記得李淵曾經臣服在突厥人的旗幟之下,爲了迎合突厥人。李淵父子先後搬空了太原和大興的府庫,才能滿足突厥人的貪婪。
“李淵也是沽名釣譽,真是無恥。”紀綱不屑的說道。僱傭胡人爲自己開疆擴土,這是西北的手段,畢竟西北漢人稀少,胡人衆多,李信的錢財很多,所以纔有這個資本和條件,可是李信花費是自己的錢,李淵花費的卻是朝廷的錢。是朝廷的民脂民膏。
“傳令下去,明天清早啓程,迅速攻佔前面的城池,前往隴西,既然代王命令我們進隴西,那我們就進入隴西吧!”李信不在意的說道,他等着一天已經等的許久了,他知道,既然突厥人已經殺到了晉陽。那麼就是李淵南下的時候。
“是。”紀綱面色大喜,終於再也不用躲在山溝裡了,終於可以殺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信親自率領兩萬大軍衝出了隴山小道。朝隴西殺了過來,因爲有代王聖旨,加上李信的兵馬極爲雄渾,誰也不敢阻攔。紛紛放李信大軍進城,不過兩三日的時間,隴西城襄武縣城出現在李信大軍面前。
而襄武縣城早就是混亂一片。隴西太守趙匡生趕緊召集郡中上下,還有李氏的李淮秀前來商議如何應對李信大軍。
“李信狼子野心,居然敢進攻隴西,這就是在謀逆,絕對不能放李信進城。”李淮秀的聲音在府衙內傳了出來,他老臉漲的通紅,充斥着憤怒之色,只是雙目中隱隱還有一絲恐慌。李信是李淵的敵人,若是讓他佔據了隴右,隴西李家將會面臨滅dǐng之災,李家的錢財雖然多是支持李淵了,可是李家的糧草卻是囤積在糧倉之中,李淮秀可沒有把握,李信會不會對付李家。所以他堅決反對李信進入隴西。
“可是他有代王的命令啊!代王坐鎮京師,雖然不是聖旨,可是與聖旨差不多。”郡丞王叔直眼珠轉動,搖搖頭說道。
“他是亂命,我們豈能聽他的。”李淮秀哼哼的瞪了王叔直一眼,說道:“李信此人狼子野心,天下之大誰看不出來,若是讓他佔據了隴右,我們這個地方距離京師多少路,下一個就是天水,然後就是三輔之地,很快就能進入關中。”
“哼!聽說唐國公李淵已經殺了高君雅和王威兩位將軍。要是說造反,恐怕唐國公的問題最大吧!”王叔直不屑的說道:“李信大都督是奉了代王之命前來隴右,他奉的是聖旨,我們不讓他進入隴西,那我們是什麼,違抗代王的旨意嗎?那我們就是亂臣賊子。”
“哼,代王只是代王,不是皇帝,李信本身是西域都護府大都督,不是隴西太守,如何能進駐隴西?”李淮秀大聲反駁道:“趙大人,您說呢?”
趙匡生面色變了變,最後嘆息道:“雖然如此,可是李信麾下兵馬兩萬人,我們隴西纔多少人?恐怕不是李信的對手啊!李信奉的是代王的詔命,我們反對的是代王的詔命,這傳揚出去,我們就是反賊啊!”趙匡生也是很無奈。
“趙大人,唐國公會記住你的。”李淮秀低聲望着趙匡生說道:“趙大人,你以爲我們還有退路嗎?”
趙匡生聽了面色一變,他猛的想起自己的侄子已經娶了李淵的女兒,他與李淵也是姻親,一想到這裡,趙匡生頓時用複雜的眼神望着王叔直,王叔直是郡丞,和他關係也很不錯,輔佐他治理隴右,只是現在他卻只能對不起自己的好友了。
“太守大人,李信擁兵兩萬,我隴西是抵擋不住李信的大軍的。”王叔直還是勸阻道。
“我李家願意出精兵兩千。”李淮秀面色猙獰,惡狠狠的望着王叔直說道:“隴西城不僅僅是一個李家,還有其他的世家,大家家丁聯合在一起,也是有萬餘精銳,加上府兵,足以抵擋李信大軍。”
趙匡生聽了雙眼一亮,仔細想想,還真是可以,隴右乃是軍事重鎮,城池堅固,若是有數萬大軍固守,未必不能將李信阻擋在城池之下。
“就你們這些土雞瓦狗一樣的人物,也居然想着固守城池,阻擋大都督的兵馬?趙大人,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隴右也不需要我這個人了,我自回家中,至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王叔直不屑的掃了趙匡生和李淮秀一眼,轉身就出了府衙。
“該死。”李淮秀望着緩緩走出去的王叔直,目光閃爍,就想着殺對方滅口。
“算了,他一個讀書人,能做什麼呢?眼下還是召集大家,聚攏兵馬,李信馬上要到了,不要節外生枝了。叔直在隴右還是有些人望的。”趙匡生看出了李淮秀的心思,淡淡的說道。畢竟是自己的下屬,雖然離開了自己,可是趙匡生還是不願意李淮秀殺了他。
“那就便宜他了。”李淮秀惡狠狠的瞪了王叔直一眼,說道:“我這就去召集大家,嘿嘿,在隴右,還沒有我李家辦不成的事情。”
也確實想李淮秀所說的那樣,在隴西,確實沒有他李家辦不成的事情。不過一天的時間,李淮秀就聚集了將近隴右近萬人的軍事力量,多爲私兵、家丁等等,李淮秀打開隴西府庫,分發各種兵器,一天的時間,就將這些家丁武裝起來,參與隴右城的防禦。有了這近萬人的參與,趙匡生這才心裡鬆了一口氣,自我感覺有了抵抗李信的底氣了。
只是出乎趙匡生意料之外的是李信並沒有領軍進攻隴西,反而還在城下停留,一天的時間都不見李信有任何的動作,趙匡生頓時有些惴惴不安了。只是趙匡生等人雖然感到驚訝,感到惴惴不安,但是卻不敢強行進攻李信,誰都知道李信的武藝十分的厲害,不是趙匡生等人可以比擬的。
到了傍晚的時候,一騎從李信大營中衝了出來,騎兵聲音很大,在城下大聲呼喊,大概的意思就是李信奉代王之命,坐鎮隴右,趙匡生拒絕大軍入城,陰謀造反,要求士兵打開城門,否則就是株連九族云云。可惜的是,在隴西城上的士兵一部分是世家子弟,一部分雖然是隴西的府兵,卻是在趙匡生的掌控之下,誰也不敢亂動。
“李信技窮矣!”李淮秀看着城下李信大軍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趙匡生diǎn了diǎn頭,不過卻是沒有說話,心中還是有些擔憂。不過,那騎兵在城下喊了一陣之後,就呼嘯而走,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趙匡生也安心了許多。
到了晚上,隴西城陷入寂靜之中,白天李信大軍雖然在外面,卻沒有發起任何的進攻,心中也有安定了許多,許多人都陷入了夢鄉之中。
忽然,一聲巨響聲從北門傳來,緊接着喊殺聲震天,北門之處火光沖天,有人大喊繳械不殺的言語,無數騎兵從北門殺入城中,卻是李信大軍殺了進來。那隴西駐軍本身不過是府兵,後來雖然加入了不少人馬,但也是家族私兵乃是家丁組成,紀律散亂,哪裡是李信大軍的對手,碰到突然襲擊,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任由徵西軍殺入城中。
“怎麼回事?”趙匡生一下子從小妾牀榻上爬了起來,望着遠處的火光,頓時嚇的面色蒼白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哪裡知道,在李信去隴山小道之前,就命令錦衣衛和終南十八騎進入隴西,等待自己的再次到來。隴西兵馬猝不及防,瞬間就讓李信攻入隴西城,隴西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