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面色陰沉,李珉這個時候出手到底是什麼意思,背後隱藏着什麼,李信不知道,但是他看的出來,李元吉絕對不是在幫助自己,他是在引誘自己上當。
“李將軍,不能答應他們,他們是在引誘你上鉤。”長孫無忌有些着急的說道。這幾十個人每個人輸了就是幾千金,數目雖然很大,可是一旦李信輸了,那就大發了。
“呵呵!我們也不要多的,聽說李都尉煉製出了琉璃,不如給我們一人一套琉璃,和唐國公府上的一樣,李都尉以爲如何?”李珉有哈哈大笑道。
“若是李都尉以爲這樣吃虧的話,我再加一些賭注如何?”韋思齊笑眯眯的說道:“說來巧了,我在司竹園旁邊也有一個小莊子,都尉若是贏了可以將那莊子一併拿了,那莊子可不比司竹園小了。”韋思齊很得意的說道。韋家家大業大,作爲韋氏的弟子,雖然未曾成年,可是身上的零花錢可是不少。
“不行,不行,李信的琉璃雖然不錯,可是遠不值這些。”李信還沒有回答,李元吉頓時接過話來。
“呵呵,元吉所言甚是,不如這樣,就以琉璃方子爲賭注如何?李信,你若是贏了,我們輸你三千金加上我的一處莊子。你若是輸了,也不要其他,將你製造流利的方子交出來如何?”韋思齊頓時露出了真正的面目來。
“哈哈!既然韋公子如此有把握,不知道韋公子準備請誰來評判,若是你們寫了詩句來,卻是讓你們的人來評判。那我李信就不比了,直接將方子送給你們算了。”李信怒極而笑,這些世家子弟還真是貪婪,居然看中了自己手上的琉璃方子。
“李將軍若是相信小女,小女子願意做箇中間人。”一個柔軟的聲音傳來,卻見是韋珪走了出來,她一身桃紅色長裙,貝齒輕咬,面色微紅,對李信說道。
“你。”李信皺了皺眉頭,他可是不相信韋珪。
“我贊同。”李秀寧看出了李信的遲疑,上前一步,說道:“韋姐姐的文采在大興城都是很有名的。”說完她還狠狠瞪了遠處的李元吉和柴紹一眼,她本身就是聰慧之人,如何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這兩個傢伙做的好事。
“哼!你小瞧了我姐姐。”韋尼子不滿的瞪了李信一眼。
“呵呵,誰敢小瞧了韋小娘了。”這個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衆人望了過去,卻見遠處一個涼亭有三個人正站在那裡。兩俗一道。道士三縷長鬚飄蕩,手執拂塵,宛若神仙中人,旁邊確實一箇中年儒生,相貌儒雅,雙目似朗星,在他身後,還有一個年輕人,目光中隱隱露出智慧之色。
“是他。”李信忽然發現那個年輕人正是杜如晦,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遇到了他。
“岐暉道長、高大人。”韋思齊等人一見兩者去是不敢怠慢,臉上的狂傲消失的無影無蹤,紛紛上前行禮。
“這位岐暉道長是終南山樓觀道館觀主,在關中是相當有名,至於那位高大人卻是朝廷的吏部侍郎高孝基,乃是河北渤海高氏之後。”長孫無忌輕聲在李信身邊解釋道,卻是在擔心李信失禮的緣故。
“哈哈,不用多禮了,嘖嘖,你就是大戰三國武士、斬殺狻猊的李信吧!恩!倒是俊秀的很啊!”高孝基看了李信一眼,diǎn了diǎn頭,說道:“韋小娘在京師可是聞名的才女,讓她做評判可是最恰當不過的。怎麼,你不相信她?”
李信心中一陣遲疑,他總感覺這個高孝基語氣中有些不多,心中暗思道:“說起來,此人與我倒是有血緣關係的,只是母親躲在壽陽幾十年了,他恐怕不知道母親的事情。”想了想,說道:“不過是一個小比鬥而已,不敢勞煩韋娘子。”
“哼!言不由衷,你分明是擔心韋小娘偏袒自己的兄長而已,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高孝基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敢,不敢。”李信趕緊低聲說道。這個高孝基說起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叔輩,還是自己的爺爺輩,李信自然是不敢反駁了。
“岐暉道友,不如你我來做個評判如何?”高孝基並沒有看李信,而是對岐暉道長說道:“這些都是朝廷日後棟樑之才,今日你我也來看看這些小傢伙有什麼能耐,如何?”
“好啊!”岐暉道人一雙慧眼睜開,在衆人臉上掃過,等望着李世民的時候雙目一亮,只是最後落到李信臉上的時候,目光露出中一絲遲疑來。不過對於自己好友的邀請,還是很快就答應了。
“克明,你也來看看。”高孝基對於自己的弟子還是很不錯。
“是。”杜如晦看了遠處的李信一眼,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自己的老師很重視李信,只是不知道這個李信到底有什麼本領,能讓自己的老師如此重視的。
韋思齊看了遠處的李信一眼,面色陰沉,拍了拍手,就見幾個下人模樣的人捧着各種文房四寶走了過來,看起模樣,恐怕早就準備好了。高孝基看的分明,面色雖然很平靜,可是目光深處就變的陰沉了許多了。
岐暉道人看着眼前的模樣,也不說話,他也是看的出來,今日的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剛纔和高孝基兩人在涼亭中對弈,耳邊也聽到了衆人的一些話,弄不好,這些關隴世家的子弟早就有預謀了,只是不知道李信該如何去面對呢?
“李信將軍,開始吧!”韋思齊在一邊取過一個文書來,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姓名,就讓下人將兩份文書捧到李信面前,李信望了過去,卻見上面寫的是一條協定,內容正是剛纔打賭的內容。
“韋公子還真是神機妙算,居然早就知道李信今日會來,嘖嘖,早有準備啊!”李信不屑的看了韋思齊一眼,那韋思齊面色一紅,臉上頓時露出尷尬之色。不過很快就消失了,等到李信在上面簽字之後,神情更加的輕鬆了。
“不敢當,不敢當,若是李公子若是不願意的話,在下也不會逼迫的。”韋思齊強笑道,對身後的李珉望了一眼,李珉趕緊迫不及待的將文書收了起來,而李信自己也將另外一份收了起來。
“開始吧!”李信不屑的說道。他的書法不算太好,在以前小的時候也曾經練習過,標準的館閣體,實際上也就是楷體,講究的是方正、光沼、烏黑,大小相同,這是小時候練書法的時候最基本的練習方式,雖然不怎麼好看,但是勝在好看。李信用就是最簡單的一種。
“我來給李大哥磨墨。”李秀寧想也不想就說道。卻是沒有看見柴紹那憤怒的眼神。
“多謝三娘了。”李信心中惡念叢生,心中對李元吉和柴紹極爲憤怒,原本想着李秀寧保持一diǎn距離,現在卻沒有這個想法了。
當下揮毫潑墨,就開始寫《俠客行》,只見紙張上寫着“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李信一邊寫,李秀寧就在一邊唸誦,聲音越來越大,高孝基連連diǎn頭,杜如晦面色漲的通紅,正在寫詩的李世民更是雙目中射出神光,握住毛筆的右手連連顫抖。那韋思齊等人臉上的神情也是越來越差,衆人都是聰明人,如何不知道此詩的強大之處。
“好詩,好詩。”高孝基望着李信diǎn了diǎn頭說道:“有此一詩,足矣讓讓李信揚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