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蕭銑冒犯天威,罪該萬死。”
大營之外,蕭瑀騎着一匹戰馬,而在另一邊蕭銑跪倒在地上,在他身後,還有幾個內侍、將軍跪倒在地,李信望了過去,說不出的蕭瑟。
“既然來降,那就起來吧!”李信目光落在蕭瑀身上,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上前將蕭銑攙扶起來,自然是有士兵將蕭銑手中的玉璽接了過來。李信拉着蕭銑說道:“將軍在江南,本王也聽過了將軍的名聲,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罪臣不敢勞丞相誇讚。”蕭銑面色一動,目光深處露出一絲尷尬,到底是敗軍之將,現在敗於李信之手,雖然現在得到李信的禮遇,只是這裡面的冷暖他自己知道。
“孤王已經上奏天子,加封將軍爲江陵郡公,在長安本王也已經命人準備好了府邸,將軍的家人不久之後就更本王班師回朝。”李信點了點頭,這個蕭銑的態度倒是很不錯。
“謝丞相關心。”蕭銑嘆了口氣,緊張的心情頓時落下地來,他是生怕李信不問三七二十一,就將自己拖出去斬了,索性的是李信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的狠毒,李信對自己倒是寬鬆的很。或許這裡面有自己女兒的一點作用。
“蕭妃在後營,江陵郡公稍後可以前往後營見見蕭妃。”李信心中略顯得意,說道:“從此之後,你我都是一家人,郡公可以安心在長安居住。就將長安當做自己的家一樣。”
“臣明白。”蕭銑心中一陣苦澀,李信果然是色中惡鬼,自己的女兒還是沒有逃脫他的魔掌,不過現在想想也是沒有辦法,李信虎視天下,日後最有可能成爲天下之主,自己女兒跟着他,未必不是壞事。只能是希望李信能看在蕭月仙的面子上,能厚待蕭家。
“大將軍已經回朝。就等着我們回朝了。”李信掃了衆人一眼,最後落在馬周身上,說道:“馬周,這次恐怕麻煩你了。你暫時就留在襄陽,處置荊州之事,孤加你爲荊州黜陟使。”
“屬下遵命。”馬周趕緊應道,李信要班師,但是荊州還是有許多事情需要解決。馬周就要留下來。
“樑碩,你也要留下來,駐紮長沙,爲嶺南黜陟使。”李信望着樑碩,說道:“秦瓊爲嶺南都督,領軍三萬駐紮長沙。孤王命令在在投降的士兵中精選六萬精銳,許玄徹爲副將,你可願意?”
“屬下遵命。”秦瓊心中一喜,瞬間,他就想到了李信將自己留在長沙的緣故。整整九萬大軍,駐紮在長沙,不僅僅是要威懾江陵周邊的情況,更重要的是對付嶺南,李信這是要將整個嶺南掌握在手中。
“嶺南多瘴氣,孤回頭調太醫院的人前來幫助將軍。”李信想了想,這時候的嶺南可不是後世的廣東,這個時候的湖廣一帶都沒有開發,大軍進攻十分的不方便,行軍之中。各種困難不斷,士兵非戰鬥性減員的情況也很多,所以大軍出動,就需要在後勤方面做一些準備。
不過讓李信比較放心的是。秦瓊手中掌握的軍隊,士兵不是來自巴蜀之地,就是來自長沙周圍,對山區的情況也很熟悉,也早就熟悉了這種溼熱氣候,適應起來比北方士兵要方便了許多。唯一不放心的就是秦瓊的身體。他記得在歷史上, 秦瓊活的並不長。
“屬下明白。”秦瓊點了點頭說道。
“王世子已經大了,將要進學,要習文學武,懷玉的年紀和他相仿,怎麼樣,可願意跟在王世子後面學習一下?”李信環顧左右,笑呵呵的說道:“你們也一樣,家中若是有小傢伙,兒子也好,孫子也好,只要和王世子年紀差不多,都可以陪伴王世子,一起學習。”
“謝丞相。”衆人雙眼一亮,心中一陣竊喜,李信這是在爲王世子準備班底,這時候若是和王世子搭上關係,以後就是王世子的班底,等到李信登基,王世子就是太子,自己的後代以後也是會有很大機會成爲未來天子的近臣。
“丞相,不知道臣的兒子?”蕭銑面色尷尬,趕緊詢問道。
“郡公若是放心,孤王很歡迎啊!”李信先是一愣,很快點了點頭,笑呵呵說道:“我們這一批人打天下,我們的下一代就是要守天下,這打天下困難,實際上,守天下更加的困難,孤王的兒子需要文武全才,你們的兒子也是這樣,孤王不希望我們的後代都是一羣紈絝子弟,倚仗着父輩的官位和權力,胡作非爲,若是真是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到時候莫要怪本王不將情面,不但對你們的子孫下狠手,就是你們自己也要挨板子的。”李信說道後來,聲色俱厲,衆人一開始臉上還露出喜色,待李信說到後來,衆人的臉色頓時差了起來,臉上也變的凝重了許多,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低着頭不再說話。
“屬下明白。”馬周等人趕緊低頭應了下來。
“我們的打天下如此困難,你們總不能讓你們的後代將這些辛苦都敗的乾乾淨淨吧!”李信冷哼哼的說道:“孤王的子孫後代坐鎮天下,只要你們終於李唐,你們的子孫後代就會享受榮華富貴。”
“屬下等一定效忠丞相。”衆人趕緊拜倒在地。
“走,馬周,傳令下去,三軍暢飲。”李信看着衆人的模樣,心中極爲得意,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拉着蕭銑進了大帳,命令馬周佈下了酒宴,犒賞三軍。
遠在千里之外的洺河之旁,一場大戰即將展開,李世民大軍住宅在河北,劉黑闥的大軍駐紮在河南,雙方旌旗遮天蔽日,煞氣橫跨天宇之上,只有洺河之上,水流潺潺。往日這個地方的平靜此刻被鋒利的刀槍所掩蓋,在這裡即將發生的事情會影響到整個河北的最終歸屬。
“二哥,洺河之水如此之少,劉黑闥就在洺河之畔,他肯定是知道的。”李元吉望着上游有些擔心的說道。劉黑闥乃是河北人,洺河的情況他肯定是知道的,李元吉擔心劉黑闥不敢過河進攻李世民。
“不用擔心,他會進攻的。”李世民搖搖頭說道:“他若是不進攻,糧草就不夠,軍心動盪,他必須在這個時候進攻,而且本王也會讓他發現上游的佈置。”
李元吉聞言心中一愣,有些好奇的望着對面的劉黑闥,他不明白李世民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只能是騎在戰馬上,望着遠處的劉黑闥。
劉黑闥面色焦急,望着遠處,李元吉說的不錯,他常年是在洺河旁邊,洺河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眼下雖然是枯水期,可是也不會淌水就能過去,而且在河岸兩邊,明顯的能看見水跡存在,說明數天前這個地方水還是很深的。現在居然水淺到這種地步,唯一的解釋就是李世民在上面築壩,攔住了河水,企圖用水來淹三軍。
“大將軍,上游卻是有堤壩攔住了河水。”這個時候,遠處飛來數騎,臉上露出喜色。
“李世民太小瞧我劉黑闥了。”劉黑闥臉上頓時露出得意之色,環顧左右,說道:“他也不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河北,是我們的地盤,李世民想水淹三軍,實際上卻不想想這些地方一舉一動我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大將軍,待末將上去將堤壩摧毀了。”副將範願大聲的說道。
“恩,領軍一萬,立刻摧毀上游的堤壩,這個時候洺河之水並不深,一個時辰後,等洺河水平靜下來之後,我們就可以殺過去了。”劉黑闥笑呵呵的說道。
“是。”範願趕緊領軍一萬大軍朝上游殺了過去,半響之後,就見上游河水濤濤而下,洺河河水陡然之間上升了許多。
望着眼前的河水,劉黑闥得意的點了點頭,遠處的李元吉卻是面色陰沉,只有李世民面色平靜,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半響之後,就見李世民調轉馬頭,朝下游殺了過去。
“他想從下游渡河?”劉黑闥忽然想到下游還有一個浮橋,面色頓時變了許多,冷哼哼的說道:“人說李世民陰險狡詐,今日一見還真是如此,他領着一部分士兵擋住自己,一部分士兵實際上已經從下游渡過了浮橋,出其不意,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殺到了對岸。”
“怕什麼?就算來了怎麼樣,我們現在就殺過去,這個地方距離浮橋不過二十里的路程,若是我們的腳步快點,先殲滅他們在南岸的大軍,斷了李世民一臂。”高雅賢大聲的說道。
“不錯,現在李世民想水淹三軍的陰謀已經被我們識破,想要戰勝我們,就得真刀真槍的來幹一場,看看是他們的突厥人厲害,還是我們的弟兄厲害。”劉黑闥惡狠狠的說道。
“大將軍英明,李世民如何是大將軍的對手?”範願等人紛紛出言說道。劉黑闥是跟隨竇建德的老部下了,極爲勇武,深得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