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無能,沒有拿下虎牢關,請殿下責罰。”虎牢關下,李世民率領大軍進入徐世績的大帳之中,徐世績拜倒在地,面色陰沉的說道。
“此非將軍之過,請起。”李世民上前將徐世績攙扶起來,說道:“我們能看到的李靖肯定也能看到,甚至比我們看的還要的遠,他關注到虎牢關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沒有想到王世充的部下居然如此無能,連虎牢關都沒有守住。真是可惡。虎牢關大概有多少人馬?”
“應該有一萬上下。領軍的將領應該是裴元慶。”徐世績心中很是不好受,雖然李世民並沒有怪罪自己,但是這一次畢竟是自己敗了,而且是敗在李靖的手下,李靖是什麼人,連李世民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的強大之處,只是徐世績有些不服氣而已,沒想到,李靖很快就給自己來了一下,派遣裴元慶佔據了虎牢關,使得李世民救援王世充的計劃流產了。
“裴仁基的兒子裴元慶,倒是一名勇將,他若是駐守在虎牢關不出來,我們想要進攻虎牢關恐怕很難了。”李世民面色陰沉,這種被敵人先行一步的事情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更重要的他現在已經不能支援王世充了,王世充所在的洛陽也就成了一個孤城,失去了虎牢關這條生命線,洛陽城外的糧草並不能運到洛陽,洛陽恐怕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這對於李世民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是啊!秦王,眼下我們恐怕只能是是收復滎陽以東的城池了。”徐世績很懊惱的說道。都是自己行軍慢了U一步,不然的話,豈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
“滎陽以東,恐怕地方也不是那麼好收復的。”李世民苦笑道:“原本以爲坐鎮虎牢關,一方面可以牽制李信和李靖兩人,二來可以輕鬆收復滎陽以東的城池,現在虎牢關失守,落入李靖的手中,滎陽。嘿嘿,魏陸這些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有滎陽鄭家在,還怕魏陸不成?”侯君集不在意的說道。
滎陽有兵馬兩萬人,雖然看上去不多。但是滎陽城高池深,傳聞王世充爲了防備滎陽鄭氏,兩萬大軍之中很少有滎陽人士,誰讓滎陽鄭氏太過於強大。至於滎陽鄭家能不能影響到魏陸,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滎陽郡公已經入城。我們現在也只能是等候滎陽郡公的消息了。”李世民點了點頭,滎陽郡公指的就是鄭善果,他在李世民成親之後,被李趙封爲滎陽郡公,真正的成爲李趙在關東世家的代表。只是鄭善果能不能勸降魏陸,李世民也沒有把握。
“滎陽鄭氏威震關東,在滎陽盤根錯節多少年,魏陸雖然有精兵在手,想要對付鄭氏,恐怕還是差了一些。”徐世績出言道。
“求別人不如求自己。只要河東的事情成功了,李信也唯獨只有撤兵一途。”李世民想到河東之事,臉色好了許多,這個時候的河東之戰恐怕已經開始了。也不知道五萬人的河東抵擋突厥十萬大軍,能擋多長時間。
只是讓他感到驚訝的是,按照錦衣衛的能耐,突厥人進攻河東的消息恐怕已經傳到李信手中了,爲何李信一點反應都沒有,仍然將大軍駐紮在河南。難道他已經放棄了河東嗎?李世民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
河東城外,各種咒罵聲震天。城池之外,白色帳篷遮天蔽日,軍旗招展,還有不少的牛羊散落期間。這是突厥人的大營,與中原漢人不一樣,突厥人出征的時候,都會帶着一些牛羊,一方面防止大軍缺少糧草,用這些牛羊代替。二來,突厥人是食肉動物,喜歡吃的就是牛羊。
契苾何力和阿史那思摩的大軍終於殺到了河東城下,面對高大的河東城,契苾何力和阿史那思摩臉上沒有任何的擔憂之色,以前,突厥人南下的時候,碰到這樣的城池,最有可能的就是領軍離去,繞開這個堅城,或者就是收買裡面的漢人,從裡面打開城池,他們不會用自己勇士的性命,打開這個城池,但是現在不一樣,他們不但製造了攻城車、雲梯、拋石機、移動攻城塔等等攻城器械,這些突厥人都已經掌握的差不多,這也的感謝李世民等人。當然更多的還是李世民等人的攻城思路。
或許這些東西要長期實戰之後,才能掌握更多的東西,但是契苾何力和阿史那思摩是突厥人很難得用兵能人,只要給他們時間,就能讓他們掌握更多的中原作戰的精髓。
“幸虧將軍將河東城附近的樹木都砍的差不多,若是在這附近還是樹木,恐怕這些突厥人很快就能製造各種攻城器械了。”段德操有些擔心的說道。
“都是那李世民,若不是他,突厥人怎麼會製作這麼多的攻城器械?”段志明冷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這些突厥人禍害了河北不算,現在還想禍害我們河東,真是可惡。”
“岑先生那裡可有消息?”蘇定方詢問道。專門靠自己的五萬大軍,不可能是突厥人的對手的,但是若是加上竇紅線的七萬大軍,那就說不定了。
“已經傳來消息,岑先生現在就出現在河東城東的山中,只是七萬大軍,人吃馬嚼,是一個龐大的數字。香侯雖然得到了不少的金銀財寶,但是糧草卻是沒有多少。”段德操有些擔心的說道:“這個恐怕需要我們支援一些,或者說,必須在很短的時間內,擊敗突厥人。”
“讓錦衣衛想辦法,我們的任務就是拖住突厥人。岑先生的任務就是擊敗後面屈突通的大軍。”蘇定方阻止道:“我們的糧草儲存的越多,支撐的就越久,這樣一來,我們的機會就越多。不能因爲一個小小的突厥人,就將我們所有的底細都暴露出來。岑先生的七萬大軍只能是在最後的關頭才殺出來,給李趙最致命的一擊。”
“這?”段德操一陣遲疑,在深山之中,每天消耗的糧食也不知道有多少,這些竇紅線能支撐的下來嗎?看這樣子,蘇定方準備用自己手下的五萬人來抵擋十萬人的進攻,這是一個相當大膽的建議,弄不好五萬大軍將會損失殆盡,蘇定方自己也將受到懲罰。
“你以爲岑先生那裡真的沒有糧草嗎?你太小瞧那些世家大族了。”蘇定方不屑的說道:“告訴你吧!趙郡李氏一直想加入丞相的麾下,引丞相入趙郡李氏宗祠,將宗祠變成宗廟,這樣一來,我大唐日後也不知道要增加多少王爺、多少郡王。嘿嘿,這個時候,若不用點心,日後丞相還會收了他們?平棘的那些世家豪族不出點血,豈能輕易得到高官厚祿?”
“讓那些世家大族出糧食?”段德操很驚訝的望着蘇定方,沒想到蘇定方居然想出這種辦法來,可以想象,作爲五姓七望之一的趙郡李,雖然失去了自己的大本營,但是家中隱藏的勢力還是有不少的,七萬大軍的糧草,別人弄不到,並不代表着趙郡李弄不過來。
“想將宗祠變成宗廟,那就看趙郡李氏有沒有這個覺悟了。”蘇定方不屑的說道:“什麼都不出,就想着封王,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情,江山是丞相打下來,而不是趙郡李氏的。想要佔便宜,就要付出代價來。”蘇定方神情冷漠,望着城下的突厥大營,宛若是寒冰一樣。
?“那末將就派人去告訴岑先生,讓岑先生自己想辦法。”段德操趕緊說道。
“還有就是蒲津渡,派人告訴蒲津渡的守軍,最近一段時間,除掉關中的運糧車,否則的話,不得有任何人或者車輛通過蒲津渡,蒲津渡一百里範圍內,佈下明哨和暗哨,蒲津渡大橋上放置火油,一旦有突厥人的騎兵衝撞,必須立刻燒了蒲津渡。”蘇定方面色冷峻,大聲的說道。
“是。”段德操這次沒有反對,蒲津渡乃是聯繫關中的重要橋樑,往日來往的商旅也不知道有多少,可是現在卻是行,一旦突厥人通過蒲津渡闖入關中,關中就會被突厥人所入侵,這樣的責任不是段德操等人可以承擔。傳聞,在武德殿的幾位大學士,就曾經建議撤回河東,燒燬蒲津渡,免得突厥人藉着蒲津渡殺入了關中,引起關中震動,最後還是因爲裴老大人一句話才消停了下來。
“讓人在城下埋伏几個甕,讓耳朵機靈的人在那裡聽着。”蘇定方又吩咐道:“從今日起,城中的糧食實行軍管,所有商旅、世家的糧草必須都報上數字,敢囤積居奇者滅三族,城中糧食一旦緊張,就開始從這些人家徵糧,反正朝廷是有錢的,大不了以後按照原價還給他們就是了,凡是拒絕我軍徵糧的,一律以勾結外敵,反叛罪論處。”蘇定方目光兇橫,閃爍着殺機,爲了這次河東防守,他可是下了狠心了。一邊的段德操也是面色一變,背後冷汗直流,這個傢伙也是一個殺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