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弼的死並沒有給李靖帶來驚訝,而且也鬆了一口氣。火藥包的存在不能泄露出去,最起碼現在不行,大軍很快就通過了護城河,衝入滎陽城內,現在的滎陽城就好像是脫光了衣服的女人一樣,任由人蹂躪。
鄭元善在這次爆炸中僥倖逃過了一劫,不過他已經感覺到驚慌了,偌大的滎陽城居然連一個晚上都沒有擋住李靖的進攻,堅固的城池好像是被天雷擊中的一樣,化爲齏粉,距離自己根本就沒有多少距離。
鄭氏的塢堡之中,更是一片混亂,這個時候,鄭家能做主的就是鄭元善,鄭家的主要人物都已經去了信都,信都那個地方纔能讓鄭家繼續繁榮昌盛下去,不過,滎陽作爲鄭家的老巢,在這裡不僅僅是有旁支存在,主家也是在這裡。鄭元善前來就是爲了安頓鄭家人的,想着藉助船隻迅速離開滎陽。
“快,快離開這裡,滎陽已經失守了。”鄭元善聽着外面的喊殺聲,臉色頓時變了。
他知道,相比較徐世績的家人,李信更加討厭的是鄭家,當年李信進攻滎陽,眼看着就要被拿下,是鄭家在裡面插了一腳,將魏陸趕了出去,最後滎陽落入了徐世績之手。現在滎陽再次落入李信之手,當初的鄭氏豈會有好處可拿!
“大將軍,已經攻入城中,正在進攻鄭家城堡。”李靖跟隨着大軍進入城中。滎陽城內一片混亂,有大軍進犯的原因,更重要的還是那一聲霹靂。震動了整個滎陽城,人們對無知的畏懼讓整個滎陽城陷入了恐慌之中。
“鄭家凡是反抗的人,格殺勿論。”李靖面色陰沉冷哼很的說道。
鄭家或許有的人是無辜的,但是在戰爭之中,就不存在無辜之人,李靖更是能體會到慈不掌兵,鄭家和李信是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山東的世家和關中的世家不一樣,關東的世家存在更久。田地就是他們的生命,一旦失去了田地,就失去了一切榮光,而且鄭家是堅定的站在李淵這邊。比其他的世家更加的可惡。
“都給我挺住,大將軍快要回來了,齊王率領的大軍就將殺來。李靖是抵擋不住的。”鄭家城堡上,鄭元善揮舞着大刀大聲說道。
“可惡。”裴元慶看的分明,猛的抽出弓箭,張弓搭箭,一箭射出,那城頭上的鄭元善整個身形都不動了,脖子上還插着一支利箭。
“元慶這一箭射的很不錯啊!”李靖在大軍的護衛下走了過來。看見裴元慶的一箭,臉上頓時露出笑容說道。
“謝大將軍誇獎。”裴元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
“滎陽鄭氏今天夜裡將成爲歷史了。”裴仁基摸着下巴下的鬍鬚說道。
“不錯,世家大族若是眼睛不好。不都是如此嗎?”李靖點了點頭說道:“滎陽鄭氏雖然被滅的是主家,可是沒有主家的旁支又能強大到哪裡去呢?怪就只能怪他們與我大唐爲敵。滎陽鄭氏的眼光不好,居然投靠了李淵。”
裴仁基頓時不再說話了,實際上,裴家不也是如此的嗎?當年的聞喜縣公可以有兩個,一個是裴世炬。一個是裴寂,裴家上下都不看好李淵。可是如今又怎麼樣,事實證明,李信還是很強大的,大唐的實力已經超過了李趙,未來奪取天下的肯定是李信。
鄭元善死了,鄭氏的抵抗頓時小了許多,裴元慶親自指揮大軍,很快就衝進了鄭氏城堡,百餘年的鄭氏終於向李唐敞開了大門。
第二天,李靖就在滎陽宣佈鄭氏十大罪,斬殺鄭氏主宗男子十數人,將旁支盡數肢解,又命滎陽百姓找出鄭氏之中罪大惡極者幾十人,盡數斬殺,將鄭氏家產抄沒,田地除掉分給鄭氏殘餘的人員之外,其他的盡數收歸國有,等戶部官員清點之後,再分給滎陽百姓。
不僅僅是鄭氏,就是滎陽其他的世家大族也在此刻倒了大黴,因爲不是主動投降,不僅僅田地受到了削弱,就是家中的那些有罪之人紛紛受到了審訊和處罰。
滎陽失守天下震動,這說明李信的軍事力量已經從關中徹底的延續到徐州一帶,李趙在黃河南岸的堡壘被摧毀,李趙下次南下,畢竟是困難重重。
在山東的李信並不知道滎陽失守的消息,對於他來說,眼前有一隻獵物,正等待去消化。那就是孟海公的一萬人馬。
這是孟海公自己親自率領的大軍,前往高平,準備攔截李信,高平有兵馬三千人,加上自己的一萬人,就孟海公認爲自己能擋住李信兩日。李信雖然傳聞很是兇猛,孟海公卻認爲自己也不差。
大軍緩緩而行,在官道上延伸的很遠,孟海公的前鋒是自己的從弟孟啖鬼,名字聽上去很是嚇人,當然他的弟弟生的就是很醜陋,而且武藝高強,否則的話,也不敢用這樣的名字了。
孟海公之所以答應徐世績防守高平,更重要的還是想自己佔領高平,曹州和戴州都是靠近汴州的地方,大唐軍隊一旦殺來,第一個進攻的就是曹州,孟海公一旦佔據高平,不僅僅是有了戰略空間,更重要的是增加自己的實力。
正在思索中的孟海公忽然感覺到大地一陣震動,一下子就將他驚醒過來,他擡眼望去之間遠處煙塵四起,一隊黑色的騎兵映入眼簾。
“敵襲。”孟海公忍不住大聲的驚呼起來,臉上更是露出驚恐之色。
天下騎兵有三,突厥、李唐和李趙,而身着黑色的盔甲也只有李唐纔會擁有,李唐的騎兵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孟海公已經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了,李信的大軍已經闖入孟海公的大軍之中,瞬間就聽見慘叫聲不斷。
“是李信,李信親自率領大軍前來了。”孟海公忽然看見敵人大軍之中,有一人騎着一柄白色戰馬,手執方天畫戟,所向披靡,在他手下根本就沒有一合之敵,頓時失聲驚呼起來。他終於想起了來者是誰了,心中更多的是惶恐。
“萬歲,萬歲。”遠處的軍隊似乎迴應着孟海公的想法一樣,大聲歡呼起來。
“將軍,二將軍與敵將交戰,不過一個回合就被敵將所斬,前鋒一片混亂。”這個時候,前面的哨探飛奔而來,大聲說道。
“這麼快!”孟海公失聲驚呼道。
“殺!”就在這個時候,背後也傳來一陣喊殺聲,就見背後又有無數的騎兵衝殺而來,爲首之人,手執大刀,面色猙獰,極爲兇猛,身上卻是穿着一身的錦衣。正是錦衣衛副指揮使紀綱。
到底是李信這次帶來的大將太少,到了現在,連紀綱都得衝鋒陷陣了,索性的是李信的兵馬比較對,對付孟海公,還是有壓倒性的優勢。
“不好,我們的行軍路線已經被李信知曉,中了埋伏。”孟海公瞬間就想到了什麼,面色大變,說道:“錦衣衛果真不凡,快,快隨我突圍。”孟海公看了四周一眼,猛的率領大軍朝北面突圍而去,那個地方是徐圓朗大軍前進的方向,他準備和徐圓朗回合。
“孟海公,還不下馬投降,朕饒你不死。”遠處傳來一聲大吼,就見亂軍之中飛來一隊騎兵,這隊騎兵極爲兇橫,身上披着黑色的盔甲,也僅僅只有眼睛露在外面,護衛着李信,正朝自己殺了過來,沿途更是一片殺戮,無數的士兵都倒在李信前進的路上。
“李信。”孟海公眼睛中露出遲疑之色,但是很快就咬緊牙關,抽打着戰馬,加快了速度,朝遠處飛奔,若是李信率領大軍前來,或許孟海公真的會投降,但是現在不一樣,山東兵馬有二十萬人,李信才六萬人,只要運作得當,李信就會被困死在山東,孟海公豈會歸順李信?
“可惡。”亂軍之中,李信張弓搭箭,一箭射出,空中傳來一聲大響,孟海公感覺到不好,正待躲閃,旁邊傳來一聲慘叫,卻見一個親兵被一箭射穿,瞬間飛出丈遠,撞到另外一個士兵,瞬間就成了一個串燒。
“這麼厲害。”孟海公一下子嚇的面色一變,聽說李信力大無窮,他還以爲有假,但是現在看來,這哪裡是力大無窮,分明就是神力,幸虧箭法不怎麼樣,不然自己想躲都躲不掉了。
“想跑,嘿嘿,等下再收拾你。”李信看着遠處飛奔的孟海公,罕見的沒有去追擊,而是轉身大吼道:“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孟海公逃走了,降者不殺。降者不殺。”紀綱也大聲的說道。周圍的唐軍紛紛緊隨其後,一邊殺戮,一邊大聲的勸降。
孟海公帶來的士兵還在驚慌之中,聽到孟海公已經逃走,哪裡還有心思反抗,紛紛跪倒在地,很乾脆的歸順了李信。
“紀綱,領軍三千,押着這些俘虜前往魯郡和尉遲恭回合,我去追擊孟海公,嘿嘿,這個孟海公想和徐元朗會合,正好利用他衝擊徐圓朗的軍陣,和羅士信滅了徐圓朗。”李信騎着戰馬,手中方天畫戟上鮮血緩緩滴下。
“臣遵旨。”紀綱趕緊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