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信得到消息的時候,趕緊散了酒宴,臉色有些不好看的來到李淵的營帳,隨之而來的,還有李姓宗室,樑碩、房玄齡、淩敬等人,大家將大帳都圍了一個水泄不通。旁邊萬氏、張氏和尹氏跪在那裡,哭哭啼啼的,卻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怎麼樣?”等御醫看了之後,李信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雖然他對李淵不滿,但是爲了表示自己的大度,還是對他賞賜很多,最起碼不能讓人說他李信如何如何,李孝恭等人因此忠於李信,心中的一點不滿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沒有想到,李淵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這種事情。
“陛下,臺國公年紀大了,這段時間大概心情不大好,所以纔會變成如何模樣。”御醫趕緊低聲說道:“老臣無能。陛下恕罪。”
“行了,退下吧!”李信聽了深深的吸可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
“陛下,這是心病,也怨不得陛下。”李神通神情蕭瑟的望着躺在牀榻上的李淵,微微嘆了口氣,雖然不喜歡李信,但也不得不承認,李信在某些方面還是很照顧李淵的,最起碼,剛纔的慶功宴就沒有邀請李淵,這是顧忌到李淵的顏面,只是李淵卻不是這麼想的。
一個帝王從皇帝之位,一下子變成了臣子,心中鬱結也是正常的,加上年紀大了,一病不起更是正常。他可是知道自從李建成死後,李淵的身子骨就不行了。今天晚上想必是聽到了李世民的死訊之後,頓時倒了下來。
“哎!”李信卻是掃了一邊的張氏和尹氏一眼,感覺到其中必定有些問題,卻是不好說出來的,而是點了點頭。說道:“讓曹國公、貴妃、秀寧他們都來一趟吧!”李信想了想還是說道。
“曹國公應該還沒有過黃河,應該很快就能追的上的。”李孝恭趕緊說道。心中卻有些感嘆,李玄霸勸降之後。並沒有留在軍中,而是直接回到長安。說是陪伴他的小嬌妻去了,實際上,李孝恭他們都知道,李玄霸根本就是不想和李淵在一起,當年的陰影實在是影響到了李玄霸。
“哎!”李信又是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日後在民間會不會有什麼謠言,說什麼自己害死了李淵之類的話來。不管怎麼樣,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
“陛下。”等到了晚上的時候。李信回到後帳,鄭觀音和楊氏一起接駕,鄭觀音遲疑了一陣,才說道:“下午的時候,萬夫人來找過我們了。”
“怎麼啦?”李信躺在榻上,楊氏在前面輕輕的捏着小腿,他漫不經心的詢問道,不管怎麼樣,李淵死了也就死了,不管自己什麼事情。
“說臺國公是張氏和尹氏給氣成這個樣子的。”楊氏頓時插過話來。說道:“張氏說妾身姐妹兩人已經在服侍陛下了,臺國公一口氣沒緩過來,纔會氣的吐血。”
“果真有此事?”李信聽一愣。腰身一挺,頓時坐了起來,冷哼道:“真是該死。”他目光閃爍,捏緊了拳頭,狠狠的敲在牀榻之上,心中涌起一陣殺機。
“聽說是臺國公想將尹張兩人陪葬。”鄭觀音卻是有些不屑的說道:“說什麼,尹張兩人年輕,孩子比較小,日後必定會做出違反趙氏門風的事情。這才讓萬夫人賜死兩人,兩人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只是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事情而已。”
?“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李信冷哼了一聲。沒想到李淵會說出這種話來,畢竟尹氏和張氏和自己也有一夕之歡,而且滋味相當的不錯,李淵自己年紀大了,快要死了,還想着讓兩女去陪葬,這讓李信也有些惱怒。
“陛下,這件事情該怎麼辦?”楊氏眼神有些閃爍,望着李信有些擔心的說道,四個女人一起服侍李信,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楊氏先是害羞,然後是高興,興奮,現在卻是希望有尹張兩妃和自己在一起,以後也算是有一個照應。
“你們不要管。”李信皺着眉頭,卻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如何是好。按照道理這是李淵的家事,李信雖然對李淵有些不滿,也不好這個時候說話。
“陛下,陛下,臺國公恐怕是不行了。”
到了半夜的時候,和兩女胡作非爲一番,宋和的聲音就在外面喊了起來,李信趕緊爬了起來,在兩女的服侍下,穿上衣服來到李淵的大帳,裡面已經傳來一陣哭喊聲。
“陛下。”李神通和李孝恭兩人也聯袂而來,看着李信的身影,面色不好看,拱手說道:“臺國公去了。”
“哎!”李信一聲長嘆。詢問道:“玄霸來了嗎?”
“還沒有趕到。”淩敬搖搖頭說道:“應該明天早上能到。”
“朕的岳父去世了。着禮部定下諡號吧!”李信深深的感嘆道:“隋末到現在,朕蕩平羣雄到如今,當年的薛舉、王世充、蕭銑到如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已經敗在朕的手中,到如今還剩下蕭銑、杜伏威還有李淵,現在李淵已經離開了朕,不知道多少年後,還剩下多少人能記得這些人。”
這個時候衆人都已經趕了過來,李靖等人紛紛站在一邊,靜靜的聽着李信的訴說,看着李信的背影,心中卻是極爲複雜。
“想當年朕原本只是想成爲臺國公的女婿,是臺國公趕走了朕,也同樣激起了朕的萬丈雄心,仗着手中三尺利劍,劈荊斬浪,靠着靖兄,靠着諸位臣工,才闖了大唐江山。”李信有些感嘆,說道:“可以說,如今的大唐江山,若不是臺國公的鞭策,朕豈能有今天,可以說,是臺國公成就了朕,還有朕的那些敵人們,王世充、竇建德、甚至還有宇文化及等等,是這些人成就了今天的大唐,所以朕很感念這些人。”
李淵之死可以說激起了李信心底深處的部分,讓他將這十年的一切都想了起來,說到最後卻是化成一聲長嘆。世事滄桑,莫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