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朝除掉李信之外,其餘的任何人對新羅使者者的到來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新羅只是一個小國,而且隨着李信統一天下,成爲天下的主宰,大唐周圍的各國紛紛派來了使者,覲見天子,以恭祝天朝上國統一天下,當然更重要的是,獲取天朝上國的封賞。
這些國家之中,有的國家遠比新羅要大的多,強大的多,更爲重要的是,新羅國居然派了一個女使者的消息,傳遍了大唐官場,這讓大唐的官員很是不滿,只是李信都沒有說什麼,下面的官員自然不會說什麼,但是重視程度卻是差了許多。不過,作爲李信心腹大臣的崔元還是親自來迎接新羅使者。
“姐姐,看看,對方身着朱紫,恐怕是一位大人物,看樣子,大唐皇帝還是認可你的,哼,若是傳到國內去,看那些傢伙能說什麼,什麼聖骨一脈已經斷絕,天意如此,真是笑話。”嬌小的女子不屑的說道。
新羅傳承講究的是聖骨傳承,善德女王乃是新羅真平王長女,真平王無子,死後善德女王即位,善德女王死後,或許只能是傳給自己的妹妹金勝曼,但是金勝曼之後呢?聖骨無存,只能是傳給其他的近枝了。所以聖骨制度將會失去最終的作用。善德女王對此也是十分的懊惱,但是她認爲是天意,只能是默不作聲。
“大皇帝陛下或許很重視我們,但是正因爲如此,他纔有所求。”新羅女王金德曼卻是搖搖頭說道:“對方身着朱紫,最起碼是三品以上的官員,甚至還是跟隨大唐皇帝身邊,有爵位在身。比我們這些小國君王身份更加的尊貴。下來吧!”金德曼心中卻是在猜測大唐皇帝如此禮遇自己的作用。
“新羅金德曼見過上國大人。”金德曼是一個很聰慧的人,不然的話,真平王也不會將王位傳給她了。
崔元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苦笑道:“沒想到新羅女王親自來臨,倒是讓人驚訝。女王殿下可是打得大唐一個措手不及啊!”
“大人,小王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若是百濟知道小王來到大唐,國中恐怕有些不穩,還請大人轉告陛下,請大皇帝陛下原諒小王的冒犯。”金德曼也知道自己的失禮,十分慚愧的說道。
“想來陛下已經知道了。相信很快就有安排,女王殿下稍等。”崔元一陣苦笑。若是新羅使者前來,自己一個鴻臚寺卿前來迎接,已經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了,可是新羅女王前來,這種禮節卻是差了許多。
半響之後,果然看見岑文本領着一些大臣緩緩而來,崔元趕緊介紹道:“女王殿下,這位是我大唐武德殿大學士岑文本岑大人。”
“見過岑大人。”金德曼心中一驚,趕緊拱手說道:“勞煩大人前來,還請大人恕罪。”她在新羅的時候。就派人打聽了大唐的官員設置,武德殿大學士就是相當於宰相,看來。大唐對她的到來還是很重視,更重要的是能從另外一方面看出大唐皇帝的心胸,或許因爲自己是一國女王,但是大唐皇帝必定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
“不敢當,皇帝陛下已經吩咐過了,女王殿下遠來辛苦,可以先去驛館休息,明日陛下親自接見殿下。”岑文本滿面笑容,拱手還禮道。
“岑大人。長安如此繁華,我可以四處逛逛嗎?”金勝曼忍不住說道。
“妹妹。”金德曼有些不滿瞪了自己妹妹一眼。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岑文本連連點頭,對崔元說道:“崔大人。派一些人護衛女王殿下,不能讓任何怠慢了女王殿下。”
“是。”崔元對女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金德曼等人請進了驛館。
長安西市上,不時的可以看見一些大鬍子的波斯人,還能看見許多珍珠瑪瑙,甚至還有波斯的三勒漿、龍膏酒等珍奇都出現在市面上,相對於東市來說,西市異國風情卻是佔了許多。
李信和沈如燕兩人抱着沈逍行走在街道之上,沈逍小眼睛睜的老大,不時的大量着周圍的一切,每次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就高興的手舞足蹈,高興的很。沈如燕臉上堆滿着幸福之色,口中卻是埋怨道:“三郎,你國事繁忙,卻在這裡陪着我,不怕姐姐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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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張有弛,這纔是平衡之道。”李信不在意的說道:“再說,出來玩玩,體察一下民情,不也是爲了國事嗎?”李信隨手從一邊取了一粒珍珠來,仔細的看了看,沈逍卻是伸出小手,將珍珠抓在手中,笑嘻嘻的把玩,顯得十分開心。
“姐姐,你看着,瑪瑙牀,上面全部是用瑪瑙鑲嵌,這牀能睡的上,或許大皇帝陛下能睡吧!”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人聽的很舒服。對方說的雖然是漢語,但腔調與中原大不同。
“陛下,應該是新羅人。”沈如燕卻是在一邊說道。
“大唐皇帝勵精圖治,崇尚簡樸,豈會睡這種瑪瑙牀。”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卻是身邊穿着紫袍的女子,不時的打量着周圍,目光中露出複雜之色,有羨慕,有嚮往,還有一絲悲哀,最後更是有一絲堅定,這種眼神讓李信很是好奇。
“這位姑娘,你是如何知道大唐皇帝不會睡瑪瑙牀呢?大唐皇帝富有四海,如今更是一統天下,若是睡一張瑪瑙牀,相信還是很輕鬆的事情。”李信好奇的詢問道。
“大唐皇帝可不是一個貪圖享受的人,年紀輕輕如大皇帝的人,剛剛統一中原,若是沉迷在貪圖享樂之中,這樣的人,又豈能有機會一統天下?”金德曼看了李信一眼,見李信懷裡抱着一個孩子,身邊還跟着一女子,隨後還有幾個孔武有力的下人,這樣的組合倒是很奇特的很。
要知道女子在社會中地位本來不高,就是和自己丈夫走路,也是落後一些,哪裡像李信這樣,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卻帶着自己的女人孩子行走在鬧市之中。讓金勝曼有些好奇。
“沒想到一個外國女子居然如此瞭解大唐皇帝陛下,恐怕就是大唐子民也不見得如此瞭解自己的皇帝陛下了。”李信聽了之後咧嘴一笑。
“他們不需要了解皇帝陛下,只需要知道皇帝陛下是不是善待自己的子民,能不能保護他們的生命安全就可以,至於皇帝是不是在貪圖享樂,那不是子民們想的事情,距離他們實在是太遠了。倒是那些臣子們會推測皇帝陛下的喜好,若是皇帝喜歡瑪瑙牀,恐怕市面上有許多瑪瑙牀了。”金勝曼指了指周圍,說道:“一路走來,只有三家在賣,這說明大唐上下還是崇尚節儉的,最起碼,皇帝陛下是如此。”
“你有點意思,還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在異國能有此等見識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李信深深的望了金德曼一眼。
“如同先生這樣,恐怕也不是一般的人。”金德曼掃了沈如燕一眼,前凸後翹,極爲誘人,加上面色紅潤,顯然開發的極爲不錯,沒想到這個看上只是身材健壯,氣度雍容的讀書人還是一個風流種子。
“陛下,她是新羅使者,也是新羅的女王。”這個時候,身後一箇中年人靠了過來,在李信耳邊說道:“臣的一個下屬跟在後面。”
李信點了點頭,仔細的打量着金德曼一眼,笑呵呵的說道:“你很不錯,難怪能親自來中原,相信你我很快就會見面的。”李信一手拉着沈如燕很快就消失在人羣之中。
“姐姐,他是什麼意思啊?”金勝曼有些好奇的望着李信的背影說道:“我怎麼感覺怪怪的,這人是誰?口氣還真大。”
“大唐皇帝,你說口氣大不大,還真是沒有想到,在大街上隨便碰到一個人,居然是大唐皇帝。”金德曼望着李信身後的幾個武士,腰間鼓脹,又看了自己身後到一些,加上李信的最後一句話,更加能斷定李信的身份,嘴角頓時露出苦澀,幸虧剛纔沒有說什麼,不然自己不知不覺的就得罪了大唐皇帝陛下。
“大唐皇帝?”金勝曼聽了之後,嘴巴張的老大,死死的望着遠處,目光深處還有一絲不滿來,說道:“真是可惡,堂堂的大唐皇帝卻裝着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帶着女人,抱着孩子,在市面上亂逛,難道就不怕刺殺嗎?”
金德曼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還真怪不得別人,怪只能怪自己運氣太差,和妹妹逛街的時候,居然能遇見大唐皇帝,而且還聊了一會。
“走吧!反正也沒有說什麼,就算說了什麼,大皇帝陛下心胸開闊,想來也不會怪罪我們的。”金德曼搖搖頭說道。腦海之中,卻想起了李信的音容笑貌,對於這個年輕的大唐皇帝,其歷史事蹟傳的老遠,就是遠在新羅,金德曼也知道一二,這次見面,才知道對方並非浪得虛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