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府邸,裴寂坐在自家後院躺椅上,嘴裡哼哼的唱着小曲,臉上還露出得意之色,根據消息李信已經兩天都沒有傳來消息了,這讓他很高興,不管李信生死如何,他立刻就讓人在長安城中散佈謠言。若是再等上一段時間,李信還沒有消息的話,他就開始讓人上書武德殿,推舉李承基繼位。
他相信,只要李承基繼位,無論是對於關東世家也好,或者還是關中世家也好,都是一個很好地選擇。幼小的李承基如何能處理朝政,最後還是落在武德殿之手,失去李信的鎮壓,天下的世家大族將會再次活躍起來。他們都想着獲得更大的權利,來掌控這個新生的帝國。無論是杜如晦也好,或者是褚遂良也好,都不能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因爲在武德殿本身就是有關中世家大族的存在。
而他裴寂也會因此而得到新皇帝的重用,也能回到李氏當權時期的樣子。裴寂算的很準,事情突然爆發,就算是錦衣衛這邊得到消息,傳到李信那裡也是需要時間的,甚至突厥人、吐蕃人會不會讓錦衣衛將消息傳到李信那裡,都成問題。
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是要小心爲好,李靖還在朝堂之上,他決定再次請人對付李靖。有李靖這個軍神存在,任何人都不能動搖李信江山分毫。而且自己還要小心翼翼,錦衣衛的紀綱也是一條狗,讓他嗅到什麼氣味恐怕自己還沒有什麼行動,就被他給逮住了。
“大人,高先生來了。”這個時候下人走了進來,小聲的在裴寂面前說道。
“他怎麼來了?”裴寂面色一變,猛的爬了起來。最後想了想,對下人說道:“去,讓他從後門進來。”裴寂面色複雜。高崇的到來讓他有了行動的計劃,但也要小心的是紀綱會不會發現此事。不過。最後,裴寂決定還是要見見高崇。
“裴大人好自在啊!”高崇在下人的帶領下,笑呵呵的走了進來,打量着四周一眼,說道:“長安城中風雨將至,裴大人卻是坐在家中,難道是勝券在握了。”
“你也好大的膽子,還敢來長安?”裴寂指着一邊的錦凳。讓他坐了下來,才說道:“最近要小心點,李信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半點事情,否則,你我的性命就難保了。在長安城,褚遂良、岑文本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而且還有一個李靖,更是要小心翼翼了。錦衣衛副指揮使紀綱也是厲害的人物,在這個時候更是會監視整個長安。你這個時候來。弄不好就會被對方發現。”
“那有什麼關係,我是正經的商人,這次來長安是經商來的。”高崇不在意的說道。
“哼!李信已經兩天都沒有消息了。就算不死,也是被圍困了。朝廷雖然在此之前派了援軍前往,但是他能不能支撐到那個時候,誰也不知道。所以在沒有得到準確消息之前,我們不能動手。”裴寂搖搖頭說道:“更何況,長安城中李靖不死,我們也是沒有多大作爲的。”
“殺李靖?”就算高崇膽大包天,這個時候也吃驚了,這個裴寂真是瘋了。殺了皇帝不算,還要殺大將軍。李信是藉助別人之手,佈下了重重埋伏。這纔將李信圍困在賀蘭山,現在李靖在哪裡,在長安城,在長安城中刺殺李靖,這樣的事情就是高崇也要小心翼翼。
“不殺李靖,我們就不能掌權,褚遂良等人在李信死後,都是會以李靖爲首,李靖終於李信,會堅定不移的推行李信的政策,倒黴的還是我們,所以李靖必須死,你可還能找到人?”裴寂聲音很平靜的說道。
“刺殺李信的那一批人還沒有回來,想要再找人,恐怕還要等上一段時間。”高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高崇這件事情還是繼續下去,既然做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沒什麼了。
“是要等上一段時間,李信的消息沒有傳來,我們還是要小心翼翼。”裴寂點了點頭說道:“李信此人詭計多端,在沒有得到消息之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這可是關係到身家性命之事,這段時間,你也不要來我這裡,長安城內多是錦衣衛,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被錦衣衛知曉。”
“這個自然。”高崇聽了點了點頭,朝裴寂拱了拱手,很快又從後門離開了裴府,好像從來就沒有來過一樣。
錦衣衛衙門內,紀綱面色陰沉,雙目中盡是血絲,自從阿史那思摩逃離之後,錦衣衛身上的壓力就增加了許多,這是錦衣衛的責任,所以沈千秋親自前往賀蘭山,一下子跑死了六匹馬,才趕到李信面前,利用自己的辛苦換的了李信和羣臣們的原諒,否則的話,錦衣衛必定會被朝臣們的唾液給淹死。
不過雖然取得了諒解,錦衣衛身上的壓力還是很大,這些案件肯定是要偵破的,刺王殺駕,這是誅滅九族的罪過,若是不能偵破,錦衣衛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存在。所以這些日子,沈千秋跟隨李信身邊,紀綱卻是坐鎮長安,督促錦衣衛偵查此案。
“關東、長安。”紀綱在面前的白紙上寫下四個字,然後又在後面寫着“吐蕃、突厥、高句麗”。十一個大字組成整個事件的概況,這裡面肯定是有居中聯絡的人,到底是誰?紀綱很感到奇怪,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讓關東的世家和長安的人,甘心作爲敵人的走狗。
“大人,有消息了。”這個時候,一個小旗小跑了進來,在紀綱耳邊輕輕的說了兩句,一臉的興奮之色。
“一個關東世家子弟來長安城不去別的地方,就去了他一家?也沒有什麼貨物販賣的?”紀綱很驚訝的詢問道:“那個傢伙不會是故意的吧!”
“雖然賣了一些東西,但卻都是高句麗的東西,聽說,在關東能弄到高句麗物品的也只有此人,其他的任何人去了高句麗,都是有去無回,聽說都是被高家給害死了。”小旗想也不想的說道。
“哼哼,高句麗的那一羣殺手都已經死了,雖然沒有什麼證據,可我們辦案不需要證據,整個高句麗也只有高家人可以接觸,讓人感到好奇的是,裴寂前腳從漢中回來,後腳就傳出來阿史那思摩跑掉了。若不是裴寂故意如此,阿史那思摩又怎麼可能跑的掉?”紀綱冷哼哼的說道:“這個人在京察之中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所以心中怨恨陛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一怒之下,就想着刺王殺駕,真是好大的膽子啊,這是要誅九族的跡象啊!”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小旗雙目中閃爍着精光,說道:“要不要現在我們就將他們給抓起來,這樣的功勞可不能讓他們逃走了。”
“放肆,忘記我們錦衣衛的職責了嗎?只能調查,不能抓捕。”紀綱惡狠狠的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說道:“你若是想死,那就去抓。”李信當年就定下了錦衣衛的職責,只能調查不能抓捕,不然的話,那就真的是歷史上的明朝了。
“可惜了。”小旗目光一陣暗淡。
“該是我們的功勞,那還是我們的,先盯緊這兩個人,我去見武德殿。”紀綱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自己沒有權利抓捕,但是武德殿卻有,大將軍卻有。至於功勞,自己找到了懷疑的對象,那就是功勞。
“兩位大人、大將軍。”當紀綱趕到武德殿的時候,卻發現武德殿中不僅僅只有褚遂良,還有岑文本,更是有大將軍李靖,這讓他面色一驚,很快就朝李靖行了一禮。
“怎麼?可是有什麼發現?”李靖雙眼一亮,望着紀綱說道。
紀綱頓時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籠罩着自己,面色一僵,說道:“倒是有一些消息,但還沒有證據,錦衣衛正在認真追查此事。之所以下官不敢不前來稟報三位大人。”
“是誰?”李靖雙目圓睜,冷哼哼的掃了紀綱一眼,目光中充斥着殺機,他和李信基本上是亦師亦友,李信並沒有什麼長輩,可以說與李信關係非常好,現在有人想殺李信,李靖自然是心中怒火衝出,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將人給殺了。
“裴寂,渤海高崇。”紀綱低聲說道:“我們懷疑高句麗的殺手是高崇徵召過來的,此人與高句麗之間來往很密,高句麗的商旅基本上都是與高家有很深的關係。”
“若是裴寂,還真是有可能。”褚遂良望了岑文本一眼,裴寂之所以如此,大概就是因爲岑文本讓裴寂丟了官位和爵位,才讓裴寂鋌而走險。
“此人真是好膽子,陛下讓他歸順大唐,留得了性命,還居然想要更多。”岑文本面色陰沉,說道:“大將軍,既然已經知道對方是誰,就不能讓他逍遙法外了。”岑文本心中也是很鬱悶,沒想到此事發生的原因還是與自己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