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在大營之中過的很自在,因爲沒有人來騷擾他,就算是李信的軍隊也是如此,援軍來了,只是保證了長安到太原的暢通,至於從太原到定襄,卻是突利防守的重要部分。
若是說唯一的騷擾恐怕就是糧道了,最近他已經失去了兩隊護糧精兵了,微微讓他有所不安的是,自己的護糧隊居然被對方殺的一乾二淨,就是滿地的屍首也被剝的一乾二淨,好像對手只是一羣馬匪而已。但真的是馬匪嗎?突利爲此將自己的護糧隊變成了五千人,雖然增加了自己的護糧成本,但總比糧草被別人劫掠的要好。
“大汗,你說唐朝皇帝到現在了,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他就不怕李靖大軍的糧草短缺的危險嗎?那可是三十萬大軍啊!失去了糧草,恐怕三十萬大軍都會陷入絕境,大唐皇帝還有多少個三十萬大軍?”淮南公主有些擔心的說道。
“你在爲大唐皇帝擔心?”突利望着眼前絕色女子,心中微微有些不滿,這些中原的公主,心中所想的都是自己的故國,而不是自己,到了現在,還在勸說自己,雖然沒有說出來,實際上還不是想讓自己放過李信。她哪裡知道,李信就是一個梟雄,今天放過了他,明日李信豈會放過自己,恐怕第一個對自己下手就是他了。
“不是,我是在大汗當心,大唐皇帝現在還沒有動靜,顯然是不正常的。若李靖哪裡並不缺少糧草,那我們守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呢?”淮南公主搖搖頭說道:“大唐皇帝不會這麼簡單到,爲了自己的性命,而無視那三十萬大軍。”
“面對我們的軍隊,他能做什麼?難道強行突圍嗎?那城中的糧草就是我們的。至於李靖那裡?除非他能得到一個月的糧草,不然的話,這個時候肯定已經是被頡利所擊敗。”突利笑呵呵的說道:“只是大唐的軍隊。驍勇善戰,頡利想要擊敗李靖的大軍。恐怕不是一般的困難,雙方最後肯定是大唐軍隊被擊敗,但是頡利可汗也損失慘重。”
突利一臉的洋洋得意,這種結果正好是他所想象的那樣,也只能是這樣,才能讓他在兩個強者之間,繼續生存下去。
“大汗,以前若是因爲大唐皇帝兵馬比較少。所以不敢強行進攻,可是現在他的援軍已經來了,這種樣子還沒有進攻,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淮南公主忍不住勸說道。
突利面色一變,他忽然之間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那就是李信的兵馬已經有數萬之衆,雖然還不如自己的兵馬,可這裡是中原,若是雙方大戰,最後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可是大唐卻能因此而將糧草運到前線三十萬大軍那裡,豈能等到現在。
“大汗,大汗。定襄急報。”
正在這個時候,耶律相馬闖了進來,臉上還露出驚恐之色,大聲說道:“大汗,前線傳來的急報,李靖擊敗了大汗,讓大汗損失了將近十萬人馬,現在大汗已經退守定襄,大軍由阿史那思摩掌管。死守惡陽嶺。這是大汗讓人送來的,讓大汗立刻回軍惡陽嶺。幫助阿史那思摩防守惡陽嶺,一舉擊敗李靖。”
“怎麼可能?”突利一下子將耶律相馬手中的書信。頡利可汗並沒有掩飾自己的失敗,而是將自己如何上當,如何失敗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就是命令自己快速回軍至惡陽嶺,幫助阿史那思摩防守惡陽嶺。
“愚蠢,愚蠢,三十萬大軍居然連對手數萬人都沒有擊殺,反而自己死傷無數,真是愚蠢之輩。連夷男都被李靖所擒拿,恥辱啊!這是我阿史那家族的恥辱。”突利面色陰沉,在大帳內走來走去,冷哼哼的說道:“讓我去幫助他守惡陽嶺,真是虧他想的出來。”
“大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汗上當了,李靖的糧草能讓李靖吃上一個月。我們在這邊雖然封鎖住了太原,但是李信棋高一着,已經提前將一個月的糧草送給了李靖,這才讓李靖輕鬆度過了難關。”耶律相馬低聲說道。
大帳內一片沉靜,無論是突利或者是耶律相馬,更或者是淮南公主都是如此,誰也不會想到,李信居然如此信任李靖,戰爭纔剛剛開始,就給他送去了一個月的糧草,這纔是造成頡利可汗失敗最根本的原因。
“李信恐怕是要向我們發起進攻了,既然頡利那裡尋找不到缺口,只能是對我們下手。”突利可汗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現在撤走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告訴我們的勇士,大家準備開始戰鬥吧!”
而此刻,就在太原城的皇宮中,李信一身青衣,行走在御花園中,這個時候的御花園中草木盛開,各種花卉爭相鬥豔,一陣香氣流轉其中。
唯獨與環境不一樣的就是,旁邊的竇紅線面色平靜,一身紅裝,行走在李信身後半步的距離,兩人就這樣默默的行走着,雙方都不說話。
“長樂雖然姓竇,但是日後還是放在上書房讀書吧!”李信想了想,終於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香侯府沒有男子,盡是一羣女子,一個男子漢生活在香侯府有些不適合。”
“香侯府可不是脂粉堆?若是生活在皇宮之中,勾心鬥角,那纔不是一個好地方。竇家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可不能讓他生活在爾虞我詐之中。皇上不會認爲,您的幾個兒子還真是兄弟情深,我可以斷定,等他們成年之後,都會想得到你的那張椅子,到那個時候拉幫結派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長樂不適合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誰也不知道,下一任帝王會不會對不親近自己的臣子下手。”
“你!”李信聽了面色不好看,沒想到竇紅線居然如此說自己,但是他卻沒有辦法來反駁此事,現在雖然還沒有什麼動靜,但日後自己的那些兒子恐怕都不是什麼好貨色。竇長樂放在御書房內,真的是一個好的選擇嗎?恐怕就是李信自己也不敢斷定。
“皇上。你準備什麼時候對突利發起進攻?”竇紅線並沒有繼續這回話題,而是轉到了另外一個話題。顯然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今天晚上。”李信深深的吸了口氣,平靜的說道:“突利這個時候應該也收到了消息,但是他絕對不想到,我們會在晚上進攻,他們這段時間可是大意的很,就算知道我們進攻在即,短時間內,想恢復到正常的戰時狀態,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須在這個時候進攻,才能快速擊敗突利。修羅軍已經回來了,在關鍵的時候,他們會衝入後營。”
“既然如此,臣先去準備一下。”竇紅線朝李信拱了拱手,就退了下去。
李信望着遠處的紅衣,卻只能深深的嘆了口氣。面對竇紅線,他還真的沒有任何辦法。這個女子和其他的女子截然不同,但是不可否認,她身上的這種獨特氣息卻是吸引了自己。
“陛下,還在爲香侯的事情擔心?”一個溫婉的聲音傳來,卻見鄭麗婉靜靜的站在不遠的地方,就好像是一個精靈一樣,讓人看了忍不住想抱在懷中。
“恩,竇長樂與其他人不一樣,他也是沈逍,終年長於香侯府對他的成長不利。”李信點了點頭,他可以不在乎竇紅線對他的態度,但是不能不管竇長樂,這個與自己有一夕之歡,而生下來的孩子。他現在的子嗣衆多,但多是生長在皇宮之中,李信自然不用擔心。
“香侯自然是有她的考慮,而且臣妾認爲香侯乃是蓋世奇女子,與其他的女子截然不同,長樂王子就算是生活在香侯府,也不見得以後就變成凡夫俗子。”鄭麗婉認真的說道。
“但願如此吧!”李信笑呵呵的說道。
“臣妾聽說香侯不善於飲酒,陛下這次大戰之後,當宴請...”鄭麗婉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李信給止住了。
“這件事情以後不要說了。”李信皺了皺眉頭,說道:“朕是皇帝陛下,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還是準備一下晚上的大戰吧!朕已經是迫不及待了,好久都沒有親自衝鋒陷陣了。”
“臣妾就預祝陛下得勝歸來。”鄭麗婉很識相的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等到了晚上,臣妾吩咐御廚準備一些飯菜,等陛下歸來之後享用。”
“很好。”李信點了點頭,雖然鄭麗婉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但是有一點,李信還是很喜歡,的那就是識相,不管什麼時候,都看着李信的心情來安排事情,就像剛纔,發現李信不喜歡自己管竇紅線的事情,立刻就換了一個話題。
雖然她的心機很重,但是在李信面前卻是恪守一個做嬪妃的本分,這也讓李信很放心,若是真是一個膽大妄爲,武則天一樣的人物,恐怕李信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拖出去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