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一刀就斬了太平軍勇將蕭朝貴,驚得洪秀全分寸大亂,看到王忠嗣向自己殺來,大叫一聲撥馬就逃。
王忠嗣自然不會放過洪秀全,縱馬如風,一路窮追不捨。不過洪秀全畢畢竟是太平天國的天王,還是有些籠絡人心的手段,身邊有着不少肯爲他誓死效忠的勇士。
這些人看到洪秀全危急,一個個毫不畏懼地殺向王忠嗣,前赴後繼,用自己的生命換取洪秀全逃生的時間。
有了這些人的攔截,王忠嗣和洪秀全的距離越拉越大,眼看已經追趕不上,王忠嗣當即從馬鞍後取出硬弓來,拈弓搭箭,瞄準了洪秀全,手指一鬆,利箭頃刻間呼嘯而去。
不過王忠嗣和洪秀全畢竟已經拉開了不少的距離,再加上洪秀全馭馬拼命狂奔,身體不停地劇烈晃動,王忠嗣這一箭雖然射中了他的後背,但沒有傷到要害。
不過洪秀全這個神棍平日養尊處優慣了,雖然這一箭沒有傷及要害,但是仍然疼得慘叫一聲,差一點就從馬上跌了下去。
他拼盡全力回頭一瞥,卻見王忠嗣已經從箭壺裡重新抽出了一支箭,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強忍住腰背上傳來的劇痛,狠狠地抽打着自己胯下的戰馬,戰馬吃痛,當即如發瘋似地狂奔而逃。
王忠嗣搭箭上弦,卻見洪秀全在自己的視線裡已經變成了一個不起眼的黑點,不由得恨恨放下了手中的硬弓,調轉馬頭高聲喝令道:“弟兄們,洪秀全逆賊已經逃跑了,我們撤軍回城!”
洪秀全一路狂奔,直到遇上了石達開所率領的後軍,這才稍稍平息了內心的恐懼,在石達開軍營裡高舉天王大旗,招收敗兵潰卒。
洪秀全在太平道信徒的當中的威望極高,藉着他的威望,又蟻聚了十三四萬大軍。除了蕭朝貴不幸戰死之外,其餘楊秀清、馮雲山等大將也都平安歸來。
只是太平軍經歷一場慘敗,士氣低迷,再加上洪秀全自己箭傷因爲沒命地狂奔而惡化,無奈之下只能下令全軍暫時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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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軍臨時大營內,雖然經過十數日的修養,洪秀全的箭傷已經完全康復。但是此刻,洪秀全卻仍舊臥榻不起,不時地唉聲嘆氣,一副萎靡之狀。
“天王,末將石達開求見!”
營房外突然響起石達開洪亮的聲音。洪秀全迅速翻身而起,略顯興奮地說道:“冀王快請進來!”
石達開剛剛踏入洪秀全的營房,洪秀全就急不可耐地詢問道:“冀王,如今兵馬操練得如何?士氣可堪一用?”
五堰山大敗之前,石達開就曾勸告過洪秀全,讓他小心提防隋軍突襲。此番慘敗下來,洪秀全甚爲懊悔,暗想要是當時聽了石達開的話,哪會有如此慘敗?之後便開始重用石達開,將練兵操練之事悉數交給他負責。
石達開拱手道:“回稟天王,經過十幾日的休整操練,末將又重責了幾個遙言惑衆、霍亂軍心的膽小之徒,現在全軍士氣可以一用。”
洪秀全聞言大喜道:“冀王果然不負我的厚恩。好,傳令下去,大軍即刻出發,殺往龍溪縣。這次,我一定要一雪前恥!”
石達開急忙勸阻道:“天王且慢,可否先聽末將一言?”
洪秀全現在極其信任石達開,當即大手一揮說道:“冀王請講!”
石達開沉聲說道:“天王,我軍已經先後和駐守龍溪城的揚州刺史王守仁兩次劍鋒,均是以慘敗告終,可見這王守仁不簡單。而且根據近日斥候來報,隋朝大將岳飛率領五萬大軍正在向這邊趕來,不日便能到達。我軍若是徑取龍溪,很有可能會出現鏖戰城下最後被隋軍兩路夾擊的情況。”
洪秀全當即問道:“那冀王認爲我們應該如何行事?”
石達開其實早就想好了對策就等着洪秀全發問,當即說道:“天王,當初起兵之時大家都認爲天國有三十萬大軍之衆,而隋軍主力盡在中原,我軍可以雷霆萬鈞之勢拿下江南,長驅直入江都。不過照現在看來,我天國大軍畢竟成軍不久,其戰力遠輸於隋軍。若是在堅持之前的策略方針,末將覺得天國前途堪憂啊!”
洪秀全有點聽出石達開的意思,出聲詢問道:“冀王莫不是打算放棄江南,轉而攻打荊州?”
石達開頷首說道:“天王英明。江都乃是楊杲小兒的都城,若是我們拿下江南威逼江都,楊杲小兒必與我們不死不休!而且,末將聽說唐軍現在三路攻打荊州,我們還可以聯絡唐軍一起對付隋軍,將來隋軍反撲也好有個照應。”
洪秀全默默地低下頭,開始斟酌石達開的計策,良久突然幽幽地開口說道:“可是若是如今轉道攻打荊襄,士人會不會認爲是我們天國怕了王守仁,傳出去我洪秀全威信何在?”
石達開微微笑道:“天王放心,末將以爲王守仁若是得知我軍轉道北上攻打荊襄,一定不會置之不理。”
洪秀全忍不住打斷石達開道:“冀王的意思是王守仁一定會率軍追趕我軍,阻撓我軍殺往荊襄。而我們正好於路伏擊此賊。”
石達開搖了搖頭,“天王,王守仁此獠雖然可惡,但是的確是兵法大家。末將以爲此人一定會採取圍魏救趙之計,率軍直奔嶺南。”
洪秀全頓時明白過來,“按照冀王的意思,我們應該在嶺南方向佈置一支伏兵?”
石達開點了點頭,“如果天王信得過末將,末將願親率一支兵馬布置埋伏,必定爲天王取來王守仁的人頭。”
洪秀全哈哈大笑道:“有冀王出手,必定馬到功成。我相信冀王一定能將王守仁這個惡賊的人頭送到我的面前。”
洪秀全與石達開商議完畢,當即下令大軍開拔,一路朝着荊襄殺去。
王守仁派出的斥候很快就把這個情報傳遞了回來,王守仁聞言不由得大驚失色,迅速找來王忠嗣商議:“眼下唐軍三路南侵,朝廷的重心都在荊北方面,荊南只有麥孟才和蘇曠的三萬人馬,荊南土地遼闊,恐怕就憑三萬人馬根本守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