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徐姓美婦數道靈力打出,一層青色靈罩迅速凝聚起來,將衆人都籠罩在內,可怕的罡風吹打在靈罩之上,就被光罩給吸收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是徐師叔厲害,隨手將這猛烈的罡風化解。”一個弟子喜聲道。
“這罡風如此兇險,恐怕得要築基期的師叔纔敢闖上一闖。”又有一個弟子感嘆。
陸逸卻心中冷笑,這金寒陽恐怕是有意不去阻擋罡風,不然這件玄門遮日旗隨意催動一下,罡風根本無法破開極品寶器的防禦,更不會吹進來。
惡獸谷危機四伏,據說縱橫數萬裡,堪比一個國家,看來現在這只是外層的普通罡風,還遠遠沒有到達最危險的地方,陸逸心中忖度。
不知道我何時才能修煉到築基期,爲父母報仇,陸逸心中想着,嘆了口氣。
“烈火蛇巢穴就在前方。”金寒陽的聲音傳了過來。
陸逸舉目望去,只見這是一個頗爲高大的山谷,旗幟緩緩落下,地面上的人一堆一堆的,各門各派,服飾各異,也是大有不同。
陸逸隨意掃了一眼,突然瞥見一個曼妙的身影,覺得有些眼熟,隨後仔細一看,不由得渾身一震,心頭有些溫暖的地方被觸及到了。
那人轉了一下身子,也朝這邊看了過來,看其模樣,正是陸逸多年未見的蘇瑤。
“陸……你個混球,這麼危險的地方,你……你……終於也來了麼……”蘇瑤語無倫次地喃喃說道,她神色凝固,顯得有些呆滯,心中又是驚喜,又是擔憂。
“瑤兒,你說什麼?”一個穿着華服,束着長髮的公子走了過來,順着蘇瑤的眼光望去,突然一愣,俊朗的臉上露出一絲狠厲。
“沒……沒什麼。”蘇瑤白皙的臉上浮現一絲紅暈,隨後緩過神來,看到旁邊的人,馬上露出了厭惡之色。“上官劍,你別總是纏着我,本姑娘不喜歡你……”
她話一說完,就朝合歡宗的隊伍後方走去。
“瑤兒,我……不是……”上官劍辯解着追了上去。
“引氣九層,被我吸取的實力終於恢復了麼?”陸逸心道,他神色顯得很是鎮定,沒有說話,望着那個身影,只是淡淡地笑了,也沒有人發生他的異常,可是他內心的劇烈波動,誰又能夠知道。
長達四年的時間,身邊除了一隻呱噪的妖獸,沒有一個朋友,在一個龐大,比凡世更勢力、更無人情的門派之中,這個稚嫩少年,就這麼苦熬過來了。
原本以爲,他的心如枯木,如像千年的磐石,深幽的古井,可以做到不悲不喜,再也無法被撼動了。
但是眼前的這個少女,卻慢慢融化了這些。當日,在三香樓牀上的旖旎情景,一起飛上天空的感覺,臨別贈物,這些點滴,都是那麼的溫暖,陸逸覺得那麼的歡樂。
是的,他僅僅只是一個少年,不是千年老妖,雖然身處這個冷漠無情的修真界,但人世間的感情卻無法斷絕。
這些念頭轉的極快,只是在瞬息之間,陸逸就恢復了正常,和沒事人一樣,隨着衆人走下玄門遮日旗。
合歡宗的男修俊朗不凡,女修貌美如花,鶯鶯燕燕,十分引人矚目,不少人都暗地吞下口水,藏劍門的人,陸逸倒是認識,但是其餘的門派,他就只能按照服飾來揣測了。
那衣服上繡滿桃花、梅花等記號的應該是萬花仙島,忘魔宗的人渾身魔氣滾滾,御獸洞的修士腰間掛滿了鼓囊囊的蟲獸袋。
剩下的一個門派孤零零地站着,應該就是七絕情山,還有一些則是修爲參差不齊的散修和小門派修士,清虛觀的僞道士則沒有到。
陸逸正在思量之際,耳邊卻響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喲,你們金須谷是不是無人了,怎麼引氣七層的修士也派了出來,唉呀,原來是陸小友,咱們又見面了啊!呵呵……”
陸逸回頭一看,見上官劍怪笑着,露出嘲諷之色。
“上官前輩。”陸逸淡然地見了個禮。
“哦,上官道友認識這個弟子?”金寒陽笑着走了過來。
“哈哈,我和這位小友很是有緣,三年之後,貴谷的盛丹大會,本公子也得和陸小友比試一番。”上官劍望着陸逸,笑裡藏刀。
“此話怎講?”金寒陽臉色一變。
“哈哈,到時侯便知了。”上官劍沒有多說,大笑着離開了。
“陸逸,這是怎麼回事?”金寒陽聲音陰沉。
陸逸也是無奈,硬着頭皮,將當日情形簡單地說了一遍。
“真是胡鬧,你……若是墮了金須威名,你就是賠上性命也沒有用處!”金寒陽勃然大怒,
“金師伯,此事你就不要過問了,我家老祖宗已經同意了。”葉清水步履盈盈地走了過來。
“葉師叔同意?怎麼可能,上官劍可是築基初期的高手,此子若是不能在三年內突破築基期,那……”金寒陽又驚又怒,氣急敗壞。
“老祖宗並無異議。”葉清水道。
“哼,若是三年之後,你敗給上官劍,金某會親自取你性命的。”金寒陽虎着臉走開了。
“真是奇怪了,葉老頭那麼古板的一個人,居然沒有阻止此事,看來這個少年還真有些特別之處。”徐姓美婦上下打量着陸逸,若有所思。
“金寒陽,你小子怎麼纔來,真夠慢的,咦,姓徐的女娃娃,你也來了?”從御獸洞隊伍裡走出一個身材幹枯,身着青衣的老者,他眼中精光閃爍,乾笑了幾下,臉上皺紋如同枯樹老皮。
“公孫荀,老孃我女兒都十七歲了,你嘴裡能不能放乾淨點。”徐姓美婦臉色一變,差點破口大罵。
“桀桀……真是慚愧,當初見到徐道友的時候,也只是剛剛築基,寒陽也是築基中期的修爲,沒想到這時間一晃而過,你我都是一樣的修爲了,老朽這一個甲子時間,也沒能堪破這一道壁障,若是再無機緣,十年之後,就是要進黃土的人了,唉……真的不中用,不中用啦……”公孫旬乾笑着擺了擺手,言談間,盡是蕭索之意。
陸逸望着公孫荀唏噓不已,想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
英雄末路,美人遲暮。歲月悄悄流逝,任你風華絕代,不可一世,若是修爲沒能再進一步,到頭來,還是得悲慘的老去,直至死亡,
“公孫道友不必如此悲觀,因果機緣,誰又說的準,一朝頓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金某就在這裡預祝道友早日凝結金丹,證得大道。”金寒陽倒是勸慰地說了兩句。
“嘿……承兩位道友吉言了。”公孫荀沒有什麼興致,拱了拱手就退了回去。
爾後,這些築基期的高手都各自向熟人打招呼,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清虛觀的修士纔出現在數裡之外,他們乘着一艘古樸的飛舟,破空而來。
“清虛觀的道士就是虛僞,讓我們乾等,自己卻慢慢地過來,耍大派威風。”一個萬花島的長臉男子冷哼一聲,甩了甩衣袖,怫然不悅。
“等清虛觀的人走近了,丘道友再大點聲說。”忘魔宗的彪形大漢頗爲不屑。
“血魔上人,你……”姓丘的長臉男子漲紅了臉,極其不忿。
“血某怎麼?”血魔上人頭一揚,再也不去理會。
“兩位不要爭執了,我等還是上去迎接一下吧。”藏劍門的一個叫做天石長老的老者開口了,他一說完,就領着人徒步走了上去。
一干修士沒有異議,都跟着前去了。
陸逸走在人羣之中,暗暗打量清虛觀也是十個築基長老,但是有三個築基後期的高手,其餘的全部是築基中期,一個個修爲精深無比,十分強大,顯得有些高高在上,有着睥睨天下的氣勢,江自流也赫然在其中,但是王琪沒有在,倒是讓陸逸鬆了一口氣。。
走在左側的百花殺掃視了一下衆人,突然儲物袋中微微一震,頓時,他眸子一亮,在人羣中急速尋找起來,呼吸之間,就鎖定了陸逸。
“是他,嗯,正事不能耽擱……”百花殺捏着拳頭思量了一下,將外放的神識收了回來,若無其事地飛下古舟。
“既然大家已經到齊了,事不宜遲,我等還是直接去烈火蛇巢穴,等待子時成熟的蛇木果。”竹葉白說道。
“還是按照那個約定,築基期的長老絕對不允許參與此次奪果,另外,葉清水師侄得到了一株碧玉靈芝,可以引誘雙頭烈火蛇,麻醉此獸,有了此草,就有更大機會將其擊殺,所以一旦此計成功,奪得果實之後,葉師侄便可直接取上一顆,貧道此舉,大家可有意見?”
說話的是站在清虛觀衆人首位的一位長髯修士,名叫白耀子,算是這裡修爲最強大的築基後期修士了,年紀僅僅一百七十餘歲,比公孫荀更有機會突破到金丹期,甚至達到更高的境界,大道有望。
葉清水雖然修爲低微,但是她的老祖宗可是金丹強者,稱霸一方的人物,白耀子自然要顧忌許多,不敢奪下靈芝。
衆人都點頭表示無異議。
各派修士已經到齊,引氣弟子三百餘人,築基高手也有七十人,絲毫不弱於一個門派了,可謂是高手雲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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