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枚傳送陣的陣基損毀了五枚,如果強行傳送的話,很容易造成傳送通道不穩,從而導致在傳送過程中被空間裂縫吞噬,身死道消。
“皇座,如果繼續傳送的話很可能會造成很大的傷亡。不如…”索汗硬着頭皮說道,和麪前這位皇座說話壓力實在太大了。
對方身上無意間泄露出來魔界皇族的氣息,讓他每一秒鐘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來自於血脈上的戰慄,是上位者對他們這些普通魔族天生的壓制感,讓他們根本不可能有半點違逆之心。
“嗯?”白衣男子對索汗的話好像有些不太滿意,淡淡的低頭看了他一眼。
隨着他目光臨身的一瞬間,索汗渾身毫毛炸立,心頭好像被人用重錘狠狠的敲了一記,他喉嚨一甜,急忙把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皇座饒命!”
來自王者的威嚴不容挑釁,來自上位者的命令更不容違逆。
“快去安排吧!”白衣男子並沒有繼續追究索汗的意思,擺擺手便讓他離去。
索汗如釋重負,都說伴君如伴虎,跟在這位皇座身邊,整日裡心驚膽顫,生怕這位皇座哪天一個高興或者不高興,就把自己宰了來發泄。
索汗後退幾步,然後飛身而起,在魔族大軍陣前停下身影,大喝一聲:“傳令,立即出發!”
隨着他的話音,魔族大軍的陣型開始緩緩變化,一隊接着一隊,排成一條數里長的黑色巨龍,開始向着山上的傳送陣進發。
“殺!”
伴隨着他們的動作,一聲聲吼聲響徹在天地之間,彷彿要把天上的血月都震落下來。
此時的江北大學後山鬼屋中,白丁幾人如臨大敵,剛纔的四枚印記不知道爲何忽然亮了起來。
當詭異而又神秘的黑色光芒在鬼屋的四個角落亮起時,着實讓在場的所有人大吃了一驚。
忙活了一天一無所獲,沒有把陣基符印找出來的樑超、譚同和錦衣侯,此時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茅屋四個角落的神秘印記。
與四枚符印同時出現的,是無邊的魔氣,這些魔氣不知從何而來,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便將鬼屋完全籠罩在內。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或許發現不了這裡忽然濃烈起來的魔氣,身處此地,只會感到一陣頭暈胸悶,噁心嘔吐,但是在白丁等人的眼裡,這裡就是另外的一番光景。
濃烈的黑色魔氣如同轟然而起的濃煙,很快便將這裡鬼屋籠罩在內,繼而開始緩緩的向外擴散。
“猴子,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黃大偉和原萬鬆同樣感應到了山上的鉅變,一起從山下衝了上來。
“不知道,這裡的陣基忽然亮了起來,而且莫名其妙的魔氣開始暴漲。”
錦衣侯出手將快要把眼珠子瞪出來的郭安護住,有些擔憂的說道,看着魔氣翻涌的架勢,好像不是一時半會就會停下來的樣子。
相比起憂色重重的幾人,郭安則興奮得多,今天可真是開了眼界,怪不得來這裡以前白丁總是神神秘秘的,原來這傢伙真的是傳說中的存在。
“那四個放着黑光的奇怪東西就是傳送陣嗎?怎麼忽然亮了起來,不會是陣法被激活了吧,難道有人要傳送過來?”
郭安的話就像是一顆炸
彈,讓樑超和白丁幾人清醒過來。
他們誰也沒有見過傳送陣啓動時的情景,這四枚陣基符印忽然亮起時,他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想到這個問題。
經過郭安一提醒,他們瞬間明白過來,事情很可能就像郭安說的那樣,傳送陣的另外一端應該是被人啓動,那麼接下來就只剩下了最後一種可能,這裡很快便會有魔族被傳送過來。
魔族一旦出現,他們肯定不會是來走親戚的,以魔族嗜殺成性,冷血殘暴的性格,等待地球的將會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白丁面色難看,大吼一聲:“不好,快把這四個符印毀掉。”
不用白丁說話,在場的幾位沒有一個是蠢人,他們手中各自亮起顏色各異的光芒,各種神異的術法分別朝着四枚符印射去。
同時,樑超向四周扔出了幾枚玉塊,當這些玉塊落地之後便消失不見,緊接着便有一道普通人看不到的灰白色光芒將鬼屋方圓四五米的地方完全籠罩在內。
“以防萬一,小猴子,激活求援符籙,另外讓軍方出動,疏散方圓五里內的所有人。”
樑超的兩道白眉深深的擰在一起,強烈的危機感盤旋在所有人的心頭,如果不能在魔族之人傳送來之前將傳送陣毀去,後果不堪設想。
錦衣侯的嘴裡低聲的喃喃,手中的一枚接一枚的附錄被他捏碎,同時,白丁感到一陣強烈的神魂風暴呼嘯而出,同時他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錦衣侯這是在呼叫江北的修煉者前來幫忙,以防事情真的出現難以控制的變故。
接收到錦衣侯的神魂信息之後,許多人忽然放下手中的事情,尋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掐一個隱身訣,然後向着江北大學趕來。
不管是身家鉅萬正在和人談生意的大老闆,還是混跡市井,食不果腹的小老百姓,亦或衣衫襤褸,沿街行乞的乞丐。
他們全都在第一時間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往這裡趕來。
而在江北醫院的病牀上,臉上纏着厚厚的白色紗布,悠閒的看着電視的孫韜,在感應到錦衣侯的信息後,眼珠子中出現一絲驚恐之色,猶豫再三,最終他一咬牙,從病牀上跳起來,而後消失在人羣之中。
從此,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
隨着衆人的第一輪攻擊落下,幾人的臉色更加的陰沉,四枚符印周圍一道黑色的光幕亮起,將衆人的攻擊全部擋下。
要知道,這裡的幾名修士,除去白丁和呂伊蓮,可全都的金丹大修士,即便先前的攻擊他們沒有用全力,攻擊的餘波也讓白丁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而實力最低的郭安和呂伊蓮則更加的不堪,兩人腿一軟,直接被金丹大修士的法力餘波震得癱坐在地上。
“你們兩個躲到外面去吧!”原萬鬆的話不多,心眼倒是不壞,他一揮手,郭安和呂伊蓮便出現在了鬼屋外四五米的地方。
幾名修士面色陰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來,只是簡單的一次攻擊,他們便能確定,眼前的事情有些不好辦,即便他們全力出手,在短時間裡,他們並不能摧毀這四枚傳送陣的陣基符印。
“繼續,全力出手,我已經被這裡用陣法掩蓋住了。”
樑超低喝一聲,然後手中忽然多出來一支破舊的毛筆,他在虛空之中臨空疾書,一個隸體的
“破”字出現在他的身前。
他大筆一揮,這一個閃爍着柔和金光,卻有蘊含着巨大力量的“破”字便飛向了其中一枚陣基。
樑超當年是以以爲政治家的身份流傳千古,這個名頭太響,完全把他的書法造詣掩蓋了下去,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絕對稱得上一位書法大家。
相傳在樑超去世之後,他的後人生活拮据,便以變賣他的書法真跡爲生。
只是沒想到,這位大人物居然活到了現在,而且還以一名金丹大修士的身份出現在白丁面前。
樑超臨空寫下的“破”字重重的撞在符印之上,和上次一樣,黑色光幕只是微微蕩起了一陣漣漪,並沒有被擊碎,符印更是完好無損。
“轟”一聲巨響,震得白丁頭皮發麻,險些坐到地上。
這就是金丹大修士的力量嗎?
白丁心裡震驚,僅僅是餘波便讓他有些難以承受。
“轟”“轟”“轟”
又是幾聲巨響,法術爆炸的餘波一重接着一重,而四枚符印依舊完好無損。
“真是混蛋,氣死我了!我就不信毀不了你。”
譚同大怒,他的攻擊也沒有能湊效,此時的他雪白的山羊鬍微微顫動,好像在訴說着他心裡的憤怒。
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成劍指,一指面前的符印大喝一聲,“給我破!”
他中指之上一枚樣式老舊的戒指忽然化爲一道流光出現在他劍指指尖,繼而化爲一柄銀色的短劍,隨着他的喝聲,劍身上的銀光大盛,一道銀色劍氣從劍尖飈射而出,向着符印衝去。
凜冽的劍氣瀰漫四周,白丁直覺頭皮發麻,不敢擅動,生怕一動就被身體周圍的劍氣所傷。
銀色的劍氣從短劍之上飈射而出之後,便一頭刺進了黑色光幕之中。
“有戲!”
所有人心頭大喜,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突破符印外的黑色光幕,衆人不禁把目光停留在了銀色的劍氣之上。
之間劍氣艱難的向着光幕之中突進,速度越來越慢,最後更是直接停了下來。
譚同的劍指微微顫抖,一撮山羊鬍也隨着他的劍指微微擺動,看得出,此時的譚同已經用盡了最大的力量。
“噗”
一聲悶響,銀色劍氣最終還是沒能突破光幕的阻礙,化爲一絲白煙消失不見。
“唉,差一點!”
譚同搖頭嘆息一聲,短劍從新化爲一枚戒指回到他的手上。
錦衣侯手中雷光閃爍,砸的光幕劇烈的震動卻也是無功而返。
黃大偉手持金印,原萬鬆頭頂黑色小鼎,同樣無功而返。
白丁的神元劍用力的劈砍在光幕上,只能蕩起一層層不起眼的漣漪。
“怎麼辦?再拖下去,很可能就會有魔族傳送而來。”
白丁心裡大急,心思急轉,尋找着破解的辦法。
煉妖壺,不行,這傢伙就是一位大爺,白丁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根本使喚不動它。
百花鼎,同樣不行,它就不是用來攻擊和防守的。
忽然他想到了嗜靈蟻蟻后白靈蝶,下午的時候,自己的那一塊木片上刻着的聚靈陣符印不就是被白靈蝶給吃了嗎?
不如讓她來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