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不是價格不合適?”阮雲娜看到宋文沒有出聲,又開口問道。
宋文連忙擺擺手,免得她誤會。
“其實也不怕你見笑,我本來是想拿十萬塊出來安裝路燈的,沒想到現在十萬連一半路程都安裝不了,所以有點感慨,勿怪。”
“不要緊,你要是手頭緊,可以分期付款。”
阮雲娜說道。既是好姐妹的朋友,怎麼也得寬待一點,何況這一二十萬對她公司來說,不過是小錢罷了。
“我可不喜歡欠人家錢。”宋文笑着拒絕了她的提議。
“這樣吧,我先給你墊上,等你有錢了再還給我就是。”旁邊的黃小君看了,說道。
宋文搖了搖頭,他可不喜歡欠人家錢,尤其是女人。
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還是拿十萬出來,你讓人把路燈先從院子這邊裝起,裝到哪就到哪,剩下的等我以後有錢了再裝不遲,反正也不差這一點時間。”
“你這人,我都說先幫你墊着了,你怎麼還這麼...”
黃小君心頭暗惱,不說他幫過她爸治病,就衝他是好姐妹老公的兄弟她怎麼也要幫忙一下,何況她還來過他家吃飯,怎麼也算熟人,而且就是借點錢,也沒什麼。沒想到被他拒絕了,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旁邊阮雲娜看她神色不虞,連忙拉了拉她衣角,給她使了個眼色,黃小君這才安靜下來,只是臉色還是有點不好。
“那好,這兩天我叫人過來勘察一下,做個效果圖給你過目,然後再讓人過來安裝,你看怎樣?”阮雲娜看到宋文主意已定,就說道。
“可以,不過這兩天我估計有事不在家裡,你就把效果圖發到我郵箱裡,我回來再看就是。”
“那就這樣,我們花博會那邊還在展覽,就先告辭了。”
說完,阮雲娜就拉着黃小君離開。
黃小君憤憤不平的跟着走了出去,來到車旁,纔想起昨天幫宋文拍到的“人蔘”還沒給他,就從後車廂中拿出來給宋文。
末了,還不忘對他“哼”了一聲,翹着瓊鼻,嗔怒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宋文苦笑不已,他委實不想欠別人的錢,特別是女人的錢,而且貌似兩人之間還沒熟到借錢的地步。
黃小君是個熱心的,宋文又是黃文鳳的大伯,而且他還幫過黃小君的父親治好胃病,不說人情,就是這一來二往的,她已經把宋文當成了朋友,幫朋友一下忙,對她來說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這十幾萬對她來說也沒什麼,沒想到宋文全不領情。
悍馬車在竹林道上穿梭,黃小君板着俏臉,猶然憤憤不平。
阮雲娜看着好姐妹的樣子,笑了起來。
“你呀,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想不開什麼,我想得很開。”黃小君扯了下嘴皮,做着笑臉說道。
“你不是在生那個宋文的氣?”
“怎麼可能?”黃文鳳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都說女人是天生的表演家,果然如是。黃小君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出有其它的表情,只是躲閃的眼神出賣了她。
阮雲娜看了笑笑,說道:“小君,你要知道,男人其實是一種自卑的動物。他們看起來表面強大,個個都是角鬥士,但實際上卻是一種表面上自大,骨子裡卻很自卑的野生動物,他們最怕身邊的女人勝己一籌。女人越有本事,條件越上乘,男人就越恐慌,越手足無綽。因爲男人最愛面子,最怕在能幹的女人面前顯出自己的無能。美國密西根大學和洛杉磯加州大學兩個教授就曾經對超過300名的大學生進行過擇偶方面的研究,其中120名爲男性,研究人員觀察優越感是否會影響擇偶的意願時,發現大多數男性擇偶時傾向於他們工作上的助理,而對他們的同事和上司,則不太感興趣。但女性並不會特別考慮優越感。因此,男上司娶女下屬,或者一個年輕貌美的女秘書嫁給事業有成的男老闆可說是習以爲常。”
“拜託,你說什麼,我都有聽沒有懂。”黃小君都不知道阮雲娜在說些什麼。
“不管你有沒有聽懂,我仍然要跟你說,一個女強人,從一個男性的眼中看過去,堪比珠穆朗瑪峰,高大神秘。雖然男人都想當角鬥士,都有徵服名山大川的慾望,但珠穆朗瑪峰海拔太高、氣候嚴寒,很難攀登上去,除非是珠峰隊員。可現在中國男人個個惜命如金,目光短淺,登個黃山泰山還嫌累,誰還願意花大把精力去攀登一座難以企及的高峰?這就是咱們這些中國式的女強人讓身邊男人聞風喪膽,只能陷入孤芳自賞的尷尬境地的根本原因。說真的,要不是遇到劍飛,老孃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纔有人要。”阮雲娜頗是感慨的說道。
“是,你的劍飛最好。”
黃小君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她也不以爲意。
“其實,男人嘛,就那麼點兒出息,要記住一句話——帝國主義和一切大男人都是紙老虎!我們要勇敢向前衝。”
阮雲娜豪氣的舉起手說道,看得黃小君瞠目結舌,不由調侃道:“你不是有了你那最最愛的劍飛嗎?還要往哪衝?不會是又另結新歡了吧!”
“好啊,你竟然敢調侃我,看我的無敵撓撓手。”
“不要啊,我在開車。”
黃小君被阮雲娜撓得開車都歪歪扭扭,連忙車停在路旁,對她發起攻擊。
過了一會兒,兩人鬧夠停了下來,已是鬢髮凌亂,衣裳不整。幸好這間沒人,要不然若是讓那些齷齪的人看了,指不定有什麼猥瑣的想法。
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阮雲娜正色的對黃小君說道:“說真的,你若是想和那宋文繼續走下去,最好先不要涉及金錢方面的話題。可以看出來,他雖然不富裕,卻有男人的傲骨,你剛纔那麼做很不恰當。像前幾年,劍飛爲了研究太陽能發電,投入大筆資金,導致公司資金一時扭轉不開,我就把房子賣了拿出所有的錢出來給他,可你知道他怎麼說嗎?他說他不是小白臉。把老孃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老孃差點把錢直接扔在他臉上。”
阮雲娜怨惱的說着她的雲飛,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眼角濃濃的笑意,卻把她此刻的心賣了。
“你不會以爲我們倆是男女關係吧?”
黃小君詫異的問道,從開始的時候就感覺她說的話奇怪,這時候才明白過來,敢去她把她和宋文當成男女朋友了。
“不是嗎?”
“哪裡。”
黃小君笑着解釋道:“她是我好姐妹老公的兄弟,我們也才見過幾次面而已,怎麼可能是這種關係。”
“不會吧!我怎麼覺得你們好像認識了好久似的,剛纔見面那眼神、那語氣,那含情脈脈的樣子,就像分別已久的戀人一般,就差來個擁抱、熱吻,還說什麼‘你來了’。咦...真是太肉麻了,聽得我差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哪有你想的那麼齷齪,都是朋友間的正常問候。”
“哦,那就是我不正常嘍?我還以爲你們郎情妾意呢?剛纔那雙眸對視,都快噴出火花來了,你沒看見他那眼睛,火辣辣的,根本就是冬天裡的一把火。”
“亂說什麼。走了,再不走都中午了。”
黃小君被說得心慌意亂,連忙轉移話題。卻又不覺想起宋文那如火雙眼,還有他那不經意間的一瞥,雖然他隱藏得很好,但身爲女人的敏感,怎麼可能不知道?現在被阮雲娜這麼一說,一時心頭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