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泉跟着走了三四百米遠,廖再華才停了下來,指着地面道:“你看!有很多野豬的腳印,這羣野豬的數量不少,我估計最少有十多隻,從腳印的深淺上看,最大的那隻恐怕有兩百斤以上!”
野豬與家豬的腳印相差無幾,而豬蹄誰都見過,所以最好認,再沒經驗的人也能看出來,但要從腳印的大小和深淺,判斷出野豬的大小體重,就需要許多經驗了。
葉泉以前雖然玩過幾次鳥銃,但真正打獵的經驗少得可憐,不過他倒是見過野豬腳印,還聽大舅講解過,仔細觀察了地面上顯得十分零亂的腳印,認同了廖再華的判斷。
隨着腳印的延伸,隱隱有一條通向山溪的小路,葉泉道:“這是一條獸道,野豬去喝水的時候肯定會經過這裡。”
廖再華道:“這裡離營地不遠,要換地點嗎?”
葉泉看了看天色,只見頭頂的天空上,百鳥已經開始歸巢,夕陽燒紅了西方的天際,他伸出右手放在眼前,發現太陽離地平線只有三根手指多一點的距離,一根手指代表15分鐘,三根手指多一點,就表示距離天黑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當下苦笑道:“這附近的叢林很密,要想找一塊理想的宿營地不容易,其他人都累了,恐怕折騰不起,天黑後也有危險。”
廖再華想了想,道:“這羣野豬我估計只有一兩頭大豬,要不先殺了,剩下的小豬崽構不成威脅。”
葉泉笑了笑:“這倒不用,打了豬崽會惹怒大豬,打一頭兩三百斤的野豬又吃不完,太浪費了,再說,野豬也怕人,少有主動攻擊人的,我們晚上輪流守夜,再加上兩條大狗,足以應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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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夕陽還露出大半邊臉時,衆人終於搭建好了各自帶來的帳篷。
葉泉和廖再華是單人帳篷,陳浩帶着女朋友、申劍峰帶着老婆都是雙人帳篷,廖小蕾三女共用一個大帳篷。
廖再華的帳篷守住山溪的方向,葉泉的帳篷則搭在面對獸道的方向,將三個年紀最小的女孩圍在了中間。
喝了煮開的水後,葉泉提起獵來的野雞和野兔,向衆人叫道:“趁天還未黑,趕緊去水邊將這些東西料理一下。”
申劍峰、袁儀程和謝燕三人留下來搭建公用帳篷,並燒火煮飯,其他人也提着獵物和採來的蘑菇跟在後面。
山溪離宿營地最近的地方是一個拐彎,而且有一段落差,形成了一道不高的瀑布,在瀑布的下方是一個水潭。
水潭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靠岸的地方並不深,水質很是清澈,能看到不少魚類在水裡悠然地遊動着。
廖再華和陳浩料理打來的兩隻野兔、三隻野雞和幾隻野鳥。
葉泉早有準備,用刀砍了一短兩長三根細木棍,綁成一個三角架,又取出一團細網套在上面,然後脫了鞋子和長褲,跳入水中撈起魚來。
南越嶺一帶的人,經常用一種叫“蝦鏟”的工具,在河流的淺水處捕撈小魚小蝦,葉泉製成的工具就是小型簡易版的“蝦鏟”。
水潭裡的野生魚極爲靈活,沒經驗的人要想捉到還真不容易,葉泉知道天快黑要趕時間,便用上了精神念力來幫忙,搜索魚羣的位置,只一分鐘的時間,就撈了七條魚和十幾只小蝦上岸,七條魚中最大是鯽魚,有巴掌大,三條是沙鰍,一條是蝦虎,另一條居然是極少見的匍石魚。
元慧見了形狀古怪的匍石魚,問道:“這是什麼魚?”
葉泉道:“匍石魚,學名叫爬巖鰍,味道極美,我小時候吃過幾次,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
韓月盈對葉泉廣博的知識很是佩服,對山裡的事物什麼都懂一些,而且還不是文弱書生,不說捉蛇的事,光是揹着隊伍中最重的行囊還要在前面開路,卻不像其他人露出疲憊的神色,當下道:“這種魚我好像從未見過。”
葉泉道:“只是現在少見了,以前山裡的河流連娃娃魚都有很多。”
“這條河裡還有娃娃魚嗎?”正在下游給野雞除毛的陳浩聽了,連忙問道。
葉泉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垂涎欲滴了,笑道:“要看運氣了。”
廖小蕾見葉泉在水中似乎很好玩的樣子,不由道:“這水裡沒危險吧?能不能在這洗個澡?”
葉泉望了望只剩最後一道餘暉的天空,道:“這水裡危險倒沒有,只是天色馬上就要黑了,說不定有野獸會來喝水。”
韓月盈正蹲在一塊石頭上清洗蘑菇,突然從石頭下面爬出了一隻碗口大的螃蟹,舉着兩隻大螯,耀武揚威地橫行着。
韓月盈先是被嚇了一下,見是一隻螃蟹後,倒是不怕了,只是有些奇怪這深山裡怎麼也會螃蟹?
謝燕有點不確定地道:“這是山螃蟹吧,聽說味道很好吃。”
葉泉點了點頭,道:“不錯,這些東西一般都藏在離水源不遠的石縫裡或石頭下。”
廖小蕾興奮地道:“螃蟹我會捉!我來捉一些回去煮着吃。”
說完,就翻起岸邊的石頭來,結果不僅山螃蟹捉到不少,就連藏在石頭下的小魚小蝦也撈到了一些,不過,趴在石頭下的多是一些小螃蟹。
葉泉撈了數十條魚蝦,便上了岸,倒是那架迷你型的蝦鏟被幾個女孩子拿去,興致勃勃地在淺水區捕撈。
陳浩處理完了一隻野雞,挖了一些岸邊的細泥,問葉泉道:“你看這細泥行不行?”
做叫化雞最好的是酒罈泥,其次是陶土,不過在山中這些是別想了。
葉泉倒是吃過叫化雞,但並不知道具體做法,掏了內臟,再用泥土包裹丟進火堆,那只是最粗劣的做法,真正的叫化雞作爲一道名菜,傳承久遠,其做法之繁瑣,花費的時間絕對能讓一般人望而生畏。
陳浩向來好美食,聞言道:“這你就小看我,叫化雞我已經做過三四次了,只是材料不好帶,只能將就了。”
葉泉將在路上捉到的那條銀環蛇剝了皮後,將幾個在水裡玩得不亦樂乎的女孩子叫上,回來了宿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