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幽靈船

事實證明,這的確有用,尼赫邁亞等體質孱弱的老人只是表現出輕微不適,沒有性命之憂。n∈n∈,.

既然克蕾雅等人不知道這裡面的危險,他又何必去道破,讓他們擔心。因此,不管是“鏡光號”那邊,還是“座天使號”這邊,他都保持沉默,沒有去解釋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

整個艦橋,只有克蕾雅是最瞭解他的人,邁步走到他的身邊,沒有說什麼,將一直捧在手心的白瓷杯遞過去。

杯子很乾淨,泛着瑩白色的光,沒有任何彩飾,除去杯底淺淺一抹咖啡色。

“你辛苦了。”她笑着說道。

他接過杯子,仰頭喝掉姑娘剩下的咖啡,跟着擠出一絲微笑。

雖然是ghost的手,ghost的嘴,ghost的臉,雖然沒有道理,更想不通ghost與唐方之間有什麼超乎想象的聯繫,卻分明可以看到那個一直守護在他們身邊的人。

她覺得安心,理應微笑。

唐方什麼都沒有說,好像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定做過什麼,而且是驚心動魄的大事。

因爲自從大量執政官吞噬掉周圍的光明,外面的一切都變得很不對勁。

“阿波菲斯號”由“座天使號”上方抹過,兩船間隔越拉越大,羅斯加竟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任由座駕滑向深空。

其實不只它變的奇怪,周圍區域的獅心王獨立艦隊所屬戰艦也變得很奇怪,陣型開始潰散,各艦按照原有航向行駛,武器系統全部下線,有的連引擎都熄火,猶如一具具深空漂流的棺槨。

這一幕很詭異,還讓人打心底有一種恐懼的感覺,彷彿那些戰艦突然間變成一艘艘沒有生氣的幽靈船,向外散播着死亡氣息。讓原本慘烈的戰區,變成一片星空墳場。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唐……唐方……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包括“鏡光號”第一艦橋,“座天使號”艦橋那些不明真相的普通船員,都認爲一定是唐方做了手腳。利用某些駭人聽聞的手段,瞬間癱瘓掉這片空域絕大部分戰艦的主要系統,從而結束這場戰鬥。

一部分人好奇他到底動用了什麼樣的秘密武器,能夠在幾個呼吸時間內,形成這樣的局面。原以爲那些黃金炮臺便是他的殺手鐗。不曾想先是一片刺眼閃光,然後是未知黑暗,當“座天使號”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阿波菲斯號”及周圍絕大部分獅心王獨立艦隊戰艦便失去生氣,變成一具具“屍體”。

這種氛圍,比附近戰爭之子所屬戰艦在黃金炮臺狂轟濫炸下所化大大小小各種殘骸更讓人齒冷心寒,自然而然對唐艦長生出一種畏懼心理。

他們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唐方做的,他只是很被動的在接招拆招而已。甚至一下子損失掉數十名執政官。

羅斯加太狠了,比鳳凰城的阿克蒙德還要狠……阿克蒙德還知道放走追隨自己多年的下屬,給他們一條活路。但是羅斯加爲了幹掉他,幹掉“座天使號”上的船員,不惜葬送自己以及心腹手下,以及獅心王獨立艦隊那些士兵的性命。

這很不人道,他看不過去,但又無力阻止。他拼盡全力才保住“座天使號”,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人……雖然戰爭一開始便打着全殲戰爭之子與獅心王獨立艦隊的心思,但是經歷過這件事。看着他們死在羅斯加的瘋狂下,打心底有一種悲傷的感覺。

那些士兵忠於羅斯加,忠於讚歌威爾,熱愛這個國家。擁護王權,但是到頭來,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無論是對於羅斯加、讚歌威爾,亦或這個國家,他們只不過是一件工具。而不是一個人。

他雖然不曾登上那些幽靈船,卻很清楚裡面是怎樣的一幕場景。

屍體鋪滿艦橋,血在地板上流淌,一張張五官扭曲的臉,一顆顆含血的眼眸,一件件被染紅的軍裝,一聲聲來自地獄的無聲嗚咽與哀告……

他們或許刻薄,或許猥瑣,或許小氣,或許粗魯,或許善良,或許強橫……但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親人,也曾有或光明,或不光明的未來。

但是當死亡刑具上線,爆發出一道肉眼看不見,無聲無息的引力波動,許多人的未來,許多人的人生,就這麼毀了,就這麼沒了。

他不是爲他們而難過,是爲生命的脆弱而難過……就像當初在文登巴特,爲那些平民的尊嚴而難過一樣。心裡沉甸甸的,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

一個人從出生到長大,需要經歷十月懷胎,嗷嗷待哺,蹣跚學步,然後是成長髮育,學習明理……幾近二十年光陰。然而在科學與強權的迫害下,他們的生命脆弱的像一個個肥皂泡,只要輕輕一碰,便湮滅在天地間。

就像創世紀教義中一些看似極端,卻有極端道理的話。如果說科技是禁果,那麼所謂的科學家,就是教會人們自相殘殺的惡魔使徒,他們用看不見的屠刀,殘害着本是天地之靈的人類,讓物質矇蔽心靈,讓慾望腐蝕靈魂,變成魔鬼手裡的玩具。

可笑的是,一些被政府組織洗腦的人,還對他們懷有崇拜心理。

某些極端教徒,甚至會對科學界著名的猶太人施以暗殺,因爲無論是愛因斯坦、還是達爾文……諸如此類對人類社會帶來深遠影響的人,有很多都是猶太人。

創世紀教義裡提到,猶太人是一種特殊人類,他們的身體就像一個容器,在惡魔還未全面入侵人間前(工業革命),它可以承載神的思想與意志,教給人類善的真諦,生命的意義。但是當惡魔將手掌伸向地球,某些猶太人褪去了神性,被灌注進魔性,成爲魔鬼在地球的代言人,將墮落的種子播種到整個人類世界。

就像當年的莫里斯?格里芬,竟然喪心病狂的妄想改造人類。進行禁忌的基因工程,最終制造出悲劇的莫里斯奴,褻瀆生命與倫理,爲整個社會帶來極大負面影響。甚至有傳言指出。最高安理會與“晨星鑄造”的生體兵器研究,部分參考資料便來源於當年星聯封存的,沒收自莫里斯工業聯合會有關基因調製人方面的研究資料。

所以,極端教徒的做法不是犯罪,而是爲了人類的精神純潔與未來做出犧牲。

唐方不想詬病創世紀是否xie教。那些教義又是否歪理,他沒有時間、精力以及興趣去研究社會哲學,但是今天這一幕,還是給他帶來一種強烈的精神衝擊。

那些艦隻裝着許多屍體,裝着許多死亡,在幽暗的太空越去越遠……

“鏡光號”後備艦橋,醫療兵重新回到休息區坐下;“座天使號”艦橋,ghost重新隱入黑暗;

雖然這片空域裡絕大部分戰艦被死亡氣息吞噬,但是由於執政官自爆形成的緩衝區影響,“座天使號”後方區域裡。多多少少有兩三艘戰艦因爲位置關係,死裡逃生,躲過一劫。

圍攻“鏡光號”的400多艘戰艦在“座天使號”現身後,短短几分鐘時間內,便全軍覆沒,連“阿波菲斯號”也折戟沉沙,這樣的景象給那幾艘倖存戰艦上的人帶來極強衝擊,尤其是在最後一刻,唐方不知做了什麼手腳,前一秒還吞吐光火的戰艦。後一秒就成了沒有生氣的幽靈船。哪怕他們來自獅心王獨立艦隊,是這個國家最精銳的海軍艦隊,所屬士兵都有一顆忠君愛國的心,可以爲讚歌威爾獻上自己的生命。卻依然被眼前的慘烈景象震住,不知該做些什麼。

只有一艘戰艦例外——來自戰爭之子的菊石獸級戰艦。之前由於位置關係,它沒有步上“阿波菲斯號”後塵,依舊在與唐方手下那艘菊石獸級戰艦遊鬥,絲毫沒有受到外面環境的影響,就好像裡面裝的不是人。而是一臺臺沒有感情的機器。

因爲戰艦性能接近,又是單挑模式,直至羅斯加身死,它們依然沒有分出勝負,只是戰爭之子的菊石獸級戰艦傷勢重一些,唐方手下的菊石獸級戰艦傷勢略輕。之所以有這樣的戰績,與艾瑪的指揮,以及搭載了艾格?斯臺特曼的自動維修機器人是分不開的。

它們的戰鬥還在繼續,艦首那門紅色審判粒子加速炮射出的光芒一次次打破太空的沉寂,將瀰漫整片空域的大小殘骸照亮。

唐方似乎將它們遺忘,克蕾雅與亨利埃塔等人亦然,還在消化剛纔發生的一幕對意識造成的衝擊。

有一個人沒有忘記它們的存在,或者用終於有機會大展身手來形容更加準確一些。

在這場海戰接近尾聲的時候,白浩和他的夢靨號由“座天使號”的密封港飛出,在空中劃出一個非常顯眼的藍色弧線,以極快速度穿過母艦周圍的殘骸海洋,進入兩艘菊石獸級戰艦交火區。

“夢靨號”不足百米,相比菊石獸級戰艦300多米的艦長,彷彿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孩站在成年人身前。

才學會走路的小孩當然不可能威脅到成年人,但若是這個小孩來自m78星雲的光之國,可以輕鬆掄起百噸重的大錘,自然又是另一幅景象。

白浩的故鄉不是m78星雲的光之國,但是他一樣會變身,還有一艘防禦力極其強大的專屬飛行器。

從遠方看去,“夢靨號”的雙刃斧艦體在黑暗中左旋右閃,彷彿一隻圍繞花瓣起舞的翩然蝴蝶,非常美麗,很有視覺衝擊力。

但是對於戰爭之子碩果僅存的菊石獸級戰艦而言,那不是什麼蝴蝶,而是來自地獄的幽冥蛾,送來死神的問候。

白浩不是羅伊,不是梅洛爾,從不追求什麼英雄氣概,更是對貴族們的騎士精神不屑一顧,這一點從當初與芙蕾雅圍攻雅典娜的時候便可以看出。就像玲瓏對瓔珞說的那樣,他在有些地方跟唐方很像。

“夢靨號”將自己包裹在一片深藍色光芒下,無視菊石獸級戰艦的近防炮火,雙刃斧結構中央凸起的尖刺激射出一道赤紅光線,沿着菊石獸級戰艦表面盤桓的線紋,像削蘋果一樣,在原本傷痕累累的戰艦外殼切開一道縫隙。

菊石獸級戰艦作爲上帝武裝的主力戰艦,防禦力比配屬內嵌式能量護盾的戰爭之子大型艦有過之無不及,也只有真正的遺蹟戰艦,才能對其構成真正的威脅。

那道高能鐳射劃破菊石獸級戰艦外殼,並沒有繼續射擊,加深傷害。深藍色的光罩內突然竄出一道黑影,帶着絲絲縷縷的星輝,準確無誤地釘入高能激光切開的那道縫隙中。

白浩竟然把自己當成一枚炮彈,鑽入菊石獸級戰艦的內嵌式能量護盾中。

下一個呼吸,那道裂隙向外噴出一股烈火,內嵌式能量護盾下線,白浩的身影消失在漸漸便黯的裂隙深處。

原本停泊在“座天使號”外環碼頭的菊石獸級戰艦停止了炮擊,它的對手也停止了炮擊,幾分鐘後,一道黑影由艦腹港口射出,原本環繞菊石獸級戰艦飛行的“夢靨號”,由側翼抹過,接住那道黑影,尾部長方形推進器爆發出一道光芒,驟然射向遠方。

“鏡光號”與“座天使號”所在空域的戰鬥已經結束,布塞法洛斯號所在空域的戰鬥也進入尾聲,但是天行者衛隊與獅心王獨立戰艦、衛戍艦隊、叛艦之間的戰鬥還在繼續,畢竟衛戍艦隊的指揮官還活着。

羅斯加的死亡,“阿波菲斯號”的失控,只是爲他們敲響死亡的鐘鳴。

“座天使號”艦橋,克蕾雅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還記得剛纔白浩的話,“我覺得‘座天使號’缺乏一種對稱美。”

艦橋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爲什麼那樣說,直到戰爭之子的菊石獸級戰艦步上以前那些戰艦的後塵,成爲一艘懸停太空的幽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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