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山石作爲掩體的星盟海軍士兵中,一名中尉軍官大聲喊道。
“乾死這羣gouniang養的。”沒有文化的二等兵出口成髒。
“如果誰有幸活下來,請將我的狗牌帶回家……”
“如果可以的話,請在我的屍體上披上星盟國旗……”
“約翰老夥計,那些錢……我不要了……”
不同的聲音在通訊頻段響起,然後是槍聲密如急雨。
87-s201t倖存下來的船員決心爲國捐軀的壯志豪情並不能摧毀蒙亞帝國海軍陸戰隊員的戰鬥意志,相反更激起了他們消滅敵人,拔除防空據點的迫切願望。
星盟海軍士兵認爲他們是爲國家,爲人民而戰,他們同樣認爲自己是爲國家,爲人民而戰,一旦讓星盟與唐方所代表的迷nzhu勢力入主蒙亞,等待國人的將是混亂、剝削、欺騙、喪失自己的人格尊嚴、民族文化、乃至生活習慣,淪爲可恥的亡國奴。
面對這些魔鬼與邪惡,哪怕付出生命爲代價,也決不能讓他們佔領蒙亞國土一分一毫。只有徹底消滅星盟與唐方,才能讓蒙亞從陰影籠罩下解放,讓人民的生活恢復平靜,從此安居樂業。
在他們看來,是查爾斯聯邦、多蘭克斯共和國、星盟,再加上唐方,還有這些的走狗加西亞反抗軍的逼迫與欺壓,才讓蒙亞落入民不聊生,窮兵黷武的黑暗時代。
如果沒有這些外部壓力,柯爾克拉夫皇帝陛下會讓蒙亞變爲整個希倫貝爾大區幸福指數最高的國家。所以,只有消滅加西亞反抗軍,擊敗查爾斯聯邦、多蘭克斯共和國、星盟這種打着民zhu幌子,行侵略與壓迫之實的傢伙們,才能爲蒙亞帶來幸福的未來,這是爲國家,也是爲黎民,更是爲祖孫後代。
在這樣的思維下,面對星盟海軍的奮起反抗,金甲戰將的出現,更激起蒙亞海軍陸戰隊不惜一切代價炸燬87-s201t的決心。
東路的機械化步兵以不計傷亡的形式向滿打滿算只有半個排兵力的星盟海軍士兵發動死亡衝鋒,南北迂迴的武裝氣墊艇同樣將速度提升至最大,向前推進的同時激發車載火箭發射器,在87-s201t周圍區域播撒出一道死亡火環。
星盟海軍士兵只能咬牙苦撐,下定決心用傷亡去換時間。
就在雙方拼上性命進行這場局部戰爭的時候,6名使徒攔在西線敵軍面前,她們並沒有第一時間舉起刃炮攻擊,而是閉上雙眼,腦後圓形凱達琳水晶快速旋轉,向外噴射出大股幽能,在金色戰甲表面遊走,最後化爲一道人形幽光,脫離金甲,向着87-s201t所在地走去。
它們的走姿與使徒一般無二,行走途中在身後留下一道道殘影,由幽能構築的細微閃電網將空氣電離,發出呲呲輕響。
幻影的亮度並不高,可是在沒有陽光眷顧的黑夜下,那麼耀眼,那麼美麗。
與此同時,在西線蒙亞海軍陸戰隊行進軌跡上間隔排列的6名使徒張開雙目,對着彈矢飛來的方向舉起左手刃炮。
裙襬微浮,金甲表面鑲嵌的凱達琳水晶相繼點亮,一股股幽能從各處傳遞至刃炮中央最大的凱達琳水晶。
在使徒本身幽能引導下,金甲上的所有凱達琳水晶從沉眠中甦醒,放射出相同頻率的光芒,彷彿發生共鳴一樣。
刃炮末端光線流轉,一顆高濃度靈能泡迅速離開炮口,帶着絲絲縷縷的幽光,落在前方一臺武裝氣墊艇左側渦輪機。銀藍色的光芒霎時間綻裂,形成一個快速膨脹的火球,將整臺渦輪機吞沒。
爆炸聲在槍林彈雨下並不清晰,有些低沉。但是當武裝突擊艇帶着滾滾硝煙在丘陵地帶連續翻滾,揚起許多砂礫與石塊,甚至將周圍身着大地騎士動力裝甲的士兵捲入爆炸範圍的時候,毫無疑問爲西線的攻勢帶來很大影響。
從762mm口徑突擊步槍,到127mm口徑機槍,再到機炮、榴彈炮,都無法擊破使徒表面那層淺藍色保護罩,子彈打在上面四下亂彈,膨脹的火焰被隔絕在外。再兼她們身手矯健,動作靈活,半個連隊的蒙亞海軍陸戰隊員愣是被區區6名女性金甲戰將攔住,不僅無法向前推進,甚至被那些比坦克火炮殺傷力還驚人的單手武器轟的七零八落,短短几分鐘時間,整個坡面堆滿了武裝氣墊艇的殘骸與死屍。
與此同時,在東路機械化步兵的壓制下,由南方與北方迂迴的武裝氣墊艇快速躲過來自星盟海軍士兵的火箭彈攻擊,衝到與87-s201t只有百米間隔的地方。
蒙亞海軍陸戰隊將戰鬥主力分爲東西兩路,外加武裝氣墊艇南北迂迴的方式衝擊87-s201t所在區域,對於本就勢單力薄的星盟守軍而言,如果同時照顧四個方向,難免出現火力分散,無法壓制敵人攻勢的局面。可是如果不能給予4個方向的敵人有力狙擊,一旦讓對方接近戰艦迫降地,後果不堪設想。
蒙亞海軍陸戰隊的指揮官一點都不傻,相反很有戰鬥經驗,知道利用己方兵力與機動性優勢,直接給予星盟守軍薄弱處以沉重打擊,力求在最短時間內拿下87-s201t。
躲在掩體後面的蒙亞海軍士兵非常沮喪,因爲他們無法打破現有局面,阻擋敵人進擊的腳步,爲前線爭取更多時間。
從南面來的武裝氣墊艇距離87-s201t迫降地點已經不足50米,艇身衝上平頂的瞬間,星盟海軍士兵手中步槍射出的子彈擊中快艇底盤,濺射出一道道火花。
這沒什麼用,根本阻止不住它的衝勢。武裝氣墊艇落地的同時,前方配備的23mm加特林機炮輕輕低頭,鎖定一個正將火箭發射器舉起的星盟海軍士兵。同一時間,後方飛彈艙悉數打開,12枚小型飛彈準備就緒,只要駕駛艙的蒙亞海軍陸戰隊員按下開火鍵,這些飛彈便會發射升空,落在前方堆滿戰艦殘骸的山地上,爲後面的星盟海軍士兵帶來新一輪傷亡。
那名舉起火箭發射器的星盟海軍士兵如果執意舉炮迎擊,被加特林機炮打成鮮血橫流的死屍是其唯一的結果。然而在舉起火箭發射器的那一刻,他就沒有想過自己會在敵人的反擊下平安存活。
他的手摳向扳機,加特林機炮的炮口鎖定他的頭顱……他沒有扣動扳機發射火箭,加特林機炮也沒有吞吐出暴風疾雨般的火光,將他射成破敗不堪的死屍。
因爲有一道光從山頂掠過,確切的說是一道幻影掠過。
電光火石間,那道幽藍色幻影突然化爲真實,本該在數公里處的山坡地帶痛擊西線蒙亞海軍陸戰隊的金甲戰將出現在山頂戰場,腳底青芒生,沙塵起,縱躍之間跳上武裝氣墊艇,左手刃炮向下一指,強光涌現,狂暴的能量潮將艇身撕裂,直接摧毀駕駛艙。
澎湃的銀光映亮掩體後方兩名星盟海軍士兵的同時,那道金色身影由火海走出,藍色光芒在金甲表面流蕩,最終脫離身軀,再次化爲一道幻影飛向北方,而金甲戰將本體則端起刃炮,向着南方駛來的另一臺武裝氣墊艇射出銀白色光球。
那名舉着火箭發射器的星盟海軍士兵慢慢鬆開已經將扳機扣到一半的手指,用力嚥下積在喉頭的口水,說了一句:“老天爺,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他旁邊那位上士扔掉剛剛換下的空彈匣,說道:“你口中的鬼東西救了咱們兩個人的命。”
上士話音才落,前方沐浴在幽光下的身影突然消失無蹤,只在前方坡地上留下一臺報廢的武裝氣墊艇。
那名扛着火箭發射器的星盟海軍一等兵扭頭望向北地,發現那道金色身影正用左手刃炮轟爆一臺沖天而起的武裝氣墊艇的底盤,把那些氣勢洶洶而至的蒙亞海軍陸戰隊員變成燒焦的死屍又或者哀嚎不休的傷員。
“她……她……她是怎麼做到的?”
上士轉過身,後背靠在冰冷的掩體上,長吁一口氣,“我原以爲她們是來拖延敵人攻勢的,沒有想到她們竟然是來救援我們的。”
一等兵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是啊,她們不是來拖延時間,她們是來救他們的……只憑區區6個人……女人!
西線戰場上已經沒有金甲戰將的存在,只剩下零星的傷員在翻滾哀嚎,試圖離開這片死亡地帶,找到回家的路。
他們氣勢洶洶來,抱着爲祖國爲家人獻身的覺悟,胸懷王師所至,一切敵人都將在帝國海軍的鐵騎下灰飛煙滅的信念來進行這場戰爭,可是現實很殘酷,他們很可憐……
“被謊言矇蔽的人啊……真可悲……”
上士搖搖頭:“我們只是有一個好幫手罷了……所以,請尊重他們的犧牲,哪怕……他們是敵人。”
一等兵聞言驚醒,看了東路戰場與北地那些風姿綽約,光芒萬丈的身影一眼,“你相信嗎,她們只有6個人,卻輕鬆擊敗了一個連隊以上的兵力,這真是一個奇蹟。”
上士說道:“等你有了孩子,可以把它作爲睡前故事講給小傢伙們聽,他們總是樂於聽到英雄與奇蹟的童話。”
“不,這不是童話,這是事實!”一等兵大聲說完,情緒忽然變得有些低落:“我們……真能離開這座被無邊黑夜籠罩的星球嗎?我開始想我的媽媽了。”
“相信我,一定可以的。”上士安慰道。
87-s201t迫降地點周圍的蒙亞海軍士兵完全被使徒“精彩絕倫”的表演驚呆,那種移形換影的戰鬥方式神奇地叫人難以想象,她們就像一羣自由的金色旋風,徜徉在丘陵地的戰場上,追尋着她們的使命,驅散星空下的黑夜。
他們本已抱着必死覺悟,甚至有些人認爲唐艦長只派來6名金甲戰將是放棄他們的表現,這令人沮喪,令人失落,還或多或少有一些怨恨情緒。
可是誰能想到,那個來自晨星鑄造的男人,那個被加西亞反抗軍稱爲東方彌賽亞的青年,那個被許多政治老人稱爲小狐狸的傢伙,他……沒有放棄他們。
6個人足矣……6個“她”足矣!
唐艦長只用了6名金甲戰將,便輕鬆瓦解蒙亞海軍陸戰隊的四路攻勢。從南路的武裝氣墊艇衝上山頂,到東路與北地的戰鬥結束,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几分鐘,那6名氣場強大的女性金甲戰將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了敵人的進攻,殺死了對方的指揮官,碾碎了那些蒙亞海軍陸戰隊員的戰鬥意志。
她們就像6只播撒死亡瘟疫與毀滅衝擊的黃金蝴蝶,那麼光鮮,那麼耀眼,卻揮舞着死神的鐮刀,吟誦着冥王的詛咒。
這一幕對於山頂的星盟海軍士兵而言,無異於一個金色奇蹟。就像一些星盟人讚揚迪拉爾那位的話,說他是一個善於給別人帶來奇蹟的人。
許多人覺得這樣的讚揚有些過分,誇大了唐方的能力,可是今時今日,在87-s201t僥倖活下來的船員看來,難道剛纔的一幕不是奇蹟嗎?對他們而言,那就是一個救贖奇蹟!
其實唐方也沒有想到使徒在多線作戰上這麼靈活,雖然武鬥能力稍遜狂熱者一籌,不過戰略地位卻高的多。
遊戲裡的“靈能傳送”技能允許使徒製造一個無敵的幻影分身,七秒後本體會出現在幻影所在位置,這一技能大大提高了星靈的前期騷擾與多線作戰能力。
然而那只是遊戲性表現,使徒製造的幻影分身當然不可能只持續7秒鐘,由精純幽能匯聚的幻影分身會一直存在到能量水平無法維持凝聚態,纔會緩慢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