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北魏南華
換做是別人要是聽到能做駙馬估計早已是謝天謝地謝祖宗開眼了!
可玉朝雲當時不但有一位青梅竹馬論及婚嫁的未婚妻,更是作爲玉家長房長子要繼承家業的;眼看着就要成爲玉家下一代的掌權人,卻是被柔嘉緊緊相逼,最後還以死相逼求到了皇帝一紙賜婚聖旨,被迫入贅皇家做了駙馬。
丟了玉家掌權人的位置還不夠;柔嘉爲了讓他死心塌地,竟然還派了人將他那位青梅竹馬給弄到了乞丐窩裡過了一個日夜,還帶着他去乞丐窩看了那女子的慘象。那女子本來被乞丐們輪流jiān/污已經羞憤yu死,再見了昔日山盟海誓的戀人伴着jiāo妻就站在破廟門口,哪裡還活得下去,當時便撞死在了破廟裡的柱子上。
那女子的孃家雖然也只是商戶出身,但卻是不怕事的,最終得以見到了出城進香的太后,訴說了冤情之後,那女子的弟弟也在太后鑾駕前泣血身亡,此時,那女子的全家盡皆死在了柔嘉公主的手上。
太后得知了這消息後被氣得夠嗆,當即便招了柔嘉公主和玉朝雲覲見,玉朝雲自然跪求太后準他和離,說是柔嘉公主和他成親三月並未同房;誰料柔嘉一不做二不休,就趁着太后留二人在宮內考慮之時給玉朝雲下了那種虎狼之藥,當夜便在太后宮內成了好事!
次日得知了真相的太后便病倒了,皇帝追究起來後將柔嘉公主和玉朝雲一道貶去了幽州,太后也因此沒活過一年便殯天了,艾貴妃也是因此事被皇帝所不喜,從此自責在心,在後宮關了宮門吃齋唸佛起來。
金夫人是陪着太后走過最後一段日子的,知道太后是如何的煎熬;也看到了艾貴妃因此的消沉,所以對柔嘉那是半點好感也無,對現在這個長相像玉朝雲,xing子卻隨了柔嘉公主的玉瑾然更是喜歡不起來。
末了,金夫人幽幽嘆道:“之所以給你將這段皇家秘辛說得這麼詳細主要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這玉瑾然的xing子既然隨了柔嘉,那他對你說的話便不是一時興起,執拗起來可能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楊若兮攪動魚泥的手再次頓了頓,是真的擔心起來,金夫人這麼說斷然不會是無的放矢,要是玉瑾然真的如金夫人猜想的那樣任xing妄爲的話這事情還真的難辦了!
“你也不必太擔心,那孩子好歹也是天家血脈,你雖然在姑婆心裡千好萬好,可在別人眼中你的身上始終揹着個污點,遊冥那孩子指定不會同意玉瑾然和你扯上什麼關係的;要是想要你做妾,姑婆首先就拼着這張老臉不要也得幫你推掉的!咱們楊家的家規可是男不納妾、女不爲妾的。”金夫人瞅着楊若兮眉心的皺褶有些心疼了。
“姑婆,”楊若兮放下了手上的碗,認真的看着金夫人,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若兮是經過一次失敗婚姻的人,這顆心已經死了!就算是日後被某個人給暖和過來,那若兮便要求得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否則,我願終身不嫁!”
金夫人見着楊若兮認真的表情不禁動容,目光mi離了起來:一生一世一雙人!多好的願望,想必就是那人立下那種家規的意義所在吧?
楊若兮見金夫人不知道神遊何處去了,便端着碗轉身往竈臺走去,瑪瑙的廚藝雖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這一道魚肉麪條卻是需要一些特殊道具的。無人看見,廚房門口一道紅sè衣袂飄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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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趟茅房重新回到廳堂的玉瑾然再次面對了路悠冥嚴厲的眼神,脖子下意識就硬了起來:“我是哪裡惹到你了?瞪着眼不累嗎?”敢情這人根本就不知道理路悠冥問了半天的主題在哪裡?
路悠冥周身的氣勢也因此泄了個七七八八,他還真是忘記了玉瑾然單純的xing子,想要他揣摩自己的心思,倒不如直接說了方便;可楊思睿還在身邊啊,這人可和玉瑾然截然不同,雖說才十六歲稚齡,但看人臉sè揣摩人心的能力不輸官場老手,更是擅於插科打諢降低別人的戒心。要是此時lu了看不起楊若兮和離過的身份配不上自己侄子,誰知道正竭力拉攏培養的心腹愛將會不會多想?
這時候的路悠冥那是相當的鬱卒,你說要是楊若兮是個未出閣的多好,心腹愛將的姐姐和親侄子,怎麼看都是合適的一對。路悠冥心裡可是有許多不足爲人道的隱秘,其中便包括今後對玉瑾然的安排,以他今後的身份地位,楊若兮和離過的身份是的的確確不適合的!
有心想要單獨和玉瑾然聊上一聊,偏偏楊思睿今兒好像賴定了他,一會兒聊朝堂、一會兒聊青州事宜、這會兒又是即將到來的萬國大會,根本讓他找不着機會和玉瑾然搭話。
不僅如此,現在面對玉瑾然的反問他還要若無其事的搖頭道:“沒事,只是覺得你今日在對付韓家人這件事上深得我心!”
論到這一處,楊思睿也再不好意思視玉瑾然不存在了,畢竟沒人家出手,他們姐弟可沒辦法這麼幹脆的解決此事;只是想着玉瑾然說的那些話,又覺得這人實在可惡,怎麼能隨意壞人名節呢?若是傳了出去自家姐姐還怎麼做人?沉着一張稚nèn的俊臉對玉瑾然拱了拱手,“多謝玉少爺今日仗義相助!”
楊思睿的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像找人吵架的,好在玉瑾然不知道想些什麼心事並未發覺他的口氣很衝,還遙遙對他揮揮手:“應該的!”
應該的?!
楊思睿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你和我們楊傢什麼關係?需要你來“應該的”嗎?
路遊冥見氣氛不甚好,忙拉着楊思睿繼續了先前的話題道:“思睿方纔說南華和北魏已經si下有了盟約是怎麼回事?”
楊思睿說到目前手裡負責的事情不由的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只能的面上義憤填膺:“這些番邦小國真是狼子野心,歷朝歷代咱們秉着與人爲善的目的與之交往,想不到倒是培養出來兩個強大的對手!”
路遊冥聽到這兒也是眉心緊鎖,有些消息皇帝在沒確定之前是會對外封死,楊思睿這麼明白的說與他聽,這消息想必不日便會在朝堂上掀起譁然大*,先知道也好先想對策。
“春闈之後,皇上便決定不再對這些番邦小國予以予求,駁回了所有朝貢外邦的請求,其中便有南華和北魏兩國。這次不是因爲首飾鋪子需要緊急搬遷驛站麼,各國來使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新到的驛站比十字街口的那處要寬廣數倍,地處相對也要偏遠一些,僱工便不是那麼方便;事急從權,我沒經過那些使者的同意便暫時從國子監找了部分精通各國俚語的學子分批前往義務幫忙。就在事後我正懊惱事情太忙忘記和對方磋商此事時,國子監的姚博士便匆匆找到了雲鶴雲大人和我說了一件大事!”
“國子監姚博士?可是國子監的學子發現了什麼?”路遊冥的興趣被提了起來。
“正是!以往在十字街口驛站之時,南華和北魏兩國便一直以番邦小國不敢勞煩咱們順和皇上爲由從東市那邊找了些短工用着,而且每日一換;以前倒是隻當這些省錢,還笑話別人小家子氣;不成想這些人便是利用這一點,在驛站明目張膽的商量各種對策。姚教授推選的第一批學子都是家中比較貧寒的,看上去倒是和十字街口找的短工區別不大;巧的是分配到南華那邊院子那位學子長相更是憨厚,讓人毫無戒心,南華和北魏的密談便被這位學子聽了個十之!”
楊思睿到現在都還記得從雲鶴那裡回府時心中的震撼,時至今日,皇帝已經親自動手安插了更多的探子進駐在了驛站,壓在他心底多日的秘密纔敢對人言說。
新宋建國已有數百年之久,從第一代隆盛帝起便休養生息,對周邊各國以懷柔爲主。順和帝即位以來,以南華和北魏爲首的數十個自立爲國的番邦上貢的東西逐年遞減,近十餘年尤其以南華和北魏最爲過分。
十餘年前,南華和北魏兩國就像是事先商量好似的總是用各種不同樣的石頭塊換回順和朝無數的絲綢、瓷器。今年一來,兩國更是離譜,要了成果不夠,還得寸進尺肖想起了秘傳的技藝!其中南華遞了國書想要學習紡織、印染之術,北魏想要學習印刷、燒瓷之術。其餘小國雖然不至於這麼離譜,但從貢品的數量和質量上也能看出對順和朝是越來越輕忽了。
這些現狀順和帝不是不知道,即位以來便勵精圖治,先是將順和朝藩王內亂徹底解決,接着便推行了科舉,去除了世家閥門獨大的局面;到現在纔算是騰出手來收拾這些彈丸小國,兩日後的萬國大會便是一個難得的契機,南華和北魏歷年上貢的石塊都被韓千手挑選着取了回來,就等着這兩日一一剖開,確定其究竟是否爲南華使者口中的“至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