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牽着兩匹馬兒來到打麥場上,紅棗馬姓子溫順,不會發什麼脾氣,在範茗的幫忙下那個女人騎到了馬背上。
可能是第一次騎馬,有點害怕,緊緊拉着繮繩伏在馬背上,於是馬兒也不走了。
範茗在旁邊說道:“紅棗很乖巧的,你別害怕,將繮繩放鬆,這樣馬兒才能走,要是拉得太緊馬兒就不走了。”作爲一個有些騎馬經歷的人在旁邊給馬背上的女人講解着。
電視上面馬兒將人從背上摔下來的鏡頭可沒少見,拉緊繮繩後馬兒果然靜靜地站在那裡沒有動彈,背上的女人稍稍放心下來。按照範茗的指點雙腿夾緊馬背直起身子,然後在輕輕放鬆繮繩,馬兒果然慢慢跑動了起來。
範茗拍了拍紅棗的頭說道:“繞着大場跑慢點。”
紅棗揚蹄在場上慢跑着,說是跑有點不確切,應該是走,只要稍稍微有點提速的跡象,背上的女人就稍稍將手裡面的繮繩緊一緊,這樣紅棗就又會恢復走的速度。眼鏡男子在一旁照看着。
紅棗馬聽話,但是小馬駒卻不是那麼聽話了,而且背上也沒有馬鞍,只放了一個綿墊子,範茗在旁邊安慰了好一會兒才同意讓小男孩坐在背上,還得範茗在前面領着才肯聽話地漫步。
旁邊來了一羣小娃娃觀看着,有個小娃娃靠近她說道:“範小姨,一會兒能不能讓騎一騎那個小馬?”他這是學着丫丫稱呼範茗的。
範茗說道:“今天不行,今天要騎的話得出二百塊錢。”
小娃娃雖不知道二百塊錢到底是多少,好像很多的樣子,反正自己是沒有一個錢的,只能羨慕地看着坐在小馬駒背上的小男孩。
“範姐姐你在這裡呀,我和我姐到你家裡找你去了。”身後傳來二妮兒的聲音。
範茗轉頭見兩姐妹過來了,高興地說道:“有人要騎馬兒,我便來到這裡了。”
小男孩騎了一會兒小馬駒又要騎大馬了,便從小馬駒身上溜了下來向着他爸爸媽媽那邊跑了過去。小馬駒看背上沒人了,揚起小蹄子向着家裡的方向跑走了。
張太平洗了澡出來只見到黑龍在院子裡面,範茗和另外兩匹馬兒卻不見了蹤影,站在院子的邊沿向下望去,打麥場上的情景盡收眼底,原來是有人騎馬。他也便朝着那邊走去。
範茗看見張太平跳到他跟前,從兜裡掏出三百塊錢遞到張太平面前說道:“這是騎馬的那一家子付的費,大馬一百,小馬兩百。給你。”
張太平笑看着她說道:“既然是你賺的,你就拿着吧。”
範茗趕緊將錢收進兜裡,嘻嘻笑着說道:“那這裡就交給大哥了。”然後向着小娃娃喊道“走了,小姨今天請你們吃瓜子吃糖吃辣條子。”拉着大妮兒朝着村中的商店而去,後面跟着一羣叫好的小娃娃們,相比看大馬瓜子辣條子更有誘惑力。
眼鏡男子一家子騎完了馬,掃視了一圈沒有見到那個女孩子,卻見到了在樹下抽菸的大漢。
眼鏡男子認出來這就是早上騎馬的那個人,帶着妻兒牽着紅馬走過來,將手中的繮繩叫到張太平手裡面說道:“這馬是你的吧?”
張太平揭開繮繩,拍了拍紅棗的脖子,讓它自己回去,回答道:“這是我養的馬兒。你們是外面農家樂的?”
眼鏡男子笑着說道:“是的,早上看到你騎着那匹黑馬經過,便跟着過來騎了會馬兒,哦,錢已經給了剛纔那個女孩子了。”
張太平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本還待介紹一下自己的莊園來着,這時候村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大帥在這裡呀,正好過來幫幫忙。”
張太平轉過身子看見老村長和一箇中年男人用擔架擡着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有些奇怪地問道:“老叔,這是……?”
老村長將擔架遞到張太平手裡,活動了一下胳膊說道:“唉,老了,這麼一會兒就感覺胳膊灌了鉛似的。”又指着擔架上面的老人說道“這是我姐,剛從楊莊過來,想請老爺子看看。”
張太平看着擔架上面的老人似乎精神不錯,但是卻需要人擡着,那麼肯定是腿上面的問題了,便問道:“是腿上的病?”
坐在架子上面的老人回答了:“我這腿呀老早就一直有疼、麻的感覺,沒太管。但是時間長了越來越嚴重了,後來疼得連走路都困難了,看過好些個醫生,都說是風溼再加上骨質增生壓迫了神經。花了不少錢,一會輕了一會重了,但沒有根治好的,前幾天忽然就整個腿都麻了,走不了路了。”
老村長在旁邊抱怨道:“你就是不早告訴我,要是早告訴我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擔架上面的老人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老爺子又下山了,要是知道早就來了,也不用受這麼長時間的罪了。”
眼鏡男子一家本來是還了馬兒就離開的,但是遇見了這事情聽了這些話不知道爲什麼又不走了,打算跟過去看看。
“老爺子是一位醫生嗎?”
張太平點了點頭,老村長卻是不遺餘力地誇讚着:“老爺子的醫術在附近幾十個村子都是家喻戶曉的,基本上沒有他看不好的病。”
眼鏡男子不管心裡是不是贊同村長的這個說法,嘴上卻是沒有說反對的話,又問道:“這種風溼和骨子增生也能治好嗎?”
老村長開始將旱菸掏出來抽了,吐了一口煙說道:“這個當然能治好,現在就有一個城裡人在這裡治療着呢,已經好了很多。”老村長說的是唐老爺子,這是實話,唐老爺子的腿確實比剛來的那會兒好了很多。
眼鏡男子不再說話,若有所思。但是身邊的小男孩卻說道:“爸爸,我們回去將奶奶也帶來治病。”
眼鏡男子撫了撫小男孩的頭說道:“也不枉你奶奶疼你。”
到了院子裡面的時候,張太平沒有穿過前屋進到後院,而是從牆外繞到南面的側門進去了。這一路上夫妻倆見到了屋子南邊美麗的景色了,知曉先前的那個女孩子所言非虛,這裡的確有着衆多的景色,是城裡面難得一見的人間仙境。
後院裡面進來了陌生人,首先不答應的就是那些大白鵝了,紛紛揮着翅膀嘎嘎大叫着想要撲上前用嘴擰人。
一家三口那見過這陣勢,看這些羽毛光潔的傢伙比大狗吠叫還讓人害怕。
張太平揮手將它們趕走。一行人進了後屋,老爺子正在給唐老爺子扎針,幾人在旁邊觀看等候着。張太平將擔架放下後就出去了,這裡沒有他什麼事情了,出去該吃早飯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眼鏡男子一家三口從後面出來了,看上去臉上帶着喜意,可能在裡面得到了些信息或者說只好小男孩所說的奶奶的希望。想張太平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張太平也沒有再說什麼,他不相信一個見識了自己園子裡面景色的人還會選擇外面那種只能吃飯住宿的普通農家樂,如果下一次他們想體驗農家樂放鬆心情,那麼自己這裡肯定是首選。實際的景色和見聞比之任何的語言描述都有效果。
老村長的姐姐經過初步的診斷之後就住在了老村長家裡面,這樣方便隨時瞭解病情和治療。
老爺子下山的效果逐漸體現出來,張太平相信這只是一個開端,以後看病的人會更多,尤其是那種被病痛折磨多年屢次治療卻不見起效的人在聽到九十多歲有年齡有威望有經驗的老中醫之時焉有不來之理。
而且老爺子看病還有一個堅持,那就是無論什麼病治療的過程不收錢,治不好不收錢,治好之後卻是一次姓將所有的費用收完。這樣更能吸引人們來治病,但張太平知道這不知老爺子的手段,只是一個治不好不收錢的堅持罷了。當然這樣可能出現那種治好了不付醫藥費的情況,但是這種事情在這十里八村還沒有出現過。
由於看病而給村子裡面帶來收入這是早晚的事情。
吃完葉靈做的早飯之後張太平來到果園裡面看看。現在的果園裡面只剩下葡萄了,當然還有一兩個蘋果樹梨樹柿子樹這樣的果樹,但是都不在出售的範圍之內,只有葡萄還有兩三畝多地。
果園裡面的葡萄樹屬於矮化葡萄樹,高度也就一人來高,綁在上中下三道橫拉過來的鐵絲上面,一排過去就像是一道綠色的牆。上面掛着一串串還是綠色但顏色已經開始發亮出現個別紫色的葡萄。
滬太八的果子成熟時顏色發紫,看上去很是迎人,而且味道甘甜,只農村人中的最多也賣得最快的品種。
還有一種葡萄叫作藤任,這種葡萄顏色長出來後就是淡紅色,但是這並沒有成熟,吃到嘴裡的話是酸澀的,只有等到顏色反黑的時候纔算成熟,那個時候一顆就有接近乒乓球那般大小。也是最受人們歡迎的葡萄品種之一。
張太平估摸了一下,一串到成熟的時候有兩斤重,按照一斤五塊錢的價錢算一串就是十塊錢,而一棵樹能結三十到四十穿左右,也就是三四百塊錢,兩畝多地總共栽了四百多棵樹,算下來能買個十四五萬的錢。
當然這是按照理想狀態來算的,並不是每串都有二斤重,也並不是每棵樹都有三十幾串,但是不管怎麼樣,十二三萬塊肯定是能買下來的。兩畝多地賺十二三萬塊,對於村裡人來說可能有點天方夜譚,但是對於那些個專門培育葡萄的人來說,這並不是很誇張。
正在他遐思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