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同樣也就是炎熱無比的一天。
張太平起牀的時候陽光已經從窗子透了進來,在屋子裡面灑下了斑駁的亮影。這個時間少說也有八點左右了,估計過來拉東西的車子已經進城了。出臥室洗了一把臉,其他的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都不見影子。
廚房的鍋裡面是早上熬的粥,還熱着幾個饅頭和半碗洋芋絲。
張太平填飽肚子剛出了屋門就見一道紫色的身影從房檐上跳下來落在自己肩膀上面。
將它從肩膀上面抓在手裡,不愧是世界上最爲高檔的皮毛之一,摸在手裡面讓人一陣舒服。撓了撓它的咯吱窩,小傢伙在他手掌上面翻了個身顯得很歡樂。玩了一會兒小傢伙從他手中跳到地上,向前跑了幾步之後又回過頭來看着他示意他跟上來。
張太平笑了笑跟上去,小傢伙帶着他來到了屋子南側的薰衣草邊上,跳到了大樹下面木紅魚的懷裡面。旁邊另外一顆大樹下面傅紅桃正在鍛鍊着身體,在山裡面可沒有像城裡面那樣花樣齊全的健身房,爲了保持身體素質她只能每天用原始的方法鍛鍊。
木紅魚撫摸着懷抱裡面的小紫,看到張太平過來了便問道:“大哥,我聽姐姐說你的身手也不錯,要不你賠紅桃姐對練一下?”
張太平站在她的身邊看着場中正兩個手臂上面吊着石塊做上下收縮運動的傅紅桃,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場中正訓練的傅紅桃聽到木紅魚的話後,明顯來了興趣,停下鍛鍊,將手臂上面吊着的東西放下來,向着張太平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沒想到張先生也會功夫,那咱們過兩招吧。”這並不是一個喜歡言笑或者容易和別人打成一片的人,也許是工作的需要不知不覺造成的,在張太平家裡面住了這麼長時間了依然是張先生、張先生地叫着。
張太平本不願意和她過招的,因爲他看得出來她的身手並不比木紅鯉身邊的那個光頭好,那個光頭尚且不是自己的對手更何況她了,再說和一個整天見面但卻算不上熟悉的女人過招也多有不便,忌諱不少,下手還得控制分寸。
不過既然人家已經擺開了架勢自己也沒有退縮的道理,也跟着微微擺了個姿勢。
“你不換一雙鞋子嗎?”對面的傅紅桃打量了一下張太平全身上下忽然輕輕皺着眉頭說道。
張太平也看了看自己腳上的一雙拖鞋,笑着說道:“不用了。”
這是一句實話,但是在傅紅桃耳中無疑是一種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作爲,心裡面決定給這個男人點顏色瞧瞧。在張太平說過“不用了”三字之後就朝着他攻擊過來。
這樣不免有點偷襲的嫌疑在裡面,但是對於張太平來說結果是一樣的,身上站着沒動手臂只是輕輕擺了一下就將傅紅桃踢過來的對撥開了,但是並沒有趁勢追擊,只是一場小小的切磋,沒有必要象對待敵人那樣不留情面。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只是這麼一個動作傅紅桃便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身手可能不下於自己,再加上高大的身體,自己完全沒有掉以輕心的資本,向後退了一步蹲下身去。
張太平不明所以,轉頭向着木紅魚看去。
木紅魚將小紫貼在脖子上面感受着它身上柔軟光滑的毛髮,見到張太平看過來笑着說道:“這是紅桃姐將你看成同等的對手了,紅桃姐在訓練的時候腿上一直綁着沙袋,這是要將沙袋取下來了。”
張太平轉過身去,果然見到傅紅桃從兩腿上各卸下來一個五六斤的沙袋。
重新站起身來之後沒有急着攻過來,而是嚴身觀察着張太平的周身上下,尋找着最有利的進攻位置和時間。而張太平卻只是隨隨便便地站在哪裡,腳上面還是兩隻拖鞋,對每一個尚武的對手來說這都是*裸的蔑視。
“呵!”傅紅桃嬌斥一聲朝着張太平攻來。
依然是一條筆直修長的秀腿,上面的力道卻不小,速度也比之前綁着沙袋的時候開了幾分,一晃眼就到了張太平的眼前。然而這樣的身手並不夠他看,頭只是微微向後仰了仰就多開來。第一腿落地之後順勢轉個身子另一條腿就又踢出來了。
張太平還是沒有移動地方,擡手格擋開來並微微使了一點力氣將她彈開。傅紅桃向後退了一步又揮拳攻了過來。
總之無論她怎樣施爲張太平都只是擡擡腿揮揮臂就格擋開來,防守之人沒有什麼感覺,進攻的人卻是胳膊個腿上都有點疼痛,明明是踢在了手臂上面卻如同踢在了鐵板上面一樣。
知道了自己可能和眼前這個男人的身手有些差距,但還是忍受着腿上面傳上來的微微疼痛感繼續朝着他進攻。
經過這麼一會兒的觀看,張太平了解到傅紅桃並沒有系統地學習過上面拳法或者腳法,主要是身體素質和力量比別人好一點,反應速度也快於常人,可能學習的是散打之類的搏擊之術。在他這裡毫無殺傷力但要是對付五六個普通人卻是輕輕鬆鬆。
張太平看明白她的底子之後就沒有再練下去的興趣了,等她再一次攻過來的時候右手握住她的拳頭順勢一拉就將她拉近身來,腳下一絆她就失去重心又向着地上摔倒的趨勢,錯身而過的時候順手又在她背上輕輕推了一下,她便如此輕鬆地被推倒在了地上。
疼痛倒是沒有什麼,最主要的是有點難堪。不過傅紅桃作爲一個保鏢還是很成功的,站起身後臉上沮喪和尷尬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過就又重新收拾起心情擺開架勢準備進攻。
這時候前院子傳來狗叫聲。
張太平說道:“我過去看看。”
傅紅桃雖然好勝心有點強但是並非不明事理,聽到了狗叫聲也迅速收起架勢拍打着身上剛纔倒地之後沾染上的塵土草枝。
張太平回到院子裡面見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對兄弟站在門口,而阿黃在他們跟前,顯然阿黃只是將他們看住,剛纔的那一聲鳴叫是在召喚主人呢。
將阿黃揮退之後張太平問道:“身體感覺怎麼樣了?”
“出了還有點渾身乏力之外倒沒有其他的事情了。”昨晚上的那位病人也就是小夥子的哥哥說道“昨天晚上要不是老先生我估計就一命嗚呼了,昨晚上在村長家裡面住了一晚上,剛纔纔起來,過來感謝一下老先生。”
張太平看得出來兩人是真心感謝老爺子,便笑着說道:“那跟我來吧。”說完後帶着兩人走南邊牆外面繞過院子朝着後院的側門走去。
到了木紅魚和傅紅桃的地方,張太平停了下來說道:“你們從哪個門進到後屋裡面就是了。”
等兩人進了院子,張太平朝着木紅魚問道:“怎麼不見其他人?”
木紅魚回答:“蔡姐姐被呂姐姐叫走了,而其他的人跟着村子裡面的一幫小娃娃提着籃子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幹什麼。”
“着樣呀”還沒有說兩句就看見剛進了院子裡面的兩兄弟又慌慌張張地從院子裡面退了回來。
“怎麼了?”張太平過去問道。
兩兄弟又是不好意思又有點心有餘悸,弟弟說道:“院子裡面的大白鵝實在是太兇猛了,我倆剛進去就被三隻氣勢洶洶的大白鵝啄了出來,我屁股上面被擰了一下,現在是火辣辣的疼呀。”
跟過來的木紅魚聽到後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這讓小夥子更感尷尬,臉色也變紅了。
張太平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這也是他的疏忽,把院子裡面的大白鵝忽略了。略帶歉意地說道:“這是我的疏忽了。”然後進了院子將三隻大白鵝擋住說道“現在進去吧。”
老爺子還忙着呢,他們兩人進去後只是道了個謝,沒多久就出來了,張太平在院子裡面又幫忙擋住了躍躍欲試的大白鵝。
回到前屋子裡面,火紅狐狸少見地出現在屋子裡面,屋門口的鬼臉和阿黃都認識它,說以沒有攻擊也沒有驅趕。火紅狐狸正揚着個大尾巴逗弄着三個孩子,一白兩紅三隻小狐狸圍着媽媽啾啾地叫着。
張太平和木紅魚傅紅桃三人一起進了屋子之後火紅狐狸看到張太平的時候沒有什麼害怕的反應,反而搖了搖尾巴鳴叫了一聲表達善意,但是在看到了木紅魚兩人之後卻是立即用身子擋住三個孩子,面上露出兇惡狀。有了上一次的重傷,火紅狐狸現在對除了張太平之外的所有人類都有很大的戒心,即便是木紅魚這樣能讓動物產生莫名好感之人也不例外。
然而三隻小狐狸卻是不明白媽媽的良苦用心,看到木紅魚之後就跑了過去啾啾地叫着,顯然會餓了。
木紅魚從桌子上面取下來準備着的羊奶,被三隻小狐狸分別餵食了一些。
火紅狐狸期限還很是警惕,做出一副攻擊的姿態,準備着隨時救自己的孩子,但是隨着木紅魚給三隻小狐狸的餵食終於逐漸放鬆了下來,最後消散了敵意。在院子裡傳來喧鬧聲的時候嗖地一聲跳到了中院子裡面然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