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淵之地,凌府。
任白煙狠狠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杯子瞬間四分五裂開來。
她面容扭曲,形容癲狂,完全看不見之前端莊的模樣。
“我們凌府養你們這羣廢物幹什麼,活生生一個人,一個多月過去了,你們居然都找不到!”
“夫人,我們也不知道爲什麼,追着追着就不見了!”正堂下跪着的幾個壯漢也好不委屈,他們奉夫人命令,追捕在青雲院的那個老頭,追着追着,被一具白骨架絆了一跤,就再也找不到人影了。
幾個人不斷的磕頭求饒,希望任白煙能夠大發慈悲,饒了他們。
任白煙深吸一口氣,正要發怒,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箇中年男子,他面色和藹,對着這幾個壯漢揮了揮手道:“你們先出去吧!”
這正是淩氏的家主凌風,他一進來,瞬間讓任白煙剩下那半口氣出不來,只能憋在心底,眼中卻流出了淚水,道:“冰兒沒了,你居然一點也不關心!”
凌風撩起衣襬,坐了下來,嘆了一口氣道:“就連天幻都被你收進了山河圖卷之中,現在那邊幾個老祖宗急的每天都要跑到主院這邊來罵我一頓,我還能怎麼辦!”
一個多月過去了,幾個老祖宗根本沒能夠找到打開山河圖卷的方法,這山河圖卷是一件天級靈寶沒錯,可是它是殘損的。
本來是以往給弟子試煉用的東西,只要弟子在裡面突破自我,或者頓悟就能從裡面出來,以天幻的資質要做到其中一樣並不難,但是問題就出在,山河圖卷破損之後,即便是頓悟或者突破,都不能夠從裡面出來。
老祖宗想盡了辦法,都不能打開,現在他看見那邊的院子,都是繞着走的,任白煙也覺得有些理虧,但是這並不能讓她對凌冰之死釋懷。
二人又坐了一會,凌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問道:“怎麼這麼久沒看見曦兒?”
任白煙微微一滯後,才滿不在乎道:“大概又跑到了天星商會去了吧,反正她也沒把這當家!”
哎!
聽見任白煙的話,凌風簇起了眉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膝下就只有兩個女兒,現在凌冰沒了,凌曦也不在,再加上最近諸事不順,更讓他覺得煩憂。
見凌風似乎想起了凌曦,任白煙眼珠子一轉,問道:“你是怎麼從寒絕那裡拿到了山河圖卷的!”
這話像是提到了凌風的得意之處,剛剛沮喪的情緒一掃而空,撫着下巴上的鬍子道:“當時我們遇見了古洞府爆炸,我們二人本來就在一起爲了一件寶物爭鬥,當即決定,聯手保全自身,我只不過略施了一點手段而已!”
“還是老爺你厲害!”任白煙識趣的誇獎道,凌風瞬間哈哈大笑起來。
但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一邊敲門一邊道:“族長、夫人出事了!”
凌風“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連忙打開了門,問道:“怎麼回事?”
“魔淵、鎮魔塔還有無盡海等地,忽然發生了異動,老爺你快去看看,蒼南宗的宗主還有魔部的人都去了!”
……
一進入裡面,一股濃烈的魔氣便鋪面而來,陰寒無比,直往人的骨頭縫裡鑽,李輕歌運轉元力,對抗着這強烈的魔氣。
“鑰匙就是一卷畫軸,找到畫軸便可以打開這方世界的封印!”
爲了尋找畫軸,衆人立刻分頭行動起來,李輕歌隨便選了一處往前走,四周魔物橫行,李輕歌拿起手上的刀,機警的將一個又一個魔物斬落在刀下。
又向前行走了不知道多少,眼前忽然閃過一道白光,李輕歌定睛一看,這不是一卷畫軸是什麼?
她連忙往前走了好幾步,畫卷卻猛然消失在了原處,好像她剛剛看到的是幻覺一般。
李輕歌皺起了眉頭,忽然發現四周的魔氣好像比之前更爲強烈了一些,出現的魔物也越來越多,僅憑着手上的刀有些難以應付了。
一羣長得像飛蛾一樣的魔物,紅着眼睛忽然向李輕歌衝來,李輕歌大刀橫掃而過,帶起一片紫色刀光,刀光交織在一起嗎,成爲了朵巨大的蓮花,將這羣飛蛾阻擋在外。
魔氣順着人的毛孔,無孔不入的往回鑽,李輕歌又連忙運轉元力將其驅逐,身形在經過一處大石的時候,忽然一頓,兩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寒爍,難道在你的心中,一點都沒有我嗎?”說話的聲音帶着一絲哭腔。
“等到從這裡出去了,一切就會恢復原樣!”
“與你相處了這麼多年,你又讓我如何的恢復原樣?難道在你的心中,你就只關心小墨,一點也不關心我嗎?”
“凌曦,你別忘了摯畫說過,我們現在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找到鑰匙,打開空間之門,醒來就什麼都沒有了!”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你不要走……”凌曦痛哭出聲。
李輕歌渾身一僵,怎麼都沒想到,寒爍會和凌曦糾纏在一起。
她腳步微動,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寒爍猛然察覺到了她的動靜,忽然冷呵一聲,怒道:“誰?”
寒爍早已經是武尊級別的高手,李輕歌想躲都來不及,三人瞬間對在了一起,場面不由有些尷尬。
畢竟,從關係而言,他們曾經也是半個敵人,而凌曦與李輕歌更是好友。
凌曦垂下了頭,滿臉羞紅的看着李輕歌,不好意思道:“輕歌,我……”
李輕歌看了二人一眼,忽然想起了雷龍的豪言壯語,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惋惜之態。
寒爍其人,心思莫測,凌曦性格單純又剛硬,二人真的在一起,恐怕最終受傷的只會是凌曦。
她冷淡道:“碰巧路過,既然無事,我先離開了!”說完轉身欲走,凌曦擡頭,正欲說些什麼,但只張了張口,吶吶的看着李輕歌,沒有說話,更不值得說些什麼。
反倒是寒爍揚起了眉,面上佈滿了寒霜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