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李府突然就熱鬧了起來,李靖成咧着嘴笑,以前這些人他是怎麼都想不到的,根本沒有他的份。
他自己不成器,又排行老二,就徹底的失去了掌管李氏的機會,所以他一直把面子這種東西看的比誰都重要,就是爲了維護他那點微不足道的尊嚴。
可是現在每來一個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無不羨慕他生了一個好女兒,甚至在知道他有一個義子之後,紛紛說自己家中有待嫁的女兒,如花似玉等等的話。
沒過上多大一會兒,就連皇帝都來了,李雲河李靖業等全都來了。
反而是李雲河詫異無比,畢竟早晨的時候,李輕歌還來找過自己,沒想到轉眼就要成親了。
也估計全天下只有夜王纔會有這樣的手筆吧,用最短的時間打造出了最華麗的婚姻。
迎親的地方被定在了長夜閣的一處私產當中,是一處別院。
白落梅也來了,她不忿的咬着牙,眼中噴着怒火,沒想到李輕歌這個賤人轉眼之間就攀上了夜王,還要成親了,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女兒聽雪。
多麼好的孩子啊,可是她卻死在了李輕歌這個賤人的手上,眼前的紅就好像是聽雪的鮮血染成的一般。
聽月說,聽雪死的時候,是被腰斬的,甚至連屍體都沒有來得及被拿出來,裡面發生了變故。
這紅色真礙眼啊!
她仰起頭,把眼中的淚水給逼了回去,她白落梅絕對不會在這裡掉下眼淚的!
李靖業忽然轉頭看向了她道:“別在這鬧事!”
呵,自己的女兒被殺死了,居然還讓自己別在這鬧事,這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嗎?
她淡漠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總有一天,她會讓李輕歌這個賤人血債血償!
李輕歌被絞了面,微微有些疼痛,但是還可以忍受,又換上了喜袍,喜袍上繡滿了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鳳凰更是栩栩如生。
就這樣一會,她的房間就涌滿了人,但是大多都是不認識的。
就連雲蘿也來了,她的面上有幾分憔悴,但是仍然強顏歡笑道:“輕歌,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訴我!”
她的話中雖說是埋怨,但更多的是調笑。
李輕歌此時就像是個木偶人一般,任由四個長相貌美的女子擺弄着,身後還有一個胖胖的夫人在梳着頭,這是個福氣很足的夫人。
還沒梳洗好,穿着喜袍的楚傾邪就已經到了閣樓下,一大羣人趁着這個機會,不斷的打趣着楚傾邪。
楚傾邪平常都冷漠無比,他的一羣屬下更是趁着這個機會,拼命的損着楚傾邪,楚傾邪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是害羞,沒有動怒。
他擡頭看着樓上窗子透出的正在梳妝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絲傻傻的笑意。
這麼多年,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快催妝……”
“對,催妝!”
不少的人都在起鬨,楚傾邪有些尷尬的乾咳了一聲。
眼睛飛快的掃了旁邊的伴郎南夜。
南夜跟了楚傾邪這麼多年,哪裡能不知道楚傾邪的小九九,偷偷的把之前準備好的催妝詩偷偷的傳給了楚傾邪。
楚傾邪也不害臊,臉不紅心不跳的唸了出來,立刻引來一大片的叫好聲音。
“夜王好文采啊!”
楚傾邪連續唸了好幾首,攔在前面的謝斌臉色纔好看了一些,將楚傾邪給放了進去。
李輕歌也背蓋上了紅蓋頭,被人扶着走了出來。
楚傾邪的臉上咧開了一抹大大的笑容,二話不說,衝過去將李輕歌打橫抱了起來。
司儀一下就變了臉,在後面追着:“哎,這樣不合規矩啊……”
但是卻只遭到了一大片人的白眼,在夜王面前,還敢說規矩嗎?
夜王就是規矩!
李輕歌躺在楚傾邪的懷裡,聽着身後司儀的喊叫,忽然覺得有點頭疼,楚傾邪刷了耍了陰謀詭計將自己騙到了手,沒想到連成親都如此的任性。
這樣一抱,許多規矩都沒了。
走出李府,李輕歌直接被抱上了馬,坐在了馬背上,楚傾邪坐在自己的身後。
這大概是第一回看見新娘成親騎馬的!
轎伕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轎子,司儀氣吁吁的跑了出來,看着這一幕,有些欲哭無淚,手一揮,禮樂響了起來,馬“噠噠”的前行。
李輕歌放鬆了身體,靠在了楚傾邪堅實的胸膛上。
她忽然感覺到了一種真的要成親的氣氛。
“楚傾邪……”
“怎麼了?”楚傾邪湊近了她的耳邊,咬着耳朵問到。
“沒有,我只是有點緊張!”
“別怕,有我!”楚傾邪扣住了李輕歌的手。
她就這樣被誆騙了,真的就要成婚了,一點準備都沒有,李輕歌現在想來依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般。
但是從楚傾邪醒來的那一刻,她居然沒有憤怒的感覺。
按理說,她最討厭被欺騙了的。
可是知道他沒事的時候,自己的內心居然更多的是欣喜。
算了,就這樣吧!
她的脣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靠在楚傾邪的胸膛上,聽着她強勁有力的心跳,內心突然安穩了下來。
以前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在拼殺,現在有人與她攜手與共了。
其實也挺好的……
她的腦袋裡面亂七八糟的想了許多,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長夜閣的別院前。
別院前掛着兩個顯眼的大字“楚府”。
這是楚傾邪親手寫的。
李輕歌再次的被抱了下來,她一向不是嬌嬌弱弱的小女子,但是此時卻很享受這種被呵護的感覺。
感受到他的順從,楚傾邪的心也驟然加速。
時隔這麼多年,他終於把她抱回了家。
他絕對不會允許夢裡那樣的事情發生的!
楚傾邪堅定的想着,又將李輕歌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
以後,楚傾邪和李輕歌兩個名字都將會被牢牢的綁在一起,不管她什麼身份,都不會改變這樣的事實。
這樣想着,她又將李輕歌打橫抱起,什麼火盆全都被忽略了。
李輕歌無言的躺在楚傾邪的懷裡。
這大概是史上步驟最簡單的婚禮了,但是卻沒有人敢說什麼。
李輕歌一直被抱進了府中。
一個黑衣女子突然出現,手上握着劍,骨節都在發白,死死的盯着二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