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是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人,不怒自威,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李輕歌見到他第一眼的感覺就知道今日恐怕很難善了。
“外界之人禁止進入妖族,入侵者死!”
玄王坐立在主位,一雙粗眉上揚,對李輕歌很是不滿。
蕭淺淺站立在玄王之後得意洋洋的看着李輕歌。
在她的眼中,李輕歌已經與死人無異了。
當然,她並沒有告訴她父王李輕歌的真實身份。
沉重的鐵鏈隨着李輕歌的活動不斷的發出“嘩啦啦”的響聲,李輕歌在衆人詫異的眼神之中,居然頂着重若千鈞的鐵鏈站了起來。
此時的她已經能夠勉強的運轉身體中已經融合在一起的靈力和元力了。
這種力量哪怕僅僅只是一點,但是李輕歌依然感覺到了它的強悍,稍微一運轉,便覺得渾身氣血澎湃,好像……可以一拳錘爆山嶽!
暫且將這種力量稱之爲靈元。
這點靈元支撐着李輕歌站起來完全沒有問題。
“所以……玄王你是要處決我嗎?”李輕歌的脣邊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意。
“入侵者死!”玄王一把握住椅子上的扶手,再次說道。
李輕歌點了點頭,身上的鐵鏈“啪”的一聲居然裂成了兩半,手上完全掙脫了束縛。
這一變化令玄王一驚,這可是千年玄鐵打造而成的,一旦給人帶上,就能壓制靈力。
哪怕是他,在全盛之時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崩斷這鐵鏈,何況聽玉龍說,此女身受重傷。
他內心警鈴大作,再也不敢小覷李輕歌。
畢竟這是真正橫渡了無盡海的強者,他絕不會因爲對方年齡小便真的輕視她。
李輕歌又往前走了一步,腳上的鐵鏈也土崩瓦解。
整個玄王府已經擺出了防備的姿態。
事實上,李輕歌並沒有她所表現的這樣輕鬆,體內的靈元在她崩斷鐵鏈的這一刻早已消耗殆盡。
“玄王又怎知,我冒險前來南州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說不定是與貴族的妖皇有關呢?”
當李輕歌提到妖皇的時候,玄王整個人一僵,但他的反應很快,冷笑道:“一派胡言!”
四方之王哪怕權勢滔天,卻永遠不能背叛妖皇。
現任妖皇一直沒有血脈,若是妖皇有個意外,便無人可以繼承皇位。
四方之王與妖皇共存亡,若是此任妖皇真的死去,那麼他們四方之王也會隨之一同滅亡,聖地自然會誕生新的妖皇與四方之王。
現在妖皇已經消失了兩年之久,一點消息都沒有。
玄王又怎麼會不急?
最近就連一直閉關突破的朱雀王等都出關了,派出人,到處尋找妖皇的消息。
“你休想騙我,玉龍說你是來尋找自己的心上人的!”
玄王捋了捋思緒。
李輕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看着玄王道:“王爺又怎麼確定我的心上人不是貴族妖皇?”
“你胡說!”蕭淺淺立刻就急了,指着李輕歌,憤怒異常,彷彿李輕歌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般。
李輕歌明明是楚傾邪的妻子,心上人怎麼就變成了自己的妖皇了。
“哦,我胡說了什麼,麻煩郡主指教一下!”
李輕歌斜覷着蕭淺淺,如同挑釁。
她斷定了蕭淺淺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
“你明明……”蕭淺淺指着李輕歌的手不斷的顫抖,話到了嘴邊又噎住了。
若是她此時說出李輕歌的身份來,無異於是承認了自己之前對於父王的欺騙。
“你有何證據?”
玄王冷靜了下來,甚至已經派人暗中傳信給朱雀王等人,問他們是否探聽到妖皇的消息。
“我見過妖皇本體,是一隻白色的鳳凰!”李輕歌十分篤定。
玄王一聽她這話,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妖皇究竟遭遇了什麼,居然還顯露了本體。
他在聽見李輕歌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斷定,李輕歌絕不是在胡言亂語。
因爲妖皇的本體,當今世上除了妖皇自己和他們四方之王之外,再也無人知道。
“那他此時在何處?”玄王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事關性命,又怎能不急。
“他昏迷了,我是前來求藥的!”李輕歌一提起着,情緒有些低落,更是有些複雜。
爲了確認那隻白色的鳥是否是妖皇,李輕歌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巫白。
巫白頓時捧着它失聲痛哭。
只是沒有想到這這白陌深居然就是巫白心心念唸的阿陌。
現在只有妖絕丹才能夠喚醒白陌深。
但是李輕歌自然不會現在就把白陌深的本體交出去,不如讓妖族自己來動手。
“妖皇現在陷入了昏迷,需要妖絕丹才能將其喚醒!”
剛剛還有些猜疑,在李輕歌說出這句話之後瞬間消散。
妖絕丹是妖族特有的丹藥,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定是妖皇交代的吧!
“那……妖皇此時身在何處?”
“自然在一處安全之地,丹藥練好之後我會親自送去,還望玄王能夠早日湊齊材料!”
李輕歌不會煉丹,白陌深對她有救命之恩,又對巫白意義非凡,李輕歌自然不會吝嗇,故而瞬間拿出了上百株千年靈藥擺放在了玄王的眼前。
千年靈藥哪怕是妖族要一時之間拿出這麼多也捉襟見肘,但李輕歌卻一下拿出了這麼多來,玄王爲自己剛剛的行徑趕到愧疚,連忙又對她道歉。
“寒姑娘,剛剛本王多有得罪,實在是不好意思!”
“玄王還是趕緊找人煉丹吧!他……已經不能再拖了……”
並非白陌深不能拖,而是巫白不能拖。
李輕歌的神魂之力正在一日一日的壯大,但是巫白卻在一點一點的衰弱。
若是白陌深再不醒來……恐怕巫白就等不到了!
一想到這,李輕歌的內心便沉重的很。
她與巫白,與楚傾邪,巫白與白陌深之間的糾葛,像是一團亂麻一般的纏繞在一起。
李輕歌被客客氣氣的請去了客房,再也不敢有人怠慢她。
一到客房,李輕歌再也堅持不住,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出,她整個人沒有絲毫的力氣,癱軟在地。